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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听完金九爷的讲述,心中一阵唏嘘,没想到从小敬仰的侠盗,竟然是这样的人。
金九爷叹口气,继续说道:“李师叔天赋极佳,只是品行不端,不然一定能成为一代英豪。其实李师叔还有个徒弟,名叫段跃鹏,此人也是不遇奇才,深得李师叔的真传,轻身功夫很是了得。”
“哦,燕子李三还有传人,金老哥,你认识?”林凡好奇的问道。
金九爷轻哼了一声:“何止认识,是我亲手把他送给了阎罗王。”
这下林凡更是惊讶:“金老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个段跃鹏因轻身功夫了得,江湖人给他起了个绰号‘赛狸猫’。
抗战爆发前,段云鹏混迹江湖,沦为惯偷。屡此在平津地区作案,窃得钱财后吃喝嫖赌,挥霍一空。段跃鹏生性狡猾,作案从无失手。因此平津两地的刑事卷宗并无其名,大多数案件也成了无头案件。
抗战期间,段云鹏因和日本特务发生争执,一气之下,竟然胆大包天,潜入当时的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所在的官邸行窃。据日方缉查,段跃鹏是从临街的三楼兵营屋顶跃过6米宽的小巷,跃入日方官邸的,得手以后从官邸右侧墙岗亭爬上围墙逃走。日方严密侦查,最终还是让段跃鹏成功逃离。
内战时期,段跃鹏被当时华北区军统头子谷正文看中,自此加入军统部,成为一名特工。由于他身手高强,屡次成功暗杀地下党,犯下了滔天罪行。
新华夏建立后,他逃往台湾,但不时的秘密返回大陆,窃取情报,甚至策划暗杀国家高层。后来,金九爷出马清理门户,足足追查了段跃鹏一年,才在京都郊外堵住他。两人一番恶战,最终年过半百的段跃鹏死在了正值壮年的金九爷手里。
金九爷叹口气:“或许是冥冥中有所注定,李师叔师徒二人,先后因我师徒二人而死。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如果李师叔与段跃鹏不是走到歧途,我空空门也不至于后继无人,落得这般田地。”
“金老哥,你又何必伤怀,你与周云海前辈为民除害,只可惜不为人知。”
“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提也罢。”顿了一下,金九爷说道:“林凡,你是丹辰子前辈的关门弟子,定是学了不少前辈的绝艺,以你的身手,如果在华夏横空出世,必定会掀起滔天巨浪。你正年轻气盛,为何不闯荡一番。”
林凡笑着摇摇头:“现在可不比你们年轻时那个年代了,枪打出头鸟,我自认为还没能力傲视群雄。更何况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也不想让国家关注我,万一一个不小心,恐怕后半辈子就要吃牢饭了。”林凡了解国内的形势,所以在江湖历练时,他选择去国外当起了雇佣兵。比之在国内,在那里更能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
两人谈性正浓时,江婉雨与笑笑走了进来。
“爷爷,你又偷喝酒。”笑笑一进屋,就闻到了酒气,撅着嘴把桌上的小半瓶酒搂在怀里。
“笑笑,爷爷今天高兴,跟林兄弟喝两杯,下不为例,下不为例。”金九爷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向笑笑承认起错误来。
“好吧,不过不能再喝了。”说完,对林凡说道:“林凡哥哥,我跟小雨姐姐想玩扑克,缺一个人,你来陪我们玩好吗?”
林凡一笑:“我不会玩扑克啊,你们俩玩吧。”
江婉雨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原来你也有不会的东西啊,我来教你,虽然你智商不高,不过学个打扑克应该足够了,何况还有我这位大师教你。走,咱们去笑笑屋里去玩。”
“去吧,笑笑难得这么高兴,陪孩子玩会。”金九爷摸着笑笑的脑袋说道。
林凡点点头,刚起身,却听见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
“九爷,别来无恙啊。”话音刚落,走进来一个五十左右的富态男人,男人身后跟着两个中年人。
金九爷脸色一变,说道:“千手罗汉,今天我有客人,咱们的事改天再谈!”
千手罗汉嘿嘿一笑:“九爷,我敬你是空空门的一门之主,所以才屡次拜访,可你一再拒我于门外,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哼!我空空门虽然已经败落,但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把空空门归于你千门之下!”
