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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河台,久等夏晨曦不来,龙啸天铁拳紧握,一脸怒气。
“主子,要不属下再去问问妺喜?”黑鹰咽了一口唾沫,喏喏的问道。
“不需要。”龙啸天怒吼一声,飞身离开了月河台,她没有来,又没有出宫,肯定窝在碧莲阁。
龙啸天飞身落在碧莲阁的露台上,却发现白淳在初见亭里,心下不爽,“这臭道士在这里干嘛?他不是该去找阴韵吗?”
此刻,白淳久等夏晨曦,也有些无聊,起身朝着断梅树走去,他不明白了,一个身在皇权争斗中的人,怎么会去缅怀谁,他要去一看究竟。
“啊!”
白淳蹑手蹑脚的走到断梅树旁,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惊呼了一声。
见夏晨曦倒在血泊里,白淳瞪大了双眼,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闻听白淳的惊呼,龙啸天心下暗叫不好,纵身一跃,飞落在断梅树前,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抱起血泊中的夏晨曦,“曦儿,你怎么了?”
白淳虽然发现了他,可他也想知道这冷血的梁王能为情做什么?故作惊讶,“梁王,你……你怎么会在夏宫?”
龙啸天懒得理会白淳,抱着夏晨曦就直接去了她的寝宫。
他一刻也不敢怠慢,蹭掉靴子,稳坐床榻,扶正夏晨曦软弱的身子,单掌下去,一股劲力由掌心发出,过渡到夏晨曦的体内。
白淳淡淡一笑,转身去小厨房生火,烧点热水。
不一会,白淳便端来热水,来到寝宫,“梁王,要是你不行了,可以让我来。”说完,来到床前,故作一脸心疼,拿着丝帕,小心翼翼的为夏晨曦擦拭嘴角边的血迹。
白淳一边擦拭血,一边假装哭泣,“九公主,你千万不要有事,不然微臣死一千次都不够。”
头脑昏昏沉沉,一阵哭泣声一直萦绕在夏晨曦的耳畔,她努力想睁开眼,可怎么都办不到,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喉咙里漾起一阵腥甜……
“呕……”一股热血再次喷出,几乎全都吐到了白淳的身上。
“啊……”白淳整个人都不好了,止住了哭声,扔了丝帕,瞪着嘴角露出笑意的龙啸天,“少得意。”
“贞人,还不去找个御医。”龙啸天抬手,拭去额角的汗水,虽然他不想让人知道她受伤了,可现在她脉象混乱,他必须走这一步。
此时,夏晨曦渐渐清醒,连忙张口,“不……不要!”她吃力的阻止自己受伤之事外传。
“你醒了。”龙啸天淡淡一问,抬手抓着她的手,“为什么我的内力不能全部过给不了你?”
夏晨曦缓缓依靠在床头,微微蹙眉,他的功力真是厉害,她都把自己又封了心脉,他照样可以输内力给她,可是这等于是伤害她,无心之失,她怎好意思埋怨。
“没事,我怕伤及心脉,所以封住了,不过全靠你,我才醒过来,现在没事,我自己调理。骜,我念一个药方,你记牢后,派黑鹰去朝歌抓药,千万不要在这附近药店去。”
夏晨曦勉强的撑起身体,她受伤之事一定不能外泄,否则会让那几波人有机可趁。
“还是我去吧。”白淳抬手一边擦着血,一边笑道:“如果梁王身边的人出动,就会有好几拨的人跟着,等你们抓好药,估计都下个月去了。”
夏晨曦很是好奇,白家到底帮谁,“你不会泄露我受伤的事?”
“你猜了?”白淳说完,冲着夏晨曦笑了一下,笑得很是妩媚妖孽。
龙啸天轻拍夏晨曦的肩,“告诉他吧,他不会说。”
“是不会?!还是不敢?”夏晨曦有心试探,她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
白淳呵呵一笑,“是不屑。”说完,没了笑容,冷漠以对,“需要就说,我还忙得很。”
夏晨曦知道他的底线到了,便念了药方,也没问什么,直接颔首一礼,以示感谢。
“小九儿不要忘记自己姓什么就好了。”白淳记下药房后,淡漠一言,便出了寝宫,离了碧莲阁。
夏晨曦叹气一声,正欲下床,忽然,手被龙啸天拽紧,“你有事?”
