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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宜完全被男人高大的身形笼罩。
他说心悦她时, 眸中宛若布满星辰,熠熠生辉,每个字都带着真挚的虔诚。
他是帝王, 性命等同于整个江山。
他却替她挡刀。
温舒宜知道自己有几分姿色,她从头到尾只以为, 皇上只是见色起意, 亦或是另有心机,所以才会中了她的美人计。
但此刻, 她一直坚信的事实仿佛崩塌了。
美人眼眶出于本能的红了, 褚彦抬手给她擦泪, 一脸狂喜。
娇娇为他哭了!
褚彦好像忘却了背后还插着一把匕首,很耐心的哄着, “朕没事, 娇娇莫要担心。”
李忠在一旁急的直冒汗, 忙提醒道:“皇上,皇上呐,老奴恳请皇上速速医治!”
匕首上有没有沾毒还不知晓,李忠知道皇上对淑妃娘娘情深义重,但眼下实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呀。→_→
温舒宜从震惊中回过神,哽咽着说:“皇上先回朝阳殿好么?”
“好好好, 朕都依你。”褚彦仿佛不是吃了刀子,而是吃了糖。
直至到了朝阳殿,黄太医准备给他拔刀时,帝王唇角还隐约挂着笑意。
黄太医, “……”
朝堂之事, 黄太医也有所耳闻, 柳将军畏罪自尽, 柳家等于是一夜之间崩塌,德妃不想继续委曲求全,或许也明知前途无光,所以誓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没成想皇上替淑妃挡去了一祸。
今日之事着实惊险。
宠妃与皇子险些遭了迫害,皇上不怒?反而笑?
而且还笑的甚是荡.漾……
黄太医事先提醒了一句:“皇上,臣要拔刀了。皇上当真不服用麻沸散?”
“不必,扒吧。”
帝王轻飘飘的道了一句,仿佛根本不当回事。黄太医却是手心冒汗,这万一伤着皇上,他的老命还能延续多久?
黄太医深吸一口气,拔出匕首那一瞬间,他的三魂六魄也跟着紧张的抽搐。却只闻皇上闷哼了一声。
不多时,褚彦上好药,绑上了纱布,黄太医已是汗流浃背。他年纪太大了,以后这种事还是交由年轻的太医比较妥。
“皇上,匕首上并未沾毒,伤口颇深,幸好没有伤及要害,真是天佑皇上,天佑大周啊!”黄太医发自肺腑。
褚彦不太耐烦,“行了,退下。”
黄太医,“……”
温舒宜进入内殿时,还能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褚彦唇色略显发白,却是神清气爽,他身上只是披着一件玄色绣暗金外袍,里面绑着的纱布,以及结实修韧的腹部皆露在外面。
温舒宜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褚彦抓着她的手,搁置在了他的胸口,那里的心跳强而有力,他笑道:“娇娇,你说……你与朕是不是前世就有了缘分?”
不然,他怎会如此疯狂?
为了一个女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换做以往,褚彦只觉是天方夜谭。但倘若今日的事再发生一次,他还是会选择挡一刀。
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
他是为博美人真心,以命去换。
他这是又胜过了周幽王一筹了。
温舒宜不答话,褚彦轻搂着她入怀,低低一笑,“娇娇,你不欠朕的,是朕心悦你,朕是心甘情愿的。”
每次看到温舒宜,褚彦内心总有一种古怪的满足感,像是失而复得,所以极其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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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宫。
太后的情绪跌宕起伏。
近日来,她一直在盼着温舒宜刺杀帝王,万万没想到一惯沉稳的德妃会对帝王下手。
然而……帝王却没事!
太后沉吟一声,“这个柳书冉是彻底废了,真是没用的东西,哀家听说她是要杀温氏?却是皇帝挡了刀?”
康嬷嬷如实回禀,“太后,正是如此,皇上他也中刀了,只是……太医院那边的消息是,皇上身子骨健朗,此次并无大碍。”
皇太后捏着紫檀木佛珠的手骤然一紧。
这都杀了不了皇帝,难不成他是天命所归不成?!
不!
皇帝不是只是皇室宗卿之子,晋王才是先帝骨血,是最为名正言顺的正统血脉,才是真正天命所归!
太后低喝,“你自己说说看,因何祝由术还不起作用?!”
康嬷嬷立刻跪地。
她并非中原人士,当年背井离乡,被太后所救,也因着会秘术,才被太后重用。先帝在世时,太后没少吩咐她给宠妃下咒。
“太后,老奴与巫祝大师皆不会出错,太后请静心等待,淑妃她一定会杀了皇上。祝由术能轻易改变一个人的意志,即便淑妃不想杀皇上,她久而久之也会控制不住她自己。”
温舒宜一旦刺杀皇上,温家就彻底背负上谋反罪名,到时候还怎么跟宋家斗?
