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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武和小喜两人换好衣服,太阳已经贴在地平线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收敛自己的光和热。但是为了能弄清鱼塘里的这具尸体的身份,三人也不顾别的什么了,直奔百草园而去。
鸭蛋黄般的太阳终于收下了它最后一丝光芒,那光芒越过写着“悠闲别院”的匾额上,消失在天际。
太阳下山了。
白管事姗姗来迟,当他听到仆役说苏晓、苏武及另一个男子一同在门外候着时,还以为苏晓拿了文书收据回去,苏家人不满,觉得自己把一口废塘以三年十两银子出租给他们不合理,想反悔。
所以他一出门看到苏晓一行人就连忙道:“苏姑娘,着鱼塘虽然收获不好,但是它毕竟也有二十几亩大,三年十两银子这个价位已经是最低的了!”
苏晓不由得拍了拍额头,暗自叹道,她好像没那么无耻吧,才谈好的价格就反悔?但是她似乎忘记了,以前的苏晓就是这个德行。苏晓笑道:“管事放心,苏晓也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苏晓了,说好的事就不会反悔,何况我们已经立了文书?今天我们这么急的来就是想向白管事证实一件事。”
白管事这才松了口气,先是看了眼苏武后才道:“不知道苏姑娘想向老奴证实什么事?”
苏晓答道:“大概在四年前,你们百草园是否有人不慎跌入鱼塘?”
白管事沉思片刻,花白的眉头紧皱着,好一会才答道:“这个老奴也不是很清楚。”
见白管事申请有些隐瞒,苏武接了苏晓的话茬继续道:“请白管事好好想一想,究竟有没有那么一回事!今天我和小喜兄弟下了一趟水,捞起来了八九具尸骨,村民领走了八具,还有一具无人领走,现在还躺在水里。”
白管事思索了片刻,还是摇摇头,“这些年公子也只是带了那么几个人来院子,其余的都是在本地雇佣或者买来的仆役,都是登记在册的,从来没有少过一个人!”
苏武见白管事一口咬定百草园里没有少人,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接着道:“若是那人不是你们百草园的话,那就离奇了,那人身着丝绸,头戴玉冠,面色发青,一看就是中毒而亡的,看来明天苏武要再去一趟县里,请李捕头过来查看一趟了。”说着,还做出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似是十分可惜的样子。
听了苏武的话,白管事的表情立马丰富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听到“中毒而亡”还是“李捕头”,白管事脸上的皱纹间的褶子愈发的深了起来。半晌后才道:“我还是不是很清楚,但我会回去问一下院子里有没有人清楚这件事。”
说着就朝苏晓三人鞠了个半躬,也不等苏晓几人回礼,立马带着两个下人回了百草园,东门也应声关上。
苏晓兄妹便和小喜在这里分开,皆快步朝自家走去。而此时,天早已经一片漆黑。
苏武知道今天下塘捞尸一事十分诡异,但是他相信苏晓,所以路上并未细问苏晓是如何知道鱼塘里尸体的具体沉溺位置。至于苏晓口中所说是从魔鱼游动路线分辨出来的,这话骗骗那些不知深浅的村民还可以,想瞒过苏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苏武不问,苏晓却不好意思不说,其实她今天一天都在思考该怎么向苏武解释……
直到能看见自家屋子,以及屋子里点着的烛火,苏晓才定下心来。“二哥,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那些尸体的具体位置?”
“嗯?”苏武回过身,只是静静的看着苏晓平静的脸庞。黑暗里,他看不清苏晓的面容,只能看见那对反射着烛火光芒的黑亮眼睛。
“其实从柳星尘救了我开始,我就觉得我变得和别人不一样了。我本来已经下了地狱,孟婆递给我的咸汤我也喝了两口,但是我还是被柳星尘给救醒了。所以我醒来后,差点忘记了娘,忘记了你们。同时,我也发现我竟然能感觉到水中的异物。当然,那异物只限于水中没有生命的物体。所以我能感觉到那个鱼塘里有很多的死尸,还有那个浑身长满了鲜花的在水里泡了几年却保持完好面容的怪物……甚至连那些魔鱼都不咬我。”
苏武有些发愣,他没料到苏晓竟然用了这样一套说辞,说不信吧,可是她苏晓就真的有那个本事发现溺死鱼塘的那些人的具体位置,说信吧,这些东西又着实诡异,和李老头子教给他的唯物主义相驳,当即他就头脑发昏:“好了,别说了,我信你。”
苏晓被感动了,“我信你”三个字似乎把她挖空心思倒弄出来的解释都给挡了回去。她现在倒是有些后悔说了刚才那一番话。没准苏武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呢。“二哥,不管我的本事有多不可思议,多奇怪。我永远都是你的妹妹,娘的女儿,我会好好孝顺娘,永远都不会害你们!”
苏武淡淡一笑,将苏晓抱在怀中,“其实我们都能感受到你的变化,不管怎么变,你都是我的妹妹。而且你现在也越来越懂事了,娘的担心也少了许多。这就已经很好很好了,比之以前,现在的你就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
苏晓抬头一笑,眼眸里闪过一丝狡狯,“我真的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那是……自然。”说着,苏武一手就将苏晓的两只手给抓住了,一反手,苏晓就被反扭住。苏武用另一只手从苏晓的掌心拿出几个小刺球。
“二哥,痛!”苏晓的右手被苏武反扭住,酸胀痛三感一同袭来,苏晓的泪珠一下子就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刚刚我说错了,你只有在某些时候才像仙女,大部分时候你都是如同恶魔一般的存在!竟然想用刺球暗算我!”苏武怒道。
“我没有,我……我只是……”苏晓无力的辩解着,唉,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