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月夜下

空城假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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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辉下泄泛起斑驳的寒光,清冷月光罩在两个人的身上,仙子般的楚云梦和平淡无奇的山里汉子,安静的夜里两人并行在溪水边。

    “你空手怎么去抓鱼?”楚云梦眼中闪烁着和星光一般的光彩,就像一个纯情的姑娘和自己的情郎在月夜下亲昵。

    黑子也渐渐放下了拘束,伸手拉住楚云梦修长的羊脂手,“跟我来!”

    楚云梦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被黑子抓到自己的手,除了楚皇和圣门长老之外还没有人敢冒犯她,短暂的失神等她清醒过来已经被黑子拉着走了。

    黑暗中一双怨毒的眼睛正看到这一幕,捏紧的拳头生生将倚靠的那颗古树的生机摧毁,树叶枯黄水分蒸发,仿若经历了烈焰焚烧。

    “你带我这里做什么?”楚云梦被带到浅水滩。

    黑子走到一颗竹子前,折下一根粗细合适的竹竿,拿起一对枯枝走回到楚云梦的身边,将手中的枯枝放下。从怀里拿出火石将枯枝点燃,升腾的火苗点燃起两人眼中的火焰,新奇的事情总会令人升起浪漫的感觉。

    “我去抓鱼,现在是晚上,会看不太清楚,估计要费些时间。”黑子在腰间拔出渔刀,将竹竿削尖,赤着脚挽起裤子走进了溪水中。

    “没关系,我还没有见过拿着竹竿捕鱼的人呢,我就在岸边看着!”楚云梦甜腻地笑着,就像一个被情郎宠溺着的幸福女孩。

    黑子像一个灵猴走进冰凉的溪水中,仔细的盯着溪水中的游鱼,在夜晚眼睛已经不够用,还要用上自己的耳朵去听水中的动静。

    安静的夜里只能听到呼吸,溪水中的黑子一动不动地站在水中盯着水底的游鱼,噗噗的划水声鼓动着夜晚的乐章。就是一个老渔民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精确的捕到鱼,很多时候就是一个晚上也不能弄上几尾。

    楚云梦在岸上安静的看着,彻底忘记了自己的楚国公主身份,现在的她只是一个纯真的小女孩,等着黑子带来的惊喜,虽然她是修者但是并没有用自己修者的力量来控制鱼群,她心中相信眼前这个精壮的汉子。

    “咻!”

    竹竿入水,一滩血红在溪水中升腾起来,竹竿沿着游鱼的身侧划过,将它的腹部刺伤,深深地插进了鹅卵石的缝隙中却被它一摆尾逃掉了,黑子追过去,被石头绊住了扑倒在溪水中,像一尾黑色的麒鱼般钻进水中消失掉。

    楚云梦心中一惊,忘记了自己是个修者,直接扑进水中,全然不顾冰冷的溪水打湿自己的裙摆和鞋子,在水中喊着黑子的名字,脸上写满了着急,若是因为自己溺水在小溪中那就真的是罪过了。

    “哗!”

    半刻时间一个身影在水中扑腾而起,扬起一潭水花,湿透的衣服贴着黑子精壮的身子,滴水的头发贴着他的脸庞顺下水珠。

    “噗哈!”楚云梦站在水中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一脸窘态的黑子开心地像是个孩子。

    “你看,我抓到了,终于还是被我抓到了!”黑子憨厚地笑着,手里拿着银光闪闪的活鱼走过来。

    “至于吗,一条鱼而已,在逮住一条就可以了!”楚云梦借助黑子伸过来的湿手。

    “啊!”

    楚云梦尖叫一声,脚背卡在乱石之中,身体被黑子拉住拽了回来,正扑倒他的怀里。

    楚云梦晶莹的眼睛抬头盯着黑子,梁上浮起一抹霞光,正与黑子的目光对视,眼神有些羞赧,“可以放开我了吗,你抓得我有些痛哎!”

    “啊!”听到楚云梦的声音才回过神了,看着楚云梦的目光快速移开,山里的汉子比一个大姑娘有要害羞。

    “噗哈,你比一个姑娘都要害羞,长大肯定要被女孩子欺负!”楚云梦展开双手像是一个快乐的百灵,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向岸边走去,回头看着呆在那里的黑子,“你过来啊,愣在那里干什么,我可是饿了!”

    黑子跟着楚云梦的脚步,魂不守舍的向岸边走去,“刚才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冒犯你,我不是故意的!”

