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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院……
“小姐!如何?”宋清秋一进卧房的门,月奴就忍不住问。
宋清秋微笑着点了点头:“通过了!”
“真是太棒了!千帆,你真的太机灵了吧!”月奴不禁赞叹。
“小意思啦,明天是歌舞表演,我就无能为力了,不过好在小姐练了很久,肯定能行的!”陈双双说。
“唉,月奴还从未见小姐这般开心过,就是老爷恢复了官职,小姐也不像现在这样,看来大王爷真是良药啊!”
“说什么呢,月奴!我只是高兴他竟然还记得小时候带我去了静湖。”
“啧啧啧,看来你们缘分不浅啊,哈哈哈……”陈双双觉得这种浪漫的爱情虽好,但也太磨人了吧。
“你还笑小姐,进宫这几日,不知道是谁一直担心……慕公子身体恢复的如何了呢?唉,某人可是一直惦记着呢……”月奴故意将慕公子三个字加重了说。
“哼!你连个惦记的人都没有,还笑我!”
“我有小姐就行了,才不会惦记别人呢!”
“好啦,你们两个,真是……”宋清秋不禁摇头笑了笑。
……
用过晚膳,三人一起去西郊院周围散步,秀女们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见到这三人却都散开了。
“各位小姐,聊什么这么投入啊!”陈双双问道。
“你一个下人,哪里轮的上你说话!”一打扮贵气的女子揶揄道。
“对不住了,姐姐,千帆是第一次入宫,语言稍稍鲁莽了些,还望请姐姐见谅!”宋清秋低头说道。
“呦!这不是选秀上穿白衣的那个秀女嘛,哼!真是造作。”那女子白了宋清秋一眼,周围的秀女在一旁看热闹。
“不知妹妹是哪里得罪了姐姐,姐姐……”宋清秋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我来告诉你刚刚我们在说些什么,别以为太后夸你穿白衣素净,现在啊,宫里面都在传你在先王殁后不久一身白衣进宫,乃是大不敬的行为,我劝你啊,别得意,哼。”
那女子轻笑一声便走了。
晚上……
“小姐,刚刚我去打听了,今日那女的是王后的妹妹!就是韦苓!”陈双双经过一番周折,跑进卧房。
“什么!这下可如何是好啊,那韦小姐看起来嚣张跋扈,处处找小姐麻烦,还有王后撑腰,怎么办呀!”月奴一脸担忧。
“眼下要先解决白衣的事情,想必是有些秀女见小姐受宠,造谣生事,”陈双双灵光一现:“有了!”
第二日,到了歌舞表演的时辰,秀女们在广袖阁里集结,今日只有太后和王后,王上去处理政务了。经过第一日的选拔,只剩下五十人。
宋清秋仍旧一身白衣,到她跳舞之时,王后轻声问道:“清秋,近日宫中总有传闻,你为何还不避嫌,仍旧一身白衣?”
宋清秋跪下来,道:“回王后娘娘,清秋也想在此对此事做出解释,清秋这一身并非祭祀的白衣,”说着她将白襦裙内侧掀开,有许多鲜艳的牡丹花绣在内侧,这是她们三个昨晚连夜赶制的成果:“王后,你们请看,这里面实则花团锦簇,清秋觉得,先王仙逝不久,而现王室后宫佳丽稀缺,选秀也是按往常一般进行,我外穿白衣是对先王英灵的慰籍,内有繁花则是对当今王上必将使这舟池国繁华的印证。”
太后听完不禁大笑,道:“昨日见你,哀家还以为你就是个闷葫芦,现如今看来,你不但有个性,小嘴儿还能说的很!”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难为你用心了!”王后微微一笑。
“难不成你是说我们都对先王大不敬吗,回王后娘娘,我昨天看到宋清秋了,她的襦裙里面根本没有这些绣花,想必她是故意隐瞒,连夜缝制而成!”韦苓跪下来说。
“好了,苓儿,不得无礼,清秋既然已说明了,你就不要再生是非!”王后转头又看向张公公:“张公公,继续吧!”
“是,娘娘。”
只留着韦苓怒目圆睁的看着宋清秋。
陈双双和月奴在宫中游走着。
“千帆,我们这样乱走行不行呀?要是被瑛嬷嬷发现,肯定饶不了我们!”月奴似有顾虑。
“没事的!难得来一次王宫,肯定要好生玩玩,瑛嬷嬷现在忙着选秀的事,没时间管我们的!”陈双双开心的很,虽说她早已对宫中森严的规矩有所耳闻,但越是这样,她就越好奇。
不一会儿,两人便被宫中侍卫抓住。
“我就说吧,现在好了,被逮到了,肯定没什么好事!小姐等下回去要担心死了!”月奴一脸生无可恋,和陈双双蹲在地上。
“我哪知道这里有侍卫呀,烦死了,看来只能等瑛嬷嬷带我们走了。”
一男子从不远处走来,问:“怎么回事?”
