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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除夕之夜大求婚
“大夫人……这……”身边几个嬷嬷吓得连忙扶起脸色煞白的张明茗,只见她的下身隐隐了一团血渍,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众人瞬间变得心慌意乱:“老爷……快请大夫吧!”
“儿子……救救我们的儿子……老爷……”张明茗两行热泪汩汩地往下流淌,伸着血迹斑斑的双手苦苦哀求道,一双恨眸死死地盯着在一旁暗笑的黄琴玉。她真是恨不得将她身上的肉一口一口地咬下来,抽筋剥皮,鞭尸七七四十九天!
“李福!”李毅岩唤了身侧的李福,“快去找大夫!”
“是!”李福边揉着头皮边带着一群人离开了,大夫人很有可能是小产了,这个时候他们在场也不方便。
儿子,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我的乖儿子!张明茗抚摸着不时传来阵阵疼痛的小腹,双手颤抖,心中乞求!
黄琴玉眼角眉梢皆是冷笑,这个孽种迟早是要死的,现在死了倒是痛快!张明茗,你平日里作恶多端,这是老天爷的报应!
想生儿子,做梦去吧!
周围的小妾们瑟缩在一旁,什么话也不敢多说。
“怎么办,夫人的血越来越多了……”几个嬷嬷眼看着张明茗身下的血越流越多,地上一阵通红刺目,吓得心里直打鼓。
张明茗脸色惨白如纸,强撑着身子,沉声吸了一口气,扫过人群中正想离开的李芷歌,眸光微凝,乞求道:“大小姐,救救我腹中胎儿!求求你了!”
月光下,张明茗的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这张憔悴而悲戚的脸,令李芷歌心中微颤。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张明茗如同死狗一般求自己,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丞相夫人去哪儿了?
缓缓转身,展颜笑道:“怎么,你不怕我害你吗?”
张明茗面色一滞,她仰着脸,紧紧地扯住衣角,凄声说道:“我知道之前都是我不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求你救救他!”
李芷歌微微蹙眉,无辜?
死去的李芷歌不无辜吗?
若不是她这丝游魂阴差阳错地进入了她的体内,她哪里还有机会到左相府来认爹?
“只要你答应,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你了,求求你了……”张明茗一阵嚎啕大哭,这个时候就算大夫找来了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除了李芷歌以外,谁都救不了她,还有她的孩子!
“哼!”黄琴们冷哼了一声,嗤笑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李芷歌抬眸,美目中隐隐透出一丝恨意来,说的很对!
“老爷!老爷……”张明茗见李芷歌不为所动,恶狠狠地瞪了幸灾乐祸的黄琴玉一眼,只能见求救的希望转移到了李毅岩的身上,“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老爷……”
李毅岩撇过脸去,淡淡说道:“这都是报应,你自作自受!”
张明茗的身心应着这句话整个透心凉,这个时候她竟然如此无情无义,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都没有!难道……她绝望地摸了摸隆起的小腹,苦笑了笑,“我苦命的孩子啊!娘对不起你,娘没能保护好你!被奸人所害,娘真是后悔……”
黄琴玉薄唇微勾,有恃无恐道:“这叫恶人自有恶报!”
“你……我杀了你!”张明茗气得横眉怒目,拼命起身想和黄琴玉来个鱼死网破,无奈身子痛的厉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琴玉带着她那一棒子牛鬼蛇神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她心底那个恨,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只怕那个贱人早就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突然,张明茗跪倒在地,一步一挪地朝着李芷歌而来,身下一派血渍,脱得滴滴答答的血腥味,她悲切的容颜彻底了失去了骄傲:“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保证,将来绝对不会再为难你!我给你磕头了!”
砰砰砰!
满身狼藉的张明茗竟然朝着李芷歌一直三跪九叩,她的高贵,她的骄傲,她统统都抛弃了,只是为了她的孩子。
这大概就是伟大的母爱吧!尽管张明茗为人狠毒,但是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这样的张明茗,不知为何,竟然触动了李芷歌的心,使她心中无端生出一股柔软来。凝眉低叹,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这是一颗保胎药,你先吃了吧!至于孩子能不能保住,那就得看老天的意思了。”
“谢大小姐!谢大小姐……”张明茗颤抖的双手接过了保胎药,仰头胡乱了吞了下去,她期期艾艾的眸中带着欣喜的泪花,孩子,你终于有救了!
