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有痞_分节阅读_97

寒梅墨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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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再睡。

    杨树就跟小耗子差不多,一直往被子里躲,拉他,他越往被子里猫。不耐烦的挥挥手,就像赶苍蝇。

    还说话他特生气地一踹炕。

    “干嘛啊,还让不让人睡了,烦死了。”

    闭着眼睛发脾气,容刚不敢惹了,睡睡睡,睡到你不想睡为止。

    这一觉就到了第二天的九点多,艾玛,昨天下午四点睡的,睡了十几个小时,要不是一次次的确认他没发烧,呼吸正常,容刚都以为他把他媳妇儿作死了。

    都说睡不着那是没有夜生活,只有两口子运动一下, 就能促进睡眠。果然经过科学鉴定了,看,运动一下,杨树能睡十几个小时。

    等他伸懒腰,睁开眼睛的时候,容刚趴在枕头边,摸摸他的头。

    “艾玛,我以为你把脑袋睡扁了。”

    睡醒了的杨树脾气特别好,裹着被子就像一个团子,糯糯的一笑,容刚心肝都软了。哎哟我稀罕不够爱不释手的小乖乖,老爷们吧唧一下。

    “饿不?吃点粥?”

    “不吃了,你午饭早做一会。”

    “起来不?”

    杨树被子蒙在脑袋上。

    “不起,我要跟被窝厮守到世界末日。”

    冬天里的厚棉被,热被窝,这就是天堂啊,起来干嘛,不如被窝舒服呢。

    火炕越睡越舒服,被折腾的难受的腰,火炕热乎,平躺,烫着腰眼,特别舒服,舒服的骨头都能酥软的。

    “看你这小样儿吧,我就没有被窝吸引你啊。”

    容刚还是同意他继续赖着,不起就不起吧,反正怪冷的。吃饭之前起来就成。

    把电视给他打开, 手机平板电脑的放到一边,上次佟霖不是说他们家没有WiFi吗?容刚早就开通了,被窝里玩游戏,刷微博,看个新闻的,挺爽的。

    打开窗帘,容刚开始收拾屋子,他的衣服都放在炕上用小被子盖住,这样穿衣服的时候,衣服都是暖的,不会冰着他。

    “还疼不疼啊。”

    他偷偷摸摸的看过,肿了,不知道现在好点没。

    “不疼啊。我挺好的。睡了一觉骨头舒服多了。”

    杨树没听明白,以为问他身体呢。

    “我问你那,那里疼不?就是我的小天堂入口,疼不疼?”

    看见他挺迷茫的样子,干脆挑明了。杨树轰的一下脸红了。

    不说话,专心致志的刷微博。

    “小样儿,你从大变小害羞什么呀。”

    “啥从大变小?”

    容刚捏了一下他的脸,得意地笑着。

    “从大小伙子变成我的小媳妇儿的过程啊。”

    农村经常这么调侃新结婚的姑娘,一夜之间,从大变小,从少变老。从大姑娘变成小媳妇儿,就是从大变小。从少变老,就是,从少女变成老婆。

    混蛋!吃到嘴里你还占便宜没够,欺负人。真想用平板砸他脑袋。

    容刚大笑着,看看他这又是害羞又是生气的样儿,多可爱啊。

    刚想来一个深吻,大门砰砰的被人砸着。

    “去开门。”

    容刚再一次拉上窗帘,出去的时候,把房门也锁了。

    杨树还在被窝呢,光着呢,不能让别人把这窗户看见了,万一有谁特没眼力见,直接窗进屋呢,他还不吓一跳啊。

    大门一开,老支书站在门口。

    “我找小杨,他手机怎么也打不通。刚子,小杨咋的啦?不在家吗?”

