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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吸引到了对方的注意力,可是接下来却面对着更大的问题。
他的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书桌上用力动作的手上,心脏跟着墨水一晃,又一晃,最终在一滴墨汁飞溅出来的同时,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个……”
“皇上又、有、何、吩、咐?”这字一个个往外蹦。
君墨的心瞬间凉了一半。
完了。
真的生气了。
脸上的笑意也终于挂不住了,放下手上的东西,近乎无措地往前挪了挪身子,然而就这一个动作,就引得对方警戒地后退了后退了一步。
从她身后不断散发出一阵幽怨的气息,仿佛从她背后有“防狼”“远离”“小心”等字眼不断冒出来。
“你离那么远做什么?”
话音一冒出来,顾贞然只觉得自己心里头又烧起了一股火,狠狠地瞪着眼前人,开口说道:“皇上,奴婢只是个伺候笔墨的宫女,不敢触犯龙颜。”
宫女两个字咬着重音,君墨讪讪摸了摸鼻子,额……他当然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怎么?难道他还会色欲熏心到搞出什么深宫丑闻来吗?
笑话。
君墨调整了一下坐姿,被挺得笔直坐在桌前,盯着顾贞然说道:“站那么远,还说自己是伺候笔墨的,难道你的手能伸个两米长来伺候笔墨吗?”
他这么说着,嘴角又挂上了一抹笑意,这个表情顾贞然看得太多了,满满地都是讽刺!
君墨侧眼瞧了她一眼,虽然没有再开口说话,那眼神赤裸裸地写着“还不过来”这四个大字。
顾贞然那个恨啊!
她怎么不知道君墨现在变得这么欠揍?!
不、或许不是变得,短短两年时间,能让一个人变那么多吗?
这一点顾贞然倒是冤枉他了,君墨在当皇帝之前,倒也一直是这种欠揍法,只不过见识过他这种性格的人,无一不到阎王殿去报道了,所以一直没有被人揭穿。
顾贞然瞪着眼,不甘不愿地挪了过去,裙摆在脚边开出一朵花浪,等她继续下一步的时候,却不小心踩到了裙角,脚下一个不稳,身体往前倒去。
离她半米不到的前方,正是方方正正的桌角,吓得顾贞然赶紧闭上了眼!
已经做好了撞上去的准备,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耳边传来一声轻哼,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腰间多出一股余热,她的两手抵在他衣襟上,耳边传来一声:“笨丫头。”
噗通一声在耳边炸了开来!
顾贞然手忙脚乱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对方一个用力按了回去,手指顺势落在她的后颈,轻轻抚摸了两下,看起来像是在顺毛。
这个动作太熟悉了,以往两人吵架她生气的时候,君墨也是这样安抚她的,或者说很多时候,连她自己搞不明白,为什么前一秒还在气的不想说话,结果下一秒就已经被人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诱哄着,并且在这满分的美色轰炸之下,不知不觉就缴械投了降。
顾贞然突然觉得很委屈,鼻子一阵酸涩,手狠狠揪着他的衣服,嘴里一阵呜咽。
又是这样吗?
从以前就是这样,她虽然比较笨,很多事情也搞得不清不楚,面对朝廷利害不会分析处理,所以一被傅芸刺激,她就克制不住脾气。
她喜欢君墨,非常非常喜欢。
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一个皇子,而且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她就努力让自己坚强起来,聪明起来,她从来不和君墨说,每次她入宫的时候,云贵妃都是怎么对她的,烈日炎炎的天气,要她在门口等候两个时辰,直到太阳下山才派人出来,说贵妃娘娘今日不在宫内,让她先出宫。
难道这么明显,她还看不出这是在故意作弄她吗?
