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八节

烙铁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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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先生,那食尸鬼……?”

    我坐在沙发上,因为疼痛只能用极小的音量回答他:“已经搞定了,都在厨房的地板上呢。你赶紧把那些都冲干净,我估计一会儿警察就该来了,让看见就解释不清了。”

    “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吧,我看你伤的很重的。你看你嘴里都在吐血啊。”

    “你TM别废话行吗,我不能,不能多说话,你就照我说的办,速度点。”

    在我的安排下,张建国撬开地漏的滤网,找了根水管将那些碎肉全都冲进了下水道,然后又喷了好几瓶空气清新剂,但因为味道太浓,喷完了所有的清新剂依旧盖不住那臭味,他找了一圈干脆拿来了张蕥的名牌香水,在厨房倒了半瓶,又打开窗子通了会儿气,味道才渐渐淡了下去。

    他刚把这些干完,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因为害怕警察叔叔看见我的伤势而产生怀疑,便让张建国搀扶着我躲进了一间卧室,并且叮嘱他告诉警察是债主砸了房子。

    我蜷缩在床上掏出手机,给何蕾发了条微信,告诉她我受了伤,需要她的帮助。

    我本来也想联系其他人寻求帮助的,但是想了一下还是通知了何蕾,因为她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医生,作为伤者肯定更希望有个懂医术的人在自己身边,不说顶不顶用至少能安心一些,当然还有一层原因,我也想创造些机会和她多接触一下。

    过了十几分钟,张建国回到了卧室,对我说:“真是警察,我按你说的已经支走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

    我用被单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依旧蜷缩着躺在床上,用极小的声音回道:“医院先不急,我朋友一会就来。你对警察说了,他们就信了?”

    “哪能啊。我答应不追查案件,还替整栋楼付了一年的物业费,才了的事。”

    说着张建国突然跪在了地上,把我吓了一跳,他有些激动的说:“魏先生,我带我全家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啊。”

    因为我躺在床上不能动,所以只能象征性的说:“张总,您这是何必呢,起来说,我比你小那么多,你这一跪非让我折寿啊。”

    张建国依旧跪在地上说:“魏先生,你受的起,受得起。你救我全家性命,这份大恩我无以为报,从今往后只要你用得上,我肯定全力以赴。”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你的感谢我记了。你能有忏悔的心,我就没救错你。我只希望你以后多行些善事,尽量消除自己的罪孽。”

    张建国擦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点着头应道:“我记下了,以后一定按你说的,多做善事。”

    “哦,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我的一千万酬劳,你记得快点打给我。”

    后来胡太太和张蕥也在张总的要求下,当面向我表达了谢意,张总并没有告诉她们具体的经过,只是明确了我是他家救命恩人的事实,再结合她们在屋里听见的打斗声,和屋外的狼籍,基本也能猜到一些。

    胡太太看上去要更真诚一些,张蕥则显得很不在乎似的,过来说了声谢谢就转头出去了。

    这让张建国很是尴尬,低声下气的给我解释了半天,让我别往心里去,直到我再三表示没什么,他才作罢。

    由于不懂医疗技巧,张建国和胡太太只能帮我擦擦汗喂喂水,不敢做进一步处理,期间他们曾试图把我放平后,剪开衣服看看疼痛处的状况,但是稍一挪动我就疼的厉害,所以也就放弃了。

    我发完消息一个小时后,何蕾便匆匆的赶到了,一进卧室就拉着我左翻右看,还焦急的询问:“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被她这一阵折腾,差点没给我疼昏过去,我声嘶力竭的对她喊道:“你这么拉,我没事都要出点事啦!”

    何蕾为我做了一些检查,初步判断应该是肋骨骨折,需要在医院去做进一步检查,确保肋骨没有断裂,否则断裂骨头的尖刺就有可能刺破内脏,稍有差池就可能因此送命。

    她本来是要联系王总替我找家医院,但张建国却主动的揽下了这个活,替我又是联系病房,又是联系专家,这种积极的态度,比他亲闺女病了还要上心,搞得我都以为自己是他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呢。

    土豪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这张总的效率还真不是吹的,十几分钟不到,需要的一切就全部安排到位了,为了给我提供最好的治疗,他替我安排了一家私立医院,在这种医院只要你肯花钱,那他们一切都可以为你考虑到。

    医院为我做了全面的检查,确认了我的肋骨只是轻微骨折,并无大碍,只需住几天院就可以恢复过来。

    住在病房的这段时间王总、大飞、张扬、炮哥等都过来探望过,这让我还是很感激的,能让本地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关心着,也算是混出点名堂了。【ㄨ】

    但是对于这次的受伤经过,我还是做了部分隐瞒,只告诉他们这和那个魏大师有关,并没做详细的描述,毕竟有些事我还是不要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好。

    利用住院的时间我和王总、张扬、大飞商量了一下,打算等我一出院就去查一下那个道具公司的底,这三番五次的吃对方的亏,却连对方的面儿都没见过,实在有些憋气。当然还有一个客观原因让我做出这个决定,我发现这个魏大师好像一直在干扰我的工作,只要是我的任务,他总要整出点动静来,不解决了他,那自己的工作就别想顺利的进行。

    作为事前的准备,我多次向张警官询问有没有新的线索,但是他那边也没有什么新的进展,只查到了那个道具公司的具体地址。

    张建国之后也来过几次,但公司那边的事情实在不能压了,于是向我告歉后就回去了,只说胡太太会在这边,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她。我的那笔酬劳他到是办的很快,住院第二天就打到了我的账户。

