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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映潼摸上去, 确实是一排新的痕迹, 是刚才她在他背上挠的指甲印。
她因为常年打字,留着长指甲很不方便, 隔一段时间就要修理一次,用专门的美甲工具把指甲修出弧度,留出比指腹多一点点出来。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难免情绪失控, 在他背上不管不顾乱抓一气, 下足了力道,划出一道道长长的印子。今天没有乱咬一通算好的。
“就这么一点疼就疼死了?”林映潼嘟着嘴巴,脸已经全红了,好在黑灯瞎火的,叶奚沉看不清她脸上都要烧起来的迹象。
他一把搂过她, 按进怀里,捉着她的手在腰上轻揉着, 低下头,额头抵靠上来, 呼吸凑的很近,缓缓沉沉的,压着嗓音认真问她:“什么时候嫁给我?”
林映潼心一跳,下意识别开脸,嘴巴刚好擦到他的肩膀,温热熟悉的体温点在鼻尖上,烫进心里,像带着致命吸引, 迫切地想要咬咬他,林映潼张开嘴巴,齿尖磨在他肩上的皮肤。
轻轻的,酥麻感,一阵电流激荡神经。叶奚沉勾过她,眸色暗沉,狠狠在她胸口咬了一口,林映潼浑身一颤,揪紧他。
叶奚沉坏声笑:“咬我?”
“不敢了,儿子就只会欺负爸爸。”她的嗓音软绵绵的,又柔又可怜,故意激他。
叶奚沉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喉口忽然干涩起来,按下胸口那股莫名其妙涌上来的冲动,沉着眸压在她身上,“儿子上了……”
他顿了顿,躬下身子,腿分开她的,低声问:“爸爸?”
林映潼在心里重复一遍他的话,儿子上了,爸爸?眼睛亮了一圈:“你终于承认了,儿子,老父亲感到很欣慰啊……”
叶奚沉俯着身,上半身光裸着,脖子上挂着她的那块玉,垂落下来,在她眼前晃晃悠悠。林映潼手一伸,捉住那块和田玉,握紧在手心里,玉石凉凉的,她的手腕上扎着那根彩绳手链。
林映潼眨了眨眼睛,晃了晃纤细的皓腕,笑:“爸爸和儿子终于在一起了。”
叶奚沉低下头亲了亲她沁着细密汗珠的鼻尖,“你恶不恶心林映潼?想跟我乱.伦?”
林映潼压根没往那边想,就只是他们之间比较好玩的互动而已,一直以来,她心心念念要做叶奚沉的爸爸也不知道为了图什么,后来慢慢引申出了在某方面的征服欲,所谓的“爸爸”也不是真的为了做他爸爸,就纯粹只是觉得有趣一直玩。叶奚沉这么一点醒,林映潼恍然大悟,睁大眼睛,瞪着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惊叹:“叶花生,你好骚啊,你怎么会想到那种地方去?”
叶奚沉笑了笑,扶着她的后腰,慢慢滑下去,她下面什么也没穿,他的手指灵巧,沿着腰线往下,手掌包住那两瓣柔白肌肤,释放欲望一般,狠狠揉了几下,眼角顿时红了,低头看着她,“你先睡会儿,我去外面抽支烟。”
他好不容易来一趟,真怕又只是一场梦,醒来以后他又不在了。她对叶奚沉的依赖一向很重,两人好之前她没发现,以前他很忙,常常一个月里能见到的面五根手指也掰得过来,家宴他时常缺席,她去了也有些懒意,总觉得缺少了一些味道,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目光情不自禁追随着他,看到他就忍不住心里泛起甜蜜。
后来两人在一起以后,叶奚沉依旧很忙,但明显为了陪伴她推掉了很多可有可无的应酬,那次她发病,他原计划去外省出差,为了她没有去。
“又要回去了吗?”林映潼搂紧叶奚沉的腰,把脸往他怀里蹭进去,“不想让你走,多希望你现在就把我带回去。”
叶奚沉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轻哄道:“不走远,就在门口。先睡会儿,睡醒了,洗完澡,我做早饭给你吃。”
林映潼有点心动,有点想念叶奚沉做的早饭,她最近吃西式餐点都有些腻味了,趴在他胸口,仰着脑袋,还是有点不放心:“那你别走远啊,我一个人睡不着。”
叶奚沉手掌从她的后脑勺慢慢移下去,滑到后背,轻轻拍了拍,“让我陪你睡?”
