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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吗?”沈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这只神奇的骨笛,结结巴巴的问道。隐言点点头,拿起骨笛塞在了她的手中。
沈莫的双手一接触到这只骨笛,就感觉到了丝丝凉意从笛身沁出来,在这炎炎夏日里让人感觉特别舒服。她自幼在家里,沈爷爷请了不少老师来教她学习,课余时间还学了几样乐器,其中最喜欢的莫过于笛子和古琴。
隐言鼓励她:“吹奏起来试试,要用心,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在天上自由翱翔的鸟儿,俯瞰着大地。只有放宽了心灵才能吹出动听的声音。”
沈莫点点头,把骨笛凑近唇边,手指灵活的按着笛孔,一串轻快的声音跳跃了出来。门外的猴子们开始活蹦乱跳,连温顺的羚牛也一改安静,撒欢的抛蹄子。
“孺子可教也!”隐言捋着银白色的胡须,哈哈大笑起来,心情十分愉悦。沈莫的聪颖灵慧远超他的想象,这真是个好事情。
桐音端了满满一盘各色水果从屋内出来,一眼就看见栅栏门外的动物狂欢。她吃了一惊问道:“这是群兽乱舞吗?”转眼看见沈莫手中的那只骨笛,眸光暗了暗,这笛子平时里她连摸摸爷爷都不允许,如今却给了别人。
不过桐音总是能够很好的收敛自己的情绪,她垂下眼眸掩饰好,把水果盘放在石桌上,热情的招呼隐言和沈莫:“快来吃些新鲜的果子,这些可都是刚摘回来的,可甜美了!”
沈莫从盘中捡了个黄金纹路,拳头大小的甜瓜,一口咬下去,清脆甘甜很是美味,一边点头一边大快朵颐。桐音瞧着沈莫的吃相十分有趣,倒是减淡了几分嫉妒之情,细细的给她剥了好些雪白晶莹的荔枝放在碟中。
“老爷爷,咱们这几天打算如何治病,施针,丸药还是蒸浴?”沈莫一边吃一边问问题。
隐言摇头一笑,“都不用,只需要听故事就行!”
沈莫呆了一呆,“听故事还能治病吗?”
“当然!”隐言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幽幽的说道:“你的病根在命理,听故事明白了命理,病自然就好了!”
“额!”沈莫觉得老者隐言说的话云山雾罩的,十分晦涩难懂,但是她也没再多问,不就是听故事嘛,全当给自己找乐子了。
整整一天,除了吃饭睡觉这些必须时间,沈莫都要坐在凳子上听隐言讲故事,什么老虎当大王,黑猴子白猴子,百鸟朝凤啦,就像是在听‘人与大自然’这样的频道。听的她是头重无比,晕晕欲睡,晚上早早就歇下了。
桐音安排好沈莫睡下,熄灭了灯,悄悄掩了门出来。外面月朗星稀,山上的夜晚特别的寂静,特别的凉。隐言独坐在轮椅上,捻着胡须观看星象。
“爷爷,夜里凉,您多穿件衣服!”桐音取了一件厚厚的袍子替隐言披在身上,坐在他旁边的小木凳上。
隐言嗯了一声,扭头看了看桐音,心里明白她有点吃醋,“阿音,你跟那个小丫头毕竟还是不太一样,没必要委屈自己。你跟在爷爷身边十几年,咱们爷孙俩的感情是不能随意磨灭的。”
桐音乖巧的点点头,“爷爷,我知道。”
隐言沉默了一下,良久才涩涩的开口,“这几天若是有空,你替爷爷做一身干净的衣服,等我上路的时候好穿。”
听了这话,桐音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清亮亮的淌在脸颊上。她哽咽的说道:“爷爷,您要是走了,我怎么办?”
“傻孩子!”隐言摸了摸桐音的头发,在她脑门上轻轻叩了几下,“到时候你就下山去,难不成非得跟着我这个老头子一辈子困死在这座山里?”
桐音心里十分悲伤,哭的不能自己,隐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怜爱的说道:“阿音,你跟初七那孩子,终究是有缘无分,切记万事不可强求。”听了这话,桐音更加难过了,抽噎了很长时间才止住哭泣。
沈莫上山后的第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隐言每日都换着不同的频道来讲故事,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几千年的历史故事,各种趣闻信手拈来,好像要把自己几十年悟到的事情一股脑塞进沈莫的脑瓜里。
但是,他却独独不提自己的来历背景!
桐音坐在一旁,膝上摆着一个大大的箩筐,里面是针头线脑还有几块布料。她飞针走线,一刻不停的在赶制衣服鞋袜,里里外外都要簇新簇新的。
爷孙三人在这方小小的院落中,犹如置身世外桃源,与俗世隔绝开来。一转眼时间就过去了六天,隐言与沈莫的七日之约也马上到了尾声。
第七天一大早,隐言就让桐音把沈莫喊了起来,她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嘟囔着:“老爷爷,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呀?”
“挖坑!”隐言一连讲了几天故事,说的话比好几年加一起都多,如今又开始言简意赅起来。
沈莫挠了挠头,糊里糊涂的看着隐言,可是又没有别的选择,只好接过来桐音递来的一柄锄头,拄在地上懒洋洋的问道:“老爷爷,在哪里挖?”
“随心!”隐言闭着眼睛冷冷的抛出两个字。
“额!”沈莫看了看桐音,两个人都是摸不着头脑,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时隐言又补充了一句话,“这院内地下有宝贝,谁挖着就是谁的,不管是什么,挖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
桐音听了眼睛一亮,赶紧又拿来一柄锄头,跟沈莫两个人在院内寻找起来。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将泥土全部翻过来一遍,至少也得两三天。
这座院子搭建的时候,是隐言亲手画的设计图,里面包含着一副卦象。桐音跟随隐言在此居住数十年,心里多少有些盘算。她屏住呼吸静下心来,脑海里苦苦思索哪几处才是重要的方位。
相对而言,沈莫就显得没头没脑了,她坐在石凳上,眼睛乌溜溜的乱转,看看这里又看看哪里,还从盘中顺了个果子啃起来。啃完之后,扛着锄头在院中瞎转悠,东溜达西溜达,突然觉得手腕上的镯子猛然一烫,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莫非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