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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勇被揪着领子,同时也被扼住了下巴,一阵疼痛让他敢怒不敢言。
九爷在黑道打拼多年,力气也是巨大无比,不一会儿,孙勇下颚处就出现了一条青痕。
有些人是不吃亏就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人外有人。
九爷在听到聂初晴的名字后意外地松开了手,横厉在眼上的眉毛倏然松开,像是对这个看似颇有能耐的女人饶有兴趣,下巴一抖说,“她是谁?”
九爷向来以冷面示人,遇见谁都是一副阎罗相,很少有人见过他笑的样子,但世人却不知的是,他一笑,必将大火滔天。
孙勇也没见过九爷笑的样子,现在一见,却觉得这个姐夫早已不是自己所了解的那个凶残暴戾的黑道霸主。
他哆哆嗦嗦的,下巴还没缓过劲儿来,说话亦有些不清不楚,“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她可嚣张的很,据说她可是纪屿寒的女人。”孙勇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脑筋转了转继续说道,“姐夫,您还记得先前纪氏出的那个新闻吗?据说就是这个女人弄的,纪屿寒不知是被这女人下了什么药,竟没追究,她——”
孙勇还未说完就被九爷打断了,九爷嘴角挂起的笑容看似和煦,但却像五月寒风似的诡谲,他挑眉,对一旁不明所以的孙勇说,“给你个报仇的机会如何?”
报仇的机会?孙勇在九爷身上看到了一丝扬眉的希望,可转念一想,“姐夫,这机会当然好,但这纪屿寒可不好惹啊。”
纪屿寒虽是个商人,30岁,行事刚毅果敢。但黑道上的人都知道,作为一个年轻有为的商业巨头,不可能一身干净。而纪屿寒能常年在黑白两道畅通无阻,可想而知,他的手段......
想到这,孙勇莫名地打了一个寒战。
“怕什么?”九爷语气淡淡地,一伸手,一旁的保镖就立刻递上一根雪茄,点燃,烟香袅袅却更像是能够杀人的毒气,“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要不要这个机会,其余的交给我就好。”
孙勇眼前一亮,他何尝不想报仇,在警局看见那死女人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就巴不得让她在自己脚下臣服,这个女人脸蛋俊俏,身段窈窕,想必滋味也很不错......既然眼前有这么个机会,又有了九爷的保证,这岂会不要?
“要!”孙勇果断地点头,又问,“那我们要怎么做?”
九爷没说话,眼底闪过精光,他只是让保镖打开车门并让孙勇先进去。
而自己,拿出了手机,拨出了一组号码。
电话接通,九爷吐出一口烟,露出有些烟黄的牙,阴笑,“我和你做个交易如何?”
......
纪屿寒开的会议不短,但对聂初晴来说却很难熬。
会议是在总裁办公室内部的小会议室开的,参会者都是公司高管,聂初晴见过不少,但也有些不认识的。
可这些来来往往的人每每进入办公室时都会不自觉地停住脚步,往一旁的沙发上注视一会。
聂初晴很是尴尬,她腿上摊开的书一直停留在第十页,而她的心思一直在那来来往往的人。被人注视很是不耐,却又不能表现,于是便只能冲他们点头微笑。
五六分钟后,人流终于被掐断了,聂初晴松了松挺直的腰板,倾身喝了一口热饮。
她拿着书,靠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忽隐忽现的身影上有些闪神。
众多身影中,聂初晴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主位的男人,挺拔不凡,是她心中的神。
认真工作的男人总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注目。
聂初晴歪着头,盯着那道身影一动不动。
而两人像是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在不经意间两人隔着玻璃相视了,但很快,这道视线又回归到了最初的轨道。
良久,聂初晴才发现自己是做了一件蠢事,她用左手分别压了压自己两边的脸颊,轻声骂自己太没出息,每次都喜欢悄悄盯着他看,还老是面红心跳!
这是病,得改!
