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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宁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当晚回去,他不顾已经是深夜,依然坚持和皇后的头号亲信——波将金,取得了联系。
“波将金,你必须保证你们的承诺。”潘宁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你们怎么处置彼得三世我不管,但皇位最后一定要还回阿列克谢耶家族手里,而不能给你的孩子!”
“皇后肚子里的,不是我的血肉,但今后会是我的孩子。”波将金斟酌着无奈地说道,“那件事的情况很复杂,我一会还要去和皇后汇报,她刚刚也传唤了我......总之,你可以放心,皇后怀的那个孩子的生父,已经死了。”
“不是你的?”潘宁愣了一下,“难道还有别人?”
波将金叹了口气:“唉,皇后的仰慕者又岂止我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两个大胆不要命的,即便是皇后不怪罪,他们也没有脸一直活着。”
“什么意思?”潘宁打量着波将金。
“没什么,这是皇后的私事。”波将金不愿多谈,“你可以放心,不光是你,这也是所有支持我们的贵族的诉求,不管怎样,皇位最后一定会回到陛下的后代之中,这件事沃尔康斯基大公会代为监督。事实上,前两天皇后已经开始在各个贵女中物色太子妃的人选。”
潘宁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好吧,你去回话吧,就说我答应了......罗刹帝国的混乱,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波将金马不停蹄地赶往秋宫,一刻也不敢耽搁,时机稍纵即逝,他甚至打算跟皇后禀报完后,当晚立刻就发动政变。听说彼得三世的头号忠犬史瓦罗夫已经被他气走,今晚不在他身边......
谁知,到了秋宫之后,凯瑟琳皇后的面色算不上好看。
“殿下,眼下是最好的时机!”波将金滔滔不绝地说道,“您还看不透这一切么?奥尔洛已经被彼得三世随便找个借口杀了,他根本不在乎您的任何感受!”
“奥尔洛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回到王城?”皇后面色不善地问道,“陛下早就想杀他,我不是叮嘱过他不要回来?”
波将金答道:“他是自愿牺牲的,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让殿下您认清彼得三世的真面目。”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下定决心么?波将金。”皇后走近了两步,“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你是不是也早就想杀了奥尔洛?嗯?”
波将金深吸一口气答道:“是,没错,我是在其中推波助澜,但奥尔洛也早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啪的一声,皇后一巴掌扇到了波将金脸上:“你混蛋,那是我孩子的父亲!”
波将金闭上了眼:“今后不是了,殿下,今后那孩子的父亲是我。”
“呵,你?”皇后冷笑了一声,“波将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话?在你做出这件事后,我凭什么还信任你?”
“殿下,奥尔洛愿意为您做的,我一样可以。我愿意为您付出一切!”波将金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答道。
“不必了,波将金大人。”皇后转过头去,冷漠地说道,“你回去吧,明天,会有人找你交接兵符的。”
“什么?”
皇后深吸一口气:“我明天就会去面见陛下,你主动辞职吧,城防军会由别人接管。”
“殿下,您是认真的?”波将金问道,“我辞职,谁为您......”
皇后打断了他:“我不需要任何人在为我多做什么了,为了我,牺牲的人已经够多了,我明天就去向陛下坦白一切,并请求他废黜我的皇后之位。”
“你不能这样!”波将金激动地大吼道,“你不能!他会杀了你的!我是说,听着,凯瑟琳,事成之后,哪怕你要我的命祭奠奥尔洛都可以,但你决不能这么放弃!”
皇后的面色依然平静:“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波将金。陛下不会杀我,我会保护好我自己,而你,如果真如你所说,可以为我付出一切,那就证明给我看。你懂我的意思么?”
波将金沉默不言,陷入了沉思,他有点拿不准凯瑟琳皇后的意思。
“没有什么事情是容易的,波将金,想要争取广泛的民意,想要拥有统治的道义性和合法性,就必须迈出这一步......你回去好好想想吧。”皇后摆了摆手,出言送客。
......
几个巫师交流完,决定继续留在王城,学习一下政治斗争的经验,就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他们这次从地下炉堡道大彼得王城,又是艰难地跋涉了一周的时间,在晚上的时候,德文泡了个热水澡,之后就早早地上床睡觉了,并且睡得很死,对楼下发生的一起一无所知。
皇宫里不比野外,时刻有人轮守,所以一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德文穿着宽大的睡衣躺在柔软的床上,嘴角留着几滴口水,他好像在睡梦中察觉到了这一点,拿袖子擦了擦,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那个凯瑟琳皇后送给德文的,据说是他母亲遗物的十字架形状护身符,被他压在了身下,他对此并无察觉。
朦朦胧胧之中,德文发现自己好像是身处于一个花园之中,他有点慌神,嗯?这是哪里?我不是躺在床上睡觉么?
难道是在做梦?有可能,德文想了想,总觉得这画面感比做梦真实,为了验证一下,他狠狠地掐了自己,该死,真特么疼!
梦依然没有醒来,德文有点奇怪,继而想了想,有感觉也不是没有可能。
记得小时候,他睡觉时会想上厕所,之后就会在睡梦中梦见马桶,再之后就顺理成章的用马桶尿尿,醒来后才发现尿到了床上......
即便是在睡梦之中,潜意识也会操控你,所以除非睡梦中有第二个人在场,否则自己掐自己不怎么管用。
既来之,则安之。德文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所以也没有很害怕,他反而在花园里走马观花地欣赏起景色来。
月光之下,小花园显得异常美丽,这里好像不是秋宫,不知是哪个其他的宫殿。德文走了许久也没有碰到人影。
右手边不远处有栋小楼,德文打算去那边瞧上一瞧,说不定能遇上什么好玩的人。
没多远就走到了楼前,这里自然是有人把守,不过德文是在做梦,没人能发现他,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宫门正殿的守卫看起来有点眼熟,德文盯着他的脸想了想,忽然后退两步。
噢!这不是今天晚间吃饭的时候,自己拎的那个人头么!他叫什么来着,凯瑟琳皇后好像说是叫澳龙?记不清了。
噩梦!这一定是噩梦无疑。德文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他本以为,下一步面前这个人会追杀自己,没想到他还是对自己不管不顾。
德文渐渐感到有点不太对劲,真是在做梦么?他这么想着顺着楼梯,上了二楼,面前的两个人让他吃了一惊。
是凯瑟琳皇后,还有一个英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