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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护?”
她这句话说得十分温和,那表情,那眼神更是真诚之极。
太子宾闻言也从难堪中清醒,他转头对上燕玉儿,叫道:“是啊,燕大家何不下嫁?”他说到这里,目光不由灼热了几分,语气中也带了几分迫切。
燕玉儿咬着下唇,她不理会太子宾,只是瞪着孙乐叫道:“你,你还说这风凉话?你派来的那些剑师,精得似鬼一样。府中有高人坐镇时,便形迹全无,高人一走便又来了。联姻要是有用,我又何必来求你。”她尖叫到这里,被自己说的这个‘求’字给提醒了,声音又是一软,她双眼泪汪汪地望着孙乐,苦涩地说道:“孙乐,当年我姨母,表妹是有对不起你母女地地方。可是,那折磨了你十年之久地
两个表妹已被你杀了呀!你要为母亲报仇,也径可取了我姨母的性命去。孙乐,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燕氏一族吧!”
孙乐面无表情地倾听着,等燕玉儿说完,她淡淡地说道:“我说了,此事不是我所为
“是你,当然是你!你就是孙乐!你,你这个贱女人,你派来的那些人明明说了,他们是为你母女报仇而来!你,你居然不认!”
燕玉儿说到这里,玉齿一咬,声音中带了几分阴狠。她瞪着孙乐,咬牙切齿的瞪着!
就在孙乐以为她要扑上来与自己拼命之时。燕玉儿突然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她地面前。
“这,这如何使得?”太子宾连忙上前一步扶向燕玉儿。可是,他一伸出手,燕玉儿便拂开他的手,摇着头叫道:“别拦我!我燕氏一门百五十号人的性命都系于孙乐一人之手!”
太子宾见燕玉儿面容凄苦,不由退后一步。他转头看向孙乐,提脚走上两步,深深一揖,沉声说道:“田公乃当世智,就算燕玉儿所说地行事之人不是田公,可有相救之策否?”
他说到这里,颇为心疼地看了一眼眼泪汪汪的燕玉儿,又冲孙乐说道:“如燕大家这样的绝代佳人,何曾向人下过跪?田乐,冲着这一跪,你也应该帮一帮她。”他见孙乐依然面无表情,不由咬牙续道:“只要你帮了她,如今平城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你地身份之事,我一定尽全力抚平!”
你尽全力抚平?孙乐听到这里不由有点想笑:你一个只有名位,无权无势的侯国太子,凭什么帮我来摆平这样的事?
太子宾说完这席话后,抬头志得意满地等着孙乐地回答。
孙乐嘴角微微一扯,说道:“殿下言重了。田乐无计可施。”
直接回绝了后,孙乐声音一提,喝道:“来人,送客!”
她喝声一出,十几个剑客应声站出,大步向太子宾和燕玉儿走来。
燕玉儿见孙乐真是油盐不进,不由绝望至极,她怒视着孙乐。双眼腥红,声音尖啸地嘶叫道:“孙乐,你,你好生过份!我,我定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本是一个女子!你就是燕氏叛出家门,那个妇人之女丑奴儿!你堂堂齐使田乐便是孙乐!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不会!啊——”
燕天儿的嘶叫声,又尖又厉又响,一时远远地传荡开来。孙乐回过头,对着状若疯癫的燕玉儿,对着一脸阴狠地瞪着自己地韩太子宾,抬睫淡淡地说道:“不错!我本是女子身!我就是孙乐!”
对上一众错愕的,呆若木鸡地众人,孙乐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反问道:“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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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手伤还没有完全好,本来时间上是到了,可每天敲字时,一不小心便会触动伤口,引得不是流血就是红肿,再加上现在是冬天,伤口愈合奇慢。最不妙的是,我现在有点写不动,人产生了一种惰性,怎么也勤快不起来。因此,后面还会是一天一更。
无盐妖娆 第179章 利舌如箭丈夫惭
又如何?
她居然敢说那又如何?
太子宾,燕玉儿都瞪大了眼,浑浑噩噩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孙乐淡淡地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众人,笑了笑,转身大步离开。
直到她去得远了,太子宾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这田公真是女子?苍天!一妇人居然成了一国之使,还游走四国,她,她这不是把天下人都戏于股掌当中?我,我要回去告知父王!”
