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初夜问鬼

柳下樵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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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渐昏沉下来,虽然听得师傅说的稀奇古怪,但是接连一天的时光让我早已疲惫的身躯抗议着,略带粗暴的将还在沉思的师傅推醒”:师傅,你莫不是糊涂了吧?老是絮絮叨叨说些以前的事情,好多都是你猜的,先把刘老的事情解决在说吧,这么大年纪了还得些妄想症的病。”此刻的师傅只有苦笑。血行僧的事还没讲完便是被这个宝贝徒弟给打断,心情虽然不爽,但是刘老以及裴度的事情又使得得他心头无名火起。

    瞧后师傅带着我不停的在村里绕着圈子,自己有些不耐的踢起路上的小石子。早饭都是未吃就早早跟着师傅往外跑,如今直饿的我眼冒金星,先前师傅讲过的什么便是全然不记得了,看到我这种拖拉的态度,师傅也不在意,只是时而瞅瞅天上的太阳,继续往前面走。我一时间走的筋疲力尽“:师傅,这调查那鬼魂跟刘老的死因,你带我在村里兜什么圈子啊?”

    瞧着我如此不堪,有些颇感无奈的师傅只得乘着夕阳的余晖招呼我来到村头的张家宗祠里。祠堂当属每个宗族的最重要的地方,每每有大事不决总要在祠堂内宗老进行商讨表决。这次师傅带我来到这里倒是叫我有些奇怪“:师傅,天都要黑了,你是要来烧香啊?”师傅露出一个略感神秘的微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看守祠堂的是德理爷,瞧见我与师傅到来只是打了个招呼,继续闷头吃饭。师傅的工作性质造就了经常到祠堂来,而我这个张家小字辈又是他所熟识的,自是不会多说什么。傍晚的祠堂静悄悄的,耳边传来风吹落叶的沙沙声响。轻轻将这个村里最奢华的房门推开,映入眼帘便是密密麻麻的灵位牌匾,祠堂里近乎将我们村的祖老全部包含,几缕烛香的味道传来,一种肃穆的感觉升腾而出。

    进入祠堂内部师傅竟是不再延续之前他多维系的高风亮节,一脸猥琐的跑到供桌前面抓起上面的水果糕点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呼喊我过去吃。尼玛,身为道门弟子,我被他搞的无语了,身在祖地不思毕恭毕敬的参拜确是不顾形象的大吃大喝。这要被发现估计我下次再也别想进来了。想到这里我连忙跑到灵位前拜祭起来,心里祈祷祖宗保佑别被人发现。

    似是有一阵虚无的微风吹过,耳边确是传来一声呵斥“:混账,在家虎鬧在祖宗面前也敢胡闹?”迷迷茫茫的瞧着四周全然未曾发现一人,心渐渐的沉下去,抖抖索索的往师傅身边走去“:得了吧,老爷子。我还不知道这里就你一人?行了,你自己现身吧,别给你家小辈吓坏了。”师傅一边吃着果食,一边从嘴巴里抖落出这么一句。现身?莫非真是。

    一阵沉默之后我拉扯着师傅的衣服,不论师傅如何不靠谱,至少当下他也算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道门弟子吧?“:这是德清家的娃娃吧?嘿嘿,被你这小子捡个漏啊,阳体阴骨?不错。”猛然听到有人呼喊爷爷的名字,抬头一看一个身影竟是与师傅蹲坐在祭台之上,而说话之时两人更是可气的碰了一杯水酒。

    先时往后退却一大步,继而目不转睛的打量起“他”,几根稀疏的头发之上映衬着一张与师傅同样猥琐的笑容,细嫩的的皮肤之上透着一股子不太健康的白色,这个老头好生面熟。是在哪儿?随啊?思考之时听到这“人”喊上一声“:娃想什么那?我是你三太爷。你爷爷没给你说过?”

    三太爷!这个我们老张家的传奇人物?我太爷爷兄弟9人,由于本家世代行医,大太爷接了祖业成为十里八乡有名的张神仙。二太爷由于年幼之时堕河溺死。而三太爷便是颇为牛的一个人物了。因为底下兄弟众多且较为年幼,即是大太爷一人独立支撑也不足以维持整个家族,于是当年三太爷便是带着老五与老七一同外出经商,说是经商年纪轻轻的哪有什么经验,赔了个一塌糊涂,五太爷与七太爷爷被送去做了长工。三太爷当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进了赌场将老五跟老七做工的钱赌了起来。也许是天公庇护,当时的三太爷竟是赢了个盆满钵满。不但可以带着老五与老七一同归家,并且回家之后三人更是风光的做起了生意。至于生意便是当时臭名昭著的鸦片。

    虽然处于暴利的行当,但是政府对于鸦片的深恶痛绝导致三太爷他们兄弟的悲剧,不足三个月的鸦片馆被封,同年三太爷被押赴河北岸砍了脑袋。这位传奇的三太爷便是我们家族出了名的,记得爷爷当年与我说起过,当年他也算是跟着三太爷坐过洋车,见过洋人的大世面的人物。如今在祠堂内部遇到三太爷却是把我吓的不轻。“他”如果真是我的三太爷那可不就是鬼吗?

    师傅与三太爷二人毫不在意我夸张的举动,只是听师傅说道“:这次找您老人家有一事相求,不知道最近咱们村里可有鬼气乱入?”三太爷边大口大口的喝着水酒,边回答道“:绝对没有,求什么便说罢,我这后辈在这儿时间长了不好。”

    “:我想让您帮我找下裴度的下落。”听着师傅的话一时间场面都静了下来,我心知师傅对于裴度之间的怨恨何曾消失过?“:你可是想好了?这裴度乃是人纂养之鬼,我倒是不怕,只是他背后那个人,我是干不过的。”三太爷似是有些没底低声的劝告下师傅,“:只需要您老帮我说下裴度在哪里,如今乡里出现命案,军队进驻影响大家的生活,事小事大,我心里还是有分寸的。”师傅在这时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严肃的说完这句话,后面的话语我便是听不到了,只能从二人颤动的嘴唇间知道他们有些话语是听不得的。

    从祠堂出来已是快到12点了,虽然如今家里人对于我终日跑的没边没影的没什么意见,但是自己还是自觉的赶忙往家里赶去,看着浑然不知我跑开还在想事情的师傅,或许,这次的事情是真的棘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