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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按住他的太阳穴,打着转,给他揉着脑袋。
“骂也骂了,罚也罚了,你胳膊没事吧。”
“美食,我用另一只手摔得烟灰缸。”
“败家爷们,挺老贵的东西呢,下次我给你一个塑料的吧,摔不坏。”
容刚哼了一声,但明显的,这个哼,没有刚才的火冒三丈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的好媳妇儿
“别生气了,气得你自己脑浆子疼,我还心疼呢。”
手指开始捏着他的肩膀,拳头一下下的锤着他的脖子,气急眼了身上的肌肉都是紧绷的,也在他的手指下慢慢松懈。整个人都懒洋洋起来,靠在椅子上,舒服的闭上眼睛了。
“看我骂人骂得狠了出来解救他们啊。”
“才不是。”
杨树敲敲打打着帮他放松呢。坚决不承认是听不下去了出来舒缓一下紧张气氛。他骂得有些狠,万一这些人生气一起撂挑子不干了,容刚更操心。
“我是怕把你气坏了。”
容刚笑了,翻来翻去,看来看去,也就他们家小树苗最体贴人,知道怎么哄人。
抓过他的手往前拉,杨树就这么从后头抱住他,胳膊绕在他的胸口,脸蹭着他的鬓角,侧头就亲了亲。
“好媳妇儿。”
没白稀罕,还是媳妇儿最贴心。
“那,咱们回家吧。脑震荡还没好彻底呢,你刚才又气狠了,是不是觉得没精神啊,回家躺一会?”
“回家。”
回家洗洗澡换身衣服,昨天在医院里都没洗一下,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血腥味,虽然手脸的杨树都给他擦干净了。
出了办公室,所有人都绕着容刚走,这个暴龙刚喷完火,谁也不想扫到台风尾。
谁承想,厂长一脸喜悦的出了门,好像刚才疯狂骂人的不是他。
让手下人开车送他们俩回村。上了车脑袋一歪,就靠在杨树的身上了。
他们俩离开,大胖二胖都有些难以置信,村长看起来没啥力度,但是他把一群人从水深火热里拯救出来了。要是没有他,不准容刚还骂出什么话呢,就算是不再继续骂人了,他这脾气能气几天的,危险时期谁都不敢靠近啊。
可现在看看,人家村长三言两语的给哄好了。
村长好本事啊,这就是广大工人的救星,是灭火器啊。
如果下回容刚再这么暴怒,是不是把村长请过来,容大暴龙就能变成纸老虎了?
容刚是有些不舒服,脑袋一涨一涨的,这是气得有些过了。
杨树把他的胳膊裹上保鲜膜,一手举着喷头,一手在他后背上划拉着,洗头洗身体,容刚只负责转身,转身,这就行了。
冲掉了头上的泡沫,杨树去拿沐浴液,容刚抓过肥皂丢到地上。
“帮我捡肥皂。”
杨树白了他一眼,根本都不理会这块肥皂。
看他那个坏坏的样儿,真以为我生活在远古社会啊,你这个梗都被人玩烂了好吗?
沐浴液打出很多泡泡,在他身上涂抹着,在小腹上搓了搓,把沐浴露给他。
“后背我洗干净了,你自己把前头洗洗,我给你拿睡衣。”
“就这么洗吧洗吧就行啦?”
