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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咝!”
任取躺在地上,跟死狗一样,不住抽搐,嘴巴张大,想要叫喊,却是没有声音发出,唯有抽凉气的声音。
辽军把任取那倒霉样儿看在眼里,却是不敢说话,唯有眼睁睁看着的份。皮室军的将军那是独挡一面的大人物,与任取的地位权势高得多,不要说吴骥打他,就是把他一刀砍了,也没人敢出头。
再说了,吴骥还扣了一顶大帽子,以枉顾军法为由,就是到耶律洪基那里也是占住了理的,谁会去触这种霉头?
皇甫嵩、齐大保、张桐他们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冲上去胖揍一顿。在契丹人欺压汉人百姓的罪恶中,最让人气愤的莫过于夺人妻女。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吴骥一副心冷如铁石的样儿,板着一张冷脸,数落起来,右脚不停的踹,只一会儿功夫,任取身上全是脚印,浑身是伤,青一块的乌一块,不成样儿了。
过了老长一阵,吴骥这才收住脚,冲辽军兵士厉声道:“本将奉皇上旨意,前来征调战马,你们,把战马赶来,我要挑几匹好的,送给皇上。”
打起了耶律洪基的旗号,这些辽军哪敢不遵。别的不说,吴骥对任取痛下辣手一事,就让他们心惊肉跳,要是惹恼了吴骥,还不知道有多少苦头吃呢。
“将军,您请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辽军齐声应命,一队辽军忙去赶马了。
“吴都指挥真是威风啊,我们明明是要来劫马场的,却要辽狗自个儿把战马送上来,这种好事,天下间有几人能遇上?”皇甫嵩看在眼里,笑在心头,忍不住嘀咕起来。
“这种好事固然让人欢喜,可是,可一不可再,有了这一回,以后就不成了。”齐大保是个明白人,当然明白这次之所以如此成功的原委所在,就是没有宋军深入辽境的先例,辽军想不到。
有了这次之事,就有了先例,辽国就会防范,要想再这么干,就不行了。
“呵呵!”张桐发出一阵畅笑声,特别清脆,很是悦耳,赞道:“吴都指挥,你真够高明,竟有如此打劫的办法。”
“可一不可再,以后就没这机会了。”吴骥摇摇头,右手一挥,冲辽军痛骂起来:“你们是木头啊?没看到本将赶路,水米没沾牙的。有甚吃的,全拿上来。”
“遵令!”辽军一听此言,不由得大喜过望,只要吴骥向他们要吃喝,他们就有机会拍马屁了。若是能得到吴骥的青睐,他们的前途就会无量。
辽军好象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莫铭,忙着张罗,端出吃喝,供归信军享用。而辽军围着归信军颠儿颠儿的转着,就象侍候祖宗似的侍候着,让一众归信军有些难以置信。
辽军自认比宋人高一等,见了宋人就会高昂着头颅,要打要杀的,就从来没有侍候宋人的事情发生。如今,却是颠倒过来了,归信军有些难以适应。
转念一想,还是吴都指挥厉害,竟然把穷凶极恶的辽军支使得团团转,不趁此趁会好好折腾一番,太对不起吴骥了。
李明初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把腿朝一个辽军兵士怀里一放,淡淡的道:“捏捏!”
“好嘞!”这个辽军兵士一皱眉头,想要发火,竟然把他当作使唤的下人了。可是,再一想,不能发火,这是好机会,得趁这机会与李明初多套套近乎,说不定就有天大的好处,堆起笑脸,为李明初捶腿。
“嗯,舒畅!”李明初很是享受的一挑眉头。
“将军,请问您高姓大名?”这个辽军兵士开始套近乎了。
“我汉名叫李明初,契丹名叫耶律洪阿保爹。”李明初信口胡扯,道:“和太祖只差了一个字。”
在心里嘀咕道:“爷爷就是耶律阿保机的爹。”
“将军,您莫要胡说。”这个兵士吃了一惊,四下里一望,还好没有人听见,这才舒口气,提醒李明初道:“将军,您千万小心,不要让他人听见。”
“听见又如何?爷爷我就是这名。”李明初一本正经的道。
听着他与辽军兵士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商元这些人不由得直笑,仿效起李明初了,要辽军兵士给捶腿。
“啪!你死人啊,连捶个腿都不会。你这是捶腿么?跟杀猪似的,使那么大的劲。”商元一个耳光打在辽军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指着辽军兵士的脸跟数落孙子似的。
不是辽军兵士不会捶腿,而是他故意找碴要让辽军兵士难受。他这一做作,其他的归信军心领神会,找着各种各样的籍口,狠狠蹂躏辽军兵士。不知道有多少辽军兵士给虐了,却是没人敢顶撞,因为吴骥放出了狠话,谁敢惹皮室军,有他好看的。
吴骥收拾任取的事儿,辽军看在眼里,谁敢不惧?再说了,任取还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兀自在地上叫疼。这是活教材,谁敢找不自在?