李毅岩转首,温柔的眸光追随着清丽脱俗的李芷歌,他的心底浮现出了一丝画面,那时的她也是这般温柔善良的接济了被抢劫之后落魄不堪的自己。
这一夜,李府上下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大夫不计其数。
就连宫里的太医也被请了来,韩太医细细的替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的张明茗,“胎儿保住了,恭喜李丞相!”
李毅岩的脸色看不出什么表情,敷衍道:“多谢韩太医!”
“多亏了夫人之前服用了安胎的药物,否则只怕这孩子神仙难救啊!”韩太医不禁也替张明茗捏着把汗,“这些时日夫人可一定要安心养胎,腹中胎儿险些小产,极其虚弱。下官这就替夫人去开些安胎药,只要按时服用,定当无碍!”
“太医,请!”李福恭敬地请韩太医去开药抓方子。
垂下的帐幔内,张明茗缓缓地睁开眼眸,黑眸冷得直射人心,不禁让人心惊胆战。
***
静苑。
“小姐,你为什么要帮大夫人?”小雪不明道,“大夫人对小姐可……”
李芷歌用毛巾细细地擦拭了额头上的汗珠,练完功神清气爽,就连动作都比以前灵敏了许多,看来这内功心法果然是个好东西!
“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李芷歌毕竟是个医生,她不能为了报复张明茗而不顾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毕竟,谁都没有权利夺了谁的性命!
她是医生,救死扶伤,是她的天职。
“小姐,你真善良!”小雪由衷地感叹道,“如果是我,才不会管她死活呢!”
“行了!”李芷歌笑眯眯地说道:“我饿了!”
“奴婢马上来!”小雪听到李芷歌说饿,急忙跑了出去。
“这是什么?”李芷歌用完膳看到小雪小心翼翼地拿进来一套粉色的宫装,做工精致,高贵而不显庸俗。
“小姐今日可是除夕。宫中有除夕宴会,这是小姐的礼服。”小雪歪着头,大眼睛眨了眨担忧道:“小姐, 你该不会忘记前天晚上裁缝来为你量体裁衣吧?”
李芷歌挑了挑柳眉,淡淡一笑:“我当然记得!”
原来是为了宫中的宴会,怪不得李毅岩如此热情。只怕他是想利用我去巴结那些达官显贵,王孙贵族,或者说是当今圣上。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皇帝老儿她的心底就莫名地一阵恼怒,恨不得把他当只虫子似的一脚踩扁了,在重重地将他碾碎了,尸骨无存!
“小雪,今天外面肯定很热闹吧?”李芷歌挑眉问道。
“那是当然!每年帝都的这个时候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晚上还有……”小雪知道这是小姐第一次来帝都过除夕,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如咱们出去逛逛?”李芷歌笑着说道,拉着小雪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小姐,那宫里的宴会……”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小雪不禁有些担忧,好奇地问道。
“让它见鬼去吧!”李芷歌随手拿了一个心型的藕粉色香包,“付钱!”
“啊?”小雪不禁为李芷歌的话语所惊诧,回过神来,看到小姐已经走远了急忙付钱跟上。
“小姐,那万一老爷……”小雪紧跟着活蹦乱跳的李芷歌,碎碎念道。
“你既然这么担心,那你就回去吧!”李芷歌心情大好,听到小雪左一个老爷右一个宫宴,心底有些不爽!
“不不不……”小雪连忙摇手,要是她一个人回去岂不是惨了!垂首道:“小雪陪着小姐。”
“这还差不多!前面看看!”李芷歌一头扎进了人群,这古代的除夕之夜果然是热闹非凡!什么舞龙舞狮,什么杂耍面人,周围是小摊林立,吃的、用的、玩的,应有应有。
“小姐,前面……”小雪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糖炒栗子,有些慌张地指了指前方一行踪诡异的男子,发觉被小雪发现后撒腿就跑的老远老远。
李芷歌微微蹙眉,提醒道:“小心钱财!”
“恩!”小雪重重地点了点头,两人再次淹没在了人海之中,热闹的大街上到处是喜悦的气息。
***
南宫别院。金库。
“你个臭小子!真是气死我了!”平南王气得眉毛都打结了,手中的鸡毛掸子啪啪啪地直往躲闪着的南宫让身上抽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南宫让无所谓了耸了耸肩,跳开了一步,离了平南王一米远,“什么夫人不夫人的,我这不是还在努力吗?老爹,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平南王怒声道:“你拿的那些东西可都是……”
“都是咱们平南王府的镇府之宝嘛!”南宫让霍地一下蹿上了桌,微微蹲下道:“老爹,你说咱们王府究竟有多少镇府之宝啊?我都已经听你说了八百遍了。”有些无奈地掏了掏耳朵,轻轻一弹,不满地嘟哝道:“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
“你……”平南王那个气啊,指了指前方的小金库道:“好!我说不过你!那你说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搞定那丫头?你老爹我这些年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奇珍异宝被你糟蹋得还剩下什么,你自己说说看。”
“哎呀!我的老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南宫让手中的折扇哗啦啦地打开,体贴地替平南王扇了扇,“我这不是在快马加鞭吗?”