可她从来不和君墨说。
她不想他回府之后,还要为这些琐事操心,只不过是晒脱了皮,也没有其他什么实际的伤害,比起抱怨,她更喜欢夫妻两人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可是原来不止她不说,他也同样,对她有所隐瞒,要争皇位,要夺皇权,那些复杂地、阴暗的、不可对外言说的事儿,他都藏在心底,他从来不对她提起任何朝内的事,即使她的父亲是朝中权势滔天的大将军,他也从来没有和她旁敲侧击过。
两个人都把糟心事埋在心底,在彼此的面前,总是留有最干净的一面,宛如那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他们过着的,简直就是普通民间夫妻的日子。
可就算看不见,这戏额问题也始终存在,像一颗不会响的定时炸弹,一直埋在他们之间,只要到了适当的时机,就会轰地一声,将平静的假象粉碎。
怀里的身子突然安静了下来,君墨正想低头去看,却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拖长音——
“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原来傅芸在御花园被刺了眼,心里过不去,竟然跟到了这里来,禀报声响起之余,站在门口的傅芸久久没能得到回应,脑内有闪过方才的一幕,脸色气得发黑,只想现在踹门进去打死那个勾引主子的宫女。
她没有看错的话,这人的服侍是贴身伺候的宫婢,原来以为君墨不近女色,绝不会对宫女产生那种不正常的关系,没想到今天却被恨恨打了脸。
小公公在门边静候,屋内却没有响动,傅芸觉得自己等不下去了,伸手便要去推那扇门,被人拦了下来,她脑子一热,竟在那一瞬间动手去推,“让开!”
小公公到没有被她吓到,连退都没有退一步,屈身劝道:“娘娘,这里是御书房,不得惊扰圣驾。”
傅芸听了,只觉得刺耳,惊扰圣驾?居然说她惊扰圣驾?
眼下脑袋一横,开口骂道:“好你个狗奴才,你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贵妃,皇贵妃!这个宫里,除了皇上和太后还有谁敢拦我?!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狗东西,还不趁本宫还没有发怒,快给我让开!”
小公公低着头,顺声答应道:“贵妃娘娘息怒,待奴才再去替您禀报一声。”
傅芸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声音也变得尖锐,“禀报?我是贵妃,不需要禀报!”
说着便要往里头闯。
“是何人在圣驾前喧哗?!”
正闹得兴起,从旁边传来一声苍老的女声,几人回头望去,一位长相严厉、带有些凶相的嬷嬷站在不远处,她的手里端着一碗汤水,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宫女,从她的服饰打扮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品级比较高的嬷嬷。
来人傅芸认识,这是在新帝登基之后,被提拔上来的一位嬷嬷,听说原本是在御膳房里帮工的老宫婢,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估计再过几年就老死在宫中,连下葬的地都没有。
却不知为何,在一日之间封了管事嬷嬷,一下子从无人搭理的老奴,变成了御前伺候的一等嬷嬷,多少人等着拍她的马屁,就算是宫中的妃子,也有不少需要卖她几分薄面。
她与李公公,就像宫内两座大山,试图从他们这儿得到点接近皇上的机会的,也占绝大多数,可偏偏……
老嬷嬷看见了傅芸,脸上的表情依旧没变,板着一张脸冲她弯腰行了个礼,随后开口道:“贵妃娘娘金安。”
傅芸看见她可不好看,哼了一声,接着停止了继续闹事,将头扭到一边,有些懒得开口的意思。
桂嬷嬷对此倒也是不在意,不如说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的傲慢,估摸着她连什么是尊老爱幼都不知道,整个人都是狂妄自大到认为所有人都该由着她的性子,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自顾自地起了身。
事实上早在之前,君墨看她年纪大了,早早免了她的这些虚礼,就是见到君墨本人,如果她不方便或者身体不适的时候,也是不必行礼的,只是桂嬷嬷本身就是极其认真的性子,若不是真的到了走不动的地步,觉不会荒废这一点礼节。
只是她这个样子,又惹得傅芸格外不爽快。
她的视线在她身后转了转,看见那碗放在端盘上的莲子羹,嘴边扬起一抹讽刺地笑意,开口道:“嬷嬷和本宫可是想到一块儿去了,这天气回暖,本宫也准备了一碗点心,正要给皇上送去呢。不过看来,倒是本宫多管闲事了呢,你作为伺候皇上饮食的嬷嬷,真是万事都想的仔细周到。”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蹦出来的。
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是怪嬷嬷太多事,和她准备的东西重叠了起来,害的皇上不想用她这边的。
偏偏桂嬷嬷看起来却像是没听懂,回道:“娘娘过奖了,这都是老奴应当做的。”
“哼!”傅芸一个哼声转头,语气听起来十分不耐烦,开口道:“还不开门!本宫要见皇上!”
