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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门弟子居住在靠近山门之处, 峰底的一处平上是联排的普通木屋,如同代的集体宿舍一般。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黑漆漆一片, 屋内几乎没有任何光亮。
程沐筠此时待在吊坠之中,完能看到知到周边的一切。这吊坠起码是顶级法宝,这少不过是个外门弟子,不知是什么来历。
程沐筠:“有意思,总觉得这不是个好人呢。”
系统:“你想干什么?不要乱来。”每次听到程沐筠这种语气,它都有些毛骨悚然。
程沐筠:“没办法, 就是有犯病, 毕竟在这个世界, 我是个一本正经的正道修士, 这外门弟子, 看起来来历可不怎么正经。”
少找到自己屋子, 推门进去, 里面还有两个他一穿着灰色制式短打衣服的外门弟子。
两人已经上床睡了,靠外面的一人被他吵醒, 很是不满随手砸了个东西过来。
“干什么!张山你深更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
程沐筠吐槽:“这名字一听就像假名,太假了。”
张山脾气似乎很好,连声道歉,“不起不起,我出恭去了, 晚饭没吃好,有闹肚子。”
外门弟子几乎都只是练气期,还不能辟谷,自然会有吃喝拉撒的需求。
弟子虽然不爽,但再找不出什么由头发难。太玄宗纪律严明, 如果无故同门争执是会引来执法队的。
他翻了个身,没再搭张山。
而张山则是轻手轻脚脱了衣服,准备上床睡觉。
房间内的呼吸声渐渐均匀下来,一切归于安静。
程沐筠不需要睡眠,他睡不着,此时只能闲着骚扰系统。
“系统,你说这种世界,你们是怎么想的,我是搞不清楚怎么能渡劫。”
系统:“求不得放不下,再加上师徒禁忌,必须隐瞒心思,被喜欢的误会,看着喜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收后宫,能勘破放下,当然能渡劫。”
程沐筠闲来无聊,又拿出剧本翻了翻。
在这个世界的后半段,其实“程沐筠”这个角色的出场并不多了。赫远出逃之后,他被气吐血昏迷,伤了根本,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缠绵病榻。
所以,其实太玄门赫远下的追捕令实际上“程沐筠”没有系,不过是门派内部有人接机搞事而已。
而赫远在数次被门派中人重伤垂死之后,只以为师尊完不顾师徒情谊要至他于死,终于彻底“程沐筠”离心。
他在登天会上,众目睽睽之下宣布叛出门派,“程沐筠”断绝师徒系。再然后,他逃往魔修界,开始另一阶段的征程。
魔修有着血海深仇的“程沐筠”,在得知唯一在意的亲传弟堕入魔道这个消息后,终是受不了打击就此陨落。
程沐筠看到这里,连连摇头:“惨,是真惨,这小眼狼怎么能成为主角的?”
系统:“这一切不都是误会吗?后来赫远知道真之后,就杀了门派里搞鬼的人给师尊报仇,还找了聚魂灯试图凝聚师尊神魂送他转世呢。这小说,当时读者评论区里还不少嗑师徒□□cp的……”
“噫……”程沐筠被放大的古板属性,让他绝无法接受师徒背德之恋,“真是看不懂你们的恶趣味。”
系统:“所以你才始终困在情劫里不得解脱呀。”
程沐筠:“……,说起来,进度条给我看看。”
系统二话不说甩出进度条。
果不其然,进度条还是0%。
“咦?这进度条怎么灰蒙蒙的?出bug了?”
系统:“灰色,表示很没激活呢,在这世界线都崩到天边去了,你先拉回来一才能激活。”
程沐筠一阵窒息,“敢情在修复度是负数……”
就在此时,一道剑芒,冲天而起,龙吟般的剑鸣响彻太玄宗每一座山峰,每一处洞府。
这股庞大的剑气裹挟着灵气旋涡唤醒每一个人,外门弟子都醒过来,甚至披着衣服就冲向门外。
大能出,大多是有所突破。
于这些尚未入门的弟子来说,即便只是能一观异象,获益良多。
张山自然混在人群中,跟着跑了出去。
众人议论纷纷。
“是哪位老祖?”
“不知道啊,这气势,起码是神期以上的老祖了。”
“难道是玄鸿剑尊?”
“怎么可能!玄鸿剑尊已经三百没有出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出。”
不多时,一名身穿执法队制服的弟子御剑而来,朗声说道:“玄鸿剑尊有令,门下所有弟子在半个时辰内到前山演武坪集合。”
说完,执法弟子御剑而去,只留下面面觑一脸茫然的外门弟子。
没人同他们解释是为何,只是剑尊有令,不需要由。所有人都在呆愣几秒之后,迅速回屋整外表去集合。
在一片嘈杂但不失秩序的忙乱中,还夹杂着某些人的猜测。
“你说会不会是剑尊夜天象,觉得我们这批外门弟子里有天纵之才他老人家要收为亲传弟子?”
“你醒醒,剑尊不可能收徒的,当初有人想以诚心打动,在他峰前跪了一个月,没剑尊出看过一眼。”
“这么冷酷?”
“无情道,就是如此。”
张山夹杂在人群中,只是他的动作细看之下,有些迟滞。
旁人不知道,附身其上的程沐筠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明就是心虚啊!
