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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尘国举国同庆,一年一次的国宴,场面蔚为大观。
朝尘国皇宫里,歌舞升平,殿中间的舞女们衣袖飘荡,姿态优美动人,乐官们在一旁鸣钟击磬,各种乐器发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悦耳动听。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头戴蟠龙朝冠,上面镶着一颗耀眼夺目的明珠,垂下来的珠帘悬挂于面上,身份尊贵的南宫玄身着隆重的朝服,但一脸祥和,已经是年近五旬的人,岁月却好像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宿月国皇上到!”殿外公公尖细的声音通传到。
大殿内的歌声停了,舞姿停了,乐声也停了,众官员的视线都齐齐汇向大殿门口看去。
同样是年近五旬,可是这位宿月国皇帝却显得更加苍老一些,今日浅凌着一身玄色的便服,但帝王之气一丝不减,略微布满皱纹的面上挂着慈祥的笑容,让人很容易将他认作一位平易近人的老爷爷,而不是英明武断的宿月国君主。
“凌弟你可终于来了,朕还以为你今年不会来了!”南宫玄的语调就像对待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
“南宫兄的国宴,凌弟怎敢不亲自前来。”浑厚的笑声传入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浅凌热情地回答南宫玄。
“入座。”南宫玄指了一下他下方的第一个位置。
“这是宿月国献给皇帝陛下的礼物。”浅凌落座后,随侍的一人托着一个长条的黑色锦盒走到大殿中央屈膝恭敬地说到,虽说是低眉顺眼,但他的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劳烦凌弟了。”南宫玄爽朗地笑了起来。
木公公接过锦盒,便把里面的东西呈现了出来:皇家御用的明黄色锦布包裹着数十个小巧玲珑,制作精细的琉璃酒盏,因为突然接触了外界的光线,杯身竟出现了五彩的纹路,似流动,又似静,让每一个看见它的人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就用这琉璃杯盛酒分给各位大臣,也给朕留一杯。”南宫玄甚是喜欢这酒盏,手里拿着一个把玩到,于是吩咐木公公说到。
侍女们将盛满酒的琉璃盏分给众人,众官员都在感叹这世间竟有如此巧夺天工的物件,真是葡萄美酒夜光杯!随即就一饮而尽里面的佳酿。
唯独浅凌面前的这杯酒毫无动静,来向他敬酒的各位大臣他也只是以茶回之。
浅凌,可是被称为酒仙之人,只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他发誓再也滴酒不沾,这事恐怕连一向视为挚友的南宫玄也不知道。
正当浅凌在细细品尝自己手里的茶时,焦急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南宫玄突然双眸紧闭,口吐黑血,倒于地上,浑身抽搐不止。
随即,杯碟滑落的声音在大殿里接二连三地响起,一次次都重重地砸在浅凌的思绪上,每个喝了酒的大臣都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和南宫玄是如出一辙的症状,有些官员因为太过年迈身体根本不能抵挡毒性,当场就死亡。
大殿内一片狼藉,充斥着死亡的可怕气息,彼时谈笑风生的场景是一去不复返。
作为一国之主,此刻的浅凌也是慌了,大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就他自己相安无事?
“捉住宿月国皇帝,他谋害我朝尘国皇帝和诸位大臣,即刻打入死牢。”木公公是南宫玄的心腹,见皇上不省人事,他悲痛欲绝地朝殿外的将士吼道,苍老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带刀的将士快步上前,二话不说地架着不知所措的浅凌就去了阴暗潮湿的死牢。
南宫玄殁,举国哀悼,年仅十岁的太子南宫澈即位称皇。
“浅凌,朕的父皇视你为一生挚友,没想到你为了得到我朝尘国,竟献上带有剧毒的琉璃盏,真是好歹毒。”南宫澈目光灼灼地盯着死牢里经过严刑拷打的人说到。
南宫澈很气愤这个人为什么到此刻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真想让他去陪父皇,可是自己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他要狠狠折磨他,让他也尝尝父皇去世之前的噬心之痛。
“朕没有毒害南宫兄,朕没有谋取你们朝尘国的疆土,朕不会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浅凌坚定地说到,到最后已经是吼了出来,他不知道是何人如此陷害于他。
南宫澈冷笑一声,冷酷阴狠的视线与浅凌因暴怒而充血的双眼对视,更是慢慢凑近抓狂的浅凌,说:“天良?呵呵……恐怕早都被狗吃了。”
南宫澈小小年纪长着一张让所有人看起来都觉得无害的脸,可是却有凌厉、噬血、阴狠的眼神令人生畏,嘴里说出的话更是让浅凌气得吐血。
“明日,朕便要为父报仇,以五十万兵马征讨你宿月国。”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他南宫澈是要去做一件渺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你不能这么做!朕是被人栽赃陷害的。”浅凌瞪大充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修罗,他多希望他的话只是为了吓唬他!
“你不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啊!”撕心裂肺的吼声从阴暗潮湿的死牢里传出来。
不再理会怒发冲冠的浅凌,新帝微笑着走了出去,明明是一个少年郎,可是随侍的木公公却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地狱来的修罗。
这一天,本是月明风清,却突然风云巨变,给所有人来个措手不及。
旌旗蔽空,十岁的新帝身披铠甲执剑坐于马上,他身处整个军队的前方,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气势浑然天成。
“冲啊!”
旌旗猎猎作响,血色染红了半边天际,执剑的少年挥舞着沾满血迹的刀刃,冷峻的眼神直可睥睨天下。
宿月国百姓的鲜血,染红了他们曾经所处的这片乐土,朝尘国的将士们却站在这上面欢呼着,他们报仇了!可又谁来为无故冤死的他们报仇?
血色的晚霞在渐渐地消退,有谁还记得无辜惨死的百姓,又有谁去理会新鬼冤旧鬼哭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