小公公被她弄得头疼,一旁的侍卫宫女,也都是一副装作听不见的样子,背后却直冒冷汗,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这个贵妃娘娘实在也太难对付了。
所有人都没有动作。
傅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随行的奴婢立马领会到她的意思,这次竟然是代替主子准备硬闯,一个穿着绿衣的小丫鬟看起来格外胆大,一点犹豫都没有地上前去推人,然而手刚生出,却一个吃痛。
砰咚一声,木板落地,众人定睛一瞧,发现是端盘用的底托,傅芸的脸上立马变了色,那个绿衣丫鬟也不敢捂着手不敢再动作,只见桂嬷嬷依旧一脸凶相,两只眼睛牢牢地盯着傅芸的脸,开口道:“贵妃娘娘,正巧老奴也要求见皇上,还请贵妃娘娘,同老奴一起,在门外静候圣意。”
苍老沙哑的声音,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地威严与胁迫。
这种气势,正当把几个闹事的人给镇压了下来,傅芸的脸上挂不住,却也不敢真的再自找无趣,如果她还是要硬闯的话,桂嬷嬷很可能会把那碗莲子羹也一起砸过来。
君墨从头到尾都没有动一下,不,或者说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要开门出去的意思,怀内的人紧紧挨着自己,肩膀轻轻颤抖,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声,他半是仰头望天,有些无措的将手放在她的脑后,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来回抚摸。
过了一会儿,又发现这个姿势有些不方便,便蹲了蹲身子,将人拦腰抱起,跟抱小孩似的,任由她的脑袋趴在自己的脖颈处,抱着她往里头走了两步,坐在软榻上的同时,将人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
女孩仍然抵着头,两手挡在眼前,身子小小地、软软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君墨将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伸手去拿她的手腕,修长的手指触到她的肌肤,一瞬间发现她的体温竟然跟小孩子一样,有些偏高,就算是哭着,脸蛋也红扑扑地,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下唇被紧紧咬住,似乎不像将此刻的样子露在他的面前。
顾贞然觉得委屈。
觉得自己没用,被骗了第一次,还要上当第二次。
她恨,恨他的心狠,恨自己的无能,到头来什么都保护不了,没了父兄,她就什么都不是,就连哭泣,也只能在他的怀里。
然而她哭着,在她腕上的那只手却用起力来,不容反抗地将她往下拉了拉,手指一根一根,顺着她的缝隙插入进去,肌肤交缠在一起,十指相连的瞬间,恍惚有些回到了过去。
君墨望着她,这张脸与顾贞然有七八分相似,再加上本人就在里面,神情、动作,都一模一样,他不小心带了些以前的习惯,摸上她的脸蛋,抚去她的泪水,微微仰头在她的脸侧落下轻吻。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吻,却让她哭得更凶了。
带着哭腔的声音哽咽响起,“别碰我!”
“呜哇——哇——我爹爹、爹爹、大哥——都、都——”
君墨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不但没有依言放开她,反而将人搂的更紧了些,他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伸手摸摸她的后颈,一边磨蹭一边开口说道:“没有,没有死,都还在。”
“我都亲眼看见了!在——在丧仪——”
“没有没有,那是假的,我骗他们的。”
“你骗人!”
“是,可是我不会骗你。”
“你就是骗了!你不喜欢我!还娶我!不想要孩子,还骗我给你生孩子!”
