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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三人的出现,空气仿佛凝固一般,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戴维东,你也想和他俩一样跟我们作对?”在东哥身后的格林费力地从虎哥等人中间钻出来,质问对面的年轻人。
“他们?怎么可能。我只是听说香港出现位绝世高手,想过来凑个热闹,和他们完全是两路人。不过格林,你还是好好劝劝你的老大。我已经闻见血腥的味道,即便他不为自己着想,还得为他身边的女人考虑。今晚必须得赌,有我在至少这两人还出不了老千。……。”
两人的交谈极快,还用得是法语,别人想知道他们说的内容也不可能。没想到一直未动的东哥突然插了一句。“好吧,戴维东,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在和他们赌。不过,我不会接受任何的威胁,包括你。……。”
戴维斯看着东哥平静的脸不由地愣住,他完全没想到东哥不但能听懂他们的话,更能用法语和他进行交流。不由地点点头,道:“谢谢你你非常直接,我喜欢。”接着,他眼睛扫向快手张三两人,说道:“那两个家伙让我感到讨厌。”
趁着东哥往赌桌上走的时候,格林迅速为他介绍戴维斯的情况。
戴维斯是葡萄牙人,出身贵族。不过,这位少爷的爱好跟别人不一样。他的其他兄弟姐妹都接受贵族教育,唯有他,嗜赌成性,算是他家里的一个另类。三年前,在拉斯维加斯他曾参加赌王赛,成为那届的赌王,一举成名。格林也是在那里认识他的,双方交往不多,但都爱美女,共同的背景,相同的爱好让两人脾气相投。
格林没详说戴维斯的赌术,可东哥很清楚。拉斯维加斯,世界的赌城,能在那里获得赌王的头衔,戴维斯的赌术决不再任何人之下。
既然接受三爷的邀请,东哥不可能猜不到他们的用意。他既然敢带着女人在身边,自然有他的依仗。他故意在众人面前做作,为得就是要获取话语权。
戴维斯快速地走到叶寒的身边,把东哥的要求复述一遍。叶寒不断地点头,表示可以接受。
当东哥拉着小草的手走到赌桌旁,除了快手张三等三人坐下外,还有两人也上了赌桌,格林和周仁智。
赌桌上座位的安排大有讲究,尤其是玩梭哈等扑克类赌博。要是你上几家全是一伙的,恭喜你,成为赌桌上的凯子。道理很简单,比牌是要只剩两人时才能进行,或者是梭哈,也就是押上所有未放弃的玩家所能够跟的最大筹码,等到下注的人都对下注进行表态后,便掀开底牌一决胜负。这时,牌面最大的人可赢得桌面所有的筹码。但前提条件是你有足够的资金能跟到最后一张牌。要是你拿手不错的牌,而对方有一人拿手好牌,其他几个会给他有人专门给他做架,不断地抬高赌注,让你根本坚持不到那一刻。所以,对方有三人,东哥这边两人再加上非友非敌的戴维斯,也正好能凑成三人,交叉坐下。赌桌够大,坐这些人根本不在话下。
在开赌前,双方先检查对方有没有夹带品,换相应的筹码。东哥根本没掏钱,先前从向强手里收的两亿五千万美元全部换成筹码,十万一枚的筹码委实壮观地整齐排列在他的面前和小草的旁边,顿时给众人形成种无形的威压,两千多枚筹码该是让他们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毫无疑问,今晚的赌局绝对是个惊人的数字。
而作为主持的叶寒也印证了他们的想法,赌法:梭哈。赌注:起手十万美元,上不封顶。乖乖,即便是常在东方公主号赌博的客人也被他们的大手笔惊呆,那么小小的一枚筹码竟然值八十多万港元,还只是打底。上不封顶如同只怪兽,让他们胆寒。心里也暗自庆幸自己没上,凭自己那些家底,恐怕连开牌的份都没有。
当然,这次赌牌还特地强调了规矩,概不赊账,没钱立刻下桌。凡是敢在赌牌过程中投机者,不但要处以赌桌上所有赌资十倍的罚款,投机者还将被断去双手。在六人的同意下,荷官开始发牌,这场充满悬念的赌博正式开始。
