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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唐宇背到了最后一句——“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过,这真是一报还一报。林可儿的手就像他昨天一样,在他背完之后,仍然没有从他大腿内侧拿开。这回,唐宇的精神彻底放松了。这一放松可不得了,他的小唐宇瞬间毫无顾忌地“茁壮成长”起来。还不断延展,居然直接戳到了林可儿的手心里。
林可儿吓了一跳,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特意用手捏了捏,想要确定是什么“怪兽”。唐宇被他这么一捏,差点就爆了。他下意识地“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林可儿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快速地把手抽了回来。
还好,众人还没从唐宇背完整本《金刚经》的奇迹中醒过来,他们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都瞪大眼睛看着唐宇。
唐宇自知失态,连忙道:“好了,我背完了,有没有背错?”他说得很大声,其实是为了掩盖刚才的窘态。
张军连忙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没错没错。你不用叫得这么大声,我们都替你作证!我算是服了,见过吊的,没见过这么吊爆的!”
这时,“小伙伴们”似乎才刚刚醒悟过来,一起鼓掌欢呼起来,教室里顿时沸腾了。
林可儿兀自还呆呆地坐在那儿。她有点做贼心虚,生怕自己的表现有什么异常,被人看出破绽,那唐宇就要前功尽弃了。
倒是秦若兰,高兴地走了过来,亲手帮唐宇解开了蒙眼睛的手帕。
唐宇还以为是林可儿呢。等手帕解下之后,唐宇急不可待地一个转身,抓住了解手帕的手,兴奋地叫道:“我说我可以的吧,怎么样,服不服?”
秦若兰的小手突然被抓住,完全摆脱不开,立刻羞得面红耳赤。
过了几秒钟,唐宇的眼睛才恢复正常视力。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抓的不是林可儿,连忙撒开手,尴尬地回头看向林可儿。
林可儿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她却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低头整理着面前那份《金刚经》打印本。但是,八页纸,她叠来放去,足足整理了五分钟。唐宇可能不会想到,风暴即将到来……
这时候,俞昊成了众矢之的。大伙儿都嚷嚷着要让俞昊请客中午那顿馄饨馒头。俞昊心里又急又羞又气,但表面还得继续装逼。他一副大度的样子道:“没问题,没问题。我早说过了,就算唐宇背不出来,我也会请客的,小意思,小意思。”
……
一节早自修的时间,就在这么“欢乐”的气氛中被“小伙伴们”完全浪费了。直到班主任王牧之踏进教室的那一瞬间,教室里才重新恢复了安静。
这时候,唐宇才意识到另一个“严重”的问题——除了那袋没喝完的豆浆和吃剩下的半根油条外,他的课桌上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他的书包昨天晚上已经被法院封在家里了。
而这时候,林可儿也才刚刚像从梦里醒来一样。她也发现了唐宇什么都没带。但是,她不知怎么地,只管自顾自地盯着桌面上的数学书,居然对唐宇完全不闻不问。
班主任王牧之也发现了唐宇没带书。不过,对于这种肯定考不上大学的料,他已经懒得批评了。他只是稍稍提醒了一下林可儿,让她把书给唐宇一起看看,就继续讲起了课。
于是,唐宇腆着脸往林可儿那边靠了靠,把头侧了过去。
谁知,林可儿不但没有把书放在当中,反而厌恶地背过身去,把数学书遮得严严实实的。
唐宇本待问个清楚,无奈,此时王牧之对他一个白眼,显然是让他不要去妨碍林可儿。他只好识趣地往自己桌上一趴。他心想,也好,这两天几乎没睡觉,正好没书,倒也乐得清闲一回……
第一节课刚结束,唐宇兀自还趴在桌上睡得正香,就被一只小手在桌底下猛掐了一把大腿。唐宇立刻从睡梦中惊醒,耳畔模模糊糊地感到有人在吐气如兰,像是说了句:“到小树林等我!”
唐宇知道是林可儿,只好懒懒散散地向小树林走去。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就在昨天,那里曾经是林可儿的审讯室,难道今天又要……唐宇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小树林。
小树林外围围着一圈香樟树,里面是一棵棵法国梧桐。梧桐树很粗大,人只要站在树后,经过树林的人是很难发现的。
唐宇刚走进树林,就听到林可儿好听的声音了,不过声音里显然带着怒气:“唐宇,你……你刚才是不是诚心气我?”