“为什么会受伤?!”龙啸天瞪着夏晨曦,眸子里都是怒气。
“我也不愿意啊,可是我打不过人家啊,再说了,我受伤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夏晨曦说着,欲要挣脱龙啸天的钳制。
可是,夏晨曦越挣扎,龙啸天越拽的紧,“这天下很难找出你的对手,你不可能输,除非你自愿。”
“你脑子有毛病吧?”夏晨曦有些无语,她这还伤着了,要不是有银雪宝衣,这会她都晕迷不醒了。
“说,到底是谁伤了你?”龙啸天心下乱七不糟,越想越气,要是能伤她,这人必定和他齐平,他不得不防。
“我都说了,这是我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蛮不讲……唔……”
该死的,就算每天能见她,这都止不住他心中的思念,还有这无穷的占有欲,难道幻术后,她真的不再爱他了吗?
龙啸天猛地勾住夏晨曦的后脑勺,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力道强悍,好似要将夏晨曦碾压撕碎一般。
他动作粗野,好似一个被怒火充斥的野兽,恨不得将她吃下肚去。
夏晨曦心如小鹿乱撞,难道她只有被欺负的份?!
哼,不可能,夏晨曦张口就咬……
“嘶!”龙啸天一声低哼,松开了夏晨曦,用舌头舔了一下赤唇,这家伙,竟然咬了他一口。
“女人嘴,毒蛇牙。”夏晨曦抬手擦了嘴,睖着龙啸天,“我两样都有,你再敢对我用强的试试?”
“哼!”龙啸天无视夏晨曦的怒气,背过身去,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丝笑容,他感觉得到,她不厌恶,她还爱着他。
夏晨曦气的咬牙,抬手摸摸自己红透的小脸,该死的,被人家强吻还这么兴奋……
“我这么做要是打乱你的计划,你不要怨恨我。”夏晨曦说着,下了床,正欲起身,可眼前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白痴,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龙啸天转身接住了要倒的夏晨曦,怒气说完,将夏晨曦放在床上,得意之余,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乖乖躺几天吧,这样你才不会破坏我的事。”
龙啸天安置好了夏晨曦,走到窗边,低声道:“黑鹰,通知月姑,该启动下一步了。”
“主子,柳氏一族那边?还是刘氏一族?”
黑鹰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畏惧,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龙啸天淡漠道:“刘氏一族吧。”
“喏!”黑鹰应声后,飞离碧莲阁。
*
这几日,龙啸天几乎都待在碧莲阁为夏晨曦疗伤。想着计划要开始了,她必定不安全,他的去黑羽堂走一次。
梁园行宫,龙啸天从碧莲阁回来,立刻召见黑羽堂四大护卫。
“主子,黑羽堂是你说了算,可也不能拿那么多势力来保护九公主……”
黑鹰知道是自己疏忽,才导致九公主受伤,可是也不至于要整个黑羽堂三分之一的能力来保护吧?
龙啸天喝了一口酒,把玩着酒杯,“黑鹰,最近你好似胆子越来越大了?”
“主子……”黑鹰本想说点什么,一旁的黑豹拉了拉他,示意不要多嘴。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龙啸天冷冷说罢,一股劲力带着酒杯,从窗户猛地扔了出去。
“不愧是主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落地,黑鹰顿时铁拳紧握,飞身来到了门外。
“风邢,你还有有脸来见主子?”黑鹰话落,双手划过衣袍,黑色飞镖在月夜下,银光四起。
月夜下,两个蒙面黑衣人,手拿利剑,二话不说,举剑裆下供给,并向黑鹰劈来,黑鹰轻轻一跃,甩开了那二个黑衣人。
那两个黑衣人互递颜色,一个拖住黑鹰,另一个黑衣人,冲进了正堂,“主子,可否让属下说几句?”
“在黑鹰杀死你的同伴之前。”龙啸天一脸淡漠,好似千年寒冰,叫人不寒而栗,“黑虎,你去数着,要是黑鹰在三十招没杀死对手,叫他直接回去黑羽堂。”
“喏!”黑虎抱拳一礼,一个瞬闪,就消失了。
龙啸天瞪着风邢,“你的时辰不多。”
风邢铁拳紧握,咬了咬牙,抱拳颔首,“主子,既然你无心要王权,为什么不给成王?”
“不爽!”龙啸天带着一丝玩意,伸了伸手,黑豹和黑狼立刻起身,为他从新拿来了酒和酒杯。
“主子,你明知道属下在为成王奔波,为什么不阻止?”
龙啸天喝了一口酒,不咸不淡,“不屑!”
“主子,燕国可是答应我们的要求,他们会向桀帝提亲,迎娶九公主,成为世子妃。不知道这样,主子还不爽,不屑吗?”
“嘭!”的一声,龙啸天捏碎了酒杯,黑豹和黑狼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齐齐在心下骂了一句“狗日的风邢!”
“看来明日孤王得让桀帝见见南国世子妃才行了?”龙啸天甩甩手,露出一抹狡黠,“你来告诉孤这些,难道是又要卖了你的主子不成?”
