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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紫花没想到白微尘的变化会这么大,今早白微尘过来时,她谎说一觉睡起来便不见了阿香的踪影,又与白微尘整整寻了一个上午,山前山后都找了个遍,依然不见阿香的踪迹,连公羊紫花心里也暗暗惊讶,这公羊居道路很是难觅,陌生人来了之后很难轻易走出去的,阿香怎么这样轻易的便走出去了呢?或者她并没有走出公羊居,而是到了一个僻静处。
公羊紫花心里这样想着,她又是想快点找到阿香,又是想永远都找不到阿香的好,心里矛盾地冲击着,看着白微尘神色忽然间变得很憔悴,她的心也忽然间很小心很小心,她望着白微尘踉踉跄跄迈出的的步子,再也忍耐不住,上前道:“白大哥,你不要走。”
却没想白微尘迈了两步,便觉得心神不做主,脑中忽然眩晕一片,眼中的世界突然间光怪陆离的旋转了起来,他再也支撑不住,竟然一跤摔倒在地。
公羊紫花花容失色,大叫白大哥,将他扶了起来,白微尘已脸如金纸,颓废不振。
忙忙呼唤来两个侍者,去叫自己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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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语寒轻骑在木鸟的背上,一边慢慢地飞行,一边俯视地上,寻找神医的住处。
她们找到此处时,想不到此处树木荫翳,房屋众多,仿佛是进了迷宫一般,根本摸不着一点儿的头绪。
她俩骑木鸟高高地飞行,以免引起地面人的注意,就这样又在空中盘旋了两个多时辰,依然找不到主居室,过不了多久,木鸟便咯吱咯吱地大动起来了,仿佛要散架了一般。
燕语皱眉道:“咱们以前一个月才能做好的木鸟,这次只花了七天,看来做工粗糙了,真是有天壤之别啊。”
寒轻在木鸟脑袋上拍了一下,道:“怎么这般不结实,是不是咱们用的木料太差了,哎,现在的东西都是以劣充好,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燕语也有同感,道:“世上的假货越来越多,咱们花大价钱买的好木料想不到这般差劲,真是恨死那个木料店老板啊。”
寒轻道:“咱们还是赶快落地吧,这死鸟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只听得木鸟咯吱咯吱声越来越大,间有空气呼呼的穿过木鸟空隙的声音越来越变得不协调,两女童知道木鸟快要散架了,慢慢地驶向几株大树之巅,只听得扑啦啦几声响,木鸟的一只左侧掉了三分之一,顿时失去了平衡,前行受阻,在空气中打转起来,燕语寒轻大呼一声,木鸟忽然倾斜,右侧侧起便向地面掉落,幸好身下是几株稠密枝叶的大树,呼啦啦几声响,木鸟便砸在了大树隆起的树枝上,只听得枝条被折断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树叶乱飞,木鸟便挂住在了树枝之间,燕语寒轻轻轻一跃,都跃到树干上去,慢慢地缘树滑到了地上,两人弄得满头满身的枝叶,燕语皱眉道:“我的头发也弄脏了。”
手忙脚乱地拨弄头发上的树叶。
寒轻大骂几句真晦气真晦气,朝那大树呸几口,却没想一张嘴,一股浓浓的臭气便钻进来嘴巴里来,寒轻恶心的张大嘴大大呼气,骂道:“这是什么鬼树呢?这么臭,不但弄坏了咱们的木鸟,还拿臭气熏咱们。”说话之间像着那大树狠狠地踢几脚。
燕语捂鼻道:“这不是梧桐树吗?只不过比一般的梧桐树大,比一般的梧桐树臭罢了,这鬼树,不知谁栽在这里的,真是一点头脑都没有。”
两人又簌簌叨叨的骂了一顿,才捂嘴走开。
走不多远,空气清新了,才挪开手深深地呼吸了起来,这是见前方不远处一间小屋中忽地门帘一掀,走出两个绿衣小童来,燕语寒轻慌忙躲进身侧的草丛中,两个绿衣小童从她们身侧走过,一个说:“公羊先生已经有一夜不合眼了,这个病怕是挺难治的。”
另一个道:“那两个人一来了便凶巴巴的,现在躺在那里像挺尸一样,要是死在这里,那可真怕人。”
先前一个说:“你也太胆小了。”
两人说着走了过去。
燕语寒轻相对一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公羊神医竟一夜不合眼的替人治病,而且还是两个病人,此时下手不是手到擒来吗,他一夜未眠,一定疲乏的很,我们这便去处理了他,让他好好歇息歇息,两女打定了注意,听得两个小童走得远了,才轻轻从草丛中跳跃出来,放慢步子赶过去小屋旁,拿指头从侧窗中印个窟窿,向里偷偷地瞭望。
只见小屋里极是宽敞,一张大床上躺了四个一动不动的人,一个光头正在床边站立着,手里不知做着什么,只是被桌椅挡住了看不清楚,只看得见那光头的背面在忙忙碌碌着,床的另一面站着一个道士,脸现惊惶,手足无措地看着床上那四人。
燕语寒轻踮起了脚尖,亦是看不清床上人的面目,只是猜得那光头仿佛正在给那四人医病,看来应是公羊神医了,只是一次而医四人,却是从来也没有见过听过的稀奇事。
公羊有命双手舞弄一阵,忽然举起来了双手,燕语寒轻见他双手血淋淋的,没提防的被唬了一跳,这神医看来并不是在救人,反而是在杀人了。
看他双手淋漓着有血水滴下,同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青松紧张地问:“公羊老弟,怎……怎么样了?”
公羊有命拿过一块干净的手帕来,将双手擦来擦去,只擦的那块手帕变得斑斑血迹,才扔到一边,向青松瞪了一眼道:“叫你回避我治病,你偏不,好像怕我害了这几个丑八怪一样,你看这些丑八怪配我去大费心思地去害他们吗?”
青松点点头,道:“是,是。”脸上的焦急却是没有退却,一边紧张地看看躺着的四使,一边又向公羊有命投去乞求的目光,乞求他告诉自己到底现在怎么样了?
公羊有命又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假发,戴在头上,光秃秃的脑袋立刻变得神姿英发。
窗外的燕语寒轻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公羊有命道:“你还不信我的本事呢?没有把握我会去给他们换血脉吗?这几个人服了麻沸散,得睡三天,三天之后醒过来,伤口便都好了。”
“真……”青松脸上的焦急被揉碎了一点点,他本想问真的吗?但怕公羊有命生气,只说了一个字便说不下去了。
公羊有命朝他鄙夷地看一眼,道:“看你那熊样,这次我帮了你,下次……下次我再不愿见到你了。”
公羊有命的脸色一下变得阴暗深沉。
青松如被电击了一般,怔了一怔,脸上惨然一笑,道:“老弟……”
公羊有命阴沉沉地说:“这是最后一个人情了,这个人情我给你,以后你和我再没任何瓜葛,你好好去做你的荆吉门奴才吧。”
青松脸色惨白,低下眼睛,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仿佛有满腹的牢骚要发出来,顿了一下,长长地吐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房间里一下很沉静。
燕语寒轻也被这气氛感染,互相对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