刚才这张山才跑去道峰边鬼鬼祟祟不知道干什么,在赫远就出了,其中没有联系鬼都不信。
张山心虚,程沐筠更心虚。
他不知道是不是赫远察觉到了什么,才会召集所有弟子前去集合。
不过,以赫远的性格来说,即便是发张山此人有异,不会当场杀人,顶多是擒下交予执法弟子处。
押到牢房内之前,张山身上的法宝肯定会要被收缴封存的。
不管怎,程沐筠是不会有危险不会被发的,他决定先按兵不动。
***
半个时辰之后,太玄宗所有弟子都已经集合完毕。演武场上,按照等阶站得整整齐齐,数千人鸦雀无声。
众人几乎是屏住呼吸,等着到太玄宗位传奇的玄鸿剑尊。
一道剑芒自远方而来,色利芒之中夹杂着血色,却又如一道微风划过,没有任何痕迹,御剑之人显然已经进入返璞归真的境界。
瞬息之间,剑芒落在演武场前方高耸的观战台之上。
从程沐筠的角度,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只是从这熟悉的剑意,的确是赫远没错。
程沐筠愈发安静下来,自己的元神隐藏起来。大不了就是这张山被抓进牢而已,没多大的事。
他的元神修养两天,就能找个机会溜下山去,之后就是天高任鸟飞了。
没事,没事。
如有实质的目光,自每一个弟子的头顶刮过,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甚至有些承受不住冒出冷汗来。
程沐筠觉到张山在微微的颤抖,觉到赫远的神识,落在这附近。
过了片刻,赫远的神识移开。
程沐筠的心还没完放下,忽然就觉腾空而起。
张山整个人隔空飞起,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已经悬空浮在了赫远身前。
他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禁锢住,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动弹的,连寄住在法宝里的程沐筠,都有种被困住的觉。
程沐筠:“系统,我是不是跟不能动这个诅咒有缘啊,之前在洞府里不知被困在什么东西里不能动。在换了个方暂住,还是不能动。”
系统:“……你还是跟故人打个招呼吧。”
程沐筠这才仔细去看赫远,一看,心中又是一惊。
这是赫远?
修真之人,修为到达金丹之后,容貌就不再会有变化。程沐筠赫远最后一面是在他死的的时候,是赫远已经是元婴修士。
男主就是男主,即便是被程沐筠剖了道骨,一身修为化为乌有,依旧在百之内,重新成为元婴修士。
他的容貌,约莫是二十来岁,依旧是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似乎并没有因为此前的事情留下什么心阴影。
再然后,程沐筠就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多给他一个眼神。
可眼前这个气势惊人的修士,怎么会是赫远?
除去五官之外,没有一个方是程沐筠认识的赫远。
赫远身上只穿了身灰色衣袍,没有任何纹饰,看起来并不符合他的身份。
他的目光扫过来之时,像是无底深渊的凝视,俊美的五官因这双寒潭似的眸子变得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而他束在玉冠之中的长发,竟夹杂着一半银丝,整个人看似如霜雪裹挟着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程沐筠:“系统,赫远怎么会变成这个子呢?不会是换芯子了吧?”
系统:“人家都修无情道了,你想怎。”
程沐筠:“……,这你解就不到位了,无情道不是一脸冷冰冰就叫无情道的,无情道的真谛在于万物入眼不入心。”
系统:“呵,你懂得可真多。”
程沐筠:“是,如果我说不是天生神体,大概就会走这路子成仙了,诶,你别说,在下界有无情道的心法就是我编的啊。”
系统追悔莫及,嘴贱干什么呢,要说无情谁能比眼前这株竹子无情呢。
“你还是想想,赫远变成这个子,你该怎么脱身吧。”
程沐筠还是很淡定,“脱什么身,一动不如一静,你放心,除了我没人干得出不三七二十一当场捅死没反抗能力的人这种事的,再怎么是先起来。”
赫远终于开口,声音平板无波,“你去过道峰。”
张山张开嘴,似乎想辩解,却发自己发不出半声音。他脸色涨红,焦急起来。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一句话,一道剑光闪过。
空中张山的身体被劈成两半,喷涌而出的血在剑气影响之下结成细小的碎冰,淅淅沥沥落下。
然后,赫远又是手一抖,具尸体就被完整的剔除道骨。
一小截道骨之上,有着一丝丝的黑色雾气缭绕。
赫远随手扔给迎上前来的执法堂长老,“魔修。已除。”
一只圆滚滚毛茸茸的色小鸟,一头扎进后山密林之中。
此处属于太玄宗界,弟子历练的方,常有不少灵兽妖兽出。此时正是封林之时,里面没有任何人烟。
色小鸟停在树枝上,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程沐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好我跑得快。”
他刚才受到危机,在赫远拔剑的前几秒就元神转移到路过的小鸟身上。
再然后,就看到赫远果断人劈成两半的可怕场景。虽然说程沐筠猜到张山八成魔道有系,但赫远的举动未免太过凶残了。
完不符合赫远的人设。
系统:“你反应怎么这么快?”
程沐筠:“赫远的剑术都是我一出来的,他动手之前细微动作,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在张山挣扎着想辩解的时候,程沐筠就注意到了赫远几不可的手指微动。下一秒,他就抓着最近的活物寄身其上。
即便如此,他的元神被道剑气擦到了边,此时剧痛不已。
程沐筠好不容易修好的元神又有些破烂,鼻尖还萦绕着黏腻的铁锈味,总之浑身都不舒畅。
系统:“你之前不是说没事吗……”
程沐筠很崩溃,“我哪料到赫远会二话不说就动手砍人,还连着法宝一起劈成两半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不是我认识的赫远。”
系统:“你不觉得这个风格很熟悉吗?”
“啊?”程沐筠还沉浸在刚才的惊魂一刻中,尚且没恢复正常思考能力。
系统很好心解释:“二话不说就动手杀人,不是你这个好师尊言传身给赫远的吗?”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么几道。
即便如此,程沐筠还是嘴硬,“不,我觉得是修无情道的题,他困在渡劫境么久是有原因的,据我刚才观察,应当是有了心魔,这才变得嗜杀。”
系统:“我看他的心魔就是你。”
程沐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