唐宇连忙转过身,见到穿着一身白色滑雪衫的林可儿。南方的雪原本就下不大,现在已经停了。在阳光和地上白雪的双重映衬下,林可儿与昨天的温柔婉约又有一番不同,她今天显得那么正义和纯洁。
而且,她也正好站在背光的一面,背后被太阳照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朦胧的气息。
唐宇被她的气场吸引了,有些晕眩的感觉,一时间,竟然忘了回答她的问题。
林可儿见他不回答,更来气了,娇嗔道:“唐宇,你太过份了。今天早上,你居然……你居然拉着别人的手……你是存心的吧!”
唐宇这才缓过神来。他立刻明白过来,原来,数学课上,她不让他看数学书,仅仅是因为他轻轻地拉了一下秦若兰的手。他的心头顿时漾起了一丝甜蜜。他心想:唐宇啊唐宇,你何德何能,让这么一位校花为你吃醋?
见到唐宇仍然不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林可儿轻轻咬了咬下嘴唇,一转身,不再理他了。
唐宇这才开口道:“冤枉啊!林大班长,我那是以为是你站在我背后啊。我怎么可能想到是秦若兰呢?”
林可儿其实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也不过是借题发挥一下而已。所谓“女生”,就是那种爱无理取闹的物种,而且只要喜欢谁,谁就会成为她们无理取闹的对象。
被唐宇这么一解释,林可儿立刻感觉到一种幸福。但她仍然装模作样道:“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我站在你后面,你就可以拉我的手了吗?我什么时候允许的啊?”
唐宇连忙反驳道:“喂,大小姐。只许你摸我那儿,却不许我碰你的手啊?太霸道了吧。”
林可儿似懂非懂道:“‘摸你那儿’?你是说哪儿啊?”
“小……”,唐宇嘴里差点蹦出“小弟弟”三个字来,不过他还是立刻收住了,改口道:“……大腿啊!”
林可儿立刻羞得面红耳赤,不过她故作镇定道:“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应该明白的,我是在你腿上写字,好提示你,让你把《金刚经》背完啊。”
“可是,你,你写字的位置也太……那啥了,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啊,你把手放我那儿,你考虑过我的承受能力了吗?我好歹正当青春期啊!”唐宇终于吞吞吐吐地把重点说了出来。
听完唐宇的话,林可儿立刻开窍了,她不禁想起在他背完之后,从他大腿根部突然“长”出来的一根东西。现在她想明白了,看来那东西竟然是……
林可儿的脸“腾”地红到了脖子根,她毕竟未经人事,只是在生理卫生课上学过一些初浅的知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手今天早上居然直接跟这东西“亲密接触”了。她立刻羞得转过身,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唐宇干巴巴地站在林可儿身后。他觉得以比她大十岁的心态,跟一个18岁高中还没毕业的女孩讲这些,显得很猥琐。
林可儿这时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低声道:“对不起,我……”
唐宇找到了台阶,连忙道:“没什么对不起的,昨天我碰了你那儿,今天就当扯平了吧。”
林可儿红着脸,跟唐宇面对面站了近一分钟。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她这才想起,她把唐宇约来小树林,其实,主题不是“摸那儿”的问题。她捋了捋长发,调整了一下表情,假装严肃地道:“唐宇,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会有那么强的记忆力的?”
“是吗?我记忆力很好吗?”唐宇知道麻烦问题来了,支吾道:“没有啦,还不是多亏了你在我大腿上写字提醒我吗?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背得出来。”
林可儿娇嗔道:“少来。我后来才想明白,你早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你是装着背不出来。”
“没有啊,我背到后面,不是每一章都要你提醒的吗?”唐宇开始强词夺理起来,他庆幸自己背到最后几章的时候,用了障眼法,现在果然有理由推托了。
林可儿没好气地道:“还骗我!我当时真是太傻了。你是假装背不出来,让我提示你。但是我后来才发现,我提示的那几章,也就是从二十六章到三十二章,每一章的开头都是‘须菩提’的‘须’字。”林可儿看着唐宇,看他有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