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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进来的人力有效缓解了人力紧张的问题,但码头的建设显然不会在两个月之内完工了。光是围堰沉沙包就用了半个月时间,抽水又用了快二十天。还好之后进度大大加快。挖掉了u形围堰内的表层泥土,『露』出了下面的岩石层,浇铸混凝土与煤灰完全取决于运输速度。
8月份开始,主持码头工程的林德嘉姑娘索『性』将权力下放,自己又跑去研究水泥船了。面对一帮少见多怪的质疑者,这姑娘一脸的不屑,说:“怎么不行?水泥船十九世纪中期就造出来了,咱们国家内河有的是水泥船。别说造个小船了,只要有足够的钢筋、钢丝、混凝土材料,就是泰坦尼克号我都能给攒出来!”
另外一边,打捞上来的拉齐维尔号得到了修补。实在没有修补用的木材,只能用砍下来没多少天的木头替代,虽然不能长期使用,但对付一次远距离航行足够了。
同时,海事组也在紧锣密鼓地训练着。除了几个狂热『迷』恋风帆的家伙登上正在修补的拉齐维尔号学着当一名大副,更多的人努力学习着如何使用弗朗机炮。
拉齐维尔号泡在海底将近一个月,粮食什么的就别想了,也就剩下些火炮还能用。将木桶里的火『药』晒干研磨,装填进炮膛,照样可以发『射』。[]迷航一六四二12
这种子母炮,历史上非常有名。几个发烧友更是对它充满了『迷』恋。可实际『操』作之下,弗朗机炮用自己的『性』能狠狠地扇了这些家伙一个耳光。顶多也就500米的『射』程,这个距离才勉强超过‘海权号’的三倍。这也就意味着,当敌人处于你的『射』程内的时候,你也处于敌人的『射』程内。用海权号去跟人家对轰?除非是脑子出水了!
头疼的海事组,迅速向决策组递交了申请:必须在近期内造出远超可能敌人之『射』程的火炮!没人乐意被铁球砸成碎片!
军工小组迅速登上了海权号,并对弗朗机炮提出了一揽子的改造方案。(你没听错,海事组这些家伙果断地将中远新星号重新漆装成了海权号。)
从增加线膛一直到管退式,军工组内部开始争吵不休。等恹恹欲睡的王铁锤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得出了一个结论:现有的条件下,无法进行必要的改造。
王铁锤瞬间就火了:“改造不了你们来干嘛?”
军工小组更加委屈,现在就有一个小坩埚,用于将铸铁铁回炉并且重新铸件。机床什么的都在船上集装箱里呢,金属加工能力薄弱,他们就是有方案也没有技术支持啊。
倒了一大堆委屈加苦水,王铁锤只好不耐烦地将他们赶走。“大不了我开着海权号兜圈子,我就不信有谁能打中20节航速的海权号!”
于是,海事组暂时不得不忍受弗朗机炮那可怜的『射』程。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到了1642年8月29日。
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随着林德嘉与楚白检测了最后一处接引桥的强度,码头的一期工程全数完工!
此刻,海滩上挤满了人头。不论是穿越众还是波兰人,抑或者是土著奴隶们,都望向码头方向。重新起锚的海权号缓缓行驶过来,而后慢慢停靠在码头上。
一艘水泥渡轮靠着绳索拖拽先是行驶到海权号尾门,紧跟着,穿越众当中唯一的a本驾照持有者,维芙二熟练地驾驶着卡车,将一辆拖车开上码头。当拖车缓缓开动,并且开出码头的时候,所有人都欢声雷动。
“成功了!成功了!”
激动的林德嘉与楚白先是握手,而后用力地拥抱。几乎一无所有的条件下,这么短的工期就建设出这么一座可以停靠海权号的码头,即便是放在现代也足以令建设者骄傲了。
相对于码头的建成,大鼻子们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拖着集装箱的拖车上。此前的小艇已经够令人吃惊的了,如今这辆十几米长的拖车,已经让他们彻底目瞪口呆了。
小伙子们总算再次找到了与女同胞分享快乐的机会,排着队逐个与那些女同胞拥抱。后者反映过来后,顿时引起一片笑闹声。只是大家伙都自觉的忽略了陈御这位大美女。有个小伙子可能忘记了戴眼镜,远远地张开臂膀,待到近前,先是错愕,而后瞬间转向。
研究生物能源的费东谷老爷子在拖车上了海滩后第一个冲了上去,嘴里还嚷嚷着:“慢点开!慢点开!这里头都是宝贝啊!”