“你放屁!”平南王大手一扇,席卷而来的怒气差点没让南宫让一头栽下桌来,“今天可就是除夕宫宴了,过了今天晚上我就得回去了!你啊,就等着永远被囚禁在这里吧!”
“老爹,今天晚上我肯定搞定,行不行?”南宫让再次热情地讨好道,“这样,宫宴你就称病不参加了,这还不行吗?”
“哼!”平南王不服气地一把甩开了南宫让的手,“你老爹我那可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怎么能说生病就生病呢?”
“老爹!这人总会生病的嘛!”南宫让死缠烂打,“难不成你真舍得留我一个人在这破地方,无依无靠,无父无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老爹啊……呜呜呜……”
“行了,别哭了!”平南王扯过衣角,替南宫让擦了擦,怏怏道:“这几天还真有些不舒服,让人去宫里找个太医过来。”
“谢老爹!”南宫让得意地挑了挑眉,小心翼翼地凑过头去轻声问道:“老爹,咱们这府里的人你都查清楚了?”
平南王眸光一凝,夺过南宫让手中的折扇就啪啪两下,打在了南宫让的大脑门上,疼得他说不出话来。“你个笨蛋!是不是自己人都不知道,哪天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
“哎呀!有这么英明神武的老爹,我怎么会死呢?”南宫让笑眯眯地拍马屁道:“那些人啊就算是挖地三尺,老爹的火眼金睛也能找到他们。”
“其他人都已经打发好了。就还剩下你身边的那个小玄子,你打算怎么办?”平南王把玩了南宫让的折扇,一般正经道,“他是皇帝的眼线,不好对付!”
“嗨,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南宫让得意地仰头道:“要是断了这条线只怕皇帝他一千个不放心,还不如留着他,让他放心。”
“他就算是天王老子派来的,你老爹也不把他支开了?”平南王得意说道。
“是啊!你就把他支到偏房里去住了而已。”南宫让无奈地道。
“怎么,不愿跟我睡?难不成我还不如那个太监?”平南王一时心里不平衡。
“愿意!当然愿意了!”南宫让有些无奈地说道,垂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就是晚上鼾声震天,如雷贯耳,弄得我睡眠不足……”
“你个臭小子,竟然嫌弃你老爹来了,啊?”平南王气得一把揪起南宫让的衣襟,“赶紧去把那丫头搞定,否则你就别回这个家门!”一脚狠狠地揣在了南宫让的屁股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南宫让不甘地摸了摸生疼的屁股,去就去,这一次我就不信还搞不定!
哼!
***
“哇!”一阵阵惊叫声此起彼伏。
一群身着喜气红衣的街头艺人口中吐着火龙,火龙时而缠绕交错变换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时而变换着各种斑斓的色彩,时而独自游弋在深蓝色的夜空,看得游人如痴如醉,叹为观止。
“小姐,你看!是雏菊!”小雪指着天空中绚烂绽放的火光,激动地说道。
雏菊?
李芷歌凝眉,火光映照着她清丽脱俗的容颜,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突然火光四射,李芷歌被几十个人围在了中间,他们边跳边舞,极其的有律动感。李芷歌的心底莫名地一阵诧异,警惕地寒眸闪过几丝锋芒,他们想做什么?
为什么围着我?
刹那间,火光黯淡,围着她的人瞬间消失,隐隐发现前方一人静静地站在跟前,高大挺拔,身着皇族盛装,看上去极是华贵。
李芷歌不免有些诧异,谁?
瞬间,火光四射,围着两人的竟然是无数个烟火组成的爱心。变换着各种颜色的花火,映照在李芷歌有些错愕的玉脸上,心头如同小鹿乱撞,掀起阵阵涟漪。
是他吗?