“可以吗?”看得出来她有点期待。
叶奚沉叹了口气,伸手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另一半隔开在他们之间,“乖一点别乱动。”
林映潼开心地抱着叶奚沉,满口答应:“好,我保证不乱动。”
没过会儿,这人在他怀里不安地扭来扭去,隔着一层薄薄的障碍似有若无地磨着他。
叶奚沉倒抽一口气,信了她的鬼话。
将人拎起来,卷住被子扔到旁边。
他控制着力道,柔软的床榻托起她的身体,林映潼只是瞬时一愣,很快手脚并用爬过来,继续牢牢抱住叶奚沉的腰,把他当成玩偶小熊了。
甩是甩不掉她了,叶奚沉只能认命。
“叶奚沉,给我讲故事吧,你讲一个故事我就睡着了。”林映潼舒服地靠在叶奚沉怀里,感觉后腰压住了什么,先前还没注意,猛然意识到,像被蛰了一下,倏然一抖,全身僵硬了……叶奚沉顶着她。
他低头看着她,林映潼也看着他,后腰那一片灼烫起来,一动不敢动,四肢僵硬,小心吞咽了一口口水,轻声说:“那个……你能不能挪挪位置……”
“还想听故事吗?”叶奚沉眸光已经暗了,靠近过来。
林映潼大气不敢出,并拢双腿,真怕他扯开被子给她致命一击,那真的要疯了,所以现在还是老实安分一点不要惹他,林映潼乖巧懂事地摇了摇头,“我可以自己睡觉,你走吧。”
林映潼翻了个身,自以为动作敏捷,却听身后闷哼一声,她忽然意识到,屁股好像压到什么了,紧接着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感觉全身血液在往头顶冲,她好像……压到的好像是……天哪……叶奚沉不会就此残疾吧?呜呜呜呜不要啊……
刚想转过身安慰他两句,手腕被人一扣,整个身体被拉过去,天旋地转,陡然被叶奚沉再次覆压下,他低垂着头,外面的天光微微透露出几丝光亮,从窗帘后面洒进来,他的眼底黑深一片,压着嗓低笑:“本来想放过你算了,皮很紧实啊,我帮你松松怎么样?”他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流连,引起一阵战栗。
林映潼心都颤了,不安地动了一下,刻意压着声音,故作镇定道:“你、你没被我压坏?”
话音落下,视线触碰到男人危险眯起双眸,林映潼赶紧捂住嘴巴,摇着脑袋,嗓音闷闷从手心里泄出:“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
叶奚沉笑了笑,林映潼心里毛毛的,就怕他又干出什么事情来,却见他凑低下身子来,撩开她耳边的几丝碎发,温柔道:“不是想听我讲故事吗?现在开始讲,听好了。”
叶奚沉放柔着声音,温热的气息暧昧亲昵,全数喷洒在她脸上,带着这个男人热烈占欲的强大荷尔蒙气息,浓郁包裹着她,林映潼忽然发现嗓音哑了。
她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忽地身体猛地一躬,有什么东西冲进来,撞击着小腹。
“听好了,”他带笑的嗓音,裹着晨夜致命的诱惑,在耳边吹拂喘息,抱着她,一次又一次,“我们讲一个什么故事呢?”
林映潼闭上眼睛,身体在一次又一次震颤中癫狂般的兴奋。
从来没想过会和叶奚沉发生这样亲密的事情,像一个梦。
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她从家里偷偷跑出来,保姆在身后叫:“甜心你跑去哪里,家里来客人了,林先生让你不要乱跑。”
她转过头从窗户望下去,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树荫下,穿西装打领结的男孩站得笔直。
“咦,那是谁?”她怀着好奇,问保姆。
“那是叶家的公子,叶奚沉。“保姆告诉她。
叶奚沉。
她把这个名字反复碾碎在嘴里。
那时候绝对想不到,这个叫叶奚沉的小哥哥,会成为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屋外传来风声,呼呼呼的刮着地上落叶,回荡在这座瑞士小镇凌晨安静的空气里。
叶奚沉低下头,掠夺她的呼吸和嘴里的香甜,小心攥住她的手按在胸口,“嫁给我吧。”
林映潼轻轻从他宽厚粗粝的手掌里挣脱出来,摇了摇头,“叶先生,你现在被情.欲夺走了理智,意识不清的时候说的话当不得真,“她轻轻压下嗓音,“我现在还不想答应你,我们说好了的,生日前一晚接走我,差一天都不行。”
叶奚沉攥紧她的手,轻轻应了声好。
林映潼筋疲力尽,抱着他睡着了,叶奚沉放她回床上,穿上衣服和裤子,脚步轻轻走出门外,带上了房门。
关上房门的前一刻,他朝床上睡容安静的女人深深看了一眼,关上了门。
走廊尽头开着一扇窗,清晨的光亮一缕一缕洒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一个小小的光圈,今天是一个晴天,可以带她出去逛逛。
叶奚沉收回目光,靠在墙上,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半包烟,抽出一根含在嘴里,拢手点燃,烟雾袅袅里,想起了一些往事。