“主子?!”风邢扑通跪地,“属下从未卖过你,只是你不信属下,所以属下才……”
还没等风邢说完,黑鹰已经提着外面黑衣人的头颅进来,冷漠道:“风邢,你他娘的也太瞧不起本座了吧?这种人也想跟本座过三十招?”
黑虎也跟着进来,抱拳一礼,“主子,十五招。”
龙啸天又伸了手,黑狼立刻递上杯子,好在他聪明,多了拿了,为龙啸天满上酒,“主子,需要属下结果了他吗?”
“不要小瞧孤看上的人。”龙啸天淡淡一笑,算是默许了。
黑狼甚是兴奋,双手一甩,两把锋利的三齿狼爪就在手里了,抬手,伸出舌头添了一下狼爪,冷笑道:“风邢,咱们俩好久没打过了,本座好好与你玩玩。”
风邢知道,要是不打赢这四个人,他是绝对得不到机会的。
“你们四个一起上。”风邢冷冷说完,一手拍地,飞身出了房门,四人对视一下,不敢怠慢,跟着飞了出去。
那嘭的一声,内劲雄厚到龙啸天都为之一惊,看来这四个家伙用尽全力也只能与其打个平手。
霎时间,梁园的院子里劲风暴走,各种兵器碰撞声响起,无比激烈。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龙啸天见外面还没结束,便端着酒杯,起身走了出去,望着风邢和四大护卫打得难舍难分,他还站着上风,如此下去,他会得不偿失。
“嗖!”的一声,风邢立刻闪开,并一个玄身,接住飞来的东西。
顿时,院子安静了下来。风邢看看手中的酒杯,望着龙啸天,“主子,你这是?”
“说吧,你是何目的?”龙啸天伸出手,示意他把酒杯拿过来。
风邢立刻端着酒杯上前,单膝跪下,“请主子回镐京。”
龙啸天冷冷一笑,“是大哥要讲和了?还是她母亲要讲和?”
“主子,是上官太妃。”风邢说完,抬头,“主子,你就那么相信柳氏一族吗?”
龙啸天薄唇维扬,看了看他,“如果他能让唐王抢了孤地位,那也是他本事,就像大哥用你一般。”
“主子……”风邢隐忍着,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龙啸天抬手一挥,“回去告诉上官墨,只要她乖乖的做个太妃,孤不会对她怎么样,要是她心有不甘,孤叫她和他儿子一起去阎王那里报到。”
“主子,镐京虽然有唐王牵制成王,可他的势力乃是柳氏一族的,万一柳氏一族倒戈相向,帮助成王,那镐京……”
龙啸天听得出,他一心为谁,看来只能用险招了。
“孤的御林军也不是摆设。”龙啸天上前,抬手扶起他,“如果孤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看着他们,你做得好吗?”
“主子,不可!”黑鹰立刻上前,出言劝阻。
“是啊,主子,这种人绝对不能委以重任。”黑豹很是气愤,抓着风邢,“混账东西,你拼什么跟着主子。”
“凭我比你们有本事。”风邢一挥手,推开黑豹,再度单膝跪下,“主子,谢谢你自始至终都相信属下。”
龙啸天淡淡一笑,“孤从未相信你,但是孤知道你绝对会选择荣华富贵。”说完,抬手一挥,“下去吧,久久不归,孤那大哥该起疑心了。”
“属下告辞。”风邢明白多说无益,抱拳一礼,便飞身离去。
“主子……”
“别说了,孤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龙啸天叹气一声,“现在她受伤了,孤不能离开。”
*
翌日,太极殿,铺红挂彩,依旧那么富丽堂皇,一声帝王驾临,众人都起立。
“众爱卿都入座吧。”夏桀高声宣道,便协同妺喜入座正殿上。
虚空,柳影,白淳等人都端坐在前中殿上,中殿靠近下殿之间,空出了四个位置。
夏桀一改常态,英挺的俊容,没有丝毫笑意,一副威严霸君之气,傲视群臣,那君临天下的气势,叫一旁的妺喜看痴了眼。
“燕国琴将军,世子妃觐见!”宦官的尖细声音,响彻了整个太极殿。
夏桀振臂一挥,“宣!”
“宣”宦官一声传唤后,妺喜抬眸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的华贵的异域朝服,满脸络腮胡的男子,笑脸盈盈的步入正殿,身旁是一个梳着双环髻,身着异域之服,娇小玲珑,约莫碧玉年华,甜美可爱的女子。
白淳一见这二人,便知道这女人和夏晨曦打个照面,不知道妺喜这女人应付的了吗?
