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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慕安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段兄?
文轩刚才是说了一句段兄吗?
剧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就算再脑短也反应过来了。
姓段,奔三,同文轩相识还称兄道弟的,大约就是那位名震天下的准驸马段鸿段将军。
方慕安擦擦头上的冷汗,对着苍天几乎哽咽。
原来不是文轩追着他又穿越了,是他自己又倒霉催的穿回到跟上个任务同一个世界了,除了服务对象换了人,朝代背景还是同一个。
时空管理处的安排真是让人啼笑皆非,莫不是断袖的忠臣良将,才子佳人都集中到这个风风火火的大时代了?还是系统设定他必须强了康时年一次,了却了人家的心愿,才能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爱恨情仇什么的太让人心力交瘁了。
康时年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花花肠子他是学不来的,方慕安暗下决心,这回说什么也不要再跟小乌龟有所牵扯。
好在他现在换了身份,只要万事低调,努努力还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段鸿同文轩叙旧完,吩咐余下的兵将就地掩埋同袍的尸首。
一直躲在角落的五亲兵也跑来帮忙,每人随手找了个工具挖坑。
只有方慕安还傻呆呆地坐在地上,文轩有些疑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走过来,弯腰对他伸出手。
要是顺着方慕安本人的心意,他恨不得脱了鞋扔到这王八蛋脸上让他死远点,可为了不露出马脚,忍住气在文轩面前不动声色还是有必要的。
于是方慕安就自己爬起身,对文轩躬身道了句谢,绕过他,加入大队人马挖坑的行列。
文轩对方慕安的拒绝并不在意,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笑着去另一边帮忙。
“阿木!”
方慕安对自己的新名字还没完全适应,被段鸿连叫了几声也没反应。
五亲兵斜着眼看方慕安,偏有多嘴的还打了他的小报告,“将军,阿木吓傻了。”
段鸿走过来对拉住方慕安,“你怎么了?”
方慕安自己还没说话,五亲兵派代表抢先发言,“阿木谁都不认识了,刚才还问我们是什么人。”
段鸿整张脸都黑成锅底,“此话当真?你还认识我吗?”
方慕安愣愣地看一眼段鸿,“你是将军。”
废话!
段鸿也瞧出方慕安同之前似有不同,可他才经历了一场恶战,死了一帮兄弟,哪里还有闲心关注这些小儿女的事,索性就没深究,找别人替他包扎了伤口。
大家鼓捣了半日,埋了人,祭了酒,段鸿对一众人慷慨陈词,“同袍兄弟本该奋战沙场,不料却屈死在这山野乡间;段某发誓,将来一定为大家讨一个公道。此一番皇上借老祖母七十大寿招我回京,又派人在半路截杀,想必是已洞察了冀王殿下的布置,生出赶尽杀绝的心意。”
一语完了,文轩在旁一声哀叹,“皇上在京城频频动作,先是阻截了京城与各州的通信,查封冀州会馆,派明司令与暗堂使密查京中与王爷有所联络的官员,又兵行险招派杀手前来,想必是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段鸿心中悲怆,段家世代将门,在皇权争夺中从未选错人,这一回皇上先发制人,他到底被闪了个措手不及。
底下的两位参将也都表情凝重,“将军,我等拼死护送你回冀州吧。”
段鸿看一眼文轩,皱眉叹道,“祖母还在京中,我无论如何也要见她老人家;刘洪,王振,你们两个分头带人回冀州报信,沿途乔装打扮,躲开城郭关卡,切切小心低调。我和文兄进城,见机行事。”
五亲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走上前跪到段鸿面前,“将军,我们怎么办?”
文轩嘴角露出一丝笑,悄悄掩饰住了。
段鸿脸红了红,轻咳一声道,“待会我们找户农庄买些平民衣服,你们各自脱了兵服,带些盘缠自己走吧,跟我们在一起,恐怕危险重重。”
五亲兵一听这话,一个个哭天抢地,“将军,你这是不要我们了吗?我们就是死也要跟定将军啊!”
