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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本事!”欧阳狂手中铁链如波浪般起伏,深埋在大地中的铁链如同地下狂蟒扭动着强悍的身躯,搅动的大地崩裂瓦解,众人惨叫声不断传来,跌入那深不见底的土渊之中。
掩埋,极度的恐惧,黑暗无边,没有一丝光明!
欧阳狂收回铁锤,往后背一插,仰天狂笑起来,声音充满悲愤,引得金楚平心中共鸣不已,暗道:“莫非欧阳大哥也有什么悲伤往事?!”
“我自仰天向天笑!”突然,欧阳狂两手插入大地之中,左右手臂的衣衫瞬间崩碎,露出两头张牙舞爪的青龙纹身,他猛然大喝一声,口鼻都流出鲜血,只见得青光一闪,两条飞龙怒吼着不断互错前行,穿针引线般的竟将那大地的裂缝拉平,真正的惨嚎声才传来,众人在绝望中都被挤压成粉末,彻底去见那阎君了。
欧阳狂似乎越来越狂,浑身青色雷电闪烁,竟比那紫电还要厉害几分,紫电彻底害怕了,身形不断后退,哪里还有王者神威!
欧阳狂向前迈出一步,强大的气场使得紫电的胸膛如遭重击,差点儿吐血。
“狂儿,够了!”一声断喝真如那及时之雨,将欧阳狂从暴怒中拉回现实,只见他身形如同鬼魅般折回,到隐藏处携着那金楚平离去。
金楚平远远听着响声,料欧阳狂已经下手,只望他一击成功,后来听闻事情经过,未免叹惜。闻得紫电大索十日,无从缉获,又暗自欣幸,自己亦改姓埋名,逃匿再图复仇。
善似青松恶似花,青松冷淡不如花。
有朝一日浓霜降,只见青松不见花。
人生世上,好比草木一般,生前虽有贵贱之分,死后同归入土,那眼前的快活,不足为奇,须要看他的收成结果。那为善之人,好比是棵松树,乃冷冷清清的,没甚好处;那作恶之人,好比是朵鲜花,却红红绿绿的,华丽非凡。如此说来,倒是作恶的好了不成?只是一件,有朝一日,到秋末冬初之时,天上降下浓霜来,那冷冷清清的松树依旧还在,那红红绿绿的鲜花就无影无踪,不知哪里去了。
所以国家治天下之道,亦是勉人为善。凡系忠臣孝子、节妇义士,以及乐善好施的,帝国给与表彰旌奖,建牌坊、赐匾额勉励他;若遇奸盗邪淫,忤逆不孝,以及凌虐善良的,帝国分别治罪,或斩或绞,或充军或长监警戒他。
只是世上有三等极恶之人,帝国法律治他不得。
第一等是贪官污吏。他朝里有奸臣照应,上司不敢参他,下属谁敢倔强,由他颠倒黑白。任你腐败官员,凶恶刁民,只要金钱结交,他就升迁你,亲近你;由你两袖清风,光明正直,只要心里不对劲,他就参劾你,处治你。把政事弄得大坏,连皇帝都吃他大亏,你道厉害不厉害?
第二等是势恶土豪。他交通官吏,掠田夺地,横暴奸邪;或是霸占产业,强抢妇女。你若当官去告他,他却有钱有势,那些老爷、师爷、书吏,都是他的好友,你道告得准是告不准?
第三等是假仁假义。他诡谋毒计,暗箭伤人,面上一团和气,像是一个好人,心里千般恶毒,比强盗还狠三分。所以吃了他的亏,告诉别人,却不相信,都道他是好人;或者吃了亏,说不出来。并且他有本领,叫你吃了大亏,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还说他是好人,反倒去感激他,你道可恶不可恶?
所以天下有此三等极恶之人,帝国法律也治他不得。幸亏有那剑仙之流去收拾他。他们的本领,非同小可,神出鬼没,口吐宝剑,来去如风。此等剑侠,世代不乏其人,只是他们韬形敛迹,不肯与世人往来。
…
紫云帝国,国师府,李玉珍书房。
“小珍珍,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的内伤恢复地竟然如此之快?原先你还痛苦哀嚎,没想到,这魔气激发了你体内的自然之力,反而要被逐渐同化。我一直想问你,你体内的自然之力是怎么修炼的?”白日照好奇道。
李玉珍也不隐瞒,将自己年轻时的经历告诉白日照。
原来李玉珍年少时乡试不利,遂弃文习武,要想学那剑仙的本事。只是无师传授,也只得罢了。他心里总要想遍游四海,冀遇高人。到了二十多岁,生下一子,取名乘风。因为家境富裕,遂起了个好客之心,要学那孟尝君的为人。那些寒士都去投奔他,他都来者不拒,无论文人武士,富贵贫贱,只要品行端方,性情相合,他便应酬结交。或遇无家可归的,就住在他宅上。
后来来一道人,李玉珍见他仙风道骨,年纪四旬光景,三绺长须,举止风雅,身穿一件茧绸道袍,足上红鞋白袜,背上挂一口宝剑,手执拂尘,似画上的吕纯阳,只少一个葫芦。
李玉珍知他必有来历,心中大喜。随即留在书房,敬如上宾,特命一个小童,服侍这道人。闲来就与他饮酒谈心,知道他有超等武艺,无穷妙术,一心要他传授,所以如父母一般的待他。每逢说起传授剑术,他便推三阻四的不肯。
李玉珍也是爽快人,见他推托,说过两回,就再也不提,只是依旧如此款待,毫无怨悔之心。
过了半载有余,那道人见李玉珍存心仁义,为人忠信,向李玉珍说道:“我蒙公子厚情,青眼相看,知公子一向爱慕剑术,未曾相传,不觉半载有余。如今我欲寻友,孤云野鹤,后会难期远近,故把些小术传与公子,不知公子心下如何?”
李玉珍闻得肯传他剑术,心花齐放,即便倒身下拜,口称:“师父在上,弟子李玉珍若承师父传授剑术,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那道人慌忙扶起,道:“公子何必如此!只一件,我只传你拳棒刀枪与那飞行之术,若讲到‘剑术’二字,却是不能。”
“师父此话何意?”李玉珍心中疑惑。
“并非我吝啬,若照公子为人,尽可传得,只因你是富贵中人,却非修灵学道之辈。那剑术一道,非是容易。先把名利二字置诸度外,隐居深山岩谷,养性炼气,已非一二年不可。”
“弟子明白!”李玉珍怎能不知师父良苦用心,坚定道。
回忆良久,白日照又问道:“你可知你师父的来历?”
“这个不知,自从那次分离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老人家。”李玉珍长叹一声,暗道:“师父,弟子真是想念您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