千门?
林凡不禁仔细看了看来人,没想到刚认识了空空门的金九爷,今天又碰见了千门的人。林凡清楚,如今江湖八大门,还在盛兴的,除了娼门外就数千门了。
千门中的顶尖人物善于权谋之术,其次有的擅骗,有的善赌。
但江湖中所说的千门,并不是那些在车站或者其他人流较大的地方摆个摊,或是转碗,或是猜单双,四周再围着几个托,就等着肥羊入圈的低劣骗术。
真正的千门高手,每个都是经纬之才,洞悉人性,善于布局,往往令人防不胜防。历史上不少神秘的风云人物,都是千门中人,比如鬼谷子就是千门里一位隐士高人,他的弟子苏秦、张仪都是一代英豪。每逢历史变迁,朝代更替,都少不了千门高人的影子。所以有种说法,千门一出,天下势变。
而现在,千门中人已经人才凋零,好多骗子号称自己是千门,实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已。
千门的人都瞧不起空空门,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是靠智慧行走江湖,认为空空门的溜门撬锁是低劣手段,这也跟空空门日渐式微有关。这位千手罗汉,就是京都有名的千门高手,尤其善赌,手法奇快,所以才有了千手罗汉这个绰号。
“九爷,我敬你是长辈,所以一直以礼相待,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空空门早已是空壳一个,除了你之外,还有能拿得出手的人才吗?凋落至此,还不如归于我千门之下,总比你带着这一身空空门绝艺进了棺材,把这门手艺断了传承好吧。”虽然千门的人看不起空空门,但千手罗汉清楚,空空门有不少绝活,如果他能学来,那他的赌术就会更上一层楼。
“我宁可让空空门消失,也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让空空门归顺你千门!”金九爷言辞严厉。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朝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朝笑笑走去。
林凡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这千手罗汉清楚笑笑是金九爷的软肋,所以打算用笑笑来威胁金九爷就范。
林凡一闪身,挡在了笑笑前面,微微一笑说道:“千手罗汉,你千门不会沦落到做出绑架孩子的事来吧,如果你们祖师爷夏禹知道,肯定会从坟里爬出来教训你这个不懂规矩的千门后辈。”
丹辰子曾跟林凡讲过千门的来历,千门的祖师,正是那个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上古圣人——大禹,世人都知道大禹治水的故事,却鲜有人知他是靠千术得了天下。因他治水有功,舜禅让帝位于他。但大禹却用心术计谋铲除异己,削弱各部落势力,划华夏国土为九州,巩固帝权。更是废除了禅让制,将帝位传于他的儿子启,从此开始了华夏帝位世袭制。而启,建立了华夏第一个世袭制王朝——夏朝。
千手罗汉眼神一凛,能知道千门祖师,看来也是江湖中人,于是冲林凡说道:“兄弟,你是哪一门的?”
林凡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正提反脱,风火除谣八将,你是哪一将?”
千门八将分别是正将,利用千术或牌技做假。提将,布置骗局。反将,利用公关拉对手下水。脱将,负责逃跑。风将,专人望风。火将,以武力处理问题,也就是打手。除将,利用谈判处理问题。还有谣将,利用谣言使对手中招。
千手罗汉见林凡不仅知道千门祖师,甚至还知道千门八将,立马慎重起来,双手抱拳:“我是正将,敢问这位兄弟可是我千门中人?”
林凡摇摇头:“看来跟你来的两位,就是火将了。”顿了一下,林凡继续说道:“我跟九爷有些渊源,有我在场,也不会眼看着你对九爷不利,不如这样,你我赌上一局,如果我输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毫不干涉,如何?”
金九爷见林凡要跟千手罗汉比赌,本想阻止,可一想到林凡是丹辰子的高徒,而且林凡也不像是大言不惭的人,便静静地立在那,面含微笑。
千手罗汉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几声,对林凡的提议很是不屑。
并不是他目中无人,而是他确实有傲气的资本。
这千手罗汉原名何炜丙,十二岁时跟人争斗,一时失手伤了人命。事后惊慌失措,爬上了南下的运输车队,跟随车队逃到了南方。机缘巧合下,进入了千门。何炜丙天资聪慧,没几年就脱颖而出,在南方千门里也闯出些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