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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以为,这小守卫也不知怎么的,也许真是胆子大,还是脑子有问题,竟然跑到朝堂之上胡言乱语,不过,臣大胆猜测,想必真是他脑子坏了,既然这么个坏脑子,留他何用呢?杀了又能怎么样呢?干脆让他走人,滚的越远越好!”王建道。
听王建这么一说,群臣似乎听出了王建话中的意思,表面上看,王建是在骂赵欢,实则是在替赵欢开脱罪名,一直以来,司空大人王建都是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之人,今日,怎么会为一个小守卫开脱罪名呢?
奇怪中有些让人很困惑!
群臣个个皱着眉头看向司空王建!
“王建,你是怎么了?”王凤没好气的问王建道。
王凤是大司马大将军也是老太后的哥哥,他有这个资格直呼王建的姓名!
“哦?您是哪位呢?”王建问王凤道。
“他是大司马大将军!”王凤身边的一个小官,见缝话的回答道。
“王建,你脑子坏了吗?还是喝酒喝没了魂?”王凤喝道。
“大司马见谅,我是知道您的,刚刚一问,只是想试探一下大司马的态度!”王建道。
“什么态度?”王凤疑惑道。
“冲大司马这样说话,我便知道了,大家是觉得饶不了这个小守卫的。”王建道。
“那是肯定的,他敢欺君,本就是死罪,还是速速拉出去砍了!”王凤很不耐烦的说道。
“哎呀,我昨天晚上在酒坊喝醉了酒,然后,原本是打算回府的,可是,不知不觉走错了路,竟然去了皇宫的北面,也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藕池边,昨晚喝酒,比我平时喝的都要多得多,刚到藕池边,我腹中一阵难受,便呕吐起来,吐了酒,我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正巧那时,天空不知怎么的,突然起了一声响雷,那雷真是太突然啦,简直吓到了我,原本天黑,再加上藕池边本就崎岖难行杂草满地,我一不小心,双脚居然裸到了草藤,一下子便跌倒了,不巧的很,我居然晕了过去,也不知怎么的,这时,来了一个守卫与一个宫女,恰巧遇见了我,想必他们是认出了我,误以为我死了,死在这荒郊野岭里,所以,这小守卫怕连累别人,于是,自己就承担了一切,你说是不是?”
王建说完转身看向赵欢,很希望他说点赞同的话。
赵欢对王建这么说很吃惊,这明明就是在撒谎,为开脱自己罪名而撒谎,只是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你说是不是呢,小守卫?”王建见赵欢呆愣,又询问道。
赵欢回过神来,听王建这么问,也不知怎么回答,不过,王建所说的,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于是,赵欢应声道。
“是的,是这样的!”
皇帝刘骜一听,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急忙道。
“原来是这样,那这小守卫就没有在撒谎啦!”
“臣有疑问!”王凤道。
“大司马大人有何疑问呢?”王建冲王凤施礼道。
“你说,这小守卫与一名宫女在藕池边巧遇了你?”王凤道。
“是的,大司马大人!”王建回答道。
“这就奇怪了,怎么这么巧呢?
一个守卫一个宫女深更半夜的去藕池干嘛呢?还这么巧就遇到了你司空大人!巧就巧了吧,既然以为你死了,又不是自己杀人,为何不报官,反而要自己承担罪责呢?”王凤道。
王凤一说话,整个朝堂上,在一瞬间便炸开了锅,群臣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真是太巧了!”
“的确是这样的,一个守卫和一个宫女,深更半夜的去藕池干嘛?”
“人又不是他杀的,他干嘛要承认?”
“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许是私通呢?”
……
群臣议论的声音有些大,很多话都传到了皇帝刘骜、王建、赵欢的耳中,听着群臣的议论,整件事的疑点渐渐出来,面对大家的质疑,王建再次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死在荒郊野岭,只有他们俩来过,洛城门那边必有人看见他俩进出宫门,只要一查便知,这样,这个小守卫和宫女谋害我的嫌疑是最大的,更何况,大家都该知道,大汉的逼供之刑,就算你是石老虎,也会让你嗷嗷直叫,屈打成招,那是再自然不过的,普天之下本来巧妙的事就很多,遇到这点事,也不足为奇,至于,小守卫为何与一名宫女来藕池,那么就听听这个小守卫是怎么说的吧!”王建道。
“不错,当事人的确有发言权,何况当时司空大人是昏迷的,应该不记得什么事!”王莽道。
“嗯,那就问问当事人吧!”刘骜道。
王建对皇帝施礼后,转身看向赵欢,道。
“你说说,你为何跟一个宫女去宫北的藕池?”