前方高大挺拔的男子,一袭黑色滚着金边的长袍,一向披在脑后的黑发挽了起来,露出了那张妖孽般帅气的面容。这身盛装,将他的尊贵和狂野淋漓尽致地衬托了出来,惹来周围无数少女的瞩目。
“南宫让?”李芷歌诧异,这……
南宫让薄唇微勾,一双迷人的眼眸满是深情地凝望着她,他缓步上前,从身后捧出一束五彩斑斓的雏菊花,包装精巧,极其美艳无双。
李芷歌清眸流转,心中狐疑,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送给你!”南宫让将花束递到来了李芷歌的身前,他温柔而深沉的浅笑让李芷歌有些不自在。这家伙往日里总是没个正经儿,这会儿竟然如此这般认真。
“南宫让,你干什么?”李芷歌微微有些恼怒,眸光扫过围观的众人。
“拿着!”南宫让精致的嘴角带着几丝狂狷的笑意,“我马上告诉你!”今日的南宫让格外的帅气潇洒,没有了往日的懒散和油腔滑调,整个人霸气侧漏,有一种说不出的很特别的感觉。
“好!”李芷歌凝了眼跟前的鲜花,缓缓接过,一股扑鼻而来的清香袭来,沁人心脾。
突然间,南宫让长臂一揽,凌空而起,惊得众人纷纷仰望夜空。
星光微妙的朦胧夜色下,南宫让只是那么足尖轻点,水面泛起几丝波纹,仿若漫步云端,身下是波光粼粼的湖水。
落地之时,李芷歌微微诧异,抬眸而视,只见前方湖畔一艘豪华大船,龙头凤尾,鳞片镶嵌舟身,奕奕泛着金光,如幻龙遨游于浩瀚湖面。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南宫让此时,他深邃的眸光,极其温柔地凝视着面前的李芷歌。
***
皇宫。
乾坤殿。
偌大的殿堂内,群臣欢聚,歌舞升平,朗朗乾坤。
皇帝面色晦暗,手中执着金龙御杯,凝了眼杯中的酒,眸光一时变得凌厉,一仰头,一饮而尽。
他犀利深邃的眸光一一扫过众人,在李毅岩的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会儿,他身侧预备留给李芷歌的位置空缺着,他的心底莫名地有些难受。
看到她,往事便一幕幕地涌上心头,好似万千支利剑,将他的身躯刺得全是血窟窿。
这么多年了,那一段情竟然还是如此的刻骨铭心,日日夜夜地折磨着他那一颗不甘的心。
十七年前。
雪夜中的司空灵儿仿若误入凡间的精灵,她的容颜,盛开的鲜花见了,会瞬间凋零。皎洁的月亮见了,也会羞怯的躲到云里。她的美丽,是任何人都不能够比的。
“王爷,你写好了吗?”司空灵儿歪着头,一袭雪白的轻裘裹在身上,一双清亮迷人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着正在奋笔疾书的赵王轩辕明煜。
轩辕明煜微微一怔,略显紧张地将自己写着的愿望遮挡着,慌张道:“马上就好!”
“ 你放心,我不会偷看你的。”司空灵儿淡笑着回过身,有些无聊地蹲在雪地上踩出此噶此噶的声音,她宛若银铃般的笑声让他的心头一阵阵地错乱,就好似有千军万马踏过似的。
“你说,你们偷偷跑出来爹爹会不会生气啊?”司空灵儿随手抓起一个雪球,狡黠地眸光一闪,偷偷地转过身去打在了轩辕明煜俊朗的脸上,一时间雪花四溅,满头满脸的白雪萦绕,“哈哈哈……”
轩辕明煜略显狼狈地从地上抓起一把雪,不偏不倚地朝着正得意大笑的司空灵儿,抖了抖身上的衣衫,司空灵儿不甘地与他在雪地上打起了雪仗。
“让我看看,你写的什么。”司空灵儿眼看着轩辕明煜的孔明灯缓缓升起,跳起身来,想看清楚上面的字迹。
“不行!这是秘密。”轩辕明煜高大的身躯阻挡着司空灵儿,只可惜司空灵儿又蹦又跳,极不安分,唯恐被她看见了。猛然一个大大的拥抱,直把司空灵儿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任她无法动弹。
这一刻,他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欣喜充盈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他那颗心就如同璀璨的烟火随时都有可能破体而出。
原来,他的爱竟然如此的热烈奔放,无法阻挡。
微微抬眸,孔明灯从他的眼前缓缓升入空中,一侧写着一行小字:今生愿以江山为聘,娶司空灵儿为妻。
“放开我!”司空灵儿有些恼怒,使劲从轩辕明煜的怀中挣脱,气呼呼地说道:“小气鬼!”她气愤地跺着脚,噘着嘴,忿忿不平地指着他。
“我的你也不准看!”司空灵儿将自己的孔明灯点燃了放入空中。
轩辕明煜微微挑眉,“你不也是小气鬼吗?”
