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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芦伟心情很差,中午做了几个全素菜,两个美女吃得眉开眼笑,傻帽吃得清口水都出来了,一脸哀怨地看着叶芦伟,舔一舔全是菜叶和米饭的食盆,又抬头看看黄轻菊,黄轻菊扔给它一根更绿的蔬菜,傻帽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好胡薇薇现在比较关注叶芦伟的脸色,知道他有点不爽,吃完饭主动去承担了收拾残局的重任,看见傻帽食盆没满,把剩下的菜又全部倒给了它,傻帽趴在门外晒太阳,抬眼一看自己明天的主食都有了——一大盆青菜,这下真的受不了了,站都懒得站起来,肚皮贴着地,爬着去了叶芦伟脚下。
叶芦伟搬了椅子躺太阳底下把自己摊成植物人呢,感觉到傻帽拱到了自己脚下,也没力气踢它,直接脱了鞋子踩在它厚厚的毛背上当个自带恒温的靠脚凳,感觉不要太好。
傻帽扮了一阵狗腿,主人都快睡着了也不来理它,终于哀哀地叫,声音又低又尖细,真的像是在哭。
叶芦伟中午就看到傻帽不想吃素的那狗样子,听它叫得烦人,只好起来洗了个脸,清醒了下,再去换了件利落点的外套,找到狗带把它套上。
又趁老范在午睡,轻手轻脚进了他房间,把他的钓鱼线偷了一盘出来。老范半眯着眼睛看到叶芦伟在整自己的东西,懒得理这小子,哪天精神好再集中算总账好了。
老范这人其实真心是个好师傅,职业生涯中带过好几个徒弟,现在有两个都是正科。却最喜欢叶芦伟这个关门弟子,因为叶芦伟不怎么怕他,时不时主动跑他面前淘气,跟他相处得就跟真正融洽的师徒一样。
前一世这种感情当然是慢慢培养出来的,这一世叶芦伟看着还显得年轻的师傅,心里充满感恩,更不拿他当外人,老范感觉到叶芦伟的孺慕之情,自然也会觉得亲切。
黄轻菊收拾完自己房间出来,看到叶芦伟一身皮衣牛仔紧身打扮,傻帽脖子上圈着一条好看的皮索,好像要去野外渔猎样子,不知怎么来了兴致,“去打什么?我要去,等等我,我去换衣服。”
叶芦伟正在用刀削竹条,已经削了好多根,听到黄轻菊要去,估计胡薇薇也得跟着,干脆喊了一嗓子:“对面山上下鸟套,要去的快走了哟。”
这一嗓子把好多午睡的都吵醒,董彪跑来看了看,觉得这个活动没得枪打爽,不去。叶军那胖子这种满山跑的更不可能去,结果就一个胡薇薇响应。
等两大美女换了衣服出来,叶芦伟做好准备工作,躺在椅子上都睡了一觉了。傻帽被挂上绳圈,本来以为马上就会有好吃的,结果等得舌头都伸出来了,叶芦伟坐着也不动,无奈之下也只好趴着睡了。
三人一狗终于收拾好出发,时间都要三点了。
一路兴奋的爬过综合库后面的乱石坡,惊得乱石里的兔子噌噌地乱跳,傻帽想去扑,被叶芦伟勒着绳子不让,只好伸着舌头无限留恋地过了这片福地,去了山坡后面的小山沟。
这条小山沟一路往上,就是钓黄鳝那更小的沟,不过叶芦伟今天是来下套的,没准备去那么远。这时候山上的鸟儿吃的太少,基本上都会下沟来沿着水草丰美之地找点吃的。
本来早上是最好套的,应该傍晚下套,第二天早上来收。叶芦伟今天心情有点小郁闷,看着傻帽两天没吃肉的低调样子,就有点同情它,所以带着它来看看下午能套点画眉和斑鸠不。
走到近沟边一块浅草地上,叶芦伟用竹条和钓鱼线连着下了几个套,又撒了点米在周围,才牵着傻帽准备去下一个地方。
两位美女先以为打猎好好耍,跟着一路叽叽喳喳高兴得脸上都起了苹果红,这会儿才爬一个山坡,已经没了耐力。
黄轻菊略有一点点的丰盈,喘着气拉着傻帽的绳子问,“还有好远嘛?你不是打兔子?”
