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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在将军的一侧肩膀上,双腿不自主地打颤,希望他能借给我一些力量。因为为数不多的援兵都藏在近郊,没得到命令谁也不敢向前一步。所以一时之间气氛静谧得可怕。只是没想到首先打破寂静的却是那位金国储君。
“投降或者屠城,自己选吧。”
话音刚落,时间仿佛静止。
‘是啊。投降吧,虽然你们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怎么可能改变历史呢?’
这时我才明白,自己不过自始至终都是局外人罢了。并不能改变什么。
将军双目充血,两只铁拳捏得死死。眼睛盯着城头的金国储君眨也不眨。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像尊让人胆寒的杀神。
“将军!”
脚下突然下坠的力道差点让我一个倒栽葱,尚来不及回神,将军已经褪出马镫,立于马前。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金兵阵前。留下来的那道背影透出无限凄凉。
咚地一声,那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已经应声跪倒。惊起一阵金黄的沙雾。我眼中却只看到徐安崩溃地大吼,然后仰头闭上了眼睛。而他闭眼前的那寸眸光,已经了无生气。
我不敢多想,更顾不上眼前千钧一发的情势,只一门心思没头没脑地往城头上冲。就在徐安即将撞上抵在他面前的刀刃时,伸爪抓向那名拿刀的金兵的眼睛。
那金兵面门受袭,立马松开架势要拿刀砍我,在毫无章法的呼呼刀风声中,我只得仓皇躲闪。咔,翅膀传来熟悉的痛觉,身体随即不可抑制地下落。仿佛就在那一秒之间,我读出了徐安脸上的惊讶、生气、着急和悲哀。
一股大力冲我迎面而来,我小小的身子立即被推出城墙之外,旋即心口一凉,逐渐模糊的视线先是扫过了那举着弓箭的金国储君,然后定格在徐安募地放大的瞳孔之上。
“高阳!!!”
不知是被痛醒的,还是被那声凄厉地叫喊声惊醒的。睁开双眼之时,我已经汗湿满衣。抬手抹去眼角的一滴残泪,又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
看也没看是谁,我直接按下接听键。一声沙哑的‘喂’出口前,就听见听筒那边先传来一声略微有些变调的‘高阳’。
我反应了好半天,又取下手机去看来电显示,才确认电话那头是潘唯宁。
“你,有事?”
“没……”
那边沉默了几秒,急切的喘息才舒缓下来。接着说:
“对不起,你再睡会吧。”
随后对方挂断。我动了动梦中受伤的左臂,感觉那声痛呼还在脑海回响。
看了眼时间才刚6:07。我将手机捏在手里,摆成大字倒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索性爬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
好像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想要跟祖先对话,我默问:“阿祖,你到底问什么要我经历这些?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过了好久,老头子都没出来。却意外地撞上了刚刚起床的苏女士,她诧异极了。调侃着问我是不是今天公布成绩搞紧张了。
经她这一提醒,我才记起今天要公布成绩。刚刚那通电话,应该与之前借笔记的约定有关吧。
“妈,我不想要相机了。寒假我们家能不能去阳城转转?”
我看着自家母亲明显是惊讶过了头的脸色,解释道:
“那里不是有些名胜古迹嘛,我上网查了下冬天去那边还能赏雪。我还没正儿八经地玩过雪呢!”
苏女士不置可否,只打发了我句:
“这孩子,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的。那也得先等你这次考进前十再说……”
天气越来越凉了,我一出门就连忙把手伸到校服衣兜里。一阵寒风吹来也顾不上苏女士平时的教导了,直把脖子往衣领里缩。
今天到得有些早,教室里也没几个人。正好趁这时候我偷偷把手机拿出来,在搜索框输入‘阳城’两字。
草草扫了两眼汉字后,我开始认真浏览图片。一边拖着图片放大,一边试着把眼前的古迹跟梦里的情景对应起来。可是除了几处看不出年代断壁残垣,跟记忆里的景象半点也不沾边。
不知道早上一时兴起改的心愿还能不能改回来?
何佩佩来得意外地晚,我注意到她眼下浸着淡淡的黑。调侃着问:
“怎么?昨晚上紧张得都失眠了啊!”
没曾想平时一向厚脸皮不怕说的她竟然有些脸红起来。倒搞得我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早自习后,班长拿着一摞试卷进了教室。她先把试卷整齐地放在讲桌上,然后从试卷里抽出一张纸又转身贴在黑板一侧的墙面上。
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班长神色严肃道:
“本次半期考试的排名表我贴在这里了,同学们可以自己来查。”
说完,大步走下讲台,脑后的马尾扬得老高。我看到她跟自己同桌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打开课本默默看了起来。
哄地一声,教室里前几排的十多个人纷纷一拥而上。一时间讲台被挤得水泄不通。人群中,高个子的男生比小个子的女生更占优势,小小的A4纸被挤在最里几个男生的脑袋挡得严严实实,后面的人跳着扒都扒不开。
我手肘轻碰一下何佩佩,小声在她耳边说:
“这会去也看不着,等会人少了我帮你看。”
看着自家同桌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我顿觉自己的形象一下子伟岸了不少。
直到上课铃的响声震碎了人群,那十多个人才纷纷归位。这时候一个身影却鬼使神差般地出现在讲台上,原来是贾兴超趁着老师还没来这个空档,又仗着自己腿长,两步就窜了上去。
我只感觉前方座位刚空出来,下一秒就看到他整个人已经快贴到那张成绩单上去了。
“老潘,还是第一啊!”
他转头对着自己的同桌挑挑眉,嘴角扬起默契的笑容。然后手指迅速地下滑,顿住。这次他没回头。只咕隆了句什么,但是我跟何佩佩都没听清。
然后他又停留了片刻,就在老师进门的当口,飞一般地回到了自己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