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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假寐,酒幺心里飞快地打着算盘。
若不是恰巧被竹岭探出来记忆有缺失,她恐怕不知道还要被蒙多久。没想到三百年前她们就有这样一段故事,怪不得在蟾宫见到那次酒幺就看他不顺眼。
重宴一直看她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居心不良,其罪不可饶恕。
眼皮子不断颤着,酒幺知道人应该就在旁。寻思着再装下去他多会起疑心,于是轻轻地哼一声,通知他自己已经醒了让他过来伺候。伸手揉揉还有些疼的脑袋,酒幺寻思着对策。
搁下手中朱笔,重宴坐来床畔扶起她:“醒了?”
视线渐渐清晰,酒幺见得面前的人仍是一副俊逸出尘的模样,脸上的关切倒不像是假的。
“方才头一下就痛得厉害没了知觉,我是怎么了?”酒幺一手按着头侧,余光偷偷瞄他,装模作样地问。
不知是不是错觉,酒幺觉得他噙着的笑十分有深意,眼眸深邃,似是能将她看穿一样。难道他知道自己想起来了?这个认知倒让她心虚紧张起来。于是干脆避开他的视线“哎呀”一声倒在他怀里。心里犯嘀咕明明该生气的人应是她呀。
“噢?你不知道?”抚着她倾泻在背上的长发,重宴勾勾唇角气定神闲地道。说着就把酒幺从怀里捞出来,捧着她的脸定定看着她的眼睛。
两人贴得极近,重宴说话时唇瓣时不时都在她唇上擦过,周身清冽的气息也将她牢牢包围。酒幺觉得有些痒,想往后退一些,却被他手臂牢牢锁住。
重宴轻笑:“没知觉前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吧?”
酒幺有点懵,点点头下意识地就答他:“记得。”
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重宴十分满意:“真乖。那你醒了就往我怀里送,是还想继续?”
“太不要脸了”酒幺在心里骂了一句,对于自己曾经踹他那脚,她只想慨叹一声“做得漂亮”!
面上挂上温柔乖巧的笑,她不答。柔软的小手却在他胸口打着圈,而后拨开层层衣料徐徐滑下去,将他松松握住。重宴喉中发出近乎痛苦的喟叹。
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酒幺淡淡打量着他的表情。忽然她松开手。
“酒儿?”说话的嗓音沙哑,十分性.感诱人。
她颊上早已染上绯色的酡红,眼角眉梢都是勾人的风情,酒幺笑意盈盈地将他推倒在床上,她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想要本宫主为你,唔......吹箫么?”
重宴赫然瞪大了眼,丹凤眼中写满不敢置信,但酒幺清楚看得分明那震惊之下还有一丝跃跃欲试。男人的劣根性啊,酒幺得意洋洋地道:“你求我。”
紧紧掐住她的腰让她不断磨着自己,重宴盯着上方那张不断启合的红唇,呼吸不由得加重了几分,低声道:“本殿求你。”
“那你可知道自己做错过什么?”酒幺目光灼灼。
狭长的丹凤眼半眯,他颇无辜的点点头,衣衫半敞躺在床上任由她为所欲为。酒幺的感觉格外好。
“妖孽”,她在心头暗斥,比女人还妖。
帷幔不知何时已经垂下,珠光半映在鲛人帐上打在她半露的肩头上。一片惹人遐思的大好的颜色。重宴热切地看着她,似要将她拆吞入腹。
这么容易就求她,酒幺撇撇嘴。伸出一手撑在他头侧,酒幺想了想问他:“你说它会摇头乱窜乱吐口水么?本宫主可不喜欢不听话的。”披在身后的青丝滑至颊旁,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打下一面阴影。
“你不喜欢它便不会,它只会听你的。”重宴额角的青筋现了又现,身上温度高得惊人但仍耐下心答她。
“既然这样,”酒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松开我,我替你......”说着娇嗔地一笑,她伸出小舌舔了舔樱红的唇瓣,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将一根雪白的手指衔口中,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终于,握着她腰的手缓缓松开,“都掐疼了”她半埋怨地嘟囔。说着又扭了几下身子,在听到他的闷哼声后她才满意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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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开鲛绡帐,迤迤然取下架子上的竹萧。酒幺漫不经心地试了几个音后蹙起了秀气的眉,分外遗憾地朝重宴道:“记得很早以前我玩过这东西,现在都已经不大会了。”
她浅浅一叹,将竹萧递给他,“哎,本宫主到底是辜负了殿下的期望,还望殿下恕罪。”说罢,她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他半敞的袍子下支起的地方,微笑着偷偷退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这人小肚鸡肠得很,说不准恼羞成怒真把她就地解决了,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酒幺突然觉得自己玩得有些过。
重宴面上的神情如被雾笼罩的远山,叫她摸不准是什么意思,沉沉地叫她有些怕。于是讪讪开口:“殿下您不喜欢吗?本宫主本就才疏学浅,并无什么特长......”
