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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蕊,就像凤凰的羽毛,是金色的,真是漂亮……”
这么美的茶花,胧月只有在书上看到过,从未亲眼所见,心里实在是喜欢的紧,便忍不住用手指去碰碰那花蕊。累
紫珞一惊,忙拉住她:“呀,别碰……”
可惜晚了,那在风中抖动着的凤凰羽花蕊,因为胧月这么一碰,唰的一下,就像变戏法一样,顿时变色枯萎,紧接着整朵雪玉茶梅在瞬间枯死。
“怎么会这样?”
胧月惊了一下。
紫珞暗叫糟糕,忙拉胧月往外而去,生怕就此惹上事:“这种花,现在是反季节而开,不能碰,一碰花就会死。”
重要的是这花一死,还会生出事来——一种不祥之感已在心头冒起:“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我眼皮跳的厉害!”
两人急匆匆离去,才出竹篱门十来步,那阁楼内便有人跑出来查看,然后,有人惊恐急呼:“不好了,不好了,有人碰了雪玉茶梅,茶梅死掉了!”
紫珞心虚的不敢回头,带着人往外而去,出了那按着八卦阵种植的小树林,沿原路返回到湖边,看到空荡荡的湖边,顿时傻眼!
彩舟呢?
正愣着,身后,已有两道快如疾风的身影急赶过来,有两个会武功的宫婢拦住了去路,皆约二十来岁的样子,骄纵的怒瞪着:闷
“哪来的放肆奴才,胆敢乱闯雅意小筑,坏了我家主子辛苦栽养出的雪玉花梅,还想不吱一声的一走了之,让我们背黑锅么?”
来的宫婢有两个,一个手执那盆谢了芳菲的茶花,那茶花花盆极大,她却轻易将其抱在怀里,可见气力之大,另一个轻功绝佳,几个纵身就飘到了她们前头。
原来,这里就是雅意小筑,紫珞心下有一丝恍然,然后更多的是疑惑。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来北沧,不过,对于北沧的事,在南诏的时候,多少听过一些——听说去年时候,那位年过半百的沧帝又新纳了一位貌美如花的新妃,还将自己最最喜欢的一处园子拨给她入住。
如今,见那这里的婢女都有如此盛气凌人的神彩,可想而知其主子会有多么的不可一试。
胧月拧起眉似想驳斥什么,紫珞忙拍她示意她别说话,自己陪笑着说:“不是故意弄坏的,只是无心!”
那绿衣宫婢冷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奴才,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花已经被你弄死,还想畏罪潜逃,那是罪加一等,红芳,将人拿下让主子发落去!”
胧月自是不服,紫珞用神制止她:“不必拿我们,你们且带路,妾身亲自向你家主子陪罪去!”
一笑淡静。
绿珠与红芳彼此看一眼,绿珠一拍手,便有两个内侍冒出来,不顾三七二十一,还是将她们反手押了起来。
紫珞不想把事闹大,只有无奈的束手就擒。
待续!
第二更!
正文 宫宴 生死悬于一线 24
湖心洲的另一边,有个湖心亭,九曲小桥凌波而建,那水榭就凌空架于水波之上。
紫珞看了看,这湖心亭的斜对面,便是皇后居住的长乐宫。
隔着那朦胧的纱帘,似有一妙龄女子正在里面倚栏望着天际。
那怀抱茶花的宫婢,掀开低垂的绡幔,往里而去,战战兢兢的往地上跪了下去:“主子,有人擅入小筑,将您最喜爱的这盆花给弄坏了?”累
里面那女子一听到这话,马上就急转过身,待看到那已成枯黄的花朵时,整个人浑身一震,纤纤素手颤微微的扶上茶花,久久才冷冷而残忍的低叫出来:
“红芳,绿珠,你两人看护不利,自行到总管那边领罚……至于那个坏了茶花的,给我立即杖毙。”
胧月一下瞪大眼,瞠然的看向紫珞。
因为坏了一株花,就能要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这也太狠了!
