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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温，一会儿我送你回家吧。”季瑾舟拍拍手上的粉，从厨房出来，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许知温的脸上。
许知温不想麻烦季瑾舟，虽然两人是大学同学，还是一个社团的，大学时走得也蛮近的，可毕竟有过那样的事，许知温还是觉得会尴尬，便想都没想的说：“不用麻烦了，一会儿我自己搭地铁回去就行了，很快的。”
“没事，不麻烦的。”他把外套从衣架上拿下来，套在身上，摸了摸口袋的钥匙：“走吧，我送你，天黑了自己一个人也不安全。”
许知温看看外面，天色是有些暗了，西边透着橘黄，马路被渲染成了一幅油画，透过玻璃的反射，入眼是暖暖的色调。
她不再推辞，点头说了句“好。”
这个点的城市，亮灯太早，夕阳照不到的角落里透着阴暗，玻璃大厦折射出绚烂的光，灰色的水泥垒起高墙，疾驰而来的车带起马路上的灰尘。许知温坐在副驾驶，那些行人高楼走马观花般从眼前略过，太阳一点点沉沦，没在最西边，像是被人藏了起来。
她好累。
这种感觉如烟花的导火索一般，只要有了一点苗头，便会想起过去，想着自己到底值不值得。从前她会毫不犹豫的说，当然值得了。可现在，她只觉得身心俱疲。
许知温靠在车窗，感受着玻璃的震动，那颗沉寂了许久的心，或许也会跟着这震动，一点点恢复。
“知温。”季瑾舟打破了沉默：“那个……他对你好吗？”
他想知道这些年她过得好不好，为什么再相遇时，总觉得她的脸上是一种抹不去的倦意。在甜品店的一整个下午，季瑾舟除了有客人的时候接待一下，几乎一直都在看许知温。他看着她，看见了微皱的眉头，身边笼罩着一层落寞。
比起大学时的许知温，现在的许知温像是被岁月反反复复打磨了的石头，不是说不好，只是让人觉得，时间真无情。
“他……”许知温动了动嘴唇，道：“对我很好。”
“是吗？”
像怕季瑾舟不相信，许知温抬起头，对着季瑾舟微笑，故作轻松的说：“很好啊，他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