“那好!给你看看也无妨,我才不要做小气鬼。”司空灵儿示意轩辕明煜走过来,透过皎洁的月色,看到了那一行清秀可人的小篆:第一,愿父母兄弟身体康健,幸福美满;第二,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你就没有想到过自己?”轩辕明煜凝眸,侧首好奇地问道。
“自己,什么事?”司空灵儿伸出玉手顽皮地接过了空中飘零的雪花,嬉笑着问道。
“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他的炙热的眸光让司空灵儿有些羞涩,微微顿了顿,随即将手中的雪花轻吹了吹,落入了飞雪漫天的世界。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有什么好操心的。”司空灵儿淡笑地回道,“咱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被爹爹和哥哥发现可就糟糕了。”
“怕什么,不是还有本王吗?”轩辕明煜霸气说道,“本王保护你,不会有事的。”
“不过,只怕你保护不了我。”司空灵儿失落道。
为什么我保护不了你?
皇上的深眸划过几丝浓重的悲哀,当年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了一介布衣的无名小卒,他的心就好似被一把尖刀挖了出来,疼得撕心裂肺。
他恨,恨司空灵儿,更恨司空承德,是以才假公济私将司空一族流放边疆,永不得入帝都!
“皇帝?”太后慈眉善目,轻唤了声正出神的皇帝。
“母后,什么事?”皇帝自觉失态,连忙赔笑着回道。
“今日,怎么没有见到平南王?”太后一一扫过台下众人却始终没有瞧见南宫旭,不禁好奇问道。
“平南王身体不适,午时还特意派人进宫请了太医。”皇帝淡淡回道,“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这样……”太后受伤的护甲微微转了转,讪讪道:“本来哀家还想将南宫让和流云郡主的婚事定下了呢!既然如此,那就晚些再说吧!”
“母后,宸王殿下年纪也不小了。您也该指一门婚事了。”皇后笑眯眯地说道,凝了眼神色黯然,仰头喝着闷酒的轩辕佑宸。
太后闻言,微微颔首,眸光深沉,淡淡道:“的确!”
轩辕佑宸的身子忽然一僵,波澜不惊的黑眸中,刹那间风云际会。
就在此时,有一个小太监到他身畔,低语了几句,轩辕佑宸的眉头瞬间凝了起来。
怔愣片刻,潇洒地起身离去。
***
画舫之上。
南宫让极其绅士地扶着李芷歌上舫,上面没有灯光,黑漆漆一片。只是湖边倒是亮着几盏宫灯,照亮了一片湖光潋滟。
湖面上聚拢了层层淡白色的轻烟薄雾,缥缈而轻灵。湖水中,漫天星斗齐齐倒映在水中,璀璨而潋滟,华美令人窒息。
湖中姹紫嫣红,白色、红色、粉色、紫色、淡黄色的雏菊花,还是隆冬时节,它们竟然都梦呓一般绽放。这个南宫让究竟是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她抬首,清澈的眸子在灯光下透出极亮的光来,温柔的眸光望进那双漆黑的眸中。
他眸中,竟然是藏不住的深深柔情。
李芷歌不免一阵错愕,心头莫名地有些紧张,她从未看到过南宫让如此的神情。
一晃眼的工夫,周围一盏一盏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霎那间,将整个画舫照的亮如白昼,整个一亮光璀璨的琉璃世界。
那些灯都是宫灯,挂在树梢上,由侍从们同时点燃。
李芷歌待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后,眯眼瞧去,只见,眼前的地面上放满了成千上万朵的红花,那种花她不认识,开的很娇艳,花色玫红,花香馥郁,遥遥地,便能闻见清香扑鼻。
“南宫让……”正欲开口,却看到南宫让立指噤声的动作。
既然如此,那就静观其变吧!
一阵琴声响起,奏的是《凤求凰》!琴音之后,紧随着琵琶声和古筝声,各色音调自然地融合。演奏曲子的人绝对是大家,配合的极是和谐。
一曲而终,画舫之上一片静谧,就在此时,笛声响了起来。
依旧是凤求凰,悠扬,动听,缠绵,如魔咒一般,传入每个人的耳畔。
只见南宫让手执着玉灵飞音,踏着柔腻的灯光,缓步走来。风华无双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灯光照射到他眼眸深处,好似幽黑的夜空,点缀着璀璨的繁星,眸光始终凝注在李芷歌身上。
李芷歌只觉得一颗心忽然紧张起来,垂下眼眸,这才发现,那么多盆盛开的红花,竟然摆成了三个字:嫁给我!
这是搞什么?