边上,那个叫绿珠的宫婢一直在打探紫珞,见人家闯了祸,却没一丝惊慌之色,本就在讶异,再瞧人家那衣着,穿戴,也只有有身份的主子才能得了这一身排场。
她生怕杀错人,便跟进去,轻声又禀:“主子,这人好像有些来历,似乎不是宫里的人,面生的紧,而且还不慌不乱的,很奇怪着……要不要去回了皇上,再……”
“不必,皇上不是下过令的吗?谁敢乱闯雅心小筑者,可先斩后奏!这人坏了我的花,我拿她抵命,皇上岂会怪罪!”闷
好狂的口气。
绿珠是了一声,正想出来,紫珞已挣脱了内侍的手,急撩纱幔走进去,淡淡道:“雪嫔娘娘,您单为了一支花,便要别人的性命,如此心性的人,如何能养得好这生性纯净、谦让的茶花……”
声音不咸不淡,却已带进了几分讥诮之意。
话,又突然嘎然而止。
她看到的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一又冷淡而又娇艳的脸孔,二十来岁,似已历尽沧桑,眼神冷落而飘乎,虽不是倾城倾国,却散着一股子别样的风韵,令紫珞不自觉的看痴。
她会看痴,不是因为这张脸有多么的美,而是这张脸是那么的似曾相识,也一下了悟,这个女子为何会得宠,以及为何能如此的嚣张!
“大胆,谁准你进来的!”
红芳大怒,上来想命人将其赶出去。
“萧王侧妃凌岚拜见雪嫔娘娘……”
她不卑不亢的吐出一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红芳与绿珠顿时脸色一变,既是萧王府的人,自不能随意杖毙,两个人纷纷将目光看向神色本就凝痛的雪嫔娘娘。
“原来是萧王的新妃,怪不得连宫里的禁忌之地也敢乱闯!”
一抹深深的恨意在雪嫔眼底一闪即逝,樱桃小嘴里蹦出来的话,满带讽刺。
待续!
正文 宫宴 生死悬于一线 25
紫珞正在琢磨着她何以有这种表情的时候,那雪嫔忽一笑,灿若桃李:
“比起这雪玉梅茶来说,自然是萧王妃的命尊贵……不过萧王妃到底是坏了我花了两年时间才养成的花,总归要赔点什么……嗯,听说萧王也是爱花之人,府上也有让人精心栽育的茶花,以前,我曾向萧王讨要过他的那一盆千秋蕊,总被他推脱了去,这回,倒叫我得了个机会,再要上一要——呵,美人和兄弟,不知他更在意谁……”累
明明不是很热络的两个人,这女子一转眼,却已眉开眼笑的牵了她的手,目光还带进妍磨之色,最后一句尤是意味深长。
这一变脸,让所有人都惊怪。
紫珞警惕的望着她,总觉她好似包藏祸心,江湖本就险恶,而这深宫更是可怕的让人发指。
“对了,萧王他们现在何处?”
她这话是冲着自己的婢女问的。
“禀主子,今天是萧王大婚的第二天,宫中设宴,估计就在养心殿吧!”
“好……那去养心殿!”
“可是,皇上说过,您不能出了这湖心洲,外头不安全!”
红芳怯怯的提醒。
雪嫔脸色顿时一沉:“今儿个我还偏要出去了,哼,只准外人来坏了我的安静,就不准我出去散散心,好没道理……”
就这时,外头有个内侍急匆匆跑进来,嘴里急禀着:“娘娘,皇上领着萧王往这里来了……”闷
雪嫔一怔,随即,又哼一声:“来的倒还真是快……”
她美眸一挑,斜视紫珞:“走吧,去接驾……”
紫珞不动声色的看着,这女人很不友善,好似和金晟生着什么仇,极想借机把事儿闹大。
“雪嫔娘娘若想那盆花,凌岚回头一定求我家爷送来给您!”