    “在,这几天感冒了,昨天吃了药睡得挺早的。进来屋里说,我去叫他。”

    老支书不疑有他,进屋,坐在客厅,容刚把烟递给他,说着我叫他起来,转身进了西屋。

    这下不想起都不行了,容刚给他找了一件浅蓝色高领羊毛衫,他的脖子上留下好几个自己啃出来的印子呢。杨树套着毛衣,容刚就给他穿袜子,下炕的时候,鞋子都是直接穿在脚上的。

    杨树直接出来,容刚就叠被子。

    “老支书,你有事儿啊。”

    “感冒了?嗓子疼了吧,声音都哑了。”

    老支书一句关心的话,让杨树的耳朵通红。至于怎么哑掉的,还是,还是别说了。

    “今天一早,他七婶就找我来了,准备明天发丧他七叔。咱们村里啊,有这个习惯,红事村里不太管,都是各家主持。白事都是村里出面发丧的。你来村里时间不长,没经历过这事儿呢,你不知道咋弄。村里要找人帮忙,都有仨亲俩厚的,邻居一家子,明天,你早上用大喇叭广播一下,说白事儿发丧缺人手,希望在家的没上班的搭把手,把人送坟地去。要帮忙采买物品,发丧的家里要管饭,所以啊,村委会会很忙。买白布啊,买菜啊,协调人手啊,管理客人给的礼钱啊,账目要清晰。本来家里死了人都很悲伤,村委会能帮忙的不予余力,这是村里的习俗。”

    “我不懂的老支书到时候提醒我。我是村长肯定会帮忙。”

    “那咱们找找村里的长辈,问问他们家准备花多少钱发丧。再找找吹喇叭的。村里不比城里。搭建个灵堂放几首哀乐就行了。要顾吹喇叭的。吹吹打打送到坟地。”

    “现在就去。”

    老支书点头,容刚没不让他去,这是村长分内的事情。村里的习俗,虽然是七婶家里的事儿,说话难听,但是站在村长角度,那就是跳脚骂街,村长必须要去帮忙。

    就是把外套给他的时候,容刚说了一句,他骂你的话,你就别管了。你没对不起谁,他们家要还不识好歹到处咬人,你就回来。

    七婶看见杨树的时候,嚎啕大哭,哭的杨树真的不知所措。

    老支书询问着照多少钱发丧啊,我们给你算算。你哭能解决什么事儿啊,人都没了。

    “我们家不需要村长来管,这事儿不许他参与。”

    七婶一抹眼泪,有些怨恨的看着杨树。

    “你是不是来看热闹的啊,我们家这样了你是不是觉得特高兴啊。”

    杨树明白了,他就在这帮忙,人家也不领情,甚至是怨恨。那他留下来也只是加剧事态激化。看看老支书。

    “老支书,我还是先干别的事儿吧。”

    转身出去了,直接去找村里的长辈,问问按着习俗怎么办。是不是有啥忌讳的。

    老支书长叹一声,烟袋锅磕了磕。

    “他七婶,你也明白点吧。村长没有对不起你家,人的命天注定,你就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七叔也不是让人害死的。你迁怒村长,太傻了。村长代表村委会,你把他挤兑走了,那村委会也不管这事儿了,你自己操办能行吗?”

    七婶哑口无言,他就是迁怒,觉得他站在容刚那一边,可是容刚也没对不起他啊,就是钻牛角尖了,认为他老头子没了,一辆车内相距不远的容刚却没啥大碍。心里不平衡。

    哭倒在炕上,老支书叹气着,孤儿寡母的,说重了吧,是欺负人,可不能这么欺负人杨树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给一块钱就能和媳妇儿睡

    等他出了七婶家,杨树回来了,拿着小本子跟老支书汇报,他找了村里的长辈,长辈翻了老黄历明天可以下葬。他还特意跑了几个家里有闲散大老爷们的家里,明天都来帮忙。还给专门做白事的乐队打电话了。

    他是村长啊,不会和妇道人家计较。

    老支书挺欣赏杨树的,这小伙子没那么小心眼。

    发丧这天,杨树不会出现在七婶一家人的面前,却和老支书面面俱到的看管着,跑村委会用大喇叭广播,多来些帮手啊,一个村的都搭把手。还跑到老会计那里,自己上了五百块的白事丧礼金,就是白包。

    人啊,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笔,就是吹起了哀乐,奏出悲伤至极的唢呐调,亲戚朋友同村的送一程。日暮归西,多了一个土包。

    轮回走一遭,最终,尘归尘,土归土了。

    容刚买了二斤瓜子,到村委会空地晒太阳聊天的人群里一钻,不经意的说起,七婶怨恨自己没有和七叔一样死了,村长出来说句公道话,还被七婶破口大骂。可村长压根不往心里去,感冒着呢还帮忙,这村长真好啊。

    村里人都看在眼里,杨树跑前跑后,一直忙碌着。

    虽然城里来的大学生,白事啥都不懂,还传出七婶一直挤兑他的话,村长却一点嫌弃都没有,尽心尽力,尽职尽责。

    背地里有人议论起这件事,都对杨树挑起大拇指,这样的村长,好!

