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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伙计,住我对面的小美妞呢?”叶寒赶忙喊住正要走远的送餐狱警。为了更方便套近乎,他用了一些不雅的词汇,诸如‘小妞’、“美人儿”这类词在狱警口中很常见。
“送走了。刚走不到十五分钟。”高瘦的狱警随口应道。
“这么快就放她走?有没有搞错,她比我迟进来啊,凭什么让她先走?”叶寒假装很气愤的样子,暴躁地捶打铁窗。
高瘦的狱警极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一脸严肃地说道:“她真是个脆弱的女人,才关了一天一夜整个人就懵了,一蹶不振,一声不吭,一夜不睡,而且还不吃不喝。我们怀疑她精神状况有问题,有自虐甚至自杀的嫌疑。为了保护犯人的生命安全我们不得不把她送到医务楼,至于是真病还是装病?今天下午就揭晓。”
我晕!她怎么也来这一套?这不是抄袭我?
叶寒嘴里有些发苦,“我看这小妮子是想借这个机会狠狠打我的脸,她要让我明白,同样是演戏,她能完美演绎一名精神病患者,而我,只能被分分钟被拆穿。”
如果真叫她成功了,我真是颜面扫地,日后提起一次就会被嘲笑一次了。
“算了,不管那么多,其实也嘲笑不了几次。这女人很危险,这次出去后咱们就分道扬镳,以后应该没有在见的机会,就任她笑话吧。”叶寒当即想通这一点,见高瘦的狱警就要走远,慌忙追问道,“嘿,你觉得那小妞是装的还是真的?”
高瘦狱警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微微眯眼,像是在回忆叶寒昨天的表现,作为一个狱警界的老油条,谁都看得出叶寒昨天不是爆发所谓的“间歇性狂躁症”,而是明摆着在演戏。
有了刚发生不久的前车之鉴,现在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堤防这一手。
夏雪灵既然敢往枪口上撞,要么就是犯傻,要么就是对自己的演技极度自信。
但有的时候人们在考虑问题时反而会想太多,夏雪灵铤而走险地效仿叶寒的做法,反倒降低了狱方对她的怀疑,头一天叶寒装病被送回来的事整个禁闭楼都知道,夏雪灵也知道,在这种前提下还敢装病?
至少眼前这位高瘦的狱警是不信的,直觉告诉他,夏雪灵是真的精神出了问题,因此他才用了特别的称呼“那个脆弱的女人”。
“我觉得她不像是装的。对了,你们俩是室友?”高瘦狱警有点艳羡地斜眼望过来,“祈祷你的漂亮室友别出事吧,如果她精神失常就要被调到D区。而你也会迎来新的室友。”
午饭时段,夏雪灵没有被送回来。
叶寒多次打开食窗探看外面的情况,走廊始终只有那几个巡查的狱警。
到了傍晚,夏雪灵还是没回来。
“看来她成功了。”叶寒欣慰地拉下食窗,虽然必须承认夏雪灵的演技技高一筹,但从结局上来看,夏雪灵被送到精神病区是好事。他不知道夏雪灵是怎么过了切尔斯那一关,是纯靠演技?还是事先就准备了让精神出错的药丸?
一想到夏雪灵用喉管藏药丸的事,叶寒当即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或许装病进入精神病区的策略不是由我先想到,而是她之前就想到?”他想起三天前在火牢号上商议计划的时候夏雪灵拍着胸脯保证过:“混进D区找我爷爷的事就包给我了,我肯定有办法找到他,而且还能让他恢复神智,变成正常人。不过之后要怎么把他带出监狱就要看Panda的手段了。”
幕后黑手为了夏云海永远封口,让狱方定期为他服用错误的疗程,进而把一个正常人活活逼成精神病人,那么夏雪灵要怎么帮爷爷恢复精神面貌?
“她肯定还藏了其他的药,一定是这样?”叶寒顿悟,“那么她很可能也带了一些让自己变成精神病人的药丸,一种能瞒过狱中医院的药丸。”
“这个时段她差不多已经跟夏老爷子会面了吧?但愿不要出岔子。”叶寒躺在床上默默祈祷,他此时只担心一件事——夏雪灵进入D区后要怎么先帮自己恢复神智,如果自己都清醒不了,还谈什么帮别人?
……
这一夜踊跃值班的狱警数量又多了两人,叶寒还是找不到机会跟小胖达密聊。
夏雪灵走了,自此少了一个对他扮鬼脸,用眼神挑衅,时不时还闹点情绪的可爱女人,叶寒渐渐感觉到关禁闭的恐怖之处,这种一个人的密室真的是孤独难耐,外面狱警又拒绝聊天,久而久之简直要把人逼疯。听说有人曾经禁闭一个月,叶寒发自内心佩服那些人。
好在另一边的任杏已经打通关系,第二天晚上笑面佛的户头已经多出了四百万星币,他笑着搓了搓手指,竖起小指上的通话戒指:“是我,对,再关一天就放了他们。”
……
第三天,叶寒在浑浑噩噩的时光中熬过。隔壁的小胖达倒是很淡定,这两天它不吵不闹,像个乖巧的熊宝宝。都说成大事者耐得住寂寞,甚至会享受一个人独处的时光,人在孤独的时候是思维最冷静和清晰的时候。小胖达对这种理论深信不疑,通过这几天的独处,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家伙越发地觉得是个“成大事者”。
至于它是怎么办到的,答案很简单——睡觉。
它在第一天的晚上就想好了出去后如何给墨镜充能,之后再无烦恼,也没有需要操心的事,当着是高枕无忧,越睡越香,一天能睡超过16个小时。
在别人看来,好歹当前还处在一座星际十大监狱里,而在它眼里:“墨镜都到手了还怕什么?想出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只要我胖爷想走,谁能留得住?”
整整三天禁闭,小胖达只发了一次牢骚,那就是第二天上午突然敲开食窗对着走廊深处叫嚷道:“这什么破床?小爷睡得腰酸背痛,你们能不能给我加一层软一点的床垫?”
结果这个小小的请求只收到一阵粗鲁的骂声,为了遵循上头的规定,‘不要刻意挑拨囚犯的情绪’,这位骂人者巧妙地用了自己家乡的语言:“死熊猫闭嘴!你当这里是假日酒店?吵什么吵?”
未想小胖达很快回了一句:“死黑鬼当我听不懂啊?胖爷一共会三百多种语言!要不要我变着花样跟你骂?我能骂到明天早上!”
……
第四天上午,叶寒和Panda双双解禁。
一人一熊回到牢房时已是午饭时分。
“哎,真不想走路,习惯了坐你肩膀上啊。”小胖达可怜兮兮地盯着叶寒的右肩。
“惰性是慢慢养成的,必须改。”叶寒语重心长地笑道。他的双手拷在一起,否则真不介意把小家伙抱到肩上。
到了A区和B区的岔道口,一人一熊被迫分开,临别时小胖达挤眉弄眼道:“别忘了。”
叶寒眨了下左眼,摇头苦叹:“某人又要花钱了。”
周边的狱警没在意小胖达的潜台词,而叶寒也不作回应,这个哑谜在AB两区的岔口处化作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