    看着短信上显示的一长串数字,我不禁感慨,自己前后两次住院,第一次让自己有了百万身家,这一次就有了一千万,那下一次是不是得破亿了?不过说句心里话,这次的一千万还真没上次的一百万给我的冲击大,可能是经历的关系吧,总觉对于金钱我正在慢慢的失去欲望。

    经过十几天的治疗,我终于康复出院了,大夫告诉我回去还得静养三个月才能恢复如初,我表面答应着,但心里已经放弃了静养三个月的打算。

    巧合的是在我出院的同一天,何蕾通知我杜文娟老人也可以出院了,所以我只得又跑去她那里接人。

    我直接将杜文娟老人接到了绿茵花园的房子,以后她就在这里度过最后几年。出于志愿者的原则,何蕾也跟了过来,说要帮老人收拾收拾房子。

    进屋将老人安顿好之后,我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搬回我的小黑屋去,到不是这房子住不下,只是自己确实不想和老人住在一起,毕竟自己还是个年轻人,和个老人住在一起确实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我就打算把房子让给老人居住,如果觉得闷还能把老院子里的那些奶奶请来一起住。

    得知我打算把房子让出来,何蕾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还主动过来帮我一起收拾东西。我负责卷被褥,打包衣物,而她则开始整理桌上的小东西,正收拾中她发现了那些铺在桌上的诗稿,随手拿起一张看了一遍,原本粉嫩的脸,马上就变的红扑扑的。

    我看见她正在看那些诗稿,急忙过去抢了下来,塞进了背包,还不满的冲她说:“你怎么随便看人家东西啊?大学白上了?”

    何蕾并不生气,反而有些扭捏的说:“你,这些是,是写给谁的啊?”

    我这才发现她的异样,马上明白了过来,看来她以为这些情诗,是我写给她的?开玩笑,我能干这么没溜的事吗?像我这么一个有用伟大人格的人,能去下作的给别人写情诗吗?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对何蕾说:“没错,这些都是我写给你的。喜欢吗?”实在对不住了马灵君,哥们也想做一个拥有伟大人格的人,但怎奈学历太低,不得不借你情诗一用了。

    我一说这些都是写给她的后,何蕾的脸上就又红了几分,嘟着小嘴说:“不喜欢,我又没批准你写,再说写的都是什么啊,肉麻麻的。”

    “真不喜欢?那拉倒,我本来还打算给你呢,既然不喜欢回头我烧了吧。”

    “诶,我也没批准你烧啊,不喜欢也能看看啊。你给我,我回去看看你文学修养到底咋样。”

    虽然嘴上满是不屑,但是她的表现却已经出卖了她,看来这情诗的杀伤力还真是够猛的啊,连跆拳道黑带都被瞬间击垮了?这到让我觉得很是不爽起来,原来这些文邹邹的家伙,都是这么把姑娘骗走的啊,那我们这些大老粗以后还能找到媳妇吗?

    我毫不犹豫的取出了那几张诗稿,塞到了她手里,之前是打算用这些诗稿建立和张蕥的联系,可现在已经成立他们家的救命恩人,那这些自然就没什么用了,所以扔了还不如送给何蕾呢。我只希望这些诗稿别被张蕥看到,不然我以后怕是会永无宁日了。

    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安顿好杜文娟老人,就出发前往了我的小黑屋,何蕾非要跟着一块去,说是要帮我收拾一下。

    若是在以前我肯定会左推右挡的拒绝,绝对不会让个姑娘看见我住在那么破旧的环境里,但是现在我账户里放着上千万,心态就变了好多,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有钱人装穷那叫格调。

    我扛着行李箱,带着何蕾在狭窄的巷道里穿行,左拐右绕了好半天,终于到了我以前居住的小院。

    刚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进到院里,就碰见了正在接水的房东,看见是我进来,房东大姐立刻就开始嚷嚷:“诶,小魏啊,你最近跑哪去了?这房子你还住不住啊?不住就赶紧退房啊,后面一大堆人等着租呢。”

    我嘿嘿的陪着干笑,向她解释:“郝大姐,我最近有点事在忙,但是房租不是给你预交了三个月吗?”

    房东大姐马上就变了脸色,把手插在肥硕的腰上,气势汹汹的说:“光交房租就行啊?电费水费不用交啊?你现在还欠着两个月的电费呢。”

    她这一提我也记起来了,搬去那边之前是欠了一个月的电费没交,后来一忙确实给忘了,既然是自己理亏在前,我到也不好太过强硬,连忙陪着不是,答应晚上就补交所欠的电费水费,这才把房东给稳住。

    我打开房门重又回阴暗的小房子,心里不但没有落魄感,反而有种回到家的感觉,真是贱人贱命啊。

    何蕾自打一进屋就开始气哼哼的叨叨:“什么人吗,不就欠了几天电费,至于那么牛嘛。我说,你也是够能忍的啊。自己又不是买不起房子,干嘛窝在这儿,受这份气啊?”

    我正在把铺盖一层层铺到床上,看见何蕾气的小脸通红,不禁失笑到:“嘿,我这当事人都没生气,到把你气成这样了?你从来没出门打过工吧?一看你就是娇生惯养的,一点委屈都受不了。”

    “谁说的,我以前做实习生,也受了不少委屈的。我就是看不惯她这种盛气凌人的样子。”

    “有些事你不知道,这房东虽然刻薄,但对于大是大非却很明白。上次有公安来查我的底,在院子挨家敲门询问我的情况,搞的整个院里的住户都以为我是个罪犯,吵着嚷着要房东我把清出去,但郝大姐却没这么做,她当时认为警方没有定罪,如果草率的就把我当成罪犯看待是很不公平的,为此她还不惜和全楼的人吵架,坚持要看到警方的结果才会把我清出去。我后来听说后,很感动,所以就一直租着这套房子。而且我就算买了房子,也不打算退租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