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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穴的四楼, 实验室。
这里灯火通明,这里站满了人,但是整个实验室静悄悄的, 他们都侧耳着外面动静。
实验室的位置在中心地带,没有窗户,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又在发生什么。
之前轰隆一声大地震颤, 有人已经忍不住了想看看,却被守卫拦下:“大人说了,大家都等在这里, 等大开启。”
守卫只从萨曼一人的命令, 违令者斩。
非常期非常法, 萨曼给了他们先斩奏的权。
“等等等, 都等了一晚上了,这要等到什么候?”人群中一个脾气火爆的兵民忍不住了,“我们已经了他的命令,铃响所有人都已经走洞穴进入地下,接下来还有什么, 总该我们说一声。”
“就是,我们要这么稀里糊涂的等多久?”
“不必等多久。”
四楼通向六楼的突然开了,萨曼带着冰碴子的声音现。
就像刮过来自西伯利亚的风,整个实验室寂静无声, 所有等待者的心都提起来:他们负责人, 可不太说话。
却看到萨曼拿着刀从里面走,刀上沾着血,另一只手上抓着一个表情狰狞的兵民:“楼上还有几个活的,都带下来。”
“是。”守卫从了他的命令, 排小队往六楼走。其余人看着他他手上的兵民,忍不住退了,讪笑道:“这是谁?”
萨曼没有回答,他等了一会儿,守卫们带下来四个被捆绑起来的没穿衣服的兵民,男女都有。
这些人的脸上带着止不住的惊恐,一些人身上还沾着溅的血迹,他们很怕萨曼,眼神带着畏惧。
众人面面相觑,一人低声问:“不是说要等待神的使者吗?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萨曼冷笑一声,提脚将手里被五花大绑的兵民踹在地上:“这就是你们要找的神使。”
“啊!”被踹到伤口的神使大叫,而萨曼面不改色。
失了那层贴身的发光的古怪衣服,又没有了飞碟作为盾,神使就是砧板上的鱼。他们的身素质甚至比不上骁勇善战的本土士兵。
所谓神使,只是占着拥有更发达的科技肆意欺辱弱小的小人罢了。
“你做了错误的决定。”神使抬起头看萨曼,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你惹到了惹不起的敌人。你不知道,等着你们的是什么。”
“你想说,你们大本营的家伙,还会顺着坐标找过来,是吧?”
“没错,我们……”
“别说了,闭嘴。”另一个被捆绑的神使踹了同伴一脚。这是一个杀神,更是一个聪明人,不能当是普通的原始人。
他们死了只是死了,若是被推掉坐标,那才是千古罪人。要知道,从万千世界中找到这里,定下位置,他们也是付了很多的努。
一旦定位被毁,想要再找到就难了。
“你说他们是神使?这、这怎么可能?”那头的本土人士终于反应过来。
四楼的众人一间难以接受这种转变,高高在上的神灵,居然……是同类?且以这样狼狈的姿态现在他们面前?
“可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以本地人的认知,他们完全不能想象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你们可以理解为另一个比我们强大得多的种群,他们甚至制造了一眨眼就能飞越高山江河的工具。但是……”
萨曼顿了顿,又低下头用手帕擦拭刀刃上的血迹:“他们失了自族群的大部分女王贵族。”
在六楼的候他已经审问过这些人,问了很多消息。在死了半数以上的来犯者之,这些人终于懂得了什么叫‘识务者为俊杰’。
他们的确来自平世界,一个发达得多的平世界。那里的人已经进入星际代,他们再没有基础的温饱困扰,也实现了大多数的愿望。
然而人的欲望,是永远无法被满足的。
在那个世界,他们的族群数量庞大,占据着几个星球。贵族是荣誉统治者,本身没有什么实权,更多是一种象征,工民兵民也没有分得很开,本来是很谐的世界。
偏偏这些人想要重新定义人类的基因。
工民的优缺点都不明显,兵民强大聪明却有极端缺陷,贵族女王控制生育却身脆弱。
“这个世界上,能不能现一种结合了所有优势的新人类?”