琴逊和琴湖笑脸盈盈,抬手拍胸一礼,“燕国琴逊,世子妃琴湖拜见帝君,因为对帝丘太过喜欢,所以才迟来拜见,还望帝君多多见谅。这里奉上薄礼一份,望帝君不要嫌弃。”
二人说完,琴逊一挥手,两个粗壮的大汉,抬着一口镶宝石的红木大箱子上殿,一个大汉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珠光宝气,翡翠珍宝无数,颇有显示他国富有之意。
夏桀微微一笑,无视那些珠宝,振臂一挥,高声道:“琴将军太客气了,琴将军和世子妃路途劳累,请入座。”
“谢帝君!”二人恭敬而不失礼仪的随朝礼官引入中殿的位子上。
虚空起身,轻拍掌声,一阵优美笙歌弦乐,袅袅升空,几许身量苗条,身着五彩霓裳的女子,随着悠扬悦耳之音,翩翩起舞——
中殿上,琴湖无心听乐,眸光早已落在妺喜的身上,看着她凤冠霞帔雍容华贵,不由得一震,世子爷对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正殿上,妺喜脸色默然,眸光落在了那个太子妃的身上,内心暗叫不好,这太子妃莫不是夏晨曦提起的在凝香阁遇上的野蛮女吗?只希望她不要在这时候给她添乱,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应接——
乐声哑止,琴湖盈盈笑脸,走出席位,上前拱手一礼,笑道:“素闻皇朝有一乐师叫南宫毓,琴声美妙,能惹来仙子聆听,可本宫听了很久,却没听出这乐声有何美妙之处,难道皇朝觉得我燕国之人不懂音律不成?还是你们瞧不起我们燕国人,所以不屑让最好的琴师献艺?”
她言下之意就是皇朝怠慢了她,这两国相交,贵在一个真诚,虽都是表面惺惺作态,可也不能让他国找到借口,无端生事。
真是怕什么什么就来,这琴湖的刁蛮,妺喜可是听夏晨曦说过,不过这也好,至少她不会找她麻烦。
“世子妃息怒,并不是我朝故意怠慢,只是南宫毓大人风寒卧床几日,无法献技,待他日康复,再为世子妃亚献一曲。”虚空拱手一礼,真诚回道。
“这么说本宫倒是和那南宫乐师无缘了?”琴湖黛眉一挑,略有不悦,但也无可奈何,随料想她大眼圆睁,望着妺喜道:“这当朝的皇后,生的慈眉善目,怎么好像在民间的凝香阁见过?”
琴湖话落,众人都看向了妺喜,一阵喧哗冉冉升起,众人都议论纷纷,说什么皇后乃是端庄贤淑之人,怎可徘徊在民间。
而且这封后仪式还没有举行,梁王就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自行诰封,如今还逼着帝君带上正殿面见群臣,完全不把臣工放在眼里。
其中缘由为何,众人心中早已之名,此时议论纷纷,无非是想给龙啸天一个下马威。
无视殿下的议论,白淳转头斜睨着妺喜,微笑不语,好似再说,你自己解决。
妺喜明白他的意思,回头直视琴湖,笑靥如花,“物有类似,人有相同,世子妃走南闯北,难道这点还需要本宫直言吗?”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到叫琴湖一时哑言。
望着琴湖尴尬之容,柳影来到中殿,微微欠身一礼,微笑道:“帝后温柔娴淑,母仪天下,要是人人都像我朝皇后,那天下就大同了,世子妃不是正有此意吗?”
不愧是皇朝第一智囊,简单两句话,及给了琴湖台阶,也留住了妺喜的面子,还将天下太平说的朗朗上口。这一语三关之意被他说的淋漓尽致。
“我正是此意。”琴湖顺势下台,强忍怨气,回到了席位上。
输了人,可也不能气势,琴逊端起酒盏,起身上殿,笑脸盈盈,高声道:“好一个天下大同!祝愿帝王与我们燕国永世和平。”
“永世和平!”夏桀也举起酒盏,大笑的一仰而尽,众人也都都高居酒盏,一仰而尽,笙歌弦乐再次响起,这小小的插曲瞬间淹没在了优美的旋律里。
*
宴席过后,妺喜回了凤栖宫,想想今夜之事,她还是通知一下他的好。
妺喜思索后,来书案前,提笔写了几个字,突然又觉得不对,算了,还是亲自走一趟的好。
转身将凤冠霞披换下后,换上了火红的长袍,黑色长褂罩在红袍上,全身紧束红色的缎带,银色面具罩住了绝美的怒容。
妺喜一番收拾后,推门而出,却见碧荷碧莲早已在门外,拦住了去路。
“二位姑娘,你们皇后在寝房,二位姑娘拦住我作甚?”妺喜用着男儿强调,故作不悦的冷道。
“是不是皇后娘娘,奴婢不知,但是只要进了凤栖宫,就不能出去。”碧荷拱手一礼,毕恭毕敬的回道。
二人略有惊讶,虽听柳相说过妺喜绝对不会背叛梁国,可现在这一身打扮又算什么?