    “别说了,我饿了,我看看你做的烤鱼怎么样!”楚云梦露出自己的一对小虎牙。

    “可是现在没有香料和盐,恐怕做出来不好吃!”黑子是渔民自然知道如何做鱼,但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没关系,你做就是了,活水鱼腥味很淡的,我不挑食!”楚云梦低头说道。

    黑子拿着渔刀走到溪水边将游鱼清理干净,走到竹林中,翻腾摘了几多野花和一些青草,走到小溪边用石头捣碎,全部塞到了鱼肚子里,有竹针将肚子缝起来,穿上竹竿拿到火堆旁,架上火架炙烤。

    “刚刚为什么要一直追这条鱼?”楚云梦认真地盯着黑子。

    “它被竹枪插破了肚子已经活不了了,反正也是死,何必在抓一条,虽然我们是渔民,但是我们都很敬畏河神,而这些与是河神的子民,是它们养活了我们!”黑子看着被翻腾炙烤的鱼,都不敢抬头看楚云梦。

    楚云梦有些复杂地看着黑子,说不出对这个山里汉子的感觉,一个平凡人,一个修者注定是一对不能相交的平行线,就算没有皇族和平民的屏障,也注定无缘。

    “你有大名吗?”楚云梦开口问道。

    “我们这里的人都姓水,大家都叫我黑子,我没有大名,村子里只有墨萱妹妹是青衣圣母取下的名字,我们命贱,有个称呼就不错了。”黑子笑笑,村子里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也都习惯了。

    楚云梦低头沉思了半晌,只是不知道黑子懂不懂这个名字中的含义了,“不如我给你起一个大名,叫水楚轩怎么样?”

    “水楚轩,什么意思,我识字少,不过听起来还不错!”黑子抬头看着楚云梦笑着,念着念着就喜欢上这个名字。

    “那我写给你看!”楚云梦手中拿着一根竹条,在泥土中比划着,“水是清水的水,楚是楚国的楚,轩是器宇轩昂的轩!”

    娟秀的楚国文字在楚云梦的手中是那样的好看,甚至都忘记了翻动手中的鱼,烤的都有些焦了,一股焦香味道传出来。

    “真好看,我记住了,我的大名就叫水楚轩!”黑子眼睛紧盯着地上的三个大字,深深的记住这三个字,这是自己喜欢的女孩送给自己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

    楚云梦看到黑子的这份憨态,忍不住又偷偷笑了起来,“鱼都烤焦了,拿给我啊,我已经饿得流口水了。”

    “奥,给!”黑子目光回到楚云梦的身上,“我都忘记了,对不起,烤的有些焦了,可能不好吃了!”

    楚云梦拿着一根竹签将鱼放到一块被黑子拿回来的干净的鹅卵石上,敲打将上面的焦灰拍掉,同时也为了给刚刚烤熟的鱼降温。

    黑子在一旁看着就像等待评判的孩子一般,期待着楚云梦能够喜欢他做的烤鱼。

    楚云梦拔下竹签,将鱼肚子中的香草都剔除出来,一对小虎牙轻轻地在烤鱼上撕下一块鱼肉,细细的咀嚼,闭上眼睛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嘴角扬着笑容。

    “嗯,还不错啊,虽然不是天下美味,但是是我吃过的最开心的一条鱼,真的谢谢你了,楚轩!”楚云梦睁开眼睛看着水楚轩,月牙状的眼睛中满是欣喜。

    “你喜欢就好,虽然没有香料,但是这些香草也很不错了,只是很可惜没有盐!”黑子裂开嘴小的很开心,等得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夸奖,就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楚云梦一小口一小口的撕咬下烤鱼的肉,虽然不是珍馐美味,但是难得用心,味道上无法和却是无法和楚国皇宫里的御厨相比,但是楚云梦真的吃的非常开心,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吃到专为她开心而做的烤鱼。

    “和我讲讲关于水生的问题好吗,我想帮你,你一定也很敬仰他吧,或许我能帮的上忙!”楚云梦现在是真的想要帮水楚轩。

    黑子低下头沉默,随即像是放开了,“好吧,其实水生哥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他的来历我们都不清楚,而他保护了我们的村子!”

    易凡的一切,从来到这个村子和大战王家都对楚云梦说了一遍,情义并重的易凡显然令黑子非常敬重,虽然自己曾经最心爱的姑娘和易凡在一起了,但是他的心中没有半分的嫉妒,而是为易凡担心。

    “你是说水生平了王家,将岳阳镇的王家十里移为废墟?”楚云梦心惊不已,原来她一直寻找的修者竟然是那个暮气沉沉的老者,虽然是个年轻人却血气枯败,如此情形就是身在楚皇宫,拜入圣门的楚云梦都猜测不出易凡的情况是如何。

    “对啊,我一直觉得水生哥不是人,她和青衣圣母一样是个神仙,是我们村子里的福星,有了他墨萱才会被救,清水村才能免去王家的迫害!”黑子说道易凡的时候很骄傲,他教会了黑子很多道理,教会了他一个男人的道理,可是易凡的问题他却无能为力。

    “那你说的青衣圣母是怎样的神仙呢,你见过吗?”楚云梦自然不会相信什么仙神,青衣圣母一定是个修者,而且修为高深。

    “我见过一面,还和圣母大人聊过天,他还给了我我一枚果实,让我吃下去,说是与我有缘,若是再见面会渡我,不过到现在我都不懂圣母的意思!”黑子心思单纯,倒也是一种福分,被一个修为恐怖的修者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