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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秦慕泽深沉的眸子,不知为何,陌南秧心中兀自一痛——她竟见不得他眼角的落寞。
好在,那片刻的落寞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招牌式的笑容。
秦慕泽满是爱恋的揉揉陌南秧的脑袋,笑道:“很晚了,快去睡觉吧,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陌南秧皱皱鼻子,小声嘀咕道:“发生了这种事情,哪里还有心情去什么好地方……”
对此,秦慕泽表示不敢苟同,他笑道:“正是因为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才要去找点儿乐子,消遣消遣,愁,可不是只靠酒消的。”
陌南秧发现,只要是秦慕泽口里说出来的,这理无论有多“歪”,她都觉得相当有道理。
——简直像是中邪了一样,盲目崇拜也不是这么搞的……
“那要如何消愁?”陌南秧仰起小脑袋,好奇的问。
少女仰头看他,眼神明媚,神色乖巧,一时让秦慕泽有些失神,鬼使神差的,竟俯身就这么吻了下去。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可莫名的,陌南秧觉得,这次的吻,和以往的都不一样。
以往,哪怕男人的吻技再高,她也有力气有理智推开对方,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很不一样。
她明明理智尚在,也有有力气有能力推开他,可是紧握着的双手,却迟迟不愿将他推开,意识到深处,甚至在渴求更多……
男人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她的唇,修长的指细细的摩擦着她光滑的侧脸。
”快点儿睡觉去,不然,我可要做坏事了。“对方轻笑着威胁,虽然嘴巴很坏,但其实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陌南秧此刻已经被他搞得浑身燥热,一时有些愣神,站在原地没有动。
见陌南秧正在愣神,秦慕泽单手暗示性很强的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声音里的笑意越来越深了:“南秧这是在邀请我做坏事?”
陌南秧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又羞又恼,终于推开了秦慕泽,一溜烟儿的跑到床上,钻进被子里,不肯出来了。
她的反应,实在是好玩儿到不行,秦慕泽本想继续逗逗她,奈何一抬头,看到墙上的挂钟,猛然发觉,此刻竟已经是深夜两点钟,再逗下去,估计天都要亮了。
秦慕泽只好暂时放弃了戏弄陌南秧的打算,弯腰细心的将床上散落着的体检报告一一捡起,重新放进牛皮袋里收好,然后躺到陌南秧的旁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了怀里。
躲在被子里的陌南秧,此刻还是面红耳赤,一颗心脏“砰砰砰”的狂跳不停,奇怪,明明和陆明翰相处的时候,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为何一被他碰触,就……
陌南秧正胡思乱想着,被子突然被打开一角,男人伸手生生将她从被子里刨了出来,声音里带着性感的疲倦,命令道:“别蒙着头睡,脑袋会缺氧的。”
说着,整个人竟钻到了陌南秧的被子里,将陌南秧抱了个满怀。
相拥而睡……陌南秧的心底,突然升起一阵暖意来,她身体稍微僵硬了一会儿,片刻后,又放松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躺到了男人的怀里,隔着睡衣,感受他身体的温热。
几曾何时,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有人愿与她相拥而眠,漆黑的夜里,不再形单影孤,也不再畏惧源自于深夜的孤寂和寒冷。
她本以为,嫁给了陆明翰,她便无需再独自一人面对黑暗,谁又曾想到,直到三年后,她才盼来哪个愿意拥她入怀的男子……
第二天的时候,秦慕泽早早的就起床了,陌南秧醒过来的时候,身旁早已没了秦慕泽的影子。
其实,陌南秧睡觉是很轻的,稍微有点儿声响就能将她吵醒,可是秦慕泽竟能这么悄无声息的从自己身边离去,可见男人动作有多么的轻柔。
不自觉地,陌南秧嘴角挂起了一抹笑,明明昨晚还在愁大苦深,可不知为何,一想到秦慕泽,她竟有种什么也不怕了的感觉。
洗漱完毕出去后,一抬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藤椅上看报纸的秦慕泽,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好看的有些不真实。
见陌南秧走了过来,秦慕泽便将手中的报纸放下,站起身来,引着陌南秧走到了餐桌旁,笑道:“先吃点儿东西吧,昨天早上我看你不是很喜欢美式早餐的,今天点了法餐,看看合不合口味。”
这种琐碎的事,他一个日理万机的大老板,竟观察的如此仔细,这让陌南秧心底又是一暖。
其实陌南秧并不是不喜欢美式早餐,她只是本身吃的就少,自从妹妹死后,每顿饭都是自己一个人吃,空寂的餐桌,只有她一个人落寞的身影,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下,如何能做到多吃?久而久之,胃也被饿小了,整个人清瘦的不得了。
为了不让男人担心,陌南秧这个早餐可谓是拼了命的在吃,生生将秦慕泽送到她盘子里的所有事物都吞了下去,甚至让秦慕泽产生了一种“原来你喜欢法餐”的错觉。
吃完早饭后,秦慕泽还真多带陌南秧出去消遣了,陌南秧本以为他所谓的消遣,不过是看看电影,兜兜风,谁曾想到,秦慕泽竟把她带到了赌场。
陌南秧一时之间有些哑口无言:这……这算什么消遣?这不是烧钱吗?