目送着太子兵和燕玉儿远去的身影,义解走到孙乐身后,低声问道:“孙乐,接下来如何行事?”
孙乐笑了笑,说道:“吩咐下去,明日起程离韩。”顿了顿,她转头看向义解,轻轻地说道:“这一路上,可是不会太平了。义大哥,得辛苦你们了。”
义解哈哈大笑道:“那又如何?义某早在随你出使之日,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浓眉一挑,颇为期待地说道:“也不知会有哪些老家伙前来?还真是让人期待呀。”
孙乐闻言也是一笑,她望着云山深处,嘴角微扬,悠悠说道:“大哥,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这么任性过。”她笑意盈盈,眼波如水地回头看向义解,“现在现,任意而行的感觉真是不错。”
义解闻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他一边笑。一边看着孙乐。这时她已经回头继续看向青山隐隐地远方。在明澈地蓝天白云地掩映下。孙乐那白得透明地脸宠似乎多了几分灵秀。看着看着。义解不由想道:好似这几个月下来。这小姑娘又变得美丽些了。
孙乐等人不出府都可以知道。她地宣布对韩人造成了多大地轰动。一个下午。韩侯便派人来请了四次。至于其他专门登门求见地贵族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这时孙乐已打定主意离开韩地。自然是一律不见。而以她地身份位。也没有人可以强迫她。虽然包括韩侯在内地贵族都想做来。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准备好了。包括汗和在内地众齐人。都脸色很不自然地看着穿着一袭男女皆宜地深衣地孙乐。戴着纱帽出现在众人面前。
纱帽下。孙乐地头梳成男子地髻。清丽地面容若隐若现。那修长而显得瘦弱地身躯在宽大地深衣中。行动之间透出几分别样地风流。
孙乐没有理会神色各异地齐人。径直坐上了马车。
她一上车,马车便络绎开动,驶出了府门。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天地间朝露末消,齐使的队伍出府时,街道中行人很少。可是,随着车队驶入正街,仿佛是突然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平阳城变得喧哗热闹起来。一个又一个的百姓匆匆从家中走出,守在街旁向孙乐地马车中瞅来。
这一点,孙乐早已料到,因此,车队在安静中加速而行。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贵族地马车也出现在街道中,他们不约而同的向齐使离开的方向赶来。
至于韩侯,他早就了孙乐离韩的请求,经过一晚上地深思后,他决定装聋作哑,既不来相送,也不去理会。
这是一种很诡异地现象,无数的行人,车队都跟在齐使的队伍后面,似是相送,可每一个人的表情中都透着几分怪异,时不时有人朝队伍指指点点。
这种指点和嘲弄,使得汗和等人都很不舒服。不过,他们也只能不舒服,孙乐就算是女子之身,对齐也有大恩的。
车队顺利地出了平阳城,很顺利的在成千上万人地几十里相送之下,越驶越远。
到了后面,每一个相送的人都有点不耐烦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没有人上前找孙乐地麻烦?渐渐的,感觉无趣地人越来越多,不时的有人选择了停步返回。
就在护送地人散去了三分之二的时候,车队拐过了一个九十度的山道,驶入了一片荒原当中。
而乍然出现在视野中的荒原上,一字排开了数十辆车骑!这些车骑全部身着青铜甲,拦在正中的是十来个横剑在胸的麻衣剑客!麻衣剑客后面,站着几个骑马的高冠贤士。
终于来了!
孙乐苦笑了一下。正当她苦笑时,车队后面的韩人齐齐地出了一声欢呼,欢呼声中,有人在扯开嗓子嘶喊着,“大伙快回来呀,有热闹看了啊——”“太好了,总算等到了!”“快看热闹去!”
