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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李莞然的院子一下处理了好几个人,就连膳房的人都有。
外头伺候的宫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一时间个个都噤若寒蝉,生怕自己赶上罚人的尾巴,不幸成为下一个被打板子的。
苏培盛一早就按着四爷的意思,找了宫女来李莞然院里补缺。
他指着身旁的宫女,笑眯眯地说道“这是四爷让奴才给您新找来的宫女,您瞧瞧可还中意若是不中意,奴才再去给您换一个来。”
李莞然从椅子上起身,仔细打量着眼前站着的这个宫女。
瞧着二十来岁,不白,模样算不上好看。
看着很沉稳的一个人,李莞然没问她话,她就一直微垂着头,一点都不急。
李莞然眉梢上扬,问道“你叫什么多大了”
竹苓依旧低着头回道“奴婢叫竹苓,今年十八了,原先在花房当的差。”
那和她差不多大嘛,李莞然有些惊讶。
“那就她了。”李莞然懒得再挑来挑去,这个看得顺眼,那留下就是。
再者,她还是很相信苏公公的眼光的。
这么想着,她让小玉子带着竹苓下去熟悉一下环境。
又看向苏培盛笑道“真是劳烦苏公公了,不如坐下喝杯茶,歇歇脚再走吧。”
苏培盛连忙赔笑道“格格说得哪里话,奴才实在不敢当。只是奴才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还得回去伺候四爷呢,还是下次再喝吧。”
见他言语真切,李莞然也没再劝留,只让半夏去送送苏培盛出去,顺便给赏银。
半夏回来后,问起怎么安排竹苓。
李莞然想了想,摇着手里的圆扇道“既然是补采薇的缺,那就按照之前采薇的来。”
采薇做的哪些活,就让她做哪些。
先看看吧,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多防范点总是没错,李莞然有些出神的想着。
半夏点了点头,应了声是,便出去找竹苓了。
竹苓不仅长得沉稳,做起事来也是从容不迫。
从半夏口中听完对她的安排,什么都没问,就说了个是字,便开始干活了。
看着竹苓在院里忙碌的身影,半夏没忍住叹了口气,只盼着她是个好的。
对于李莞然的这个安排,她心里还是很赞成的。
经过昨晚那一遭,她现在杯弓蛇影,就怕这个新来的和采薇差不多。
想到采薇她就有种感情错付的气愤
亏她昨晚又是自责又是愧疚的照顾她,谁知那事里头居然还有她的手笔。
天知道半夏听到这个事的时候,多想一把把正靠在她怀里的采薇给甩飞。
也就是格格心善,最后还把太医开的药给她带走。
“你想什么呢,一脸苦大仇深的”小玉子突然蹿到半夏身旁问道。
半夏没说话,只是下巴朝竹苓的方向点了点。
小玉子秒懂,他摸着下巴道“放心,我绝对给她盯的死死的。”
说罢,伸出两根手指弯曲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调转方向指了指竹苓的背影。
半夏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道“靠你了。”
说完她就转回屋了。
在屋里的李莞然也没闲着,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熬了夜的缘故,她总感觉自己的头发有些油了。
半夏进去就瞧见她散着头,坐在梳妆镜面前扒拉着头发。
几秒的时间内,她就抓起一把头发就放到鼻子下面闻了好几次。
“好端端怎么把头发拆了,格格可是想洗头了”
待在李格格身边这么久,半夏自认也是了解她一些的。
知道她爱干净,瞧她这样,就能猜到她估计是想洗发了。
李莞然没有回她,而是一脸纠结地让她看看自己的头发“你瞧瞧我头发是不是出油了”
她前天才洗的头,今儿也才第二天,怎么会这么快就油了呢
半夏围着李莞然的脑袋,上下左右仔细看了看好几遍。
方摇了摇头回道“奴婢没看出哪油了,格格头发还是香香的呢。”
虽然这话让李莞然心里舒服了一点,但她还是觉得头发黏黏的,还有点痒。
想了想,她起身坐到书桌前,提笔就将以前在家时用的洗发护发的方子写在纸上。
写好后,递给半夏,嘱咐道“你拿些银子,带着这两张方子去太医院抓了药来,记得让他们研磨成粉末。”
“奴婢这就去。”
半夏接过方子就去内室,从床头柜子上的螺钿剔红双面花卉圆盒里取了银子,才要出去。
又见李莞然出来道“要是不乐意给我们研磨就算了,你直接拿回来,咱们自个弄也是一样的。”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光头阿哥的小格格,连太医都没资格请。