她记得南宫让之前也说过“嫁给我”的玩笑话,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
心内一阵恍惚,这时,南宫让已经走到了她的身畔,凤求凰的曲子一曲而终。
他捧着一束玉带,深情款款地跪倒在地,沉声道:“李芷歌,嫁给我吧!”
求婚?
李芷歌沉静的心湖搅出了难以平复的惊涛骇浪,一时间有些怔愣。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南宫然,你这次玩笑是不是开得大了点?”
南宫让平静地抬眸,眼里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凝着她淡淡说道:“我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想娶你为妻,一生一世都对你好!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最后一句,让李芷歌的心底莫名地一阵感动,看到如今的南宫让她心底说不出的动容。
只要她有需要帮助,他都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身边。不管是东华门的借马还是甘露殿的暴揍,或者是长胜赌坊的倾囊相授,亦或者是接洽铁牛一等危险人物。
可是,她心中明了,自己只是把她当做挚友,可以两肋插刀的朋友。这是友情,却不是爱情!
李芷歌眉头一颦,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餐桌,桌上有一杯酒,绯红色的酒液,闻之酒香扑鼻。
李芷歌缓缓走过去,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执起酒盏,饮了一口,笑道:“好酒!”
南宫让浓眉微皱,眸光暗淡道:“这是离人泪。”
“这是什么名字?”李芷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来,我们喝几杯。”或许她的确该与他说清楚,若是越陷越深,只怕越是痛苦不堪。
南宫让静静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剑眉微凝,清俊的脸上,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暗沉,“你还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南宫让,我一直都只把你当朋友。所以……我不能答应你!”李芷歌缓缓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些事情,还是及早处理的好。
南宫让虽然早就料到她或许不会答应,可是,真正听她说了出来,心中,还是伤感至极。他一把抓住李芷歌的手腕,压抑着心中的情潮,沉声说道:“芷歌!我答应你,不会强迫你的,就当去平南王府做客,好吗?”
李芷歌一点一点抽回自己的手,话语坚定地说道:“南宫让,我真的不能答应你!抱歉!”
南宫让猛然起身,伸手握住李芷歌的双肩,手微微有些颤抖:“答应我,好吗?”
“对不起!”李芷歌声音轻柔地说道,但语气极是坚定。
“你告诉我,要怎样,你才肯答应?”南宫让痴痴说道,放开李芷歌的肩膀,落寞地坐在椅子上。
李芷歌心中,极是伤感。
可是,感动不是爱情,她无法接受他,她可以视他如兄弟手足却不能强迫自己去嫁给他。
李芷歌拿起酒坛,又倒了一杯,仰首一饮而尽,“南宫让,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好吗?”
南宫让忽而抬头,凝声道:“好!”随手接过李芷歌身旁的酒坛,胡乱地往口中倒去,酒味极其地浓郁带着丝丝伤感。
李芷歌的心底不是滋味,拿过身旁的另一坛酒。
两人就这样喝起了酒来,你一坛,我一坛,甚是海量!
“喂,起来啊!南宫让……”李芷歌推了推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南宫让,大笑道:“真是没用!酒量还不如我……起来啊……继续……”
她踉跄着起身想去叫醒南宫让,可一步也没迈出去,就打了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却给一双大手捞了起来。接着身子一轻,天旋地转般,似乎是被谁抱在了怀里。
李芷歌眯眼瞧去,照例是一袭月白色衣衫,飘逸而洒脱,只是他俊美脸上那天生的威严却在一举一动间不经意流泻,令人望着他的容颜,心头依旧不自主地敬畏。
李芷歌虽然醉了,淡淡龙延香袭来他还是认得轩辕佑宸的,伸拳敲着他的胸膛,道:“放开我,我还能喝!好久没有喝的这么痛快了……”
轩辕佑宸无视她的反抗,将李芷歌抱在怀里,低首看着她的脸,发现她双颊酡红酡红的,双眼更是水雾氤氲,好似含了两滴晶莹的春水。樱唇微微喘着气,吐出阵阵酒香,一看就知道她是醉的不行了。
望着她的醉颜,再凝了眼前方不省人事的南宫让,周围那浪漫温馨的鲜花,眸光瞬间一深,伸手将李芷歌严严实实地裹到了自己的披风之内。
他抱着她,飘然离去。
“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李芷歌被轩辕佑宸的披风一裹,只有脑袋在外面,喝醉了本来就有些热,被他一裹,身上更是燥热难耐。
因为醉酒的缘故,她的嗓音较往日略显沙哑,声音也更加温软娇憨。露在外面的小脸红扑扑的,迷蒙的眼睛带着一丝迷惑眨了眨,纤而密的睫毛便如同黑翎羽般不断忽闪。
轩辕佑宸从未没见过她这么娇憨可爱,娇弱柔美,不胜东风的模样。只觉得心底深处有一种柔如柳丝的情绪不断滋长,刹那间将他的心一层一层地缠绕的严严实实的。
这种感觉轻飘飘的,好像腾云驾雾。
他垂首,真想在她娇艳的红唇上印下,事实上他已经做了,貌似行动比他的思想要快一步。但是,薄唇还未曾触及到她的樱唇,就见李芷歌忽然捂住嘴,喃喃道:“我想吐。”
轩辕佑宸眸光一缩,俊脸顿时黑了。
李芷歌并不知眼前将要发生什么状况,被夜风一吹,酒意上涌,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趴在轩辕佑宸的里,轻声道:“我忍不住了……呕……”
轩辕佑宸只觉得胸前一热,这个女人竟然又吐了他一身!
