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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摇曳的树影, 在门前落下晃动的影子。
一只修长白皙的自垂下的帷帐中伸出，撩开帷帐挂一旁，程沐筠坐起身, 弯腰捡起地的衣服披。
此时外间的天依旧未亮，他起身，走敞开的门前，看了眼外面的情况。
无云，月色明亮。
程沐筠放心下，这一关应当是平稳度过。
他转身, 了蜡烛, 转身回床旁边。如今有了实体, 便是这不方便, 他的视力开始如同普通人那受光线的影响。
方才, 双修之时, 程沐筠模模糊糊见寂明心口处那道金色梵文又亮了。
他本以为这梵文是类似清心咒的佛门心经, 毕竟次在桃花林中，寂明差被他引诱破戒就是被这梵文拉了回。
程沐筠还紧张了片刻, 毕竟那时是双修的紧要关头，如被打断，此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好在梵文只是亮了一瞬，随后便黯淡下去。
此时一切结束，程沐筠倒是有好奇起。
他此时的心情, 并不像初此地那般，对寂明的往漠不关心，只想着如何修复进度条。一开始的诱惑，皆是出于此目的。
现下却不能这样。
他拿着蜡烛坐在床边，跳动的烛火照清楚了依旧躺在床的人。
寂明闭目平躺于床, 半身赤丨裸，腰间搭着被子，皮肤已经恢复成原本的状态，不再微微发红。
胸口，一片光洁，只在心口处有隐约的纹路。
程沐筠皱眉，拿稳蜡烛凑近许，想辨认那模糊的纹路究竟是什么。
凑得近了，他才发现，果然是此前亮起的那道金色梵文，不过此时纹路已是淡淡的黑红色，看起像是失去了效果。
眯着眼睛辨认片刻，程沐筠能辨出这梵文究竟是做什么用的，这着实属于他不理解的领域。
无论是这个界的程沐筠，还是神界的程沐筠，都是一听佛经就睡觉的性子，自是不可能有所涉猎。
他放弃了，准备离开，却被猛地攥住了。
“！”
程沐筠抬眼，对了寂明的眼。
昏暗的烛火光线之下，说不那是怎样的眼神，唯一给程沐筠的感觉便是，很陌生。
这眼神不属于寂明，不属于纪长淮。
“你醒了。”程沐筠微微用力，想挣开捏着腕的那只。
纹丝不动。
对方的力道控制得恰好处，不会让程沐筠觉得痛，却无法挣脱。
“你干什么？”程沐筠皱眉，语气有不悦。
往常，如是他用这种语气说，无论是纪长淮还是寂明，都会停下中动作，不再坚持，之后换成其他方法再试。
然而，眼前的人却有任何放的意思，而是勾起唇笑了一下，随后……
他控制着程沐筠的，微微倾泻烛台，烛油就这么一滴一滴，落在心口梵文处。
“……”
程沐筠眨了眨眼睛，整个人都僵硬了。
这……这会是那个无欲无求的出家人寂明做的情？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程沐筠的抖了一下，深呼吸一口冷静许，道：“你这是干什么，想去掉这梵文，有其他办法。”
从头尾，寂明始终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程沐筠的眼睛，直此时，他才笑了一下，终于开口了。
或许是承受了天雷造成的伤害，他此时的声音还有沙哑，低沉得能隐入无边夜色中，“刺激吗？”
短短个字，给程沐筠带极震撼，他一抖，烛台就要掉落。
寂明却是一脸平静，抬用指捻灭烛芯，随后又接过烛台，顺扔地面。
再然后，他翻身而起，把程沐筠按在身下。
直至这一步，程沐筠才险险回过神。
不对劲，绝对有哪里不对劲，那道梵文底是干什么的！
他抬，抵住寂明压下的胸膛，道：“这梵文底是干什么的！”
寂明又笑了一下，“不如你亲自确认一下？”
他松了力道，微微抬起身体，一副坦然的样子任凭程沐筠动作。
程沐筠自是不客气，抬把覆盖在梵文的蜡烛壳子掀掉，却发现，那隐约的纹路已经消失不见。
他不甘心，用在那块皮肤用力揉搓一下，搓那块肌肤微微泛红，依旧什么都有。
“接下，轮我了？”寂明低哑的声音想起。
“嗯？唔……”
程沐筠尚未反应过，就被狠狠吻住了唇。柔软的舌尖突破唇齿屏障探入其中，将他拖入疾风骤雨之中。
才掀开多久的帷帐，再次被放下，遮住其中不可言说之。
***
翌日。
“唔——嘶——”
程沐筠还未睁眼，就觉得浑身下如同被车碾过一般，有一处不酸痛。
他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根本就睁不开。
努力片刻后，程沐筠放弃了，幽幽叹气道：“系统，我觉得还是当鬼好啊，这活死人的状况太难受了，一不好用，我现在已经感觉不下半身的存在了。”
系统隔了许久，才阴阳怪气道：“亲，我认为你感觉不下半身的存在和这活死人的假身体有关系呢。”
程沐筠：“……，不然呢。”
“你这纯属纵欲过度，你知道我昨天听了多久的【哔——】音吗，你知道我昨天每次挣扎着想要出提醒时被糊了一脸城墙般马赛克的感觉吗？你知道持续时间有多长吗！”