温舒宜自己更是自身难保。
一箭三雕的好计谋,太后自然盼着事成。
“若非是因为温氏,晋王也不会与哀家断绝母子关系,温氏该死!”太后咒骂着。手中佛珠光滑温润,一看就是因着常年佩戴之故。
越是礼佛之人,心中越是有亏。
因为心中有亏,所以才更渴望得到佛祖庇佑……
****
夜幕低垂,温泽才回到府上。
傅生一眼看穿他情绪不对劲,傅生直接倚上去,挽着温泽的胳膊,像个小娇妻,低低问道:“郎君,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温泽眉头紧拧。
且不说这以后的路当真不太好走,单是妹妹失常的状态就让人忧心。
“德妃今日竟敢刺杀淑妃娘娘,却被皇上挡了一刀。”温泽言简意赅,言词之间有些疲态。
傅生美眸一怔,怎么她一远离江湖,江湖处处都是事呢。
“娘娘无恙吧?那皇上呢?德妃这是放弃了柳将军给她争取来的活路了。”傅生轻易看穿一切。
温泽轻叹了口气,“娘娘无事,皇上虽是受了伤,但也无恙,只是……夫人,你有没有察觉到淑妃近日来都不太对劲?”
终于说到重点了。
傅生只差拍案而起,“郎君,我上回就告诉过你了,娘娘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了!在大婚之前,娘娘对我说过,我上辈子离京后,被人追杀,一尸两命,克死异乡,你还疯了呢。”
温泽,“……”
什么今生前世,娇娇莫不是中邪了?!
夫妻两人对视了片刻,温泽说,“娘娘的目标是宋家一党还能说得通,可她……”
温泽不敢直言。
傅生听的一愣一愣的,好奇心甚重,“郎君快说,娘娘她还想对付谁?总不能是……是皇上?”
她蓄意压低了声音。
温泽面色凝肃。
温家好不容易起死回生,他不想让温家再付背负重罪,更是不能让娇娇涉险,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孩子。
傅生陷入一时的失神,人是不可能突然性情大变,傅生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她道:“郎君,若不,我入宫陪着娘娘小住几日。”
她想到了祝由术,但此术歹毒至极,在没有笃定之前,她没告诉温泽。
这厢,温泽轻叹,“也只能如此了。”
****
当天夜里,宋相垂死梦中惊坐起。
柳大将军府已被彻查,其在朝中的位置由白墨泽暂时顶替。柳家还搜出了通敌文书之类的信笺。宋相虽是对一切已了如指掌,但还是半夜醒来,冷汗连连。
他下榻,在屋内来回踱步,随后亲手点燃了火盆,从暗格中取出数封信笺,一应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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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燕太子入宫,想要请旨离京。
柳家通敌的对象就是北燕,慕容燕不敢保证继续在大周京城待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之事。
与北燕通敌的大周官员到底是谁,慕容燕心里很是清楚。
他不明白柳将军怎么就突然“畏罪自尽”了,但有一点慕容燕可以笃定,那就是此地不宜久留。
褚彦直接婉拒了慕容燕,“再有几日就是本朝的上巳节,燕太子不如留下观礼。”
慕容燕脊背发凉,他才不在意什么上巳节,他知道,褚彦是故意要扣下他。
若是两国和平邦交,那他就是上宾。
可一旦打起来,他就是随时会被撕碎的人质。
褚彦虽中了一刀,失血过多,但人逢喜事精神爽,笑道:“怎么?难道燕太子想要拂了朕的好意?”
慕容燕仿佛被人刺中了一刀,只能硬着头皮强颜欢笑,“外臣岂敢?”
就这样,慕容燕被留在了京城。
朝中各方势力都在揣测,皇上是不是打算对北燕宣战?否则岂会昭告天下,柳将军通敌卖国,当年与北燕联手,残害了温家满门?