而她却醉眼朦胧,竟然还笑嘻嘻地捂着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呕……”话未落,又吐了。
轩辕佑宸的身子颤了颤,嘴角抽搐了一下,黑眸中眸光复杂。不过,他很清楚地知道,他没有一丝嫌恶,反而,还有那么一点欣喜。
他抱着李芷歌,足尖轻点,腾空跃起,越过热闹的大街,越过喧闹的人群,他抱着她径直回了宸王府。
室内,水声潺潺。
轩辕佑宸将李芷歌放下来,将裹在她身上的披风展开,便去解她的衣衫。虽然醉的不轻,但被夜风吹了一路,李芷歌已经有些清醒了。见有人伸手来脱她的衣衫,瞬间只觉得脑中轰得一声,一片空白。
这眩晕比醉意还要厉害,她连忙伸手去捂,对方伸手去脱,只听得撕拉一声,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撕碎了。露出了白皙如冰雪堆就的香肩和胸前月白色的肚兜。
轩辕佑宸的黑眸直直凝注在李芷歌胸前,眸光乍然一深。
“洗干净了再上来!”冷凝的声音在李芷歌耳畔响起,便看到轩辕佑宸转身飘然离去的身影。
李芷歌垂首,看到自己月白色的肚兜上,一时间,就连耳根都红透了。她抱着肩,“噗通”跃入到温泉中,暖暖地将她包围起来。
一直潜入到水底下,过了许久,才从水中钻了出来。那“离人泪”还真不是一般的酒,虽然说此时醉意消了些,但是脑中却更加乱了。刚才南宫让向她求婚,而轩辕佑宸却把她扛到了这里……
在温泉里浸了很久,抬眸这才发现此处竟然能看到外面的夜空。实在太匪夷所思了,难道是因为换阵的关系?
神志清明了,酒也醒了,却发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她没有衣物穿!刚才那件衣衫全是酒气而且还被撕坏了,穿上也是衣不遮体。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泡在温泉里吧?轩辕佑宸这家伙该不会就把她扔在这里不管吧?
正为难地这样想着,就见一袭白衫的轩辕佑宸,手中捧着衣物,慢慢向这边走来。
李芷歌慌忙浸入到水中,水面上,只露出披散着秀发的头,一双清眸淡定地望着他。
“是不是没有衣服穿了?”轩辕佑宸唇边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眸底却有着难掩的冷意。
李芷歌淡淡颔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过来拿吧!”他唇角一扬,绽出一抹笑意。在朦胧中,那笑意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李芷歌气恨地瞪眼,她这样子过去拿,不是让他看光光了。这样的话,也亏得他说得出来。当下心头一阵气恼,可恶的家伙!
“哦,不要啊,那我走了!”轩辕佑宸看到李芷歌眸光清冷,半晌没说话,转身欲走。
“别走!我要。”李芷歌慌忙喊道。不管怎么样,衣服总是要穿的。总不能在这水里泡着吧,时间久了,估计皮都会烫没了!
轩辕佑宸回首,慵懒地坐一旁的石阶上,眯眼瞧着李芷歌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游了过来。月色下,她脸上依旧残留着一丝嫣红,娇美的令人心动。
李芷歌游到他面前五步远外,再游过去,泉水比较浅,她的肩头就露了出来,停止游动,淡淡凝视着他,道:“给我吧!”
轩辕佑宸俯身看她,将手中的衣袍展开,披垂下去,懒懒道:“给你!”