腰上的伤并不如他说的那么轻巧简单,做手术是真的,割肾也是真的,当时病危通知直接打到家里,爷爷七十多岁的老人,乘着飞机赶到医院,看到他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模样,老泪纵横。
父母和长辈们都来了,瞒着林映潼和叶奚瑶,她们是家里最小的两个孩子,需要保护。清醒的时候,有几分钟见家属的时间,他的头脑异常清晰,对着抹眼泪的母亲说,妈,别哭了,我要是好了,乖乖回去听你们的话。你们能不能帮我保密,不要告诉甜心,她那个人心软,知道了准要哭,她一哭起来,我脑仁更疼,病更好不了。
在这之前,他是铁了心留在部队大作为一番,队里上上下下都看重他是块当兵的好料,更不知道他的家庭出身,上头一直保密着,对他和对别的战友全都一视同仁,直到他出事,去接待的战友看到叶家一家老小从私人飞机上下来,终于明白,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种人:他不好好努力,就只能被逼着回去继承家族企业。
炮弹在耳边炸开的瞬间,他那时心想,完了,甜心要是看见他受伤,准哭个没完没了,他以前从来没有害怕过,而那一刻,他心里有了挂念,他要活下来,完整无暇地回到她身边。
不是爷爷的家书召他回来,而是他知道,如果不回来,未来这两个字里将会少了她。
为了她,拼了命也要回来。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空气里震动,拿起一看,眉心微蹙,一个来自国内的电话,张局长的声音传进耳朵:“叶总,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您回来了。”
叶奚沉嗯了声。
“听说出去旅游了,您兴致可真是好,这节骨眼里竟然还有心情游山玩水,佩服您的好心态,什么时候打算回来,我这里着手准备起来。”
叶奚沉默了片刻,淡声:“明天。”
挂了电话,他掐灭烟,走到房间门口打开,却不想门从里面开了。
林映潼光着脚站在门口,头发凌乱蓬松,睡裙领口垂得低低,若隐若现的沟壑探出来。
叶奚沉一愣,收回手,“醒了?”
她没应,一双大眼睛惺忪迷离,带着几分憨态:“你要走了吗?公司的事务很忙吗?”
叶奚沉点点头,“有一些紧急的事要处理。”
”怎么不穿鞋子?”他问。
林映潼却把话题岔开了,拉着他的手臂往屋里走,“我陪你睡一会儿吧,醒来以后我们去楼下吃早点,我喜欢吃甜的,你喜欢吃什么呀?”
叶奚沉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声叫:“甜心?”
林映潼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说着:“附近有一个教堂,建筑很精美,每到傍晚钟声都会响起,传到这里,我去过一次,参加当地人的婚礼,他们看起来好幸福……”
“林映潼。”叶奚沉叫她。
她终于停下喋喋不休,仰着脑袋看着叶奚沉。
叶奚沉也看着她。
她终于低下了头,承认道:“一整个晚上都在想你,我觉得我很没用,害怕了就想往你怀里躲,可是你不在,我哪里都不敢去,没有教堂,也没有婚礼,都是我幻想出来的,我只是、只是……不喜欢一个人在这里,不喜欢被抛弃的感觉……叶奚沉,我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厌倦这样的我自己,你怎么还会喜欢呢?”
“即使现在喜欢着,总有一天也会厌倦的,到那一天,你要对我说啊,不要怕我伤心,我没关系的,一个人都习惯了。”
叶奚沉低着头,目光凝视,嗓音尽力柔和:“说什么胡话,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他弯身抱起她,手臂穿过膝弯,淡淡的烟草味混杂在男性热烈的气息里,包裹着她,叶奚沉叹了口气,将人放在床上,蹲在她面前,捉住她的手包在手掌心。
低头看着,摩挲着,这么一双软绵冰凉的小手,多想一辈子都握在手心里。
“这是什么不负责任的话。”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严肃,林映潼一怔,缓缓掀了掀眼皮,触碰到他的视线。
“会让你说出这样的话,说明我这个男朋友还不够称职,还没有给够你安全感,今天,我带你去教堂,如果幸运的话,我们还能参加一场当地人的婚礼。”
“用我所剩下的全部时间,用来陪你,好吗?”
“等到明天,我回去完成一件大事,等我回来娶你,如果你喜欢在教堂办婚礼,我们就在教堂,如果你喜欢在海边,在巴厘岛,我们就去海边,去巴厘岛,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我要拿绳子把你绑在身边,如果你不爱我了,我也不管,只要我爱着你就好了,你需要做的,是享受我带给你的一切,每一个幸福的瞬间,还有我叶奚沉的所有,我的身体和心。”
“林映潼,你这辈子哪儿都别想去,以后我们老了死了,我们的墓要在一块儿,我要你永远属于我,永远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