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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绸骤然断裂,萧奚奚从半空中自由落体,努力轻身却发现周身真气凝滞,暗惊不妙:这下要屁股开花了。
落地却没有她想象之中的疼痛,她的身下毛绒绒一大团,萧奚奚低头一看——居然是七、八只宫廷袖犬,也不知是哪宫贵人豢养的,被银雷那惊天一啸给召了出来当垫子……
萧奚奚……囧囧有神了,今夜这诡异的事简直是不要钱地上演。
抬头发现萧盛正与零终战在一处,那是……尊贵的皇帝陛下,从来儒雅如书生得他显然也是动了真怒,招招凌厉。
萧奚奚心头一暖,伸手捞了一把脖子上的血,抹在袖箭上,恶狠狠地大喝道:“皇帝哥哥让开!”
萧盛闻声,收剑倒退几步,萧奚奚虎牙呲得寒芒闪闪,去死吧!死变·态!抬臂就将涂了萧氏见血封喉奇毒的袖箭射向了零终。
零终见她姿势便知是袖箭,不屑地纵身让出几丈距离。却没料到萧奚奚的袖箭并非凡品,不仅数量多,而且速度和射程也是开了挂的。
今夜一再轻敌的零终,这次终于尝到了苦果。虽然萧奚奚力弱气衰,眼睛还有点花,并没被射中他的要害,还是有一支箭擦破了零终的手臂。
零终轻抚着那道几乎算不得伤痕的伤痕,青白的指尖碾着血珠正要开口,忽觉眩晕袭上,他心下大惊。知有不对不敢恋战,横竖此时他已没可能带走萧奚奚,果决如黑鹞一般掠起,几个闪身就消失在宫墙外。
“皇帝哥哥,穷寇莫追。”萧奚奚用手刀比了比脖子,慎重地点头。萧勤会意地停下脚步。
“阿奚!”萧勤想去扶她,又想着她先前不让碰,只好站在她身前不远处,急得来回踱步。
萧奚奚忙道:“师门秘法,我练功时被打扰了,现在有些走火入魔了,你们都仔细些,别碰到我的血。哥你照顾好白绮。都不用管我,我调息一下就好了。”
她也只能先这么解释了,随后她又向着银雷的方向喊道:“银雷,让你小弟们都散了吧。”
死个花花草草也是她的罪孽,还是能少一点就少一点的好。
“奚奚……”萧勤还要说什么,萧盛已经拉住他:“相信她。”
萧奚奚努力地扯起一个笑容,就近踉跄着走进了刚才洗澡的屋子,反手带好门就瘫坐在地上。她强撑着身子维持坐姿,取出一颗老道的药丸,捏碎了将粉末涂在伤口上,又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玉章。
第一次在棺材铺遇到韩奢时她并没有受外伤,还可以解释成是因为幽冥香和她体内的‘胎骨尸心’相冲才晕了过去。第二次在对木虚的时候它甚至及时示警救了自己,第三次更是没征兆,事后她问萧勤,据说自己是“狼变”了,还啃人家动脉放血来着……
所以萧奚奚至今也没搞明白这个东西发作的规律。
好像每次都是她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它就会有反应?
萧奚奚扯下一块衣摆包住玉章,热意透过布料一波波涌来,可她的意识依旧渐渐模糊。
忽然眼前一亮,晃得萧奚奚一时间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她晕过去——做梦了。
花擦,日光灯?不对,这个程度怎么也是镁光灯了。
骤亮带来的短暂失明过去后,萧奚奚……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脸。
“唔,好疼好疼。”不是做梦,那这是什么……
只见光团之中显出一个颀长的身形,性别:男。状态:裸。
于华光之中勾勒出人体难言其美的线条和韵律,一双眸子竟然是碧色如玉,开合间仿佛有星光坠落其中,如清池映疏影,淡梅著寒烟。他坦然地盯着萧奚奚。
薄唇间吐出的声音冰瓯淬雪般琳琅:“蠢女人。”
萧奚奚被这突兀的仨字雷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眨眨眼:“啊?”
“脖子都让人抹了,你还能不能更蠢点?”男声满满的嘲弄。
这下绝色无边也没心情欣赏了,萧奚奚反唇相讥:“我蠢?您这造型,好意思说我?”
“哦?”男子不以为意,“你可不只是见过。”含义毫不遮掩地带向其他次元……
萧奚奚一噎,哇特?
光线渐渐淡了,男子也不在多说,扔给萧奚奚一卷手札。
他那恐惹天羡的完美身影散去,留下一句话炸得萧奚奚又是半晌没回神。
“再这么蠢下去,与其被别人虐,还不如我亲手杀了。”
字面意思看起来是变向的关心,但是萧奚奚清楚地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尤其是说亲手杀了她的这句话。
虽然话音入耳的同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得仿佛从未出现过。但是那四散的有若实质的杀意惊得她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
萧奚奚展开手札,不出她所料地是一本功法。但是最后的一段话她越看越心惊。
“承元说你不能练他的功法,也对也不对。你的身体被我改造过,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你就姑且这么理解吧。这本真气运行之法是我为你量身打造的。通习之后,不出半旬,自保无虞。再有下次,汝命吾将亲收。——白重烟”
他知道承元萧奚奚不意外,她意外的是她的身体被改造过?她怎么不知道?莫非是这身子的原主人?
谜团越来越大,出现的个个敌友难辨。萧奚奚只觉得她太阳穴一跳一跳地胀痛。
去他丫的,练就练,怕你?不然怎么都逃不出个死字!
手札上是一幅幅的图,关键地方配以详细注解,显然是怕她看不明白。
萧奚奚撇嘴:侮辱谁的智商呢这是!
她一把拽过旁边椅子上的软垫,盘膝坐好,五心朝天,按着手札练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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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萧勤这才看见萧盛脖颈上的勒痕,赶紧问道。
萧盛摇摇头笑道:“自是要让他失望了。阿勤,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萧勤望了望萧奚奚的背影,闪过一丝犹豫:“随时可堪调遣。”
萧盛淡淡道:“阿勤,你在担心什么?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个道理你应该清楚。”
萧勤背脊一僵,却没有回头地答道:“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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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千言万语都只有一个意思:我会好好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