出了这个皇子所,谁还会把她当回事
前几次能请来太医,还是因为去请的人是四爷身边的,代表的是四爷。
所以,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半夏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笑道“格格放心,奴婢知道分寸。”
话毕,便转身出门了。
半夏走的不算慢,但她作为新宠李格格身边的大宫女,还是有不少人在背后悄悄关注她的动向。
于是,等她拿着研磨好的药粉回来时,李莞然生病到太医院抓药的消息也传开了。
下午,得到消息的苏培盛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四爷和李格格在一起时的那个热乎劲,便毫不犹豫地进书房跟四爷汇报。
胤禛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笔尖的墨滴在了写好的字上,瞬间晕开。
一张好好的字就这么毁了。
苏培盛见状,哎呦一声,连忙上前将沾了墨的纸收走,又重新在桌面铺了一张崭新的宣纸。
“病了”胤禛没看苏培盛,只低头重新提笔,淡淡问了一句,像是随口一问。
但苏培盛是谁
打小就跟着胤禛身边伺候的,还能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这位爷要真不在意,那是连问都不会问。
但凡多说一句,都觉得你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苏培盛回道“奴才一开始也是不信的,奴才早上给李格格送宫女去的时候,瞧着还好好的呢。只是奴才手底下的小太监,说是亲眼看到李格格身边的半夏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包药呢。”
“奴才想着,李格格会不会被昨晚的事吓到了”
苏培盛顿了顿,在一旁偷瞄四爷的脸色后,继续说道。
胤禛听完后,将手中的往笔架一搁,嗤笑一声“之前倒没发现,她还是个老鼠胆子”
尤其是昨晚,胆大的很。
苏培盛低着头没接话,心里却在想,这后院里哪位小主在您面前不是老鼠胆子。
正想着,苏培盛突然感觉身前似乎被带起了一阵风。
他忙抬头一看,却只瞧见了胤禛的背影。
苏培盛愣了一下,连忙小跑着追上去。
“四爷,等等奴才啊”
这头,李莞然刚洗完头擦干,半夏拿着梳子给她将头发梳顺,顺便放松放松头皮。
胤禛进来就瞧见李莞然披着头发,只穿着一件浅蓝色蝴蝶纹衬衣坐在镜前。
没有了往日的娇媚,多了几分清纯,犹如出水芙蓉,只略显几分单薄。
半夏发现他来,忙放下梳子请安。
李莞然没来得及起身,胤禛就已走到她的身前,握着她的手皱眉道“怎么只穿这点,不是病了”
说罢,便让半夏赶紧在拿件衣服给她披上。
李莞然拉着身上多出来的衣服,一脸的好笑的给他解释自己没病。
至于为什么她一听,就能明白胤禛会这么问的原因是,在他之前,伊氏就先一步因为这个离谱的传言,来慰问过她了。
所以她才知道,她单纯让太医院配个洗发的药,就被外头传成了有病。
胤禛听完后,眉梢一挑,下腰勾起李莞然的一缕头发闻了闻。
才直起身子,嘴角弯起弧度,笑道“很香。”
李莞然抬眸,眼里满是狡黠,“爷要是喜欢,妾就让半夏把方子拿来给您。”
又伸手勾了勾胤禛的掌心,轻声道“只是这样一来,爷身上就要沾满妾身上的味道了。”
对于李莞然的撩拨,胤禛像是不为所动,转身坐到梳妆台对面的榻上。
他屈指敲着桌面,转而提起了昨夜的棋局“昨晚那盘五子棋咱们还没下完,不如现在继续”
李莞然自然不无不可。
昨晚她也是突发奇想才带着胤禛玩这个,只不过中途被采薇那事打断。
她起身坐到胤禛对面,将棋盘重新摆上,手执白子,眉眼之间充斥着满满地自信。
“昨晚那盘不算,这盘妾身就先让你一子。”
胤禛闻言,饶有兴味的看着李莞然,问道“你就这么就自信能赢了爷”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上。
李莞然丝毫不惧地微抬下巴,轻哼一声,一脸那是自然的表情。
想当初,她可是打遍全班无敌手,被全班同学尊称为一代棋神
若不是最后棋子被班主任无情收走
哼,区区胤禛,何足挂齿
在脑子畅想了一番,将胤禛打的落花流水后叉腰大笑的李莞然,随着棋局的开始,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最后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输的彻底的局面。
