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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然显然是没有想到沈薇的态度如此坚决，她张口想要说什么，然而沈薇直接将她打断：“你是不是想说，你现在做的这一切也都是听从顾朝承的吩咐，是为了帮我是么？”
她点了点头，见沈薇知道自己是卧底的事情，颇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却又不解为什么明明沈薇知道，还是要说之前的那番话。
在周然的认知之中，她始终都觉得只要自己是为了沈薇做事，只要对她是有利的，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都是能够被接受和理解的。
沈薇冷笑了一声，看到周然的脸色不由觉得可笑：“你有没有想过，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与其让你在陈智耳边吹风，小心翼翼的筹谋那么多，随时担心会被人发现，还不如把你供出去，彻底取得章虹的信任，到那时你的下场又会是什么呢？而我能得到我婆婆的信任，自然也就得到了陈家，你不过是陈智的一个情人，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能和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相比较。”
沈薇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她相信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足够大的威慑力。
因为，此时此刻周然的整张脸都化为了惨白。
“顾朝承既然把你这颗棋子交给我了，那就说明无论我是要让你发挥能发挥的作用，还是要把你毁掉，那都是我的事情，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曾经背叛过我……或者说从来就没有忠诚的人吗？”
话已经说到这里，周然眼中的泪水唰的一下掉了下来，她慌忙走过来拉着沈薇的手，哀求道：“沈总，求你别这样，我知错了！”
“在你破坏别人家庭的时候，你知错吗？”沈薇抽回了手，冷冷看着她。
周然拼命摇头：“我没得选择，这是顾先生的命令，我如果不照做，那我将会失去这份工作，而且……”
“而且，你根本就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是他们的婚姻本身出了问题，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她冷冷打断周然的话。
沈薇完全能猜到她是怎么想的，和顾朝承那套几乎是一模一样，所以对她的不知廉耻也更加感到愤怒，她毫不犹豫拆穿了她：“周然，其实你有的选择的，顾朝承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你可以来找我，我那天告诉你的，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并不是一句空话，所以逼你的不是顾朝承，而是你自己的私心，你渴望从陈智的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所以当你知道自己长得像他初恋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决定了做这样的事情。”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薇，双唇颤抖着不肯承认：“不是的！不是这样，我没有。”
“你再敢否认一句，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章虹。”她现在这幅模样，无法引起沈薇一丝一毫的同情。
一个人的底线要崩溃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需要一步又一步的循循善诱，她否认说明害怕面对真实的自己，在加上心中原本就对章虹有所恐惧，相信此时此刻，周然已经完全崩溃了。
章虹是个很有手段的人，陈景彻在外面玩了那么多年，不是没有干柴烈火坚信真爱过，可每一桩只要交到她手中，不是身败名裂就是再无踪影，那些女人去了哪里，沈薇没有深入了解过，她并不是什么圣人，绝不会为她们求情。
可作为她秘书的周然，这些年来，想必每一桩每一件都亲自参与了。
所以她才会那么害怕……
周然果然全然崩溃，双腿发软倒在地上认命的闭上了眼：“沈总，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不傻，如果沈薇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告发她，那前面的这些废话完全可以不必说。
沈薇之所以用章虹来威胁她，也不过是为了告诉她，这颗棋子她不是非要不可，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舍弃。
能让周然认知到这一点，那她想要做的很多事情都会十分顺利。
看她全然崩溃，沈薇也松了一口气，这是一场心理的博弈，倘若周然丝毫不肯松口，她未必会真的将这事告知章虹。
综合考量下来，她还是会留下这颗可能会有用的棋子。
可一旦是这么个结果，她便失去了主动权。
“说说吧，你和他们是怎么联系的，他又和他们说过些什么？”沈薇平静看着她。
周然一愣。
显然没想到，沈薇竟不是直接吩咐她去做什么，而是问了她一个这么轻描淡写的问题。
她迟疑了一下：“沈总，难道顾先生没有告诉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