赵欢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看向司空大人,看见司空大人轻微的眯起双眼,知道他想自己胡编个理由,但是,不知这司空大人到底想干什么,他明明是死的,为何还活着,难道是圈套?
一时,赵欢陷入了思虑中!
王建见赵欢出神不回话,当即又问道。
“小守卫,快说话!”
赵欢被王建这么一问,回过神来,在脑海中,搜索一个理由,突然想起了之前和雪儿一起去藕池边埋掉娃娃时说的话,雪儿说,她的主子昭仪娘娘与皇帝陛下,在两年前的夏天去过藕池,说藕池里的藕如何的甜……想起这些话,赵欢忽然想到了一个理由,于是,不等王建再次问话,立即说道。
“回禀陛下,小人原本在未央宫前值守,不知何故来了小人的一个相识,这人便是昭阳宫昭仪娘娘的宫女,听她说,昭仪娘娘近来嘴苦要吃些甜物,忽然忆起了两年前的一个夏天,曾在藕池吃藕,只觉那藕甘甜无比,一时间,又想起曾和皇帝陛下泛舟游于藕池,触景伤情,昭仪娘娘为了寄托相思,为了便于回想起当初与皇帝陛下的欢快时光,特意让宫女去藕池取藕,可是,她一个女婢,身小力微,又认识小人,只好让小人帮忙!”
“想吃藕,干嘛晚上去,偷偷摸摸的,见不得人吗?”王凤疑惑道。
“大司马大人,你没听说吗,是昭仪娘娘要吃藕,那时已是傍晚,待出宫,然后挖藕,必然是天黑了,一点都不奇怪,更何况,娘娘要吃,怎能等上一夜呢?”王建圆话道。
“怎么不能等?”王凤道。
“我也曾听闻,大司马大人的千金要吃蜜,大司马大人还不是连夜让人去城外搜蜜吗?”王建道。
“你,哼!”王凤被王建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哼了哼!
群臣一听,又议论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这个小守卫,不是在说谎了!”
“是啊,都是误会而已!”
……
王建看了一眼赵欢,扫视了一眼群臣,然后转身对皇帝施礼道。
“陛下,您看此事该如何办呢?”
皇帝刘骜没有说话,仿佛陷入了沉思,陷入了联翩的浮想中,他想起了两年前的夏天与赵合德泛舟游藕池的情景,那时,两人的确是快乐的,从早上一直玩到深夜,从早上也一直开心到深夜,不仅仅如此,还品尝了藕池里的藕,那藕的确干脆甜爽,刘骜还想起赵合德那张嫣然带笑的脸,这张美丽的脸,仿佛此时此刻又浮现在眼前了,一时,刘骜呆愣无措起来!
王建见皇帝如此模样,眉头一皱,不知皇帝在想什么,又一想,此事还是趁热打铁,速度解决为好,于是,顾不上什么,又提高声音,对皇帝大声说道。
“陛下,此事,您看该如何办呢?”
王建的声音很大,皇帝顿时回过神来,脑子虽在回想一些事,但还是听见了王建的话,王建的话到不要紧,心中的事却重要万分,于是,刘骜转移话题,询问道。
“昭仪娘娘,近来,近来可好?”
王建对皇帝这么一问,大感意外,倒是赵欢接话道。
“昭仪娘娘日夜思念陛下,神情黯然,不似之前那般快乐了!”
刘骜一听赵欢的话,整个人呆滞起来。
王建轻眯起双眼,又说道。
“陛下,此事您应该做了决断了,不然,咱们这些臣子一天的时间都得耗在此事上啦!”
刘骜听了王建的话,心中想了一下,此事,也因为王建昏迷,赵欢误以为他死了,恐连累别人,于是,独自承担后果,说来说去,也是王建引起的,于是,问王建道。
“嗯,司空大人,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臣没有看法!”王建施礼道。
刘骜一听王建没有看法,既然作为当事人的一方都没有看法,于是,对群臣道。
“依朕看,此事就这样算了,小守卫赵欢曾救驾有功,今日跑来朝会上说了这些话,情有可原,又是无心之说,功过相抵,就这么算了!”刘骜道。
听皇帝这么说,王凤一肚子气,虽没有站出,但王崇站了出来,对皇帝道。
“陛下,真的就这样算了?就算是无心,就算是情有可原,可是,他一名小小守卫擅闯朝堂,罪不可恕,臣以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那依爱卿之言该如何惩处呢?”刘骜道。
“臣以为,杖责一百,解除守卫之职,赶出皇宫,永不录用!”王崇道。
“各位爱卿,还有异议?”刘骜问道。
群臣都沉默不语,刘骜咬了咬牙,作出决定道。
“那就这么办,退朝!”
群臣齐齐跪地,呼声不断,恭送皇帝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