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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吴有忠和许孝守同时一脸惊讶。
吴有忠闻言立马就慌乱了。
“临王殿下,这门……这……这可是前朝的死牢,长明律例上写着,擅闯和私用前朝官狱,那可是重罪啊!”
临王一眼扫向他们。
“本王说把门打开!”
吴有忠还想劝说,许孝守见临王的脸色实在是不对劲,也不敢多言,连忙让一旁的人上前解那死牢大门上的锁!
死牢的大门应声而开,临王立时冲了进去,门前的百姓看临王往里面去了,只是够着脖子往里面看了看,却没人再敢叫嚣要进去了!
毕竟临王的威柄凛凛,为人又是极为铁面,有他来坐镇,百姓们的心也就算定了下来!
人群中云荆河与铭九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些疑惑。
死牢大院里杂草丛生,临王进了院子急急一闪身,便直直朝着地牢跑了去。
地牢里此时一群人正在用木桶挑水出来,见着突然出现的临王接连行礼道。
“临王殿下!”
“临王殿下!”
“水清干净没有?”他冷冷问道。
其中一个领头的连忙上前。
“回殿下,刚清理了一小半儿,底下二层的水快差不多了,就……!”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临王便朝着地牢里去了。
地牢里很潮湿,许是暗河倒灌,空气里还带着阵阵恶臭。
临王顺阶而下,一路来到了地下二层。
“临王殿下!”里面负责的人看见他连忙躬下身。
“水狱呢?在哪?”临王问道。
那负责排水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立马上前带路,临王跟着走了上前。
那带路的领着临王过了狱门,指着台阶下的水道。
“殿下,水狱就在这底下三层,但是里面水还没清干净,还看不清水狱里有没有人!”
没等人说完,临王立马解了腰带脱了外袍,一个飞身就跃进了水里!
秋季的水本来就寒凉,浮霜河的水更是漂着一层冰渣子,冷的彻骨极了!
但是,此刻的临王已经察觉不到寒冷,满心只有越清,只有这冰水下的锁着的那个人!
他顺着石阶向下,但是地牢里的灯光昏暗,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顺着墙根往前摸索着。
而此刻席昭跟着追了进来,看见一个兵卫拿着临王的腰带的外袍,他急忙问道!
“王爷呢?”
那抱着外袍的官兵见着席昭一时忘了行礼,一脸急促的指着眼前灌满水的三层水狱。
“殿下他下去了,小的话还没说完呢,直接拦不住他!”
席昭听到临王跳进了水狱,脸上一瞬的惊慌。
“王爷水性并不好,你还不快叫人下去把他拉上来!”
那官兵闻言脸色瞬时苍白,连忙将临王的外袍和腰带给了席昭,立马转身就向着外面跑去,边跑边喊着。
“快,让会水的都下来!”
而此刻的水中,临王强憋着气,还在往里面游去,浑浊的浮霜河水变得越来越昏暗,他强忍着眼睛的酸涩和轻微的晕眩,继续一个水狱一个水狱往里面摸去。
记忆力的那个人影再次在他脑海里浮现。
“本殿下快行冠礼了,到时候就要搬去母帝行宫旁的齐眉宫跟着学习理政,你便不能再给我当陪读了,哎……!”
记忆里的林越清墨发高束,说着话来眼角上翘,带着熠熠的光亮!
他其实心下有些不舍,三年的陪伴,他看着她出落的如一簇青翠的挺竹,带着势不抵挡的锋芒,气度也愈发的舒朗。
“殿下能常入光耀殿,臣下该恭贺您。”
越清闻言明媚一笑。
“你既要贺本殿下,哪能没有贺礼?”
说着他一把抓住他的辫子,摇了摇那发尾的发铃。
“不如你就把这铃铛送我吧,我喜欢听它的响声,比任何男子的发铃都悦耳!”
他看着越清抓着他的头发摇着他的发铃,脸上刹那就红的如腊月的梅花,急忙将自己的发辫从越清的手掌中扯走,立刻躬下了身子!
“殿下莫开此等玩笑,这整个大越配得上殿下的人必是最高雅的贵府豪门公子王绅,臣下身份低微,受不得这样的话!”
越清的脸上明显的不高兴了,上前一步拉起了寒度,郑重的看着他。
“本殿下何曾与你开过玩笑,第一次越河边上看见你,本殿下不是就说了,你这铃铛我要了!”
“你若是觉得本殿下当时草率,本殿下可以再问一遍。”说着越清缓步上前,眼神带着从未有过的真诚,将寒度的手掌放在她的心口。
“你,可以把你的发铃给我吗?从此一生都伴我左右,可以吗?”
越清的心脏怦怦跳动着,一下一下似是急鼓,敲的他的手心发烫心下发慌!
寒度连忙抽回了手,急急退了两步。
“臣下有婚约,请殿下自重!”说着他逃也似的往殿外跑去,耳旁的风呼呼作响,身后的人没有追上来,他竟是心下有些失落。
回到寒府,渠娴依旧在门外迎他。
“度哥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要吃了晚宴再回来么?”
寒度闻言没回话,牵着马进了府内。
渠娴发现他的不对劲,连忙跟了过来。
“是帝姬又斥责度哥哥你了么?度哥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给你熬了绿豆汤,你要不要先喝一碗?”
说着渠娴抬手想帮他擦擦额头的汗,便靠近了两步。
寒度急急躲了去,脸色有些不自然道。
“渠娴,你来我家也有两年了,你是我父亲的义女,便是我的妹妹,不用做这种下人的活儿,也不用这样天天在门口等我,会让人说闲话的!”
这段话他其实早就想说了,但是想着渠娴家中父母双亡,心下有些不忍。
但是今天越清这一番话一直回响在他耳旁,不知为何,他竟是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渠娴闻言脸色一瞬就变了,眼中闪过一丝怨气,不一会儿便变成了难过的表情!
“义父上次说我们订过娃娃亲,我以为你认了……就……。”
寒度闻言脸上更是急了。
“那只是醉话,你是文渊之户出生,我家就是你家的一个远亲,只不过是凑巧救了你,怎么能凭我父亲酒后醉语,就将你强行绑在我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