只怕她要的不仅仅是那盆花。
“哦,是么?你就那么自信他肯为你把那花送来么?听说,那盆千秋蕊,是他在北地的时候,他的拜把兄弟舍了性命才弄回来的。对他来说,是无价之宝!”
既然知道,还想趁机要胁相讨,那就是故意刁难。
紫珞开始琢磨这女子和金晟会有什么恩怨。
雪嫔的神色深的可怕,语气却带进了奇怪的酸意。
***
才踏上九曲小桥,见堤岸上柳条摇曳处,金晟在四处张望,他身前,沧帝被其他几个儿子簇拥着。
紫珞觉得金晟身上似蕴着一股怒气。
他在怒什么?
好似,又有些焦急?
这急的又是什么?
正这时,但觉一道巧劲儿冷不伶仃将她一拉一推,跟前的雪嫔“呀”了一声,往金光滟滟的湖里倒下去,而自己的手就在她的腰际,能让所有人认为是她将人推下去的。
紫珞有一刹那的惊疑,下一刻,凌空一扑,只拉住那丝滑的裙摆,溅起的水花落在脚底下,她脚一滑,桥链铮铮作响了一番,两个人在眨眼间一起掉入湖里,“噗嗵噗嗵”两声巨响传开了去。
落水的一刹那,空气中拉开了内侍的惊呼:“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萧王妃把雪嫔娘娘拖下水了!”
待续!
正文 宫宴 生死悬于一线 26
紫珞听的明白,心头划过的一个念头是:这个女人自导自演这一被推落水的戏码,为的是什么?
一时之间,她无法揣测出其中曲折的深意!
***
紫珞怕水,非常非常的怕!
幼年的时候,母亲教过她在天池里学游泳。累
她学过,不止一次的尝试,但,每一次下水,总有说不出的心惊寒胆。
在中国,她的衣橱里什么名贵的衣服都有,独独没有泳衣。她和一诺住的别墅里有一个很大的月形游泳池,只是,她从未下去过,唯一一次被一诺拖下去的结果是:发了一天一夜的高烧。
是的,每一次,当身子没入湖水,她便会反复的看到那一幕幕模糊而可怕的镜头:
碧汪汪的漫天银涛里,一衣袂飘飘的秀丽女子站在云端,美眸含泪,嘴角血渍斑斑,原本曼妙多姿的身子,千疮百孔,好看的淡紫罗裙湿成腥红,血不断的流出,将雪白的云朵染成狰狞的朱红。
另一边,一伟岸的男子正护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手牢牢的揽着人家的纤腰,深冷漠然的目光,复杂之极。
正是这男人的目光,令她伤心欲绝。
因为深爱,才会沉痛。
听到他嘴里吐出来的残忍话语,女子终于心冷,凄淡一笑,跳入千丈之下那滚滚浪涛里,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摔疼,无情的海浪将她吞没,海水不断的逼入七窍,她使出最后一道神力,以手中之剑去刺在那里兴风作浪、已颠狂入魔的男子。闷
那男子笑的得意,最后,笑渐止,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将自己的身子刺破。
“为什么……”
男子恨极发怒,出于本能,将她打飞,她在狂乱的波浪里颠波,在强大的劲道里魂飞魄散,隔着那碧蓝碧蓝的海水,意识剥离肉体的时候,她好像看到有人乘风破浪的急驰过来……
她睁大眼,凝聚最后一丝意志看。
“情儿……”
原来真是他,真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过来了——那张千年不动如山的脸孔,极难得的露出了惊怒骇急之色。
她笑着,只觉自己不住的在往下去,沉到万劫不复的地狱……
这个男人招惹了她,害她破戒,又彻底将她遗忘——这是天遣,而她,终没有那份能力让他记起她是谁!
他们的爱,经不起考验。
看着他接二连三的另娶娇娥,看着他和别人恩爱缠绵,看着他将那人视若珍宝,她坚强的心,不住的在滴血——最后终于全碎,现在身体也残破不能救了,那不如,就这样灰飞烟灭了吧!
她可以一了百了,他也可以去随意的爱别人。
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