“二位姑娘,我念在你们是听命与君上,诸多忍让,你们若要再得寸进尺,莫怪本姑娘手段狠辣。”
看来这个人已经知道了她的这重身份,她也无需掩饰。妺喜恢复了女儿声,冷言警告,起身跃起,跳过二人。
碧荷碧莲也齐齐跃起,抓住了妺喜的腿,“皇后娘娘,要想出凤栖宫,就请踩着奴婢们的尸体出去吧。”
“冥顽不灵!”妺喜施展轻功,一个凌空回踢,二人硬生生跌落在地。
二人的双手被妺喜踢的嘤嘤颤抖,二人互递眼色,再次凌空跃起,二人双手一抖,无数绳索从袖笼飞出,抛向了妺喜,编制成了一张大网,拦在了妺喜的面前。
“你们真的想死吗?”妺喜提升内劲,双手抓住网的中心,用力一扯,再旋转,那网被妺喜瞬间拧成了一条粗绳。
“皇后娘娘,奴婢们也是无奈,望皇后娘娘体谅。”只见碧莲甩掉绳索,轻点脚步跃起,向妺喜攻来。
妺喜虽然武功不及夏晨曦,可与碧荷碧莲相比,她还是要略胜一筹。
可这碧荷碧莲也都不是弱者,几十回合下来,三人都汗如雨下。
只见碧荷用口咬着网绳的一头,妺喜不知为何,却突然感觉有液体向她流了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只觉眼前一黑,噗通倒在了碧莲的怀里。
“还好君上早有交代,要不我们真不是妺喜的对手。”碧荷拭去额头的汗水,随碧莲将妺喜抱回了寝房,安放在床榻上,毕恭毕敬的伫立在一旁。
*
此刻,在琴逊和琴湖下榻的行宫银月苑,琴逊瞪着琴湖,“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盯着一个人不放?你怎么不听话?”
“哥哥,今日那个帝后不是我在凝香居遇见的那个帝后?”琴湖还在思索,她不明白,这帝后难道还能被人掉包了?
“这怎么可能?”琴逊自然不信,“你可不要忘记,夏桀和我们在一条线上,我不信他分辨不出一个真假帝后。”
“所以我才想不通嘛。”琴湖嘟着小嘴,“要不是我觉得可疑,何至于自讨苦吃,虽然那个帝后是假的,可是也非池中之物,绝对不是善类。”
“这天下有善类吗?”琴逊抬手就给了琴湖一个爆栗子,“幸亏当初哥哥把你拦下,要是你来帝丘做细作,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好了,这事不要再提了。”琴湖瘪了瘪嘴,好似想起了什么,又道:“今日我给南宫姐姐递了信了,希望她探听一下桀帝是不是真心与燕国示好,等我们先攻打梁国。”
“摄政王这么急着隐退,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琴逊一说到这里,显然怒气不平。
琴湖白了琴逊一眼,呵呵一笑,宽慰又道:“王叔有他的打算,你别担心了,反正世子哥哥很快就会回到燕国,继承王位,到时候燕国便能纵横天下,所向披靡。”
“希望如此吧!”琴逊叹气一声,也许他们如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了。
*
清风拂过,阵阵幽香扑鼻,龙啸天走进了碧莲阁,脸上洋溢着无比兴奋地笑容,他大步流星步入院子,熟悉的阔步踏入寝房。
床榻上,夏晨曦斜靠在床头,凤眸敛下,黝黑的睫毛,好似蝴蝶合羽,停在那里休息,她青丝乱洒,酥胸半掩,那优美的睡姿,让人垂涎三尺。
龙啸天剑眉一挑,赤唇维扬,笑意满满,他放轻了脚步,缓缓来到床边,正欲抬手——
夏晨曦警觉性很高,张开眼,“你来了。”
她刚才想着这些事,居然睡着了,可龙啸天的喘气声还是惊醒了她。
龙啸天迅速收回手,负于身后,故作严肃,掩饰了惊慌,正言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骜,我想心平气和的和你谈论一下当下的时局,你可否放开女子不参政的芥蒂?”夏晨曦缓缓起身,靠在床头。
“哦!你今日怎么了?难得看到你这般正视我。”龙啸天颇有一丝惊讶,笑问道后,很是自然的为她拉了一下被子。
“不要岔开话题,只问你有心吞并其他三王,统一天下的心吗?”夏晨曦凤眸正视龙啸天,一脸严肃。
“现在四王一帝表面上很和平,但私底下确实都在培植自己的实力,一旦羽翼丰厚,他们都会倾巢而出,夺取天下,试问那个君王不想一统天下?”
