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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家伙也真是命好……不像我们这种白手打拼的,只能靠自己!”安同感叹说道。
“这也是你的能力。”叶倾南说道,比起他这种趋于安定平和的生活的人,安同如此年纪能拥有这样的成绩在同龄人之间也算是佼佼者。
“倾南那天晚上的时候我问你的事情考虑过没有?”安同问道。
“什么事情?”休息得不好,琐事太多,叶倾南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的记忆力都下降了。
“就是投资我的公司,你做股东啊,我想做大一点,可惜资金不够。”安同揽过叶倾南的肩膀说道。
“这个我兴趣不大,我现在没钱。你如果想做大一点,等过一段时间行吗?”叶倾南捏了捏鼻梁骨一脸倦意。
安同的表情僵了一下,“那也行……你的钱借人了?”
“嗯,现在拿不出来。”叶倾南并未否认,点了点头。
“借给许仁安了?”安同大概猜到了。“那你还有几块钻石原石呢?”
叶倾南也没否认,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去洗澡了,最近没有睡好,有点累了。今晚你要在我这睡?还是回去?”
“我还是回去了,现在也不早了。”安同见叶倾南无意交谈下去,提起自己的包离开了。
叶倾南洗完澡躺在床上,皇极焰再也不来是最好的,叶倾南卷起被子闭上了眼睛。
叶倾南睡得浅,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模模糊糊地似乎听到房间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叶倾南一下就被惊醒了。
透着门下面的缝隙,外面没有光。叶倾南的第一反应是皇极焰,但是皇极焰不会这么鬼鬼祟祟的。叶倾南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将门反锁了两次,靠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叶倾南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缓缓向他的房间这边靠近,果然没有过多久就感到有人在开他的房间门。叶倾南走到房角的墙角拿起昨天钉衣柜的锤子,躲到衣柜的阴影里。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门被打开了,来人轻手轻脚地,如果是他真的睡了是绝对不可能被吵醒的。
叶倾南注视着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等他发现床上没有人,或许会以为家里没有人,正大光明的偷东西吧。到时候就无处藏身了,叶倾南握住锤子的手捏得更紧了,随时准备与贼搏斗。
盗贼倒也没有注意衣柜这边,只是到处翻翻找找,不过他也翻不到什么东西了,叶倾南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有点现金都存进了银行,身上的钱够花就行。
来人似乎是有目的地翻找着什么东西,叶倾南轻手轻脚走到专心翻东西的那人的身后,然后猛地扑上去,将人按到在地上,叶倾南将锤抵在对方的头上,死死地压制住对方。“别动!动了我就砸到你脑袋上!”
对方开始还在猛力地挣扎,叶倾南竟然被这突然的一番挣扎而被掀翻在地上,那人立马骑到了他的身上,甚至用手用力地卡住了他的脖子。
喉咙一阵难受,呼吸困难,想要咳嗽,想要顺畅地呼吸。
叶倾南闭着眼睛,胡乱地伸手用锤子在身上的那人身上砸,一下用锤子的木头手柄将对方敲晕了。
身|下的人停止了挣扎,可是叶倾南还是不敢松懈,等了好一会才见对方还是没有动静,才起身。
叶倾南走到墙边打开灯,然后走近地上晕倒的人,翻过身来。
叶倾南浑身一震。
——竟然是安同!
安同这么晚为什么会鬼鬼祟祟地跑到他的家里?叶倾南本来是打算报警叫警察的,可是看见人是安同了,便报警了。
安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后颈传来一阵酸痛。隐隐看到了在灯光下端坐看着自己的那个人,安同坐起来,一言不发。
气氛沉闷得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重,呼吸也变得压抑而缓慢。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叶倾南沉声道,语气平稳。
安同低着头,两只手抱在头上,极其痛苦,“倾南……我对不起……”
“你头低着是因为没有脸见我吗?”叶倾南平静说道,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你要给我一个说法,我们的关系自然是不用说了,如果你有恰当的理由说不定我会原谅你。”
安同的声音暗哑,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下巴上胡茬冒出来,青了一片,头发也有些脏,现在的安同,有点狼狈,有点颓废。
“你要说吗?”叶倾南冷声道,不自觉得叶倾南自然地形成了一股气场。
安同抱头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酝酿着情绪,沙哑地开口道,“我……实在没脸说……”
“那就我问你说好了。”叶倾南盯着安同不肯抬起来的头,“你半夜鬼鬼祟祟到我家里做什么?”
