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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牙子是个急性子,不容他人考虑,就咄咄逼人的要人答复。
仓促间,苏泞选择了答应。而苏泞一来,卢骏像个跟屁虫一样如影随形。
11月本是进入深秋,但德泞的天气仍然忽冷忽热,介于秋夏之间。
今晚上,夜色很黑,毫无月光,空气湿度也很高,加上天气闷热,蚊子无处不在。五个人还未走进竹林,卢骏便受不了蚊子的叮咬,试图劝说苏泞回头:“小泞,一只猫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带你去买。”
苏泞意味深长的说:“这种猫一辈子你只能遇上一只,买不到。”
卢骏不知话中奥妙,随口答道:“我不信!不就是一只黑猫吗,到处都有,几十块钱就能买到。有你说的那么稀罕吗?”
苏泞不想跟一个无知者谈话,侧身超过山牙子来到宋可儿身后。
卢骏也想超过山牙子,但他身材魁梧,不比女生玲珑身材,遇上肥硕的胖子,狭窄的荆棘小道不许他这么做,除非他想被倒刺刮的满身伤痕。
卢骏拍了拍山牙子的肩膀:“喂!让我走前面去。”
山牙子血型很合蚊子的口味,被叮的大包小包瘙痒难耐,哪有心情顾及旁人,他这会儿左手抓右手,右手抓左手,时不时的,左脚还蹭着右脚,思绪大乱。
卢骏没有得逞,走在最后怨声载道。
穿过附近居民的庄稼地,再走过一片杂草众生的荒地,我们终于走进了灌木林。随着越来越深入的走进去,竹子也越来越浓密。
虽然这片森林与学校仅仅隔着一堵围墙,但是环境却截然不同。
我们五个人身上的装备很简单,只有一个在商店里买的小电筒,而且灯光不强,照不了多远。深入黑夜和森林,周围静谧的氛围,窸窸窣窣的诡异之声,使人的大脑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压迫感。
我想往偏离学校的地方走,卢骏却始终坚持挨着围墙走。他的意思是我们最多花两小时挨着围墙找一圈,不管结果如何,到了学校门口就回宿舍。
我不勉强,但也不会动摇自己的决定,我建议说:“分组找吧。猫跟我和可儿都很熟悉,听见我们的声音,它肯定会露面的。那就我和山牙子一路,可儿带着苏泞还有卢骏哥一路。我们往东走,你们挨着围墙走。”
卢骏对我的决定十分赞同,但苏泞和宋可儿却满腹抱怨。苏泞一直不想和卢骏走的太近,而宋可儿一直都想待在我身边。
宋可儿站到我身边坚定的说:“我和皇兄一路,你们三个一起。”
我一口否决:“不行。他们三个跟猫的感情不深,就算看见了也带不回。”
除此之外,我还担心宋可儿是个累赘,她一个大家闺秀走进这种到处充满危险的地方,哪怕是被刺扎一下也得跟我诉苦撒娇,肯定乱我心神。我到了晚上,靠的就是强大的灵魂所赋予我感官的专注力。
宋可儿无力争辩,只好趁着夜色大家都看不见,在我腰上捏一把,解解恨。
我不予理会,交代说:“行动吧!如果谁先找到猫就发短信,别大声嚷嚷让学校的人听见。如果你们那一组先回学校,也发短信告诉一声。”
两组开始行动,我和山牙子一直往远离学校的东方走,一边轻声唤着猫。但是,猫也没个名字,我只能称呼它“灵猫”。只希望它听见熟悉的声音就出来见我。
露面很难走,到处都是锋利的竹尖和被风蚀后裸露的岩石,一不小心就可能刺伤脚踝和小腿或者被绊倒。
我喊的累了,便问山牙子:“是不是该你了?”
山牙子“咔滋咔滋”的一直埋着头嗑着瓜子,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完全没听见我的话。我停下了,他还在走,一头撞在我额头上,差点把我撞成脑震荡。
我疼的要命,揉着额头“嘶嘶”喊疼,接着轻声而严厉的问:“你在搞什么?”
“对不起!”山牙子平静的说:“太黑,没看见。”
我吸了口怨气,看了看身后平整的岩石说:“休息一下,抽支烟。”
“好!”山牙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递给山牙子一支烟帮他点上,然后问:“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山牙子倒也直爽,看着我说:“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啊……”我愣了一下问:“借多少。”
我对朋友是绝对大方的,但太多的钱,我身边也拿不出,期待山牙子不要说出一个吓死人的数字。
山牙子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说:“大概5000。”
5000……一个学生突然要五千块钱,令我生疑,我问他:“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山牙子说:“我妹妹病了,要做手术!”
妹妹……山牙子从未说过他有妹妹,但是,我也不好再多问,这样显得又小气又婆妈。山牙子虽然憨厚,但心里分得清楚是非,不至于去干什么大坏事。
五千块钱对我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大数字,我之前替一些迷信的有钱人解决过不少灵异的事,一个红包就不少于五千。我考虑着点了点头:“好,明天我去帮你取。”
山牙子大概只是抱着尝试的态度问我,却被我一口答应,惊讶的看着我。我以为他是被感动了,要好好谢谢我,但他看了我半响,好奇地问:“你咋有那么多钱?”
……对我来说,撒谎是家常便饭,我笑着说:“我叔叔有家工厂,我初中开始,一有时间就去打工,身上攒了点钱。”
山牙子信了,抽了最后一口烟说:“还找不找猫?”
“当然找,找到天亮也要找!”我起身说道:“走,这边走!”
走着走着,前方露面上有一块大概20米的圆形石头,令人好奇。但是,奇怪的其实不是这块石头本身,而是这块石头像石笋一般好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周围还有从地下翻出来的新鲜泥土。
我停了一下,但是又害怕身后的山牙子撞上我,也就只是在石头上踩了两脚过去了。
结果,好像没什么特别,我也就没当回事。
山牙子在身后又“咔滋咔滋”的嗑起了瓜子,我起初是反感的,但自己累了也想吃点儿,就问他:“你口袋到底装了多少瓜子?给我一点儿。”
可是,山牙子又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待我回过头去看他,他却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