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透明人

小魔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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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柳贞见董天俊长得修眉长目,鼻正口方,气象英雄,出言也不俗,故此气味相投,一见如故,不觉大喜道:“承蒙雅爱,是极好了。小弟也是客中无伴,若得仁兄不弃,实在幸甚。”二人说说谈谈,情投意合。

    讲到武技,那柳贞应答如流,十分精识,知道他一定是昨夜所见之人。

    突然,柳贞身体向后上方飘起,形体竟渐渐模糊,只留下全身经络血液尚能看清,这诡异的一幕出现,让董天俊震惊不已,不自觉倒退几步。刹那间,那红色血液变成透明,柳贞整个人都消失不见,蓦然董天俊只感觉一道强烈无比的劲风袭面,尚未及体,已然感觉有切裂皮肤之感。

    董天俊本能让过,仍被那道劲风扫中,惊魂甫定,低头看去已是一身冷汗,只见整个胸膛袒露在外,胸毛一根不留,衣衫也被齐整地削落,董天俊暗道:“好快!好锋利!”

    回过神来时,那柳贞已经立在自己身旁,正向自己微笑。

    董天俊忍不住赞道:“柳大哥,好本领!”

    “让董小弟受惊了,罪过罪过!”柳贞嘴上如此说,心中却道:“此人的毛发犹如真金,不可小觑!”

    从此两人或同行街坊,或在寓内闲谈,二人相见恨晚,遂结为兄弟。

    董天俊小他一岁,便把自己从小出身,族人被害,现欲报仇,寻弟而来,细细告诉与他。

    柳贞道:“承蒙贤弟倾心吐胆,愚兄也不敢隐瞒。我非别人,即修灵界所称尾鼠是也。”

    董天俊听了大喜道:“我久慕其名,恨不能得见,却不道就是哥哥,真是三生有幸。请问哥哥,现下帝国之内,像你这样的本事,只怕没有的了?”

    柳贞道:“若说拳脚武技,愚兄虽不能算头等,也还去得。若说剑侠之中,我却末等都没有位子。贤弟,自古到今的剑侠,从没有目下这般稀少,他们都是五遁俱全,口中吐剑,来去如风的神技。”

    董天俊道:“国师府,有个李玉珍,柳哥可曾相识?”

    柳贞道:“久闻其名,未见其人,我欲去访他。”

    董天俊大喜道:“明日一同前去。”

    到了第二天,二人出了东门,到国师府而来。只见那国师府,约有二百来间房屋,周围环绕溪河。沿河一带,都是倒栽杨柳,清风习习。

    二人喝彩了一番,走过石桥,来至门首。看门的进去通报后,李玉珍亲自出来迎接,接进里面,分宾主坐下。彼此通报姓名,相见恨晚,李玉珍遂命摆酒款待,白日照、李乘风都相见过了,欢呼畅饮,说得投机。

    酒阑席散,李玉珍就留他二人在书房安歇,讲文论武,欢乐异常。只是董天俊心中要寻访兄弟,并欲报这冤仇,每每要去,无奈李玉珍不放,因此只得住下。

    再说那陶飞渡过长江,来到火离城内,寻访尾鼠,谁知他却到了紫云城,哪里还能寻得?寻了一月,不见影踪,弄得心灰意懒。

    一日来到天宁寺闲玩,见一个独眼僧人,生得豹头环眼,相貌狰狞,身穿衲裰,足登多耳麻鞋,肩挑担子,大踏步走上大雄宝殿,把担子放在一旁,自去佛前礼拜。

    陶宁看那挑担的这条黑铁禅杖,却有水桶粗细,心中想道:“这条禅杖,约有数千斤沉重,这僧人有多少膂力,能用得如此重的器械?谅他的修为非常,想那尾鼠难以寻觅,倒不如把这僧人请回去,只怕倒可以胜那李玉珍。”

    转定念头,等他功课已毕,便走上前去,把手一拱,道:“师父请了!”

    那僧人还个稽首,道:“阿弥陀佛!”

    陶宁道:“弟子意欲请教师父几句话,不知可使得?”

    僧人道:“有何不可?”

    二人遂到廊下,同坐在一条石凳上。

    陶宁问道:“请教师父的上下,何处名山修道?”

    僧人道:“兰水城人氏,在龙虎寺出家,法名九灯,人皆唤做黑僧。只因我立愿朝山访道,一路来到此间。请问居士高姓大名,府居何处?呼唤贫僧,有何见教?”

    陶宁道:“在下陶宁,本地人氏,现在紫云城外一个富翁家里做管家。现在要聘一位高手的修灵者,师父如果愿意跟我前去,我家主人十分好客,必然重用,未知师父意下如何?”

    九灯道:“贫僧在龙虎寺学成了一身武艺,未遇识货之人。既然居士肯荐引时,我便跟你去。”

    陶宁大喜,当下出了天宁寺,同到寓所,把八色聘礼交与九灯收了,遂渡过长江,回转紫云城。

    到了赵家庄,陶宁先进去见了赵文采,把火离城之事说了一遍,又说:“如今这九灯现在门外等候。”

    赵文采听了,即便出来,把九灯接到书房坐下,彼此通名。下人奉茶已毕,说起武技,这黑僧卖弄本事,指手拉架,说得天下无敌,赵文采大喜。

    此时赵武功伤痕渐愈,听得请着了一位龙虎寺高僧与他报仇,便到书房相见。

    当时开筵畅饮,席间说起李玉珍一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九灯一遍,便与他商议报仇之事。

    九灯道:“檀越放心,在贫僧身上,与你报仇雪恨便了。”

    花郎蝶道:“此事须要定个主意,只可暗中行事,免得被那国师府门客控告伸冤。虽不怕他,只是既多跋涉,又费钱财。”

    赵文采道:“如今九灯师父初到,外人未知,只要趁早去干了,去到遥远避静的地方,或者藏在庄内,吩咐家人不许张声,那边如何晓得是我家指使?”

    花郎蝶道:“师父是明做,还是暗做?”

    九灯道:“如何明做?”

    花郎蝶道:“若是你明日到他门上求见,或是化缘,或是投奔他,觑个落空,出其不意,把他一刀结果,转身就跑,这就是明做;若是你夜间到他门上,跳将进去,等他睡熟,便下去把他杀死,这就是暗做了。”

    却说九灯听了花郎蝶之言,便道:“大丈夫岂做暗事,倒是明做的好。”

    赵文采道:“使不得,那李玉珍何等厉害,岂能当面伤他!即使侥幸成功,他家人门客,呵气成云,内中不少有本领的,你想走得脱么?这个一定使不得。”

    九灯道:“如此说来,还是暗做罢。”

    赵文采道:“师父替弟子报了此仇,定然重谢,就留师父在家,常年供给。只是今夜就可去么?”

    九灯道:“有何不可?只是出家人没有宝刀在此。”

    赵文采道:“这个不必费心。”随命家人取出一把刀来,真个削铁如泥,价值千金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