龙啸天没有直接回答,可话语里已经表明了他也想统一天下。
“那么现在对你最有威胁的是哪国,那个王?”夏晨曦显然有些吃力,毕竟重伤在身,就算她依靠在床头上,就说这么一会话,她的脸色就开始苍白一片。
“你怎么了?”龙啸天剑眉微蹙,抬手自然的抚摸了她的脸,“要是累了,过几天再说。”
“没事,再调养几日,便可恢复。”夏晨曦轻描淡写的说后,又道:“问你话了。”
“不许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龙啸天狂妄说罢,冷不丁的问道:“那天在禁地到底遇上了谁?”
“你还真是上心,一直都暗中监视我,连我去哪里你都了若指掌,不过你放心,能打伤我的都不是人。”夏晨曦柳眉一挑,白了龙啸天一眼,“比如你。”
“你……你真是一刻都不服输。”龙啸天气的语结,叹气一声,“这天下只要他无心争夺,我便一点都不畏惧,但是他要是有了心,我就不敢肯定了。”
“谁?!”夏晨曦顿时精神百倍,好奇的看着龙啸天。
龙啸天顿时无语,转念,心下坏笑,一本正经的看着夏晨曦,“那你先告诉我,谁打伤你的?我再告诉你我畏惧谁。”
夏晨曦剜了龙啸天一眼,“你当我白痴啊,会上你的当?”顿了顿,好似想到了什么,又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打伤我的人,用了和你一样的武功,那可是江湖失传的武学,现在会这武学的人很少,我想知道你除了我大师父,还有那个师父?或者师兄弟?”
“你怀疑我?”龙啸天怒气瞪着夏晨曦,星眸里透着阵阵寒气,好似警告她,不要怀疑他一般。
夏晨曦浅笑解释道:“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那人和我有什么仇恨?”
虽然她撒谎了,可是她很想弄明白,这些家伙为什么要在她身上下功夫,说不定还可以找一个与月萧然对抗的人。
“一个叫月姑的女人,是幽冥宫的人,而且她教我功夫也是偶尔来镐京找我,并不是师徒关系。”龙啸天剑眉一挑,斜睨着夏晨曦。
傻瓜,现在他怎么能坦白,不过他说的也不是假话,本来就是师父常用的假身份。
夏晨曦看了看他的眼神,这分明是在取笑她,看她会不会怀疑自己的人,这人怎么跟个孩子一般……
可是月姑怎么会龙啸九天?!上次说起月姑后,她特地查了一下,知道月姑是月仙儿的贴身仆人。
要不是月姑欺骗了她,要不就是龙啸天没对她说实话,尼玛,真是麻烦。
夏晨曦淡淡一言,试着套话,“她为何要教你武功,你知道吗?”
“不知道,她说自己很闲,没有其他原因。”龙啸天说着,转过身来,看着夏晨曦,“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夏晨曦一脸严肃,“想知道什么对我有利,什么对我有害,不知道你除了黑羽堂,还有其他势力吗?或者其他筹码?”
“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人了。”龙啸天赤唇维扬,伸手抱着她,“难得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就能不问这些破事吗?”
这家伙真是时刻不宣誓一下她是他的。夏晨曦气急,本想推开,可自己没力气,只好嘟着嘴道:“我在问正事。”
“正事就是你疗伤,等身体好了再说。”龙啸天说着,几下蹭掉鞋子,来到床上。
这几日都是他来过以内力,好让她早些恢复身体,虽然他现在说的轻松,其实他很着急,因为目前他很被动,全都被夏桀牵着鼻子走,不然他也不会天天来她这里。
“今日不用过内力了,我还是自己调养好了,我适才问你的话,希望你如实回答。”夏晨曦想要拒绝,可是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只好任由他为她疗伤。
“除了黑羽堂,剩下就是你血银魂的身份和兰凤涵的晓岚山庄了。”龙啸天没有了笑意,淡淡的回道。
与他对掌,他的温柔与强大,都叫她难以抵御,抬头望着他的脸,夏晨曦知道他和自己前世很像,都是孤军作战。可他比自己稍好一些,至少还有逍遥王如父亲一般,以及兰凤涵那个结拜弟弟,不像自己,到死都没有一个依靠。
“听闻现在九州势力,首屈一指的是白家,其次就是柳家,接着就是南宫家,最后是刘家,你们龙氏只能算个人物而已,是这样吗?”
