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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见固执如老牛的公羊有命忽然改口,又是兄弟又是圣使的相称,不由得心下也沾沾自喜:“老头儿最终还是受不住我们的淫威。”
当下便说:“公羊先生如此客气实在是太见外了,回去我们一定在老祖面前多多替你美言,要是公羊先生有兴趣,我荆吉门下现正缺一位掌旗使,我们兄弟定当极力推荐公羊先生胜任。”
公羊有命心道:“屁,老子还稀罕你们什么使,你们几个妖魔鬼怪反而在老子面前摆什么臭官架子。”
嘴里却说:“贵派已经有了青松道长这般英雄的人物了,老夫去了岂不是自不量力吗?”
拿眼将青松一盯,青松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知道公羊有命是在奚落自己,耷拉下眼皮来不敢看他,心里很是闷倦。
红绿两使不明他话中别有所指,还一个劲的招揽公羊有命入伙。
公羊有命脸一沉道:“好了,两位还是早早将致伤缘由说清楚的好,省得耽误了贵派兄弟的性命。”
红绿两使连道是,接着大概叙说了从青蓝二使口中转来的话,二使当时身受重伤,只略略说了他们所中的暗器名叫木蒺藜,青燔使是紫宫穴上中了一枚,蓝燔使是不容穴与期门穴分别中了一枚,他俩又说发这木蒺藜的乃是两个小小女童,那两个女童正是来自东门谷。
公羊有命默默听完,道:“这么说那东门不厌确实是早就死了,不过这两个女童也行。”
说着点了两下头。
众人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治伤非得那两个女童吗?
我们要是能找到那两个女童,何必千里迢迢来这里寻你救治呢?
其实公羊有命心里想的却是:既然东门不厌确实死了,那抓这两个女童回来也一样可以带自己去东门谷的,这小小女童岂不是比老东门不厌更加的容易对付吗?
他只顾想着自己寻取神药的事情,不觉又问道:“那两个女童现在在哪里?怎么没见你们将她们带来?”
青松道:“要是能擒到那两个女童,老哥也就不厚脸皮来这里打扰老弟了,那两个女童不但伤了这两位圣使,而且还抢了我玉屏山……不,抢走了我荆吉门的宝物玉屏风散。”
青松向红绿两使看一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惹两位圣使的不悦。
他玉屏山自从被荆吉门端了,全派覆灭,他为了夺回镇山之宝玉屏风散,只好屈服于荆吉门忍辱偷生活下来,但步步小心,生怕有一丁点错误。
但他这话一说出,果然惹两位圣使不悦了。
红燔使道:“青松道长,咱们荆吉门之宝如意盘何时叫做玉屏风散了,你要是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可别怪我兄弟们不客气,替老祖清理门户了。”
青松道长大惧,立刻低三下四的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这臭嘴,惹两位圣使生气,小的下次定不会说错话了。”
他双膝软软,就要跪倒,但瞟见公羊有命一副恨恨的神色还是支撑了住。
公羊有命骂道:“没骨气,我要是你,便死了也不皱一下眉头。”
自觉自己交这样的朋友真是有辱名声,几十年前算是白认识他了。
青松眼中含泪,一个字也没说,干咽了下喉咙,不知什么时候鼻端流出来了些清鼻涕,他怔怔地,恍然若失,自己现在站在这里不啻于一副丧家犬的模样。
红绿两使与公羊有命再说什么,他竟然一个字也没听到耳朵里,只是有一个清脆的女童说道:“青松道长,你擦擦鼻涕吧。”
小女童白芷站在他的面前,两只眼睛忽闪着,递过来一块锦帕来。
青松摇摇头,苦笑一下。
白芷道:“没事的,老爷子,这锦帕是我自己绣的,还有好多呢,这块便送你了。”
将一块薄薄的锦帕塞到他的手中。
青松冰冷的心忽然有温暖汹涌澎湃的涌来,他的世界有如解冻了的寒冬,他再也忍耐不住,泪水鼻涕就要汹涌澎湃而出,他避开白芷善良的目光,转过身去,将那只美丽的锦帕遮盖住自己就要大哭出来的嘴巴,他好委屈,他心里大喊道:“我不是贪生怕死,我不是没有骨气,我……我……”
泪水和鼻涕如洪灾一般已将那块锦帕蹂躏的不堪入目,他擦干净眼睛鼻子,将锦帕塞入怀中,转身讪讪地说:“芷儿,我弄脏了你的手帕,我……我赔给你……”
白芷嫣然一笑道:“没事的,老爷子,那是我送给你的,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那年来时不是还给我带了一个小泥人玩儿吗?”
青松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记着?”
白芷笑道:“我本来忘了,可他们一说你的名字我便记起来了。”
青松苦涩地笑一下,说道:“多谢你说我还是个好人,为了你这一句话我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白芷不懂,笑了一笑。
她刚才等在外面,一直听得刘寄奴检查完了青蓝两使身上的状况,才迫不及待的走进来,见刘寄奴已将他们的衣裳穿好,才放下心来一同参详病情。
红绿两使诉说了青蓝两使的致伤之由,公羊有命便认真思索起救治之法来,于青松与白芷之言谁都没有在意。
公羊有命道:“既然木蒺藜已入他们的血脉,又为时已久,要取出来那是万万也不可能的了。”
绿燔使道:“你是神医,那便另外想一个法子好了。”
他以为神医便能无病不治,这个法子不行还有另外的法子可想。
公羊有命止不住骂道:“蠢货,即使是做菜,这道菜要是味道不佳,那也只能倒掉重做,这活生生的一个人,取不出暗器来,能另外换一个人吗?”
绿燔使见他竟然骂自己,就要发作,红燔使止住他,道:“那依公羊先生看,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
公羊有命道:“治倒是能治,只怕还得费一些东西。”
红燔使道:“甚么东西?天下怕是还没有我荆吉门办不到的事情。”
公羊有命心道:“好大的口气,只怕这件东西你们却是办不到。”
长长叹口气,道:“木蒺藜乃天下至恶至毒之暗器,要是刚入体内时我还有十成把握将其移出,现在差不多已过了十二个时辰,虽说你们将他们的膈腧穴封住使血脉暂时滞住了,但是这木蒺藜为木性,同气相求,一入体便循脉向肝脏而行,怕是不容易再取出了。”
绿燔使道:“你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到底该怎样才能救治?”
公羊有命紧紧地盯着他俩的眼睛,缓缓说道:“除非找到与他俩同样体质的人,将他俩受损的体质换过,不然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青松道长道:“去哪寻与他俩同样体质的人呢?”
公羊有命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只是他俩的体质很特殊啊,找与他们体质相同的,怕是很难。”
他知道青蓝两使非先天所生之人,乃是后天精怪修炼的人体,只是不便说出来,只说是体质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