    无形的,杨树的形象,在容刚不经意的推波助澜下,更加高大上。爱岗敬业心疼村民的好村长啊,真正的村民脊梁骨啊。

    容刚嗑着瓜子,听着这些人议论,心里美开了花。

    得到更多村民的拥护,更多人的爱戴,等挑明了他们关系的时候,也不会吐他口水,背地里议论不堪。

    人心都是肉长的,村长干过啥所有人都看见了,难道就因为他喜欢男的就摸黑得了他吗?不能吧,所以,村长还是好村长啊。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让杨树永远被人尊重,拥护,爱戴。

    头七一过,七婶从悲伤里回身,找了娘家哥哥,去了钢厂。

    开口要五十万。

    容刚什么都没说,沙发的上律师开口了。

    “按着本县最低生活保证金,赔十个月的工资,丧葬费,医药费,家属抚恤金,因为没有父母赡养,子女也都成年了不再赔偿人内,二十五万。”

    他本来还想着,给一些,在安排他闺女一个工作,毕竟他们家死了人,多给钱就当做给七婶养老金了。可七婶闹这么一出,他一丝怜悯都没了。不和他直接对话,走法律程序。

    七婶一听,差太多啊,农村没文化的老娘们一哭二闹三上吊玩得特别好,啪叽往地上一坐,拍着地板开始哭。

    容刚抽着烟,盯着他还是不开口。

    律师等她哭一段落了,把手边的资料一收。

    “既然你想用哭闹解决这件事,那就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下来再谈这件事吧。容厂长,我律师所还有事,先走一步。”

    “正好我去城里,我送你回去。”

    容刚也要走,你哭吧,把办公室给你,可劲哭。

    七婶打个滚站起来,伸胳膊拦在门口。

    “不行,你们不能走,这事儿不解决你们谁都不能。”

    “但是你这个态度,我们无法交流。”

    七婶娘家哥哥一拉七婶,示意她别闹了。

    “这人都没了,剩下孤儿寡母的,你们要不管他们怎么活啊。坐下好好商量,他就剩下一个闺女,闺女出嫁了就一个老婆子了,没有经济来源,这下半辈子可咋活。你们多给一些。”

    “可以好好商量啊,你这打滚放泼的怎么说。在医院的时候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没事,我听着,这是我七婶,一个村住着长辈骂我一顿可以。她不该把村长也卷进来。人家挨着他啥了,有事儿说事儿,哭闹解决不了问题,你骂人更解决不了问题。”

    说到底,容刚就是气不过,骂我媳妇儿,骂一句我少你一成的钱。

    七婶也不哭了,跟容刚来回还价,容刚就是抽着烟,律师全权代理了。他不出头,他要出头了就做实了欺负孤儿寡母的名头。在商言商,他还要一个好名声呢。

    老爸也打过电话,特意嘱咐过他,厂子毕竟开在西山村,你要出面太苛刻了,那就是得罪了西山村的人,背后有人骂的就是咱们老容家,别太狠了,在把咱们老容家祖坟给刨了。你的工作也不好开展,自己拿捏着办吧。

    最后,多出五万,给了一个整数,算是给他们家丫头的嫁妆钱。

    让财务室的出纳去办理一个银行卡,转进去三十万。

    给了七婶。

    这些人一走,这场事故算是圆满落幕。

    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上头没有追究这次事故,死者家属也拿到钱了。

    厂子所有不安全的因素都检查出来,白云石粉厂可以再次开工。

    晚上容刚回家,把一个银行卡给杨树。

    “给你的,里边二十万。你拿这笔钱去买花种满村吧。”

    杨树有些懵圈。啥意思?他把工资交给自己吧?年薪二十万?这在这个贫困县来说,工资不要太高了啊,照这么赚钱,不出几年,他就发大发了,成为百万大款啊。

    “这是奖励你的,你在现场处理事故及时果断,帮我挽回损失,还救我一命,还把事态第一时间按压住,几乎就是救了我的厂子。准备五十万要赔给七婶的,七婶最后拿走三十万,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你从厂子的账上直接给我的?你这不是贪污吗?年底分红了,这笔账目不清,你怎么和那俩厂长交代啊,快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