“回禀王爷,方才奴才们巡逻,发现这二人鬼鬼祟祟,她们说是秀女的丫鬟,奴才已经通知了瑛嬷嬷,她会前来查看是否属实!”一侍卫说道。
那男子走进,陈双双一看,是华子璋!感觉遇到了救命稻草。
“四王爷!你快和他们解释啊,我是清秋小姐的丫鬟呀!”陈双双叫喊着。
“咳咳!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她们俩的确是陪同秀女入宫的,我会送她们回西郊院。”华子璋对侍卫们说道。
西郊院……
“你们俩真是闲啊,如若不是遇上我,肯定给清秋小姐惹来麻烦了!说吧,怎么谢我?”华子璋一脸坏笑道。
“举手之劳啊,王爷,您不会这么小气吧?”陈双双心想,和这种人不能硬碰硬。
“好吧,这几日宫里都在为选秀繁忙,明日是最后一天,你们清秋小姐怎么样,可以选上吗?”
“如果明日不出意外,应该可以,可是小姐一紧张,就容易出错。”陈双双说道。
“这样啊……”华子璋看着四周无人,招手示意和月奴靠近一些:“明天诗词就围绕国家二字,你们好生准备!”
“真的吗?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们?”陈双双有些怀疑。
“嗯……因为……我想……每天都可以……看到你啊!”华子璋说完便笑着走了,留陈双双一人停滞原地。
月奴摇头叹了一口气:“唉!四王爷真是用心良苦,想着小姐入宫,你也能入宫,现在好了,一边是温文儒雅的慕公子,一边是能文能武的四王爷,千帆,你怎么这么好运呀!”
陈双双心里可是五味杂陈,但是却又有一些激动,原来自己这么有魅力啊,可是她已经和慕川情投意合,这四王爷……哎呀,如果是在现代,自己这种行为就是高级的“绿茶婊”啊!是“渣女”啊!
夜晚……
“真的好险啊,那韦小姐就在广袖阁当着众人的面揭穿我,幸亏王后及时救场。”宋清秋对两人说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是王后妹妹吗,吓死了,差点以为我被遣回家了。”
“小姐,我和千帆今日去打听了,听那些丫鬟们说,王后并非那韦小姐的亲姐姐,而且……”月奴声音压的极低:“王后在韦府是庶出,韦苓才是正式的嫡女!”
“所以那个韦苓才这么嚣张,王后韦砚夕是韦丞相与二夫人所生,而韦苓是大夫人所生,传闻在韦府,韦苓经常因为自己是嫡女看不起王后。”陈双双说道。
“千帆,这种话也就在我和月奴面前说说,千万不要对旁人说,我怕给你招来祸患。”宋清秋疑虑。
“她现在才不会担心这种事,她呀,应该担心慕公子和四王爷该选谁吧!”月奴笑着说:“小姐,你是不知道,四王爷是为了她能进宫服侍您,才和我们说明日考题的!我当时站在旁边,别提多尴尬了!”
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陈双双却一脸不高兴:“笑够了没?我们先把明日的东西准备好再说,用我的难堪换考题,其实还不错呀!”
诗词是陈双双拿手的,“国家”果真很符合考查的风格,于是她便帮宋清秋巧妙应用了贾至的《早朝大明宫》。
中宫……
“舟池国诗文方面人才济济,今日最后的考验,朕会亲自来审核!”王上对着所有秀女说道:“今日我们诗文所考查的题眼是国和宫,你们会有一柱香的时间思虑,然后作诗我来评定!”
宋清秋之前的秀女所作之诗平庸至极,并不能引起王上注意,直到那首《早朝大明宫》一出。
“秀女宋清秋拜见王上,王后,太后,小女所作之诗为《早朝中宫》——
银烛朝天紫陌长,中宫春色晓苍苍。千条弱柳垂青琐,百啭流莺满建章。剑佩声随玉墀步,衣冠身惹御炉香。共沐恩波凤池上,朝朝染翰侍君王。”
坐在上席的三人不禁露出惊羡的神情,底下一众秀女更是目瞪口呆,她们觉得自己方才所讲的实在是难以见人。王上只是一直看着眼前这个望着极为普通的女子,没想到内心竟有如此水墨。
“清秋真是好才情!年纪轻轻竟能有如此的诗文造诣,着实让人佩服!”王后道。
“哀家果真没有看错人,宋大人教女有方,培养出这般伶俐的女儿,真是祖上积德啊!”太后也跟着后面赞叹。
王上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看见了吧,这才叫做是诗,估计整个舟池的文人所写也不可和宋小姐的诗媲美!”
结束后,总共留了三十个秀女,全部被赐为“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