叶芦伟懒得跟她计较,你这是对着傻帽在问好不,“还远,我们去套画眉,回来的时候天快黑了才好猎兔子。”
“我走不动了,衣服上全是草籽,好难得打理。”黄轻菊不想走了,开始耍赖。
“嗯,你们在这等我,我去沟对面把带来的套下完。”叶芦伟看她穿个毛料的短大衣,从草丛中过的时候是挂满了草籽,让她们干脆不去了,就在这边太阳坝里晒着玩,等着看有没有鸟儿中套。
胡薇薇体力好得多,本来想跟着叶芦伟去,看了看黄轻菊鄙视的眼神,只好讪讪地陪着她退回去几十米,找了个石板地坐下玩。
这时候山上百草枯萎,实在是没什么看的也没什么玩的。叶芦伟也不再管她们,带着傻帽就沿着沟两边平地一路走,一路下套。傻帽第一次跟着下这种机关套子,连着碰了几个,被竹条和鱼线把鼻子和脸都抽出血痕了,才搞明白这东西挨不得。
叶芦伟带它来的主要意思就是让它学会识别这种机关,这种看似简单的弹簧套,如果竹条硬了,用鱼线甚至能直接把小鸟的脚勒断。如果用吉它细弦做拉簧,用小柏树扳弯下来做主簧,甚至可以套着小野猪或者獾什么的小型动物。(这套子比较歹毒,套做大了可能伤着人,所以就不细细描述做法了。)
叶芦伟一共做了三十几个套子,沿沟安套子就用了一个小时多,等走到里面回头看时,黄轻菊和胡薇薇的身影都小如豆子,不大看得清了。
叶芦伟找了个向阳的枯草厚的地方,用个树枝抽了一阵,把躲在里边晒太阳的各种小家伙撵走,自己仰面躺了上去,用帽子盖了眼睛想再睡一觉。
傻帽先还警惕地看着最近的套子,见有鸟儿走近吃米,还想去把它们撵开,脖子上的绳子却被拴在了树上,试了几次挣不脱,又跑叶芦伟身边低低地哼唧,叶芦伟低声骂一声:“你个蠢货,闭嘴。”
于是傻帽乖乖地趴在地上,看着鸟儿吃主人的米,再然后看着有一只吃高兴了的直接跳上了套子上的小横竹条,只听得“朋”的一声,那只可爱的小鸟就被套着了一只脚,倒吊在竹条上拚命地挣扎。
傻帽激动了,跳起来就扑过去,却忘了脖子上的绳套,冲得太猛差点把自己给勒死。
叶芦伟被傻帽胡乱激动搅得心情更不好,坐起来拉着绳子把它唤回来,拍了两下头,让它睡下,然后直接把头睡在傻帽身上,傻帽这下瓜了,动也不敢动,只好蜷着,眼巴巴地看着一只只傻鸟不停地上套。
胡薇薇那边守着一共七个套子,叶芦伟还没走远就听到她们两人大呼小叫,知道可能中了,先就告诫过她们最好等全部中了或者他回来才去取,不然后果自负。也不管她们是不是会去取那才中的鸟儿,会不会被啄伤,这山里的鸟儿没什么凶猛的,马背(一种小猛禽,蜀川很多)那种能啄破皮肤的吃肉鸟,不会来吃米,中套的可能很小。再说吃肉的鸟儿自己的肉远不如吃素的鸟儿,叶芦伟才不会花心思去套呢。
想起前一世无聊了,想去逗黄轻菊开心,沿着河找了几天才发现了一个翠鸟的洞,下了个精细的活套,逮着一只漂亮得不得了的翠鸟去给黄轻菊,却被她一顿骂,还把翠鸟给放了,叶芦伟心里就充满了温暖,郁闷也少了一些。
叶芦伟躺在傻帽温暖的肚皮上,想着黄轻菊或故做粗旷,或本性流露,有时骄傲得如同女王,大多数时候又呆萌得好像个二货,经常被叶芦伟捉弄得大喊大叫,不过一会儿又忘了,跑叶芦伟办公室找这样找那样,故意在叶芦伟面前晃,逗得叶芦伟完全没办法集中精神做事,只好陪着她打闹。
上一世两人这种小暧昧足足玩了四年多五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好的耐心,两人都不想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只一味地任感情在自己的情怀中流淌,却小心守着不让它过多流露出来,让对方有了压力或者感觉。
叶芦伟眯瞪了好一阵,感觉躺地上都有点凉了,才爬起来慢慢往回走。一路走,一路收捡猎物。这种套子套到的麻雀更多,都快走到黄轻菊和胡薇薇那边了,才有少量的画眉,斑鸠一只也没看到。
叶芦伟收完了慢慢走过去,才发现两个美女跟他刚才一样,躺在一大堆别人堆放的干草上,睡得两腮红霞飞起。胡薇薇用围巾做了个枕头侧蜷着,黄轻菊仰躺在胡薇薇一只胳膊上,身上盖着两人的大衣。
阳光下,两人各有各的美丽,各有各的动人,叶芦伟和傻帽都看痴了,一人一狗站着一动不动,直到叶芦伟背包里没死的鸟儿挣扎声鸣叫声把两位睡美人吵醒。
黄轻菊先醒来,抬眼就看到叶芦伟盯着自己流口水,眼里的色光能刺穿冬日里的好几层衣服。黄轻菊妩媚地抛了个白眼,伸手把胡薇薇推醒。
叶芦伟被黄轻菊这个情思飞动的白眼扫得浑身酥麻,差点化身为狼扑过去。
傻帽看主人不方便扑过去,于是勇敢地代替主人扑了过去,围着两位美女摇着尾巴打转。
胡薇薇醒来就跑到叶芦伟身边求安慰,原来她们第一只就套到斑鸠,兴奋地去取时忘了叶芦伟的话,胡薇薇手背上被抓了好几条红红的印迹出来。叶芦伟趁势搂着胡薇薇又吹又揉,可惜黄轻菊脸色太难看,只能揉揉小手略慰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