转眼到了上巳节这一日。
上巳节在坊间又称女儿节,在大周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上巳节这一天,家族会给小姑娘和妇人们编织七彩手绳,以向上苍祈福。
这一天,宫中设宴。
虽然帝王没有公主,但后宫还有太后,与各宫妃嫔,另有一个义妹白梅梅,故此,宫宴还算隆重,司膳房也给宫里的女主人们送去了七彩手绳。
宫宴开始,傅生已入宫有数日了。
她一直暗中观察,虽是被温舒宜“虐”的不轻,但她意志力顽强,一直赖在轩彩阁不离开。
慕容燕入席之时,傅生明显察觉到了温舒宜的神情变化。
只见美人娇妍粉润的面庞逐渐转冷,隐露杀意。
傅生看人极准,这阵子观察下来,她已经基本上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多时,慕容燕离席,傅生察觉到温舒宜也随后离开,她便也起身,悄然尾随了过去……
行至小径,傅生叫住了温舒宜,“娘娘请留步。”
温舒宜身边还带着徐嬷嬷几人,傅生走上前,“娘娘这是要去哪里?”她目光一扫,看见了温舒宜手中的匕首。
傅生僵住。
即便温舒宜不做什么,但在御前携带兵刃也不是小罪。
温舒宜笑了笑,明媚的面庞如夜里的妖姬,至极的美,但也仿佛透着极致的危险。
傅生看得出来,温舒宜比此前更失控了。
他对祝由术知之甚少,但有点却是很清楚,中蛊之人会逐渐失去理智,越到后面也会疯狂。
傅生心头一酸,没成想温妹妹还是误入歧途了,她伸手,试图去安抚温舒宜。
下一刻,温舒宜忽然恼怒,华服广袖一甩,手中匕首出窍,因为动作过快,加之傅生毫无防备,匕首当场划破了傅生的手腕,血溅一地。
“侯夫人!”徐嬷嬷急了,娘娘如今随时发疯,可此人是忠靖候夫人,是娘娘的长嫂啊。
傅生摁住了手腕,道:“我无事,嬷嬷莫要声张。”
傅生难得严肃。
而此时,温舒宜也终于稍稍回过神来,她手中握着滴血的匕首,目光落在了傅生沾染血渍的手腕上,“傅……傅姐姐,我……”
温舒宜的嗓音颤抖,她当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常,但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傅生完全能理解温舒宜对慕容燕的痛恨,当初将温家夫妇二人困在嘉林关的燕国大将,便是燕太子的亲舅舅。
傅生又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接过温舒宜手中的匕首,嗓音柔柔的哄着,“娘娘别怕,姐姐在呢,姐姐一直陪着你。”
温舒宜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时的松懈。
她要杀了所有仇人!
方才看着慕容燕离席,她没有忍住,也跟了过来。但温舒宜内心深处却很清楚,她好像走上了一条岔道。
傅生见温舒宜终于有所动容,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抱住。
香香软软的美人抱了个满怀,傅生终于有些理解皇上为何会沉迷美色了,“好了,没事了,姐姐在,姐姐一直都在。”
徐嬷嬷在一旁怔住了,竟是忘了提醒傅生止血。
这时,一玄色身影大步朝着这边走来,褚彦看见温舒宜被傅生紧紧抱在怀里,先是眉头一紧,这才唤道:“娇娇。”
温舒宜回过神,方才惊魂未定,她甚至还清楚的记得那股想要杀人的怨念。
褚彦大步走来,抓着温舒宜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眼神凝肃的深深的望了一眼傅生。
傅生倒是很坦荡,有模有样的福身行礼,“臣妇给皇上请安。”
褚彦脑中皆是疑惑,“方才是怎么一回事?”
未及温舒宜答话,傅生先替她解围,“回皇上,是臣妇方才不小心割破了手,还险些吓着娘娘,是臣妇之过。”
傅生怀疑温舒宜中了祝由术,但此事先不能告之皇上,因着祝由术根本无解,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艰难得多。
褚彦担心温舒宜累着,牵着她离开,“娇娇,你莫要闲走,朕会担心。”
温舒宜秀眉轻蹙,她心里明明那么清楚,这个男人心悦她,而她心里也有了他,可为何她总想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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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席的人并非只有慕容燕等人,晋王也随后来了御花园。
傅生守株待兔,在半路上突然冒了出来,吓了晋王一跳。
晋王顺了顺气,一见是来人傅生,他先是适应了一下傅生已是一个女子,再将傅生当做了阿泽的妻子,这才勉强心平气和的问道:“你作甚?!”
傅生已给她自己包扎了手背,四下无人,她如今又是一个妇道人家,当然要注意避嫌,遂长话短说,“晋王,娇娇出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晋王知道傅生这人很疯,但也还算谨慎。
傅生又道:“王爷,想来你也察觉到了娇娇不对劲,我现在怀疑和太后有关系。我知你是真的在乎温家,还有郎君与娇娇。太后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我与王爷细说,还请王爷尽快去太后宫里确认,娇娇是否……中了祝由术。”
闻言,晋王彻底怔住。
关于祝由术,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中蛊之后没有一个能善终,“……此话当真?!”
傅生翻了个白眼,“就算我不提,你也应该想到了,王爷又何故掩耳盗铃?放眼整个皇宫,除却太后身边有这样的高人,还会有谁胆大包天,敢对淑妃下手?”