程沐筠：“……，冷静一，此前赫远那个界，更长不是有。”
“你知道赫远那个界是高魔界！怎么折腾身体都不会出题。这个界呢？”系统持续崩溃中，“这个界是低魔界啊！你和寂明，一个才刚刚凝聚了个不好用的实体，一个重伤未愈，我昨天一直担心你们俩一起死在床了！”
程沐筠：“冷静冷静，对了，寂明呢？”
系统气鼓鼓，“我才从小黑屋里被放出，哪里知道，说不定接受不了自己是个禽兽的现实跑路了。”
“……”程沐筠此时恢复了力气，昨夜乱七八糟的回忆一清晰起。
系统的描述倒错，是挺禽兽的，禽兽身为艳鬼的程沐筠都有吃不消。
他睁开眼睛，撑起身体适应一下后，勉强找回了失踪的下半身。
起身，下床。
掀开帷幔，外间已是天光亮。
房间内空荡荡的，有人。
难道真被吓跑了？
程沐筠沉思片刻，心想如果人跑了，接下究竟是应该去找人还是去确认下唐希此时的状况。
等他纠结完毕，门就开了。
程沐筠转头看过去，见站在门口的僧人。
他穿了身白色的僧袍，看去质地很好，是次黄老爷的答谢礼，一直塞在马车里。
“你去哪了？”程沐筠皱眉。
寂明里端着个托盘，眼神却有躲闪，见程沐筠身密密麻麻的痕迹，更是耳廓通红。
他走进屋子，把托盘放桌，道：“你现在，要吃东西，凝聚半实体之后，还是和鬼物有区。”
此时程沐筠的状态，类似于画皮鬼之类的鬼物，只是画皮鬼是抢他人身体，而程沐筠用的是借七窍玲珑果凝聚的身体。
程沐筠头，起身坐桌子旁边。托盘放着一碗清粥，温度好，适合此时的程沐筠。
他拿起勺子舀了粥送入口中，清香扑鼻，入口绵密，看熬了很久。
寂明却开口，轻声道：“你昨夜双修助我恢复伤势，不该如此索求无度，这对你才凝聚的身体并无好处。”
程沐筠才放进嘴里的一勺粥，差喷出。他瞪圆了眼睛咽下，才不可置信的了一句。
“你……说我……不该如此索求无度？”
寂明的神情却很是坦然，继续说道：“此后你需我助你修行，我自会相助，只是过犹不及，还需控制好度。”
“……”
果然有哪里不对劲。
程沐筠直接开口道，“把衣服解了，心口那里给我看一下。”
寂明不解，见程沐筠眼神坚定，却还是解开僧袍，露出心口处的肌肤。
肌肤光洁，一片白皙。
程沐筠指尖去，道：“你这里有一道金色梵文，究竟是什么？”
寂明垂目，看着程沐筠指的地方，却是道：“金色梵文？我不知此。”
“……”
他这么说，程沐筠自然是信的，看他确实不知道金色梵文的存在。
他想了一下，又坦然说道：“以前的情，我都想起了。”
寂明的，微微抖了一下，叹气道：“我猜了，你忽然凝聚实体，引天雷，自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这倒不是坏，有了实体，在天雷之下便有几自保之力，只是你用凝聚实体的方法，可沾染了其他因果？”
修行最忌沾染因果，尤其是如今程沐筠的状态，不在界之中，跳出六道之外，最好的修行之路便是不染因果，不尘缘。
程沐筠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昨夜，去了唐希的房间，在他房间里发现了一颗七窍玲珑果。”
寂明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道：“怎么会？七窍玲珑果当初我已经给唐希用了，算是了断掌门收养我的因果。怎么会还有一颗七窍玲珑果？”
七窍玲珑果千年才得一颗，这自是不可能会有第二颗。
程沐筠抬，拍了一下寂明的，又被反握住。他抽出，而是继续说道：“我拿这七窍玲珑果时，面还有血迹，应当是从唐希体内剖出。”
寂明皱眉，随后摇头，“我不知，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
程沐筠笑了一下，随后道：“那你当年，是怎么出家的？”
提此时，寂明的眉心微微一抽，握住程沐筠的力道加，似乎是一段很痛苦的回忆。
他沉默许久，才开口道：“当初，我带着七窍玲珑果回，看重伤的那人，又从常青口中知道了发生的情，便扔下果实离开。找了十年寻得你的踪迹，你却已经尸骨无存，我万念俱灰……”
说这里，他停了下，道：“之后的，我不记得了，再清醒过时，人已经在深山中的一处小庙中，庙中只有一不知年纪的高僧，他救了我，引我入了佛门。”
“那位高僧呢？”
“他已经圆寂了。”
之后便是程沐筠知道情，寂明为他修，四处修塔，助他凝聚魂魄，求一个生。
如今看，却是处处不对劲。
常青说纪长淮十年后回过一次闾山派，折了铭牌掷于山前离去，寂明却是不记得这段往。
再加昨日的异常状况。
程沐筠叹气，在脑海里幽幽说道：“系统，我告诉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
系统：“啊？你让我喘口气，再刺激我。”
等了片刻，系统道：“好了，你说吧。”
程沐筠：“我怀疑，纪长淮被那往，刺激得人格裂了……”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