秦慕泽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拍了一把陌南秧的屁股,笑道:“人世间最爽的两件事,无非是——花钱,和赚钱。”
说着,他拍拍手,笑得人畜无害:“这里,恰好都能满足。”
陌南秧心里一阵好笑,可是竟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他,只好跟着他一起进了赌场的包间。
包间里坐着很多人,有陪酒的小姐,也有来赌的赌客,赌客大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否则也进不了包间,不过让陌南秧比较意外的是——在纽约的赌场,包间里竟都是华人。
秦慕泽和这些人显然是认识的,秦慕泽一进来,就听到一个穿着花衬衫,发型很时髦的男人大笑着跟秦慕泽打招呼道:“慕少,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原来他们早就约好了吗?想到这里,陌南秧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其实他们原本可以很快就赶过来的,只是路上陌南秧路过一个条首饰街,发现街上摆着的首饰很有特色,于是拉着秦慕泽在那里逛了许久。
她并不知道他有约在先,所以完全没有顾及到时间,现在一听花衬衫这么说,顿时有些自责,偷偷的瞟了秦慕泽一眼,拿眼神问他怎么不早点儿告诉自己他跟人约好了。
然而,对于花衬衫的抱怨,秦慕泽毫不在意,不着痕迹的搂住了陌南秧的腰,男人不以为意的笑:“我晚点来,不也是为了让你多赢两把吗?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打两盘儿?”
本来不过是一句笑谈,谁知道,在坐的几位赌客,全都是一副惶恐的模样,纷纷作出满脸的嫌弃状:“走走走!谁要给你下两盘,我们才不跟你下!”
莫名其妙被嫌弃的秦慕泽,表示自己很无辜,很困惑:“你们不跟我下,为什么还要约我来?”
闻言,那花衬衫突然冲陌南秧抛了一个媚眼儿,坏笑道:“我们要跟嫂子下!”
这一声嫂子,可是把陌南秧叫懵了,以至于陌南秧甚至不知道是要先跟对方解释自己和秦慕泽不是那样的关系,还是要先告诉对方自己根本不会打牌。
就在她愣神的片刻,花衬衫已经毋庸置疑的将旁边空闲的椅子,给陌南秧拉开了,示意陌南秧坐下。“我……我……我不会打牌,你……你还是跟他玩儿吧。”说着,陌南秧便躲到了秦慕泽的身后,悄悄推了秦慕泽一把,想糊弄过去。
谁料,她这一躲,花衬衫却不干了,只见他语气可怜无比,指着秦慕泽,悲愤交加道:“嫂子,你不能这样啊,你知道这小子赢了我们多少钱了吗?他妈的每次跟他打牌,每次输,赌神再世也不带这么赢的!”
花衬衫说完,在场的另外两个男人,也连连点头,冲陌南秧诉苦道:“就是,跟他打牌我们就没赢过,哈索,牌九,炸金花,十五点,斗地主……妈的就是比大小,我们都没赢过!”
听到这里,陌南秧算是懂了:怪不得秦慕泽说这里能放松,要是逢赌必赢,她也会乐此不疲。
“不管,这次坚决不和幕四玩儿,老子纽约时装秀的主办权都被人给抢了,一肚子气呢,再让这货涮上两把,日子还过不过?”一群抱怨声中,花衬衫的声音,格外的引人注目。
纽约时装秀?是秦慕泽想让她出场挖米歇尔的那场时装秀吗?陌南秧在心底暗想着。
很显然,秦慕泽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半开玩笑半当真的问花衬衫道:“怎么搞的?那主办权不是一直在你手上吗?钱你都出一半儿了,怎么半道儿又给别人抢了?”
听秦慕泽这么一说,花衬衫当即显出一脸的怒气,一拍大腿,怒道:“可不是吗!妈的,一提老子就来气,老子钱都花了大半了,妈的,半路这时装秀,突然被文家那小子给看上了,操!他家不是刚开一服装厂吗?想着多挖几个设计师,搞搞名气,也不知道文這希那小白脸用了什么手段,生生把负责人给说动了,主办方就这么落到了他们文家,妈的!这他妈的丧气!”
文……文這希?陌南秧的后背,突然僵直了。
这次纽约时装秀的主办方,居然是文這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