这一声声控诉,还真是……到位。
君墨的动作成功僵住了。
当年,在夺权成功之前,他确实不想要孩子,却没想到一次意外,顾贞然还是有了,有了喜讯之后,从各路八方送来的祝福,让他心生冷意。
尤其是在一次入宫后,见到云贵妃盯着顾贞然的腹部发笑的时候,君墨就知道,这个孩子绝对要不得。
且不说他是否能平安出生,若是出生后是个女孩,云贵妃定会揪着这个事情不放,要顾贞然难堪,她不喜欢这个儿媳他向来知道,也知道对方在入宫之后,遭受云贵妃的百般刁难,甚至有一次从宫中回来,脸色都发了白,一见到他便昏死过去,就算现在想起来,也让人感到害怕。
如果是个男孩,那就更可怜了,云贵妃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好掌握的“孙子”,比起成年的他,拥立一个幼帝相对来说可简单多了。
可是最后,这孩子还是生下来了,是个健康的男孩,年幼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到了会走会爬的年纪。
他终于狠下心来,设计一场假死,将孩子送出了京都。
而也这,就是两人第一次矛盾的起始点。
接下来,她的父兄、挚友,能够让她开怀大笑的所有人,他都必须藏起来,连她,他也必须将她驱逐出京都。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危险了,前,有太子一行人挡路,后,有云贵妃虎视眈眈。
却没有想到,千算万算,算错了顾贞然在他心里的位置,她比他想象中更加重要。
只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撩拨他所有情绪,更何况她一脸难过愤恨地出现在他面前,他便开始心慌了,乱了,什么计划、周旋、对策,在脑子里不住转悠,却敌不过心里的那一点点心疼。
在这之前君墨从来没有尝过这种感受。
他知道自己是喜欢顾贞然的,对于这个格外单纯的女人,生活在烂泥地里的他,像是一个长期生活在黑暗里的人第一次见到了阳光,温暖的、让人忍不住贪恋的存在,是上天对他唯一的偏爱。
却也成了他最大的弱点。
云贵妃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尤其是在男人心这一点,她看的很透,不管君墨再怎么伪装,总会有一点露馅的地方,这个漏洞不需要很大,有时甚至只有一秒钟的时间,云贵妃也能抓住其中的不自然。
往日在她面前的君墨,看起来就像是在利用顾贞然,宛如他娶她,只是因为她的身份与她娘家的势力,为了这一点,他在人前对她温柔呵护到无微不至,让宫中许多未出嫁的公主都感到羡慕,期间与他关系最好的那一个小公主君清,还不止一次在她耳边提起,说日后要嫁人,一定要嫁像皇兄一样的男人。
云贵妃笑笑,心想说嫁这么一个男人可就可惜了。
毕竟他们是同类,从来都是只顾自己的利益,为此,其他人的心碎与不甘,从来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是突然某一天,她却发现自己错了。
而且错的相当离谱。
那日正是春日,皇宫中摆了一席春宴,说是春宴,其实只是皇后娘娘想的一个借口,好召集各家云英未嫁的姑娘,替太子选妃。
说来也奇怪,太子老大不小的年纪,出了名的好色,却至今未曾娶妻,太子妃的位置总是悬着,膝下也没有子嗣。
皇后娘娘想让他随意抬一个侧妃姨娘,他就是说什么也不肯,无奈之下,她只好再召开这样的聚会,让儿子从中挑选两个顺眼的,抬回他的太子府。
宴会非常简单,就摆在后宫那颗梨花树下,微风划过带下如雨地花瓣,看起来十分简单美丽,就连云贵妃也有了一些醉意。
酒过三巡。
座上人都有些微醺,其中顾家的女儿喝的比较厉害,看得出她是真的很高兴,这个小丫头从来不知道隐藏情绪,或许顾家的环境太过宽松,让她没有一点紧张感,所以什么心思都露在脸上,云贵妃觉得好奇,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其实她的这种性格云贵妃也不讨厌,如果再早些见到她,或许她会因为她的单纯而偏爱于她,加封她做个公主,然后安安稳稳地送她出嫁,这些都是好的。
可惜就可惜在,她看上了君墨。
然而这份恋情又注定的不到回应,所以云贵妃私下也觉得她有些可怜。
坐在中席偏下的位置,顾贞然脸颊绯红,又仰头喝了一杯酒,大约那酒的滋味不错,喝完一杯,她还傻笑着继续去倒,却被人半路拦了下来。
如果在之前,云贵妃绝对会认为这是君墨又一出作秀,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懂得伪装,与顾贞然完全相反,他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如果你看出了他的悲伤或者高兴,那也一定是因为他想让你看见。
但是在看到君墨眼睛的瞬间,云贵妃发现自己猜错了。
出乎她意料的,那双眼里竟然完全没有半点作秀的冰冷,望着她的样子,也是出奇的专注,梨花花瓣随风落在顾贞然的头上,他在下一秒伸手将它拂去,而这双手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是顺着她的脑袋,轻轻摸了摸。
他在笑,与那种虚假到完美的笑不一样,他是真的在笑,藏不住地宠溺与欢喜躲在他的眼神里。
只有一瞬间。
云贵妃却抓住了,女孩坐在花树下微醺的模样,看起来憨傻又可爱,就是她一个女人看了,也不禁要赞叹她这幅皮囊的诱人,更不用说,是那个与她朝夕相处的君墨。
只是君墨一直以来表现地太内敛,云贵妃从来没有想原来有一天,君墨也会爱上谁。
这是个多大的笑话。
云贵妃忍不住笑出了声。