这些喊叫声齐齐响起,惊天动地,真震荡得山鸣谷应,一时天地之间尽是回音。
车队依然不紧不慢地向前驶去,而那一字排开的队伍也一动不动地拦在路中央,上百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除了平阳百姓的叫喊声,不管是孙乐的队伍,还是拦路的队伍,都是安静之极,悄然无声。
渐渐的,两边的车队驶得只有五十米处。汗和手一挥,众骑齐刷刷地停下。众齐人没有开口,而是都转过头看向孙
车中。
孙乐的马车车帘是掀开的,她点了点头,然后,她的这辆马车开始不紧不慢地驶向前方。不一会便来到了最前面。
看到孙乐的马车停下,对面的麻衣剑客中策马走出了一个着贤士冠的中年人。这中年人面白长须,正气凛然的长相。
他策马来到离孙乐的马车只有二十米不到处,双手一叉,冲着守在孙乐马车旁的义解冷笑道:“义公身为天下游侠之,却辅之一妇人,不羞乎?”
这时孙乐明明是正对着他的,可这中年人愣是连瞟也不瞟她一眼,态度极为不屑。
义解闻言哈哈一笑,他反手在自己背上的长剑一拍,声音朗朗地笑道:“口舌之争非义某所长。你小子如果看不起眼,不妨上前与义解大战一场!”
中年人显然没有想到义解会这样回答,他脸色当既一沉。可是义解却压根不在意他变了脸,径直驱马退到马车后面,转向孙乐笑道:“孙乐,这等事只能交给你了。”
“我不与妇人说事!”那中年人冲着义解怒喝出声。
孙乐伸出头去,命令道:“既然如此,我们走!”
“诺!”
车队再次驶动,向前慢慢逼近。
拦路的车骑还是一动不动,直到孙乐的车队离他们只有十米不到了,直到双方的坐骑都在打着响鼻了,汗和才咬一咬牙,再次令得车队停下。
车队一停,孙乐便从马车中伸出头来,她朝拦路的众人瞅了瞅,忽然晒道:“公等意欲何为?”她提高声音,朗朗地笑道:“公等如果想要上前厮杀,不妨亮剑!如要唾骂,不妨开口!如不屑我这妇人,不妨别道而行!”她说到这里,笑容好不可恶,“如这般拦路劫道,却不知是狼是犬地喜好?”
“你——”
那中年男子伸手指着孙乐,气极之下给噎住了!
一个三十来岁的麻衣剑客见那中年人给气得不会说话了,当下策马越出,他冷冷地盯着孙乐,双眼如刀,阴沉沉地说道:“你就是齐人田乐?”
“然也。”
“亦名孙乐?”
“然也!”
麻衣剑客脸色一沉,厉声喝道:“你一介妇人,却假扮男子,四处游窜,罪孽深重也!”
孙乐闻言哈哈一笑,她双手一叉略施一礼,声音清脆地回道:“我一妇人,敢奋身而出,拯黎民于倒悬,求大齐于危难!我一妇人,敢身陷刀光剑影当中,以利害说以诸侯,敢问如此行为,罪从何来?”
她言词铮锵,声音朗朗,掷地有声!
那麻衣剑客给她说得一愕,讷讷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阵暴笑声突然传来。
笑声中,一个二十七八岁,瘦削腊黄脸的青年汉子信步走了上前,他盯着孙乐,仰头哈哈大笑道:“可笑,真是可笑!这天有阴阳,地有乾坤!你一介妇人,不在家恪守妇道,相夫教子,居然游走诸国,乱我朝纲伦常,还敢说你无罪?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哈哈哈,不错,真是可笑,大可笑了!”
汉子的笑声末落,孙乐已是大笑而起,她拍桅而起,哈哈笑道:“当家国危难,丈夫束手之时,乐有救国之才,有纵横之术,却不顾及自己一妇人身份,竟先父侯之忧而忧,苦家国之急而急!哈哈,诚可笑也,可笑矣——”
孙乐这番话一出,不少人都当场色变。她这番反讽的话辛辣而尖利,直说得几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汗和等人相互看了一眼,暗暗想道:是啊,这道理上说不通呀,明明她有办法解国之危难,难不成仅因为她是女子便只能坐等君父家国倾灭不成?
孙乐的笑声远远地传荡开来,仰天大笑了一阵后,她收住笑容,冷冷地盯着拦路的诸人,高声喝道:“我孙乐不顾已身安危,为家国君父几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