验牌,洗牌,切牌,所有的过程都形如流水。不出众人所料,东哥在前几圈里根本没有说话的份,跟了几把牌后便弃牌,桌上筹码转瞬间就损失了一半,他将近输了一千多万。赢家在千代子和戴维斯之间产生,快手张三维持不赢不输的局面。和他同时输的还有周仁智和格林,格林中间还赢过一把,周仁智好像专门和东哥飙上了,东哥只要跟牌,他必然跟,每把不落。东哥只要弃牌,他照样毫不犹豫地弃牌,桌面上的牌再好也不跟。
几圈下来,尽管输了上千万,东哥还是有所收获。快手张三,很明显,功夫大部分在手上,今晚赌牌对他技术的发挥限制很大,东哥估计他就是人们常说的耍老千一类的高手。单凭他不露痕迹地与向强之间的目光的接触,东哥估计他很可能是兴义安请来的高手。千代子绝对是个高手,她在荷官洗牌时耳朵轻微地抖动,也就是东哥这样好眼力的人能发觉。在几次的切牌中,东哥注意到荷官发到她手里的牌都是好牌,这说明她不但能听牌,更能记牌。其实,据东哥所知,听牌并不是向人们所说的那样玄,能直接听出牌的大小、骰子的点数,其实基础还在于强于常人的记忆力和庞大的心算能力基础上。拥有这类能力的人也不可能将所有的牌都记住,要是能把运动中的牌全记住,这样的人在赌场将是无敌的神的存在。大部分牌能在瞬间记住,少部分记不太清楚的牌能根据概率学原理迅速地做出推断。即便是这样,千耳魔蝎也相当于无敌的存在。东哥知道千耳是指她听牌的技术,魔蝎自然是指她脖颈处那只似乎想饮人血的蝎子。她很明显是14K的人,周仁智负责堵截他,千代子负责绝命的一杀。要不是戴维斯几次破坏了千代子的牌,东哥敢肯定,他现在不止输这么点。
说实在话,其他两人他全能注意到他们的细节,反倒是戴维斯他看不太清楚。整个赌牌过程中,快手张三和千代子在荷官洗牌发牌过程中会聚精会神,而戴维斯和他一样神态非常轻松,看起来像是完全凭手气,但他切牌那几次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千代子成为他的上家时,他总能通过切牌让她吃亏。这绝不是运气使然,而是他的牌技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至于周仁智和格林,完全是支脚的角色。
当东哥桌面上的基本筹码消耗殆尽时,他突然兴奋地说道:“靠,看你们切牌切得这么好,倒让我的手也痒痒了。小草,帮哥哥把筹码放在桌上。”说完,两手按在桌上直起身子,看样子是想大赌一次。
他的话让围观的众人兴奋起来,看来这位阔少是输红眼耐不住性子了。要知道,他们眼巴巴地看了三个多小时,桌面上最大的一次输赢也不过是五千万美元,东哥每把最多输一千万,尽管这个数目非常庞大,但与他在龙湾俱乐部一把数十亿美元的输赢比起来实在是上不了台面。见到这位创造天文数字的赌徒要出手,他们的兴奋在刹那间被点燃,不由地摆正坐姿,准备迎接令他们在女人身上也找不到的高潮。
桌面上周仁智和格林没反应,千代子和快手张三眼里却是惊喜中夹杂着愤怒,戴维斯眼底露出一丝诧异和赞赏的目光。
千代子和快手张三惊喜的是对方终于耐不住性子,想要大干一把,要知道他们等这个机会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东哥却像滑不溜秋的泥鳅,从不跟他们正面碰撞,有时候只是丢个底就PASS,想赢他的钱实在太不容易。有几次他们还故意让他赢几把,想诱使他下重注,结果这家伙赢了钱还是老样子,甚至还有空闲和坐在他后面的小草窃窃私语,委实令他们气的快吐血。照这样下去,即便是打到天亮也不可能赢光他所有的钱。他俩尽管受雇的主顾不同,但目标和任务相同,就是要赢光东哥所有的钱,而且还得在天亮前完成这个任务。东家就是想让他变成穷光蛋,后面的行动他俩不知道,但猜也能猜得出,再让这倒霉的东哥看不见早晨的太阳。
愤怒的是这家伙说话时正好是荷官在洗牌,这时候,外界任何一点响动无疑让他们的听力和记忆出现刹那间的盲点,而围观人群也不自觉地发出响动,尽管轻微,但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具有毁灭性的举动,真他娘的要人命。
千载难逢的机会和巨大的挑战,要不要全力赌一把?