“那你还想怎么洗啊,打个浴盐,上个奶,再来一个全身按摩?大哥,我没学会啊。”
“至少这里你要帮我洗洗吧,翻过来好好搓搓。里外都要洗干净了,不然会有真菌的,到时候咱们俩办事儿,你再发炎了。”
抓过他的手就往下按,眼瞅着要碰到了那翘起来的小刚子,杨树飞快的把手拿开,那脸一下就红透了。
“快快洗吧你。”
都结巴了,吓得,羞得。
钻出浴室,恨不得在脸上拍一些冷水,这样了成独臂大侠了他还不忘记非礼自己呢。
容刚大笑出声。
“又不是没摸过,你怕什么啊。”
“烦死人了你,那讨厌呢,医生说了,骨折的人要禁欲,不然骨头不容易长好,你就忍忍吧。”
“别以为你能逃脱了,早晚把你变成我真正的媳妇,被窝里两人成一人。”
“快洗,冲吧冲吧就行了。”
再听他瞎说,这就没完了。
“我不穿睡衣,我下午还有事儿呢,换一套宽松的就行。”
杨树给他翻出一条运动裤,浅灰色的,一件宽松的毛衣,袖子挽起来,不能伤到手臂。
容刚拖鞋上炕,杨树在他手上的胳膊旁边放了两个枕头,平躺着枕头就能当作扶手,支撑一下胳膊。侧躺着他要是翻身,这边有枕头挡着,也不会压着胳膊了。
“我去买些棒骨,炖骨头汤。”
“你去买吧,我炖。”
“你教我就好了,不用你做,一直都是你照顾我,你这几天就享受一下皇上的待遇吧,等你好了再换回来,你再好好伺候我。”
“哎哟,我这媳妇儿真长大了, 这么乖啊。”
容刚真的惊讶了,杨树这两天好乖,特别听话,特别体贴,特别人妻啊。
原来受伤还有这待遇啊,早知道他以前就弄一些小伤,哼哼几声,他绝对围着自己转啊。
感冒发烧啊,咳嗽几声啊,装作胃疼不想吃饭呀,这以后都是法宝,小乖乖,你就朝着贤妻大步往前走吧。
厂子里雷厉风行的整改,长风一下就严肃很多,浑水摸鱼的没了,偷奸耍滑的也没了,多干活就多给钱,都铆足劲头干活呢。
电工,技工这是被指了名的部门,老板眼珠子盯着呢,赶紧把拖延的工作干完。
容刚大半夜的两点多,还爬起来,裹着大一开车去钢厂突击检查。好在离家近,他就是单手开车也没大影响。容刚没有半夜奇袭的时候,他在最困的后半夜来突击检查,车没有开进厂子,停在厂子外了,几乎是悄悄的就进了厂子,杀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今天是大胖值夜班,他没睡呢,屋里亮着灯,容刚看了一眼直接去车间,远远地看看,犄角旮旯,那些没有灯光的地方绕绕,还是抓住几个阳奉阴违的,别干了,明天去财务结账,滚蛋。
这和午夜幽灵一样出现的容刚,把所有工人都吓住了,一开始觉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等把这段紧急时间过去了,该咋样咋样呢,谁知道老板这么大的力度啊。
睡觉打瞌睡的都精神了,认真工作谁也不敢再敷衍了事。
绕了一圈就三点多了,他背着杨树起来的,杨树累着了,昨晚守了自己一宿,今天吃了饭早早的躺下。容刚都是睡醒了临时起意来厂子看看,回家吧。
刚出了厂子门口,一道灯光照着他。
眯着眼睛看过去,是明黄色的小电瓶。
“上来,我带你回家。”
躲在围巾里声音闷闷的。
“你跑什么呀,不冷啊,大半夜的不害怕?”
“我翻身看你没了,车也不见了,估摸着你也来厂子,单手开车太危险,我接你。”
凌晨三点,他胆小也被自己吓唬过,晚上很少出门,他是有多大的毅力,爬出暖呼呼的被窝,顶着小西北风,骑着小电瓶来接自己啊。
容刚心里暖的就像晒着六月的太阳,杨树总是给自己最温柔的感动,让自己心疼又爱不停。
虽然小电他坐着不舒服,还是跨坐上去,一只手臂搂着他的腰,脑袋靠在他不结实的后背上,杨树就用这个单薄的身体,支撑着自己,温暖着自己。
抓过他的手放到口袋里,这样就不会冻着了。
“回去再睡一会,冬天七点多才亮呢。”
漆黑的夜里,安静的小路,只听见电瓶车刷刷的往前走,路灯照出他们俩相依相偎的影子。
虽然没有豪车,没有用金钱堆砌出来的营造的浪漫,这个冷夜爱人接送,却比那些浪漫更感人,更实在。
不会害怕妖魔鬼怪的,因为他就在背后陪着,不会觉得冷,因为他在前头给自己挡着寒风,不觉得走夜路孤单,因为他就在身边。
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胳膊疼不疼?要不要吃止疼药?”