她缓缓抬头望着对面一脸就这的胤禛,咬着牙根道
“再来一局刚刚是妾身为了让您更快熟悉玩法才会如此。接下来,妾身要开始认真了。”
胤禛耸了耸肩,满脸笑意“是吗那就继续吧,这回可要拿出你的真实水平来。”
这还用你说
李莞然在心里咆哮道,为什么这个之前压根没玩过的古代人,随便玩玩就能碾压她啊
脑子聪明了不起啊,她最讨厌比她聪明的人了bhi
可惜再接下的几局也未能如李莞然设想的逆袭发展,她反而输的越来越快了。
李莞然愣愣地看着胤禛将棋盘孤零零的几颗白子收走,双目无神地说道“怎会如此。”
那模样好似胤禛收走的不是棋子,而是她的魂魄。
胤禛见状,将手中棋子放下,打趣道“还玩吗”
“不玩了您都不让着我点”
李莞然郁闷的转过身侧对着胤禛,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
主要还是觉得丢脸。
前面她仗着以前的经验在胤禛面前夸下海口,结果反被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一局都没赢过
她现在都不敢去看胤禛的脸了,可不得侧身躲开嘛。
脑子正乱七乱八地想着,胤禛那充满磁性地声音又从空气中传来
“好好好,是爷的不对,你转过身来,爷保证这回让着你。”
虽然她前面确实是想让他这么做,但胤禛现在真说出来了,李莞然心里反而更别扭了。
听完后,直接扭头玩起了帕子。
胤禛见她这般,也不恼。
屈膝将手搭在膝上,幽幽地出声道“想昨晚爷被某人拿来狐假虎威都未曾说过一句不满,今日不过是多赢了几局,某人却”
话未说完,就被心虚的李莞然转身伸手捂住了嘴。
被突然算账的李莞然,此刻心里什么别扭都没了。
昨晚胤禛没提,她还以为这事算过去了呢。
原来在这等着她。
李莞然定了定神,也反应过来胤禛并不是真的要找她算账,提起的心又放下。
在胤禛似笑非笑地目光下,李莞然谄笑着收回手。
起身来到他跟前,直接一屁股坐进他怀里。
双手交叉勾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四爷妾身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您就饶了妾这一回吧。”
胤禛搂着李莞然的腰肢,眼神晦暗地盯着她那张张合合的红唇,嗓音暗哑地说道
“想要爷原谅你,光靠嘴说可是不行的。”
“那爷”李莞然的剩下的话被胤禛仰头堵在了喉咙之中,统统化为了呜咽。
胤禛往下按着李莞然的后脑勺,好方便他能衔住李莞然的朱唇。
李莞然被他亲得迷迷糊糊地躺在了榻上。
半夏早在苗头不对的时候,就红着脸出去门外守着了。
直到胤禛的手越来越不安分,从她的衣摆处伸了进去,肌肤相贴的温热感,瞬间让李莞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现在可还是在白天
一想到半夏她们都在门外,知道她在里头白日宣哪个什么,李莞然头顶都要冒烟了。
她细小的手腕抵在胤禛胸膛,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半合的嘴喘着气“爷爷,现在还是白日呢,让人知道了不好。”
好在胤禛心里也有数,被她这么一提醒,也冷静了下来。
只是在正上头的时候被打断,到底不好受。
胤禛将手从李莞然衣服里拿了出来,人却没有从她身上起身来。
他紧紧抱着李莞然,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间,没在别的什么动作。
过了一会儿,胤禛才从她身上起身,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明显松了口气的李莞然,低声道“晚上给爷等着。”
李莞然笑嘻嘻地没说话。
晚上如何等到了晚上再说,反正只要不在白天做那事就行。
谁让这是封建的最厉害的清朝呢。
但凡传出去点风声,乾清宫里的那位老爷子只会毫不犹豫的,让人把她这个会影响他儿子名声的女人给打死。
至于到底是不是她的原因,人家才不会在乎呢。
胤禛看着李莞然眉眼弯弯的样子,头一回心里觉得不舒坦。
既然他不舒坦,那岂有让别人舒坦的道理。
他在临走前故意给李莞然布置了一堆作业,还只给她几天时间来完成。
最后看着李莞然一脸崩溃的表情,心满意足的哼哼了两句离开了。
只留下李莞然一人,在原地风中凌乱。,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