“真看不出来,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矫健。”程洋调笑着说。
“一辈子的研究成果都在里头呢,换你你也得着急。”吴建国叹了一口气,颇为理解费老爷子的心理。祖国的科研部门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跟『政府』机关区别不大。“费老研究薇藻生物能源的,整整十年,直到几个月前才取得了突破。”唏嘘过后,话锋一转:“不过便宜了咱们啊……薇藻转生物柴油,整套的设备都在里面了。也就是说,只要过上一段时间,我们就不用海权号的燃油问题发愁了。”[]迷航一六四二12
“是吗?这可真是太好了!”程洋发散『性』的思维,似乎已经联想到王铁锤意气风发地指挥着海权号纵横七海。
王铁锤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海,窝在陆地上两个多星期,他感觉自己就快要发霉了。穿越众同样想要海权号尽快出海,然后带回急需的粮食等补给品。
但事实上,海权号足足用了五天的时间,才做好了出海的准备。大量的物资需要搬运,客舱内的一些东西,床、柜子、电器、镜子等等之类的一切不必要的东西,都被穿越众拆卸下来,一点点运回岸上。还不止如此,火炮需要固定在船上。没有炮舱,只能先用沙包垒砌,而后安放那威力小的可怜的弗朗机炮。
这一切完成之后,时间已经推移到了9月5日。这天难得地下起了小雨,不得不说,哪怕处在沿海地区,但澳洲的旱季降水实在是太少了。前些日子水利小组还打算在一处小溪建筑水坝,几天后那条小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只剩下有些湿润的河床,让人目瞪口呆。穿越众当中某个在澳洲看了三年袋鼠的家伙感叹着说:“澳洲只有两个季节,一个雨季,一个旱季。而且大部分河流都是季节『性』的。”
话说回来,阴天总会影响人的心情,为此,吴建国特意问了一嘴,要不要改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王铁锤立刻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绝不!这不是问题,就算暴风雨,海权号也能扛得住。”那份坚定,就仿佛三个月没吃过肉味的饿狼一般。
除了海权号全体海员,随行人员几天前就敲定了,邵北作为唯一一个会法语的人才很荣幸地第一个入选了,虽然在他看来是不幸。然后是二十八岁,正值黄金年龄的贸易公司经理肖白图,紧随其后的还有张力平、杰瑞、游南哲以及带着的三十名陆战队员。
另外,招募到的四十名大鼻子炮手,也怀着憧憬的心情登上了海权号。他们登上船的那一刻,心里无比的安稳。他们坚定地相信,除非对方能造出发『射』一吨重弹丸的火炮,否则海权号就是无敌的。待在一艘无敌的大铁船上,还有比这更稳妥的了吗?
作为‘运输艇’的拉齐维尔号也将随着海权号出航。且不说巴达维亚有没有能够停靠海权号的码头,贸然让海权号出现,只会引来对方的觊觎。所以,稳妥的方案便是利用拉齐维尔号充当运输艇,不停地将买到的物资转运到海权号上。
而为了预防可能的泄密事件,拉齐维尔号得所有船员都签下了保密协议。并且,拥有黑星手枪的张力平将领着一部分人坐镇拉齐维尔。
小雨当中,出行人员纷纷踩着梯子登船。一众穿越者聚集在码头,小伙子们没心没肺地打趣着,男友登船的姑娘们,这会儿已经开始抹起了眼泪。拥抱接吻的戏码不停地上演着,活脱脱一台三流言情剧。
吴建国拉着王铁锤的手,语重心长地嘱咐着:“小王啊,你这人『性』子沉稳,关键时候是个拿主意的,你办事儿我放心。哎,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就一个要求,必须要把小伙子们全数、安全带回来!”
王铁锤郑重地点了点头:“老吴你就放心吧,这个时代就没有能击沉海权号的火炮!少一个人回来,你唯我是问!”
吴建国又是叹了口气。若非粮食即将消耗干净,起码要等到军工初步发展,造出能保卫自身的武器之后,才会出去搞贸易。现在这个时候,谁愿意出去冒险啊?还不是情况给『逼』的。
用力握了握,松开手,转而走到肖白图与邵北身前。吴建国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纸条:“这个收着,除了粮食,这清单上面的物资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邵北展开一看,立刻皱眉说:“玉米种子,土豆、地瓜……棉花,布匹,纸张,还有蓖麻?”往下看就更夸张了,“马匹、牛、羊、猪……这哪儿是采购啊,分明就是扫『荡』嘛!”
“没办法,我们什么都缺啊。种子之类的不说了,棉花不但关系到民生,造炸『药』也要用到。蓖麻是好东西,蓖麻油甚至可以当润滑油。牲口之类就更不用提了,澳洲这地方不产马匹,我们总不能用袋鼠或者鸵鸟拉车吧?”