“找那几块钻石原石。”
“找来做什么?”
“还债。”
叶倾南眼睛眸光一沉,联想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赌钱了?”
“前不久。”
“是那个男人带你去赌的吗?”
“……是……”安同闷声道。
“你欠了多少钱?”现在叶倾南的声音不仅深沉而且还夹杂着丝丝怒气和不耐。
“两百万。”安同顿了,继续道,“之前公司的钱都搭进去了……”
“赌得还不小啊。”叶倾南的声音让安同拿不准他此时的情绪。
“如果我没有这笔钱你会怎么办?”
“可能被那些人抓去分解了卖器官吧……”安同的语速很慢。
“是他带你去赌场的?”叶倾南问道,“你说清楚一点。”
“我前段时间帮你的钻石找买家,然后就认识了他……他说带我去玩玩,小赌怡情我就去了……开始的时候我真的手气超级好,一直在赢钱……可是后来却一直在输,一直想着翻本……但是一反应过来,就欠了很多钱了……”安同抬起头看了叶倾南一眼,眼睛布满血丝。
叶倾南面色越来越冷,安同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低沉和压抑。虽然叶倾南没有做什么,但是他还是可以感受到那股阴沉沉的怒气,就像是逃脱不开的暗夜,即将席卷而来,覆灭一切。
山雨欲来风满楼。
“好了,你可以走了。”叶倾南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六点,他几乎一夜没睡。
安同颓丧后悔地看了叶倾南一眼,离开。
六点半,叶倾南出门挤着公交车去上班,车上极闷,叶倾南下车已经是头晕眼花。今天又在加班,等着一天忙碌的工作结束叶倾南回到家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是头重脚轻。
天色已经暗下来,街灯一下点亮,长长的公路氤氲上一层朦胧微黄的光芒,像一条长龙,蜿蜒延绵至远方。
在楼下不远处的小巷子的夜市里,简单地吃了东西,叶倾南拿起公文包回家。
回到家叶倾南打开位面交易器,有很多交易成功的订单。
叶倾南敲开那次与他交易的地球上水果种植方法的商人的窗口,又跟他换了一块钻石。他现在也是没有办法,让许仁安拿的话,他现在肯定是拿不出来,而安同的事情不能耽搁,赌场的人要求安同在一个月之内还清。
安同准备把房子都卖了,现在他的那个小公司的流动资金几乎都被他拿去赌博挥霍了,几乎掏空。
叶倾南手里拿着冰凉透明的石头,怒火中烧。那个男人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变,真是没心没肺,不知道这种人为什么那可以道貌岸然,人模狗样地活到今天。
叶倾南打电话给安同,“我只帮你一次,也只能帮你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就没办法了。”
说他圣母也好,心软也好……他没办法看着安同被赌场的那些亡命之徒追着跑,也不希望哪天去扔垃圾或者散步的时候发现他的尸体……
说完叶倾南挂了电话,浑身体力透支般地将自己摔在沙发上,如果安同不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唯一的至交,只是普通的朋友的话,绝对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被他永远隔绝来往。正是因为他是安同,所以他才会这样毫不犹豫地帮他。不过也只有这一次,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有一还有二……
他不是因为钱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件事情,两人之间已经地出现了隔阂,再也回不去以前那种倾心相待的相处模式了。叶倾南很遗憾,也很难过……眼睛有些酸涩……
一股不陌生的气息出现在了房间里,叶倾南睁开了眼睛。
皇极焰迈着优雅地步伐,和势在必得的笑容向他走过来。
“你看清楚了吗?所谓的友情、亲情、爱情也不过如此,都为物质所操控。”
叶倾南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只有力量才是最实在的,有了力量你就会拥有物质和权力。而那些建立在物质上的感情,你都可以轻易得到,你都可以任意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