人实验就这么开始了。
最他们没有设计强大新人类,倒是整了一种专针对贵族的病毒。
一开始,这个病毒以‘改善人类基因’的善面貌现,几十年间,它肆意蔓延。等到他们发现这种病毒会破坏贵族的生育功能的候已经晚了。
前一代的贵族们大面积死亡,一代的贵族小猫三两只。截至到现在,贵族的人口已经不足人群比例的万分之一。
为了不使种族灭亡,他们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掠夺其他平世界的女王分泌物,返补自身。
一开始他们是掠夺女王贵族,还准备劫掠人口。然而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些人一离开原世界,很快就会死,身强壮的兵民也一样。
他们只退而求其次,选择放牧模式。
所谓放牧模式,就是蚁穴这种,统一管理,专为他们提供蓝液。
而他们给这里的人提供那些廉价物资,也只是为了稳定人口,因为女王分泌液的数量会根据族群人数而增减。
族群人数过少,女王生育欲望降低,分泌液数量不够。
族群人数过多,女王满足子女所需不会再分泌多余的蓝液,数量依旧不够。
他们那边的科学家研究了很久,才找了最佳的族群数量配比:一个女王配备多少人,可以产最大数量的蓝液。
他们是利用黑立方里的物资的数量,将这里的人口稳定住。
而这样的牧场,他们有几个。
如果没有人反抗,长此以往这里会变什么样呢?会一直无法发展起来,习惯了被施舍被投喂,彻底失自我,了真的养殖场。
直到哪一,这些人不再需要另外的蓝液了,养殖场里的动物或许能苟活,或许适应不了死。
这件事萨曼也告诉了其他人,他们才是最有资格知道的人。
到事情真相的兵民们一脸三观崩碎,他们忍了忍,忍不住一脚踹在一个‘神使’身上:“你们自做的错事,就该自解决,为什么要吸我们的血?!”
还有年长者涕泪横流:“这么多年,我们维持着这样的制度,你说要反抗的候,暗暗的还有别的想法。我们是族群的罪人。”
萨曼没有安慰这些失意者,他更奇这些平世界来客能带来什么信息。
“难道你们就没有得到什么处吗?”被踹的人爬起来,冷笑着反驳,“从头到尾,这都是你们自的决定,我们从没有强迫过谁,别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兵民一噎。
从神话传说看,他们的确是欣然同意了。
见这些人心虚,这个‘神使’壮着胆气再接再厉道:“你敢说你们就没有私心?尤其是兵民。
“不用辛苦劳作就能获得食物的感觉很不错吧?
“压榨着工民获得物资,又养废贵族将之变手心的玩偶,让他们没有欲望无法觉醒,难道这一切不是你们的手笔?我们可从没教过你们如何压榨自的同胞。”
“别说了!”人群里有面薄的兵民喝道。他们不蠢,当然能看来,如今这个制度,处全是兵民的。因此,萨曼说要弑神的候,很多人都是不甘不愿的。
如果不是没了女王贵族,无法交代,他们无论如何不会选择这一条路。
但这薄薄一层虚假的脸皮,如今却被‘神使’直接撕破了,这些人都有些难以面对。
而他们越是如此,这个神使越是快意。
见为首的萨曼不说话,甚至带着鼓励的意思,这个‘神使’心一横,说了很多的秘密。
关于蚁穴的秘密。
他们的确设置了很多的牧场,每七日收割一次蓝液,并且修建蚁巢,用黑立方控制人口数。可是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没有干涉。
蚁穴的工民待遇那么差,贵族被圈养,都是掌权的阶级,兵民的决定。
神使就差大喊: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身上扣!
既得利者的兵民们尴尬了,脸上燥热,责问神使的立场都消失了。倒是萨曼注意到了关键:“贵族会觉醒?”
提示里的‘觉醒者’会是这个含义么?
那人一看是萨曼,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也可以不说。”还是那一套,用刀子威胁,但是对方立刻怂了,尤其是嗅到上面的血腥味。
“我说!”
等到刀尖离开了一些,这个‘神使’才看了四周围的原始人一眼,咬着牙慢慢解释:
“贵族里的佼佼者,在经历生死危机的候,或者因为某个目的冲破了极限的候,有可能激发殊的能,我们称之为觉醒。”
“什么殊能?”萨曼用手背抬了抬眼镜,让他继续说。
“这种能只针对兵民。”神使笑了一声,又被萨曼冰冷的眼神吓退,讪讪道,“你们不用把我们当仇人一样,我们给你们修建蚁穴,投放物资,也算不上完全的恶意吧。”
“少左顾而言他,继续说,是什么殊能?”
在萨曼的威胁下,这个神使终于说了觉醒的真含义:“我们这个族群,工民人数众多而平庸,他们充当着会主要劳动。
“兵民的质更加强大,头脑也更,然而他们人数少。
“贵族,质脆弱如玻璃,死亡率还高,变女王会影响整个族群的生育率。”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众人一眼:“所以,如果没有意外,兵民都会为族群中的掌权者。而无人监督的权利则会滋生□□,这种□□会让贵族不安,贵族中就有部分人觉醒了能。
“他们身上有一种别的味道,嗅到这个味道,兵民将对他言计从,心甘情愿为之死。”
说到一半的候,这个‘神使’的表情有微微的变,他张张嘴:“这个味道……这个味道……”
在场所有的兵民都有了奇妙的感觉,一种说不来的,让人迷醉的气息流淌在实验室,嗅着这个味道,他们所有的警惕、抗拒都消退了。
“就是这个味道,对吗?”
人群里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