“九州之内,白家军确实所向披靡,南宫家有五蛮将,刘家自打刘紫宸打理政务开始,也逐渐展露头角,而我们龙氏当初靠得就是柳家军,如今龙氏还在内斗,要问鼎天下,靠得都是我的强行对外,他们没有反对的理由,可如今夏桀用了非常手段,我必须要回镐京,不然内乱不止,我们龙氏连问鼎天下的资格都没有。”龙啸天轻描淡写的说着政局,好似无关紧要一般。
“看来我也只好退步,暂时躲开风口浪尖,跟着你一起回镐京了?”夏晨曦不想再欠他,也不想接受他的恩惠,轻轻推开了龙啸天为她灌输真气的手。
“你又在打算什么鬼主意?”龙啸天懒得理会她,直接将她的手紧握,一股雄厚的内力继续灌入她的身体。
“我真是弄不懂你,你明明有那多对女,个个都可以帮你,而我只是一颗棋子,一个十郡便可卖掉的小棋……不对,如今连十郡都不值得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对我上心?”
夏晨曦望着龙啸天,她很讨厌他的霸道,无论何事都是他说了算,要是不如意,他就威胁,真是十足的恶魔,可是有些时候的温柔,也是如水一般,绕人心间,叫你无法自拔的接受他的好。
他不想说,也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吧。
“你放心,夏桀不会对你出手,而且白家会拿十郡来换回你,你都知道自己是十郡的筹码,我怎么能不对你上心?”龙啸天故意打趣,笑了笑,“你知道要得到十郡,需要多少士兵,多少粮草,多少时间才能得到吗?”
“不知道。”夏晨曦回答的很干脆,可龙啸天却有些怒气,夏晨曦摆出一脸无辜,“人家真的不知道吗?”
“好歹你也是一个帝姬,这些事多少都该听你父皇与你母后商议过吧?”
“没听过。”夏晨曦白了他一眼,“要是再质疑我,我就不要你管了。”
“威胁我吗?”龙啸天甚是不悦,这女人除了斗嘴和威胁他,她还会什么?
“你不是经常威胁我吗?”夏晨曦轻哼一声,嘟着嘴,“到目前我都还没有自由了。”
“你就那么不想待在我身边吗?”龙啸天很是一脸失落,脸色略带忧伤的问道。
夏晨曦想也不想就回道:“嗯,一刻都不想。”
“那这次镐京之行你就不要跟着了,如今你受伤了,带着你,反而碍手碍脚。”龙啸天淡笑了一下,收回内力,调息了一刻后,缓缓下床。
感觉自己好似听错了一般,夏晨曦眨了眨眼,“你确定?你不会是……”
可是为什么,自己能听到心里的失落的声音?!夏晨曦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这里有些闷……
“确定。”龙啸天打断了夏晨曦的话语,阴霾之色密布,那似怒似恨的星眸里,透着阵阵肃杀之气,咬了咬牙,又道:“在祭桑大典之前,孤都回不来。但是你也不许出夏宫,孤已经退让了一百步,你莫要得寸进尺,否则休怪孤无情。”
夏晨曦低低的笑了起来,这家伙,她还以为他真的就那么好了,原来只是给她换一个牢笼而已……可是为什么她为这么开心了?!
难道……不会的,她又不是变态,喜欢被虐?!那一次幻术之事,还历历在目,她竟然……
夏晨曦摇摇头,不咸不淡道:“你安心,我一天打不赢你,我都不会擅自离开。”
*
受伤期间,夏晨曦几乎没有走出碧莲阁,最近虽没有龙啸天来帮她疗伤,可毕竟还有白淳带回的药,还有那个爱慕自己的白雨,时刻为她送来人参灵芝什么名贵药材。
夏桀和南宫毓一直没再出现过,连虚空都没来看她。
至禁地大战后,陌钰再也没有出现过了,除了幼蝉,便是碧荷碧莲没事会来看她,如今她的碧莲阁可是冷清的不行了。
“碧莲姑娘,你就行行好,进去通传一下,就说我家主子诚心来拜见的。”
“都跟你们说了,公主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今日不见客,你们请回吧。”
“大胆奴婢,你算老几啊,都没进去通传,就敢替主子做主了。”
“就是,来人啊,把这两个奴婢给本宫拿下。”
院门外吵吵嚷嚷的,夏晨曦睁开眼,便见一个梳着涵烟芙蓉髻,头顶斜插着一支银镀金穿珠点翠花簪,手拿丝绢,身着一袭象牙白色的金边琵琶襟外袄,脚上穿一双软底睡鞋。
“你是秋月?”
“正是奴婢,刚才见公主熟睡,不忍打扰,少了礼数。”秋月说着,屈身一礼,“见过公主。”
说这么多的话,不就是想彰显她自己多好。
“更衣!”夏晨曦无视她,冷冷说罢,随意问道:“外面是谁?”