在沙发上看书,视线总会在不经意间飘移,聂初晴心知,只要玻璃后面那道人影一直在,自己就无法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于是便从飘窗那边拎了自己的抱枕跑去了休息室,过了一分钟,又偷偷地把茶点转移了过去。
休息室的大床,聂初晴很是喜欢,有淡淡的清香,里面的空气都似乎飘荡着纪屿寒的味道。她不禁收紧了怀中的抱枕,低头把脸埋在抱枕中,又浮想起当日把这个抱枕强制地塞在纪屿寒身上的情景。
“喏,给你。”那日,聂初晴把新买的一对抱枕拆了开来,一把塞进纪屿寒的怀里,而那时,两人正要去上班。
男人对粉粉的物件都很是嫌弃,纪屿寒一看自己怀里的是个粉红的不能再幼稚的抱枕后,下意识地皱了眉头,问,“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放进车里?
因为聂初晴总是会在车里睡着,有一个靠枕看起来也不是大问题,可是粉色...和一辆高档轿车很是不搭。
聂初晴眨着眼,拿过自己的包,嘻嘻地说,“让你带进公司的!”看见纪屿寒一脸嫌弃的样子又接了句,“不准丢啊。”
带进公司?开什么玩笑,纪屿寒脸上几乎冒出了冷汗,让他这个高大上的总裁抱着个抱枕办公?不会让人笑掉大牙?
于是,下意识地把抱枕重新扔进了聂初晴的怀里,二话不说的拒绝,“我不要。”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用这么女气的东西!
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聂初晴有些不记得了,她还记得纪屿寒为此吃了好大一通醋,两人周边都熏满了酸酸的气味。
最后聂初晴解释了十几分钟,才让这股醋意消失。
同时,也让纪屿寒有了妥协。
想到这,聂初晴不禁想起,纪屿寒总是这么维护她,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总是保护她的那一个,这种感觉就像是漂泊的船只有了停靠的港湾,自此,就再也不愿离开了。
抱枕很舒服,床榻和纪屿寒的枕头也带来了催眠的作用,聂初晴抵不过困乏,沉沉地睡了过去。
......
下班时分,总裁会议室还在忙的热火朝天。
而楼下,市场部的员工们便要开始准备下班了。
“蓝天姐,晚上一起去吃饭吗?”蓝天正在收拾着办公桌上的文件,桑尼便从门后伸出了头,恳切地问道。
蓝天想都没想,摇摇头,直言拒绝,“对不起,我晚上有事。”
“哦,好吧。”桑尼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很快转过身去,目光撇了眼正在忙碌的蓝天,寒光霎现。
蓝天自从高升后,获得了不少“好人缘”。这里面孰真孰假,她看的清楚,但是有时候却不得不披上善良的伪装尽力周旋。
可是今天,她的确有事,这是她每个月固定回家的日子,亦是她每个月的灾难日。
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枚白色的信封,里面鼓鼓囊囊,清白的封面微微露出粉色的痕迹。蓝天缀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不免用力握住,脸上有一些痛苦。
走出纪氏大楼,蓝天正要过马路打车。远远看见正要飞驰而过的车,就要伸手拦下。
这时,嗡嗡——包里的手机在不停地震动着。
蓝天不得不收回手,就要打开包翻出手机。
等手机拿在手上时,震动却忽然停住了。蓝天看见未接来电中那串熟悉的数字,精致的秀眉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数字不是移动电话的长度,而是座机。挂掉也不是因为打错,却是等待了长久的不耐。
蓝天看着这一串数字就像是看见了夺魂索命的厉鬼,眼神露出痛苦,露出恐惧。
嗡——握在手中的手机又再次响起,还是那串数字。
每一个数字的流动都在敲打着蓝天脆弱的心。
这串数字在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按时出现,甚至时间掐的刚好。可每每接起,蓝天却又是十足的悔恨。
于是,她一狠心,把电话给掐断。
掐断的一瞬间,手机像是失去了生命般无声无息,却又让蓝天的心开始空洞起来。她对这种既讨厌又习惯了的行为很是不满,同时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悲伤。
蓝天是个性子高傲的人,悲伤在她脸上不常见。这时,有同事从她身边走过,发现是她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蓝天,你怎么在这?”
蓝天眼眸闪闪,很快又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在这等车。”
这位同事是个热心肠,听蓝天在等车便热情说道,“我车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你要去哪,我送你?”
话音刚落,蓝天便直言拒绝。
同事没强求,很快散去,蓝天静静地看着马路。
突然,手机第三次震动,这一次,蓝天接起电话后没等那边喘气,就破口大骂,“翁萍!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