邵北『揉』了『揉』眉心,这趟差事麻烦事儿不少啊。
紧跟着,吴建国又补充了一句,瞬间让他崩溃:“另外,桐油啊,缆绳啊,还有纸张什么的,能买就买点回来。总之一句话,什么都要!另外要是有柚木记得拉回来一批……”
吴建国之后说些什么,邵北与肖白图都只是机械地点头应允,反正有清单呢,大不了扫『荡』巴达维亚市场。
一个小时后,海权号总算是出海了。三次鸣笛向送行的人们致意之后,船长王铁锤下令升帆,航向巴达维亚。阴绵的小雨中,海权号乘风破浪,拖拽着拉齐维尔号,向着巴达维亚快速航行。
没错,是拖拽![]迷航一六四二12
以拉齐维尔那可怜的满帆8节的航速,等海权号到了巴达维亚,也许拉齐维尔还没有走到帝汶岛。所以,为了保证速度,同时也为了保证穿越众不至于断粮,所有人一致决定用绳索将两艘船首尾相连。不过这样一来,就到了考验大胡子船长加布里埃尔的时候了。他必须随时调整航向,以保持与前方的一致『性』。还要指挥水手,不停地转换着风帆,更倒霉的是他还要督促水手将涌过来的海水清理出甲板——拉齐维尔设计航速根本没有这么快,加之海浪因素,进水就不奇怪了。
在大胡子船长不停的抱怨声中,两艘船开出了卡奔塔利亚湾进入帝汶海,而后进入南印度洋,三天后抵达预定好的停靠点,圣诞岛。这座不过135平方公里的小岛,直到1615年才被荷兰人发现,至今无人踏足。岛上的飞鱼湾可供海权号停泊。
两艘船将会在这里分手,拉齐维尔号将北上穿过海峡,直抵巴达维亚;而海权号将会……自由行动。
没错,自由行动!以王铁锤平素的『性』情,还有曾经的海军经历来看,自由行动应该加上两个字,自由攻击行动!他打算将海权号打造成这个时代最大的劫掠船,没有之一!
“我从没坐过帆船,我是说纯粹的帆船。”邵北乘着小艇,看着越来越近的拉齐维尔号,小声地嘟囔着。潜台词再明显不过,他根本不相信这艘木制帆船的安全『性』。
“放心吧,这个时代没有谁会出现在这片海域,除非是从南非直航过来的商船,而且那艘船肯定『迷』航了。”张力平显然会错了意,笑『吟』『吟』地解释着。
登上船,邵北又见到了最近一直郁闷不堪的安德鲁男爵。也许他是在小心看管着属于他的那块价值十五万金法郎的镜子,以防止内贼的盗窃行为;也许是因为穿越众拿出了几块的镜子打算销售,这势必会导致安德鲁持有的镜子的贬值。总之这家伙似乎有些疲惫,只是草草地打了个招呼,便一头扎回了自己的舱室。
停泊了整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拉齐维尔号朝着巴达维亚出发了。而海权号就如同幽灵一般,一头扎入印度洋,随即消失不见。
乘坐过海权号之后,身处在拉齐维尔号上,邵北感觉行船的速度简直是慢的令人发指。早晨起来看到了一处岛屿,等到太阳落山,那座岛屿才消失在夜幕当中。哪怕船上的风帆都鼓满了也是一样,时代的差异让拉齐维尔号就像一个小丑。
不管怎么说,两天之后,船终于抵达了巴达维亚。
巴达维亚港一片忙碌。远远望过去,港口布满了一片风帆。有欧洲的软式风帆,也有中国的硬式风帆,有双桅、三桅的有那么几艘,更多的是单桅的快船。临入港前,一艘小船过来接引。
税务官以及两名随从登上了拉齐维尔号,要求船主付税。
安德鲁男爵极其高调地出现了,用一口流利的法语说:“我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安德鲁*斯卡凡尼*斯卡贝克男爵,你无权对一位贵族征税。”
税务官一副见了鬼的神情。要知道在远东,也只有总督一级别的人物才是贵族。其余的大多是过来淘金的冒险者与商人,贵族?谁会放着美好的生活大老远得跑来东印度?
于是,税务官根本不买账:“哦~一位贵族老爷,哈,我该向您鞠躬致敬么?要知道这里可是东印度,哪怕就是神圣罗马的皇帝来了,也要交税。”
安德鲁瞬间脸『色』涨红,争执开始了。面前的这位税务官,明显是个死硬分子,尤其是在看了安德鲁的贵族徽章之后,虽然脸『色』苍白,但依然坚持拉齐维尔必须纳税。
眼看着冲突可能升级,两名不懂法语的税务官随从明显握紧了刀柄,邵北赶忙过来打圆场。在付了一小块金子(此为穿越众熔炼所有金首饰所得)之后,总算打发走了难缠的税务官。
半个小时后,邵北一行人踏上了巴达维亚的土地。
繁忙的码头,来回穿梭的搬运工,荷兰人、中国人、印尼土著,一眼看过去几乎能看到所有远东人种。眼尖的张力平甚至看到了穿着和服的日本人。
“好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跟着安德鲁去拜访巴达维亚总督吧?”邵北如是问。
一行人迅速将目光聚焦在此行的主要人物身上。
肖白图想了想,说:“先找个旅馆,『摸』『摸』市场行情,推销不行咱们就搞个小型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