晋王,“……”
晋王未再逗留,当即去见了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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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太后没想到,晋王还会来长寿宫见她。
今日宫宴,她借故未出席,一见儿子过来,太后喜不自胜,“我儿,你总算是想通了。”
晋王看着一身华贵的太后,只能无比陌生,“母后是不是对淑妃娘娘做过什么?”
皇太后一怔,但很快收敛神色。
中了祝由术之人,并没有十分明显的特征,他们通常只会执念颇深。而温舒宜的执念应该是皇帝才是,可这阵子以来,温舒宜却是在忙着对付各路宿敌,太后本就疑心重重。若非是多年前就见识过祝由术的厉害,她当真会怀疑温舒宜到底有没有中蛊。
晋王竟然如此一问,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
莫非……
温舒宜真的中蛊了?
太后眼中的一抹窃喜一闪而逝。
晋王方才不过只是试探,从太后表面神情去看,他笃定了七八分,“太后,您当真好歹毒的心肠!”
祝由术无法可解,中术者只有完成了心中执念才会停止疯狂。
温舒宜近日来的失常举动,本就让晋王起疑,此刻得知是太后所为,晋王身子发软,无力苦笑,“太后,你便是真的得偿所愿杀了皇上,我也不会坐上那个位置!你就死心了那条心吧!”
晋王没有逗留,很快就离开了长寿宫,去见了傅生,将事实告之了傅生,“眼下该如何是好?你……你暂住轩彩阁可有危险?”
傅生到底是温泽的妻,晋王难免“爱屋及乌”。
傅生沉默稍许,问道:“倘若娇娇她没有杀了皇上,后果会怎么样?”
这下轮到晋王沉默了。
他们都只是听说过祝由术,谁也不曾见识过。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温舒宜若是没有杀了帝王,她可能会疯。可若是刺杀了皇上,她也是死路一条。
两人沉默片刻,晋王哑声问,“此事,阿泽知道了么?”
傅生努了努嘴,双手交缠,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晋王,“……”→_→
傅生叹道:“我哪里敢对郎君说实话,这不是还在瞒着么。”
晋王没答话,心里愧疚感更甚。
娇娇又是因为他而遭罪了,是不是倘若他不存在世上,太后和宋相一党等人才会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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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傅生躺在轩彩阁的偏殿内,她辗转反侧,终于熬到了几分睡意时,脖颈处突然一凉。
傅生大惊!
她缓缓过脸来,就对上了一张精致但阴沉的美人脸。
傅生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感觉到匕首即将穿破自己的脖颈,傅生无奈一笑,“娘娘,这样晚了,怎么还没睡?”
温舒宜墨发倾泻,一双明亮的水眸,在昏黄的光线下狡黠生辉,好听的嗓音又冷又沉,“傅姐姐,你告诉本宫,本宫到底是怎么了?其实你已经猜出了不是么?今日在御花园,本宫看出了你眼中的平静,你好像知道本宫会失态。”
傅生更加怔住了,“……娘娘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此时,美人的唇角忽的扬起,溢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傅姐姐,本宫让你嫁给了兄长,如了你所愿。眼下本宫有所想求,你就忍心不告之?本宫能让如愿,也能毁了你的心愿。”
傅生,“……”
可怕,太可怕了!
她如今也是一个妇道人家,她也是需要有人呵护的!
傅生的脖颈忽的一痛,感觉到温舒宜不是在闹着玩,傅生无奈,只好坦白。再者,这件事若是一直瞒下去,对温舒宜没有半点好处。
“娘娘,你……中了祝由术了,所以这阵子才性情大变。我怀疑,害你之人的目的是冲着皇
去的。娘娘……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是不是想对皇上下手?”
傅生平躺着,以她的武功,未必不能制服温舒宜。
但傅生想来想去,此事还是得告诉温舒宜。
果然,她此言一出,就见温舒宜呆住。忽然,美人两行清泪滑落,像是彻底失神了。
“娘娘?”傅生轻唤。
温舒宜没有答话,无声的哭了一会,忽然又笑了,仿佛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所以我根本不恨皇上是么?”
傅生点头,有种强大的共情萦绕心头,仿佛能理解温舒宜此时此刻的困苦。
此时,偏殿外面正站着一人。
褚彦每晚都会夜宿在轩彩阁,温舒宜夜半离开,他一路跟了过来,却没想,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夜色渐深,待温舒宜重新回到内殿,帝王平躺在榻上,仿佛从未醒过。
温舒宜靠近了些,男人才睁开眼来,他温和一笑,一把将人搂入怀中,低斥道:“身上怎么这样冷?都是快当娘亲的人了,还不知道仔细着身子。”
温舒宜被拥入怀中,她趴在帝王胸膛,不让他看见眼中的湿润。
帝王轻.抚着她,神情凝肃,对今夜之事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