“南宫月和刚放出来的璃茉,知道你生病了,她们便吵着非要见你,公主要是再不去,怕是碧荷碧莲就要被打了吧。”秋月一边为夏晨曦更衣,一边如实回答。
这两个丫头是龙啸天非要留下给她的,还是一样的目的,其实让外面两个主教训一下也好,免得整日里对她怨恨不已。
秋月是顶替陌钰的,今日幼蝉出去办事了。见夏晨曦没有反应,便淡淡一笑,“公主,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难道公主……”
“你是什么东西?”夏晨曦打断秋月的话,睖了她一眼,“不要以为是龙啸天的人,就敢跟本宫说教了。”
秋月惊得扑通一声,跪着地上,“奴婢多嘴了,公主恕罪。”
“在本宫这里,你最好少言少语,免得我毒死你。”夏晨曦冷冷一语,拿起梳妆台的丝帕,遮住容颜,缓缓起身,抬手给她,
“喏!”秋月立刻上前,扶着夏晨曦,跟着夏晨曦的走了出去。
夏晨曦衣着简单,倒也不失皇家风范,一见二人,便笑道:“二位嫂嫂,我这两个婢女忠心不二,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你打狗看主人,饶了她们。”
“妹妹这是那里的话。”璃茉嬉笑一声,迈着小碎步,来的夏晨曦面前,“听闻妹妹身子骨弱,这寒气又乍还,我这心里着实担忧,所以特地给你准备一件火狐大氅。”
说着,抬手一会,身后两个宫女便捧着红火的大氅来夏晨曦面前,屈身一礼,“叩见公主。”
红色?!这整个夏宫,谁不知道这帝姬最怕红色,这死八婆,真是活腻了。上次饶了她,她把本事都用在妺喜那里去了,所以才对她……
“是啊,德妃妹妹真是用心良苦,皇妹可一定要接受啊。”夏明珠也笑眯眯的附和,可眉宇间都是阴冷,好似在等着看热闹一般。
夏晨曦眼含笑意,抬手一挥,“碧莲,收下。”
碧莲这一刻心下倍爽,上前接过大氅,心下坏主意浮现,踢了一脚碧荷,屈身一礼,“主子,请问放在那里?”
“碧莲,主子什么时候稀罕这种玩意了?”碧荷自然明白那一脚的意义,拍了一下碧莲,“上次君上的贤妃羽蓉郡主送来的雪豹坎肩,都被主子拿了当坐垫,这红狐氅衣还能好过那雪豹坎肩?”
夏晨曦一听这话,连连咳嗽,一是被这两个死丫头都笑了,可她又不能笑,二是,她实在觉得这两个家伙跟她很像,骂人都不带脏字。
“公主,你怎么样?”秋月机灵的上前,抬手为夏晨曦顺顺气,“公主,外面风大,要不先进去吧。”
看着璃茉和夏明珠的小脸通红,夏晨曦心下也愉快不少,故作怒气,瞪了碧荷碧莲一眼,“不懂规矩的东西,自己下去掌嘴二十。”
“喏!”碧荷碧莲自然明白下去掌嘴的意思,看来这主子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见碧荷碧莲退下,夏晨曦颔首以礼,“两位皇嫂,婢子们在镐京都是趾高气扬,回到帝丘难免不懂事了一些,还望两位皇嫂不要往心里去。”
二人干笑了一下,都说客气,说不会啊,可夏晨曦说要二人进去聊天时,二人便找借口,急匆匆的离开了。
末了,夏晨曦故意对夏明珠,“我们曾经姐妹一场,如今虽然知道你不是父皇生的,可毕竟还是一家人,只要本宫一日没出阁,你的恩宠就少不了。”
璃茉一听这话,睖了夏明珠一眼,对夏晨曦颔首一礼,便先愤恨的离去。
“你觉得本尊斗不过她吗?”夏明珠便会月萧然,冷冷一笑,“不出十日,我让着这夏宫只剩一后两妃,你信不信?”
夏晨曦挑眉,“本宫等着。”
“臭丫头。”夏明珠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跟她斗?!夏晨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甩开秋水的手,“通知妺喜,告诉她,本宫要与她一起用晚膳。”
“喏!”秋月颔首一礼,便退了出去。
夏晨曦见她离去,便扬声道:“你们四个石像,要是下次再把这种人给我放进来,我分分钟把你们剥光了,扔给那些老宫女,让她们把你们蹂躏致死。”
在暗处的四大护卫,瞬间打了一个寒颤,这位毫无羞耻的主,真是变着法折磨他们,真不明白他们那英明神武的主子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