李芷歌伸臂去接,朦胧月色下,一滴滴水珠沿着雪白的手臂滑落,一直淌到光洁的香肩处,好似珍珠般晶莹。
轩辕佑宸眸光忽然一深,衣衫忽地一收,整个人从石阶上跃起,风驰电掣般扑向李芷歌。
李芷歌大惊,只见皎洁的月色下,他宛若雄鹰般向自己扑来,速度奇快,还来不及收回手臂,便觉得手腕已经被他握住,紧接着身子已经被他从水中捞了起来。
月色淡淡洒在她光洁的身子上,好似芙蓉出水,朦胧而美丽。这一刻,似乎就连月光也惊异与她的美丽,忽然黯淡了。
李芷歌大怒,可是她的力道,却根本就争不过轩辕佑宸。轩辕佑宸搂着她飞身跃上了岸边,手中的衣袍一展,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李芷歌气恨地扬手,可是看到他脸上冷冷的表情,一瞬间的犹豫。
他的唇却已经毫无预警地覆住了她的樱唇,先是浅浅地覆住她的唇瓣,然后,一点一点地,深深地吻了下去。浓烈的情愫由他的双唇,一点一点,再次灌入到她体内。他将她楼的越来越紧,好似要将她嵌到他的身体内。
他柔软的唇齿,辗转千匝,温柔而狂野地和她的唇舌纤缠在一起,化作不尽的温柔缠绵,携着她在朦胧的月色下,在哗哗的水声中,不断沉沉浮浮。
这一刻,李芷歌发觉,她似乎又醉了,比刚才醉的还要深。
情之一物,果真令人欲罢不能。她,一向自诩冷静潇洒,同样不能免俗,依旧沦陷在这一刻的甜蜜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轩辕佑宸的唇终于放开了她。朦胧的月色下,两人痴痴相对,彼此的眸间,全是复杂的情愫。
李芷歌的心,一点一点地冷却,她缓缓推开他,请澈的眸光直直凝视着他的眼,淡淡道:“衣服给我!”
轩辕佑宸闻言一惊,将手中揉的满是皱纹的衣衫递给了她。
“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不去皇宫赴宴?”李芷歌胡乱地套上衣衫,心中气恼,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轩辕佑宸闻言,深黑的眸间,划过一丝深深的痛楚。他若不是身在帝王之家,又岂会有如此多隐忍的苦楚?
他捧起她的脸,低首深深地凝视着她,缓缓地,一字一句说道:“我宁愿生在平常百姓家!”
“哦,为什么?”李芷歌抬眸问他。
荣华富贵,王者之姿,他竟然不屑一顾?
“至少可以感受到平凡而温暖的亲情。”他的语气很平和,深邃的眼眸中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痛楚,“至少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他再次伸掌抚住她的脸庞,黑眸深深凝视着她,低低说道:“自从遇见了你,我就一次一次,做一些自己不能控制的事。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他的话语里,隐带着一丝痛楚和不可抑止的欢悦。
李芷歌吃惊地看着他,他说的迷惘是在向自己表白吗?
他渴望亲情,渴望主宰自己的命运,还是说他渴望自由的婚姻?李芷歌的心底带着满满的震撼和疑惑。
她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衣衫,衣衫上有他身上那种淡淡的龙延香。他的衣衫很大,穿在她身上,袖子都长过膝盖了。
他望着她的样子笑,怪不得上次会摔的那么惨!
此时,他感觉她那么娇柔可爱,他打横抱起她来,缓步向前外走去。突然俊眉一挑,眼中迸出一抹决然的光芒,“刚才你不是说想喝酒吗?”凝了眼桌上琳琅满目的酒盏冷声说道。
李芷歌秀眉微凝,睁大了清眸弱弱道:“有吗?”
轩辕佑宸微微颔首,言语中竟然透着几丝酸味儿,“怎么,你能和南宫让喝酒,就不能和我喝吗?”
李芷歌心头一滞,不知道南宫让怎么样了。她还依稀记得,他凄然地坐在椅子上,将头埋在手中,遮住了整张英俊的脸,只有凌乱的发披散而下,看上去伤感难言。
那时的他,孤独落寞竟如同一个无助的幼儿。
她的心底也是说不出的压抑难受,是以才多喝了些酒,没想到这酒极是厉害,几杯下肚便不知道了今夕何夕。
轩辕佑宸优雅地坐在李芷歌的身侧,执起琉璃色的酒壶,斟满了两杯美酒,递给了李芷歌一杯,“请吧!”
“好!”李芷歌仰头便是一杯酒,清亮的眸子闪过几丝狡黠。
喝就喝,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