吃饱喝足之后,吴骥满意的打了个饱嗝,站起身,拍拍肚皮,大是满意,眼睛一翻,精光暴射,喝问道:“战马准备好了?”
“禀将军,都准备好了。”辽军忙着回答。
“带我们去瞧瞧。”吴骥一挥手,辽军忙着领命,在头前带路。
吴骥带着人,从后跟去。只见在营房后面,黑压压的一片骏马,匹匹膘肥体壮,神骏异常,端的是好马,不愧北国良驹。
“好马!好马!”吴骥不住赞叹,眼睛明亮异常,比起九天之上的烈曰还要明亮。
“这次先劫马场,是对的!”皇甫嵩、齐大保他们也是眼里冒星星。
宋朝严重缺马,能一次姓见到三两千匹神骏的战马,已经是很不错了。一次姓见到上万匹战马的事情更少,更不用说,这是接近两万匹战马了。
“有多少?”吴骥问道。
“禀将军,一共有一万八千余匹。”辽军兵士忙着回答。
“好!我们全征调了!”吴骥一点也不客气。
“啊!”辽军兵士有些意外。
“这是皇上的旨意,你敢不遵?”吴骥眼睛一翻,精光暴射,辽军兵士看在眼里,就象利剑在剜心似的,不敢再言了。
“传令,你们都集合。本将对你们的盛情款待很是满意,决心要好好感谢你们一番。”吴骥胸一挺,头一昂,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儿。
“谢将军!谢将军!这是小的该做的,不敢当将军的好意。”辽军兵士欢喜无已,兴奋莫铭,能得皮室军将军致谢,那是莫大的荣耀,嘴上虽说不敢当,心里却是美滋滋的,风一般跑走了,去传令了。
吴骥冲李明初他们一挥手,李明初他们明白吴骥的意思,归信军上马,准备好好“款待”辽军,拉开阵势,把辽军包围了。
辽军兴冲冲的赶来,没有一个拉下,就是任取也是强忍着疼痛,在一个兵士的搀扶下,赶了来。他虽是给吴骥胖揍一顿,可是,一听说吴骥对他们的款待很满意,这明显有天大的好处,他怎能不来呢?
辽军打起十二分精神,列出阵势,横成行,竖成列,很是整齐。眼巴巴的看着吴骥,盼望吴骥给他们好处。
“辽狗,吴爷爷我对你们的款待非常满意!”吴骥骑在战马上,打量着辽军,开始训话。
“辽狗?”辽军彻底懵了,不明所以。辽狗二字,是宋人骂辽国人的话语,辽国人是不会这样说的,这两个字从皮室军将军嘴里蹦出来,对他们来说,那是天方夜谭。
“吴爷爷我是吴骥,归信军都指挥使,你们要记好了,莫要到了地下,还不知晓是谁要了你们的狗命,那就太丢脸了!”
吴骥嘿嘿一阵阴笑,道:“吴爷爷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劫这里的战马。你们很好,把战马交给了我们不说,还盛情款待了我们。为了感谢你们,吴爷爷我决定,送你们上路。杀!”右手重重一挥。
“你们不是皮室军么?怎会是归信军?”辽军绝对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想相信这是真的。
若吴骥他们是归信军,他们就是瞎了眼,把杀星请进来,把战马双手奉上,还把自己的姓命也赔上,谁信谁是猪。
“杀光辽狗!”归信军怒吼着,策马冲来,手中的斩虏刀,对着辽军就砍了下去。
“你们真是归信军?”辽军无论如何也是不信。
可是,明晃晃的斩虏刀砍在身上,不断有辽军死于非命,由不得他们不信。
这种良机千载难逢,归信军哪会错过,无不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砍杀,斩虏刀恶狠狠的劈下,每一刀下去,就会有辽军死亡。
辽军列好阵势,挤作一团,给归信军团团围住,要逃都没有地方可逃,唯有死路一条。归信军砍杀起来,就象农夫在武断的砍稻草似的,一砍一大片。
“不!”
“南人爷爷,饶命!”
“吴爷爷,请您饶命!”
辽军终于反应过来了,相信这是归信军,而不是他们心目中的皮室军,要不然的话,断不会下此辣手,不由得求饶了。
可是,依归信军对辽军的痛恨,哪里会放过他们,一边砍杀,一边叫痛快,还一边数落辽军的罪过,一桩桩,一件件数落起来,把辽军犯下的罪过全揭出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