段鸿被闹得头都大了,兵将们的脸也各有异色,文轩看够了热闹,上前笑道,“皇上派暗堂行刺,一击不成,必有后着,将军武功虽高强,可以一人之力,如何护得众人周全。冀州会馆被查封之前,在下冒死带出些金银细软,只给诸位做安家只用,来日局势缓和,将军再接你们回来就是。”
说着就从怀里亮出一堆票证,金叶子和散碎银两。
五亲兵看到银子,都收了哭声不言语了。
段鸿见到这情形,心里面松了一口气,又隐隐觉得有些失落。
一干人烧了旗帜帐篷,扔了车,只留马匹,挑轻巧的行李拿几件,找个农庄吃了饭,买些衣裳换了,就此分别。
五亲兵眼看方慕安躲得远远的压根就没有跟着走的意思,生怕他一时犯糊涂,忙将人拉到一边,苦口婆心地劝,“你可不要犯傻,这是性命攸关的事,将军虽然对我们有恩,我们倒也不至于为他搭上身家……”
“我们这样的人,在公侯王府为奴,不过是为了求一笔安身立命的积蓄,赎身出来娶妻生子,或收徒弟开班,或转行做小买卖,哪有一辈子死守的道理?”
方慕安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一愣一愣的,“我们这样的人是什么人,男宠?”
话音刚落就被人掐了胳膊,五亲兵七嘴八舌,“外人作践我们也就算了,你自己也作践你自己,我们可是正经班子学出来的,虽是下九流,却都有一技在身。”
正经班子……
下九流……
一技在身……
方慕安总算明白了,“咱们是戏子?”
五亲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瞠目结舌,“阿木……你是真的傻了。”
方慕安撇撇嘴,“你们说的话我明白,可我却不能走。”
走了积分怎么办?
总不能扔下服务对象,改走种田发家的道路吧。
五个人无端也多了许多猜测,“阿木,你不会真对将军……”
“想什么呢,别胡说八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走。”
方慕安说最后一句时吼叫声音太大,在远处说话的段鸿和文轩都听到了。
段鸿走到几人中间,看着方慕安轻声说了句,“阿木,你身子不好,还是不要跟着我了,找个地方躲起来,事情过了我去接你。”
方慕安一头雾水,“我身子哪里不好?”
段鸿被问的一脸黑,五亲兵也都是撞了鬼的表情,这小子从前三天两头嚷嚷心口疼,如今竟把自己用惯了的挡箭牌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段鸿抿抿嘴,“阿木,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今天一早他醒来的时候光着身子躺在人家床上,用脚趾头都猜得到昨晚的事。
方慕安满头黑线,实在不愿意回答这种限制级的问题,“昨晚?昨晚怎么了?”
段鸿看看围着看热闹的五亲兵,一时面有难色。
五个人都是懂得眉眼高低的,你拉我我拉你,很自觉地躲远了,段鸿这才小声对方慕安说了句,“昨晚你在激动时,心口痛的毛病又犯了,昏倒之后连气息都没有了,吓得我还以为你死了……幸亏你之后缓过来了。”
心头痛的毛病?
原来这副身子的原主是有心脏病的。
方慕安这才了悟,想必是阿木被段鸿给做死了,才把他无缝连接了过来。
封建社会的断袖贵族,怎么都这么变态。段鸿这匹种马明知阿木有病,还把人拐上床这个那个,真是狼心狗肺下,只靠半身思考的东西。
方慕安一时气愤,“你明知这身子有病,还拉着人做那种事?”
段鸿眉头一皱,脸上的愧疚一闪而过,“你从前常常嚷嚷心口疼,我只当你耍赖。”
一个巴掌拍不响,看来从前的阿木也不是什么省心的货,狼来了的谎话说的太多,真的假的也都没人相信了。
方慕安只觉得自己又掉进了一个看不见底的大坑。
他的服务对象一个比一个奇葩,他借住的壳子更是一个比一个坑人。
段鸿见方慕安愣头愣脑,就往五亲兵处推了他一把。
五亲兵见段鸿走开,才敢默默凑到方慕安身边,“你既然选了这条路,那今后必定千难万难,咱们身份低微,万万不可抱痴心妄想,你自己多保养,脑子不好就不要多想事,心口痛就不要多操心。”
文轩走来将安家费交给五亲兵,又塞给回冀州的兵士们一把银子做盘缠,剩下的银票与金叶子仍旧放回怀里。
五亲兵对段鸿跪了一跪,说了些离愁别语。
这些人都是戏子出身,煽情的功夫无人能及,把段鸿说的眼圈都红了。
毕竟都是曾经跟随过他的人,如今要分别了,难免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