东哥在观察桌上众人的时候,别人也在观察他。当然,在其他人眼里面他不过就是有钱的大少,每枚筹码十万美金,在他手里并不比破铜烂铁值钱,别人都需要考虑每次下多少注,他倒好,如同扔垃圾般随随便便扔着那些筹码,连数都不数,有时候甚至让他身后的小姑娘扔,还和她开着玩笑,纯粹就是钱烧得慌。
可这些动作落在戴维斯眼里却不一样,盖因他也是同类人。表面上的轻松自若甚至是玩世不恭不过是他们欺骗别人的手段,目的是在寻求一击毙命的机会。连格林都甘愿做他小弟的人,戴维斯不相信东哥没其它手段。
赌徒,骨子里就有冒险的特质。否则,他们也不会长期行走在天堂和地狱的夹缝中。东哥的说话和周围的响动尽管也影响到戴维斯的举动,但这恰恰让他兴奋起来,未知的风险让他全身的血液更加沸腾。他很清楚,自己受到影响,快手张三和千代子受到的影响不比他小,东哥看似无意而为的动作已在打断他们对赌局的把控。
处于上手的其他人全表态完,轮到东哥时,他搓着双手兴奋地说道:“总算轮到俺切牌了,能给我找个塑料尺吗?”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他接过塑料尺,比划着荷官面前已洗好的牌,道:“先把这些牌放到上面,再把这些牌放到下面。OK,干的非常好,现在开始发牌吧,姑娘。”
在赌桌上,一般人切牌都会说切去上面三张或五张,有个具体数字,他倒好,完全不管牌数的多少,随意指定位置,让荷官倒牌。几人的听牌和记牌技术再高,在他无规律的倒牌中也只能干瞪眼。
此刻,桌面上的牌紧紧地躺在那,如同个怪物,已完全脱离他们的把控。除非有透视眼,否则,下一张牌是什么鬼才知道。
荷官先给每位发了张底牌,东哥掏出烟,边上的小草很是乖巧地帮他点燃,他深深地吸了口烟,随即在肺部打了个转,在从他嘴里吐出一个个烟圈,手指敲打着桌子,很是惬意地眼神挨个在众人脸上巡视,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般开心。
随着一圈明牌下来,周仁智是黑桃A,牌面最大,先说话,见到东哥得意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往里面扔进去十个筹码,他下家的格林跟进三十个筹码。
天哪这两人一上来就让赌场的气氛紧张起来,很明显,这把赌注绝对是今晚高潮的开始,第二个人一下子把赌注涨到三百万美金,对后面的人形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快手张三跟,戴维斯跟,千代子照样跟进,东哥稀里糊涂地把面前的筹码推进。随着他的动作,全场的人顿时沸腾起来,他跟进的筹码可是一百个。疯子,纯粹是疯子,连牌都没看就加到一千万,这是绝大多数人的看法,有个别在龙湾俱乐部看过他赌牌的人倒觉得他这个动作顺理成章,盖因他在那场赌局中一直到结束才掀开那张底牌。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