春宴上,那么多人,她拿着酒杯,笑得前翻后仰,旁边皇后责怪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却还是没能收住。
她根本不怕皇后,也不怕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就算她如今年华渐逝,可美丽却依旧,皇帝一如既往地宠爱她。
可是她却怕君墨。
嬷嬷从冷宫领回来的这个孩子,像一头被困在绝境里的幼兽,他弱小、稚嫩,却在这么小的时候,就知道反抗。
他在冰冷的世界里活了下来,为此,他需要进入一个更加黑暗恐怖的环境,可是他却没有害怕,甚至随着年龄地增长,他懂得了如何反抗。
到了如今,云贵妃也无法很好地掌控他。
但是她一向是个运气极好的女人,在她第一次迷茫失措的时候,老天给她送来了一颗可以操纵的棋子,而第二次,送来了顾家的女儿。
就在那一天,有一个计划已经悄悄在她心中萌发,在之后的一切,就成了肥料、阳光与水,给它带来了成长的动力。
而在这之后的一切,如她所愿,最起码从表面看起来,她做的很成功。
如果没有系统的存在,顾贞然现在已经死透了,别说是哭、是恨,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游走在各个世界,靠着任务来获取重生的机会,这对她来说,是一种额外的幸运。
窗外云层悄悄散开,刺眼的阳光落在宫廷的地面,小桥下的河水悠悠泛着光,一抹暖意渗透到了空气里,屋内,顾贞然也终于哭够了。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同时也知道对方知道了她的来由,顾贞然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如果是以前也就算了,当下这种情况,居然还哭得跟个什么似地,想想就让人觉得羞愧。
而且他刚刚说什么?
“我爹爹没死?”顾贞然低头问道。
因为坐在腿上的缘故,她甚至比他还要高一些,低下头,便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君墨仰头看着她,回道:“没死。”
“我大哥呢?”
“也没死。”
“那、那我的彘儿……”
君墨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轻声说道:“彘儿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让他被歹人所害。云贵妃,这个女人的可怕,你是知道的,我本想,设计一场假死,让他先去别处避避难,但是没想到……”
是夜。
云贵妃得到了消息,竟然一怒之下派出杀手前来拦路,眼见着影卫十七要将人带出宫门,却遭遇了阻拦,十七武功再高强,也难以在护着一个孩子的状况下,以一当十。
无奈之下将孩子放在一个破旧的杂房里,轻声叮嘱道:“小世子,恕属下无能,请小世子先在此静候片刻,属下去去就回。”
才四五岁大的孩子,却懂事的点点头,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声音。
但是他不出声,却有人寻了过来。
原来前来暗杀的人见十七手中没有世子的踪影,特意分出一路人马来搜寻小世子的踪迹,可怜君彘躲在柴房内,眼前一片漆黑的同时,还要忍住害怕,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脚步人声来回,最终杂房的门被打了开来。
有人出声说道:“这里不会有的吧?”
“就这里没搜过了,有人亲眼见到一个男人带着孩子往这边跑,或许就藏在这里。”
“但这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
只有月光反射在刀面,引起的一点点光亮。
为首的人也有些为难,就在这个时候,一抹亮光升了起来,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众人一低头。
才发现原来这个杂屋里,还坐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看起来是宫中的老宫婢,穿着比较粗糙的衣服,真坐在柴堆里,一双手干枯得像是只剩下一层皮,手中拿着一个火折子,烛光悠悠映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犹如厉鬼。
老太太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来,一双眼里全是死气沉沉,盯着前来的几十个高大汉子,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她开口,发出苍老沙哑的声音,这简直是他们听过最难听的声音了!
“你们有什么事吗?”
就是杀手,也是怕鬼的。
在这个老太太的面前,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竟然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上前问道:“老……婆婆,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和孩子来过这里。”
“呵。”老太太没有回答,脸侧落着一丝枯燥的白发,看起来像个疯子,她开口说道:“没见过,这里已经荒废好几年了,除了我这个老奴没有地方住,谁会到这种荒凉地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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