“过来”,他半倚在床侧语气不轻不重,也听不出喜怒。
酒幺下意识地摇摇头,摸索着更往后退了两步。就在她想开门跑掉的时候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刹时,腿已经软了三分。
“过来!”这次已带了几分威压。
幸好背在背后的手紧紧握着门框她才没丢人地栽下去,往前挪了两小步,酒幺怯怯地不敢看他。
重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本殿最后说一次,到我身边来。”
身子都变得不听使唤,一步一步走向他,酒幺心里只道不妙。张大嘴刚要叫唤,忽听得他漫不经心地道:“喊啊,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重宴想起曾在她话本上见过的句子,于是恶趣味地用上。
酒幺哑然。
“都想起来了?”捏着她精致的下巴,重宴笑得甚是邪魅,语气也格外温柔。
看着他的笑酒幺忍不住发抖,笑得比哭还难看:“本宫主不大清楚殿下说的是想起什么。”
“这样?”重宴点点头,好心道:“那我来帮宫主忆一忆如何?”说罢还不等她答应,就拉着酒幺的胳膊将她一个翻身,瞬间她便被他制得趴在他的腿上。
酒幺预感越发不妙,忙问道:“殿下你是要做什......啊!”话音还没落,挺翘圆润的屁股上已重重挨上了一巴掌,立即发出一声哀哀的惨叫。
“可记起来了?”重宴悠悠闲闲地问,却没听她做声,股上肉乎乎的十分有弹性,叫他忍不住又大力拍上去,顺势还捏了一把。
咬着牙趴在他腿上,酒幺的眼泪花已经包了满眼眶,但她认为事关她的尊严决计不能吭声认输。
重宴简直不是个东西竟然敢打她,可疼死她了。酒幺一下一下数着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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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酒幺翻过来时,重宴才看得她涨得通红的小脸和眼睛。
“你个混蛋,本宫主一定要与你断绝关系!”她一扁嘴差点痛哭流涕。
强行挣开他,酒幺抱住床上的被子低低哽咽。屁股上火辣辣地疼得她不敢坐,只得半撅着趴在上头。她生平第一次挨打,竟然还是这么屈辱的方式。
若不是想到他曾替自己浇了十年的水,于自己有些恩情,酒幺真真想带着阿道阿睡来狠揍他。虽然打不过,她悲伤地想。
她哭得真切,重宴见她不似在装,心中也拿不准是不是真下手狠了,他明明就没使力。
正打算替她撩起裙子看一看。却被酒幺狠狠踹了一脚,酒幺见他猥琐的举动更是痛心疾首:“禽兽!斯文败类!”打了她还想要做那档子事,简直不能忍。
重宴百口莫辩,“疼得厉害?我替你揉揉。”
甩开他的手酒幺勉强站起身,瞪圆了杏眼怒极反笑:“现在来做什么好人?方才你可是没手软呢,我数着的刚好五下,你还掐了我三下!假好心!”一边眼红红地吸着鼻子,一瘸一拐地就要挣扎着走出门。
“真不留下来?”重宴被甩开后仍又伸手扶她。
嘴角抽了又抽,酒幺正要骂他好生不要脸时,他又接着说:“留下来我好照顾你。”足足一副纯良姿态。
酒幺嗤之以鼻,哼哼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不知殿下打算给本宫主什么样的关照。本宫主受不起。”说着便将门打开。
寝宫门外。
来禄早已经捧好大补汤站在门口,见酒幺捂着腰步履艰难的模样,他更是察觉自己想得没错。于是忙乐呵呵地笑着迎上去,甜甜地叫她:“娘娘可要用些汤水?小的让膳堂炖了些滋补的佳品。”
酒幺闻言面色铁青,渊溯宫的人真一个比一个会欺负人。客套都不想做,她一声不吭地就往外继续走。重宴用环着她的手安抚地拍拍她的胳膊后,破天荒地朝着来禄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