从厂子到村里,骑着小电也就是十分钟就到家了,这次没有搁在半路上,一直骑到家里。温暖的房间,明亮的灯光,被子堆在炕上,枕头和枕头都靠在一起。
对于晚归的人来说,这样的环境,最温馨,也最渴望。
帮着容刚脱了衣服,直接钻被窝。
“啥都不需要,赶紧上炕睡了。”
杨树脱吧脱吧也钻被窝了,刚进去,就让容刚搂住,大腿一夹,杨树的脚丫子就贴在他的腿肚子上,杨树气血不旺,到了冬天这手脚就跟冰坨一样,再怎么暖和的被窝,也要暖暖,手脚才会恢复温度。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脚丫子又冷了,冰凉的感觉刺激的容刚都快抽筋了,那也给用自己的腿肚子给他暖着脚。
感觉有了一些缓解,换一个地方继续捂着,手都抓过来塞到自己肚皮上边。
“冻着了吧。”
“我穿的厚,没事,你别乱动了,胳膊别碰到了。”
“碰不着,快闭眼。”
杨树打了一个呵欠,往他身边挪了挪,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被窝里说话声音都是气声,小小的,特别有催眠作用,很快杨树就打起小呼噜。
第一百六十三章事情大发了
容刚在他脑门亲了亲,这宝贝儿疙瘩,一开始的时候对他是喜欢,也吵闹也有战争,但是越磨合越贴心,越来越懂事儿,越来越乖,爱不释手了。
还是我媳妇儿好,咋看咋好。
谁也没我媳妇儿温柔体贴。
木马,再亲一下。
杨树在容刚的监督下,煮粥,容刚就站在他啊的身边,叮嘱他,别溢锅,用勺子横在锅沿上,你去拿小咸菜我教你怎么拌咸菜,杨树做的慢,指挥一下,他动一下,但是两个人做饭还是蛮新鲜的,虽然这顿早饭做了一个半小时了还没吃成。
杨树拿着菜刀比比划划的,准备切咸鸭蛋,容刚的手机响了。
“你别切,等我回来看着你切。我怕你一刀放自己手指头上。”
容刚制止了杨树这个危险动作,临出厨房了他还叮嘱呢,别动刀啊,等我啊,赶紧抓起茶几上的手机。
“啥事儿。”
是二胖打来的电话。
“刚子,炸山师傅死了,十分钟前的事儿,病情突然恶化,脏器大面积衰竭,没抢救过来。”
容刚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怕什么发生什么,人活着怎么都好说,抢救过来住几天重症监护室,慢慢康复,赔一笔钱,至少这家人还是全活的。这下变成孤儿寡母了,一死一伤,这场事故,变得严重了。
“现在家属又哭又闹,怎么办?”
“我这就去。”
容刚赶紧给厂子里打电话,派车来,他去医院。
“我和你一块去。”
杨树关了火,把大衣拿出来给他披上。容刚脸色不太好,沉着脸。
“容刚,你别太着急了。”
“我以为他会没事的。”
他是老板,自己的工人就在眼前死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心情。左右差不远的距离,工人死了,他只是断了一条胳膊。一个村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从村里轮着辈分还要叫他七叔,他出院之前去看了这个工人,还跟工人家属说这没事,他会好的,可人就这么没了。
这是从他开厂子到现在,最严重的一次事故。
司机快速的把容刚送到医院,刚一进重症监护室范围,就听见许多人的哭声,有个妇女嚎啕大哭,喊着他爸啊,你让我们日子咋过啊,不如都跟你一块死了啊。
有个女孩哭着喊着,爸爸,爸爸。
心酸的要命,这哭声像针一样,刺激着人的脑子,扎着人心。
二胖看见容刚来,赶紧跑过来。
“不让送太平间,就在病房里呢,着死者的亲属都来了,情绪很激动,你小心点。”
走进了,看见死者的老婆孩子趴在病床边,扶着尸体大哭,那些亲属也在一边抹着眼泪。
“七婶,节哀。”
容刚站了一会,还是弯腰搀扶起妇人。
七婶扭过头,看见容刚,哭倒在地的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噌的一下窜起来,一耳光冲着容刚扇过去。
“你还我老头的命来!”
这个异变叫人措手不及,刚才还沉浸在痛苦里,谁知道一下就挥拳相向。
容刚一侧头,这一耳光打偏,人要疯狂了,谁都拉不住。
干什么?什么叫还命?他碍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