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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来,他仍旧活在对楚洛伊的思念与痛苦的折磨中,如今,遇到一个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他的心里有着莫名的安慰,因为看到凤悠然,就让他觉得,他的洛伊依然还好好的活着。
心里痛苦而又烦闷,夏侯煊一连喝了数杯酒,或许唯有醉了,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的空荡荡、麻木不仁。
见状,沈慕凡赶忙阻止,低声道:“皇上,少喝一点,喝多了伤身。”其实,沈慕凡知道夏侯煊为什么要来这里,他只是想给自己的心灵上找一个安慰的方式而已。
“悠然姑娘上场了,悠然姑娘上场了……”闻声,冲着凤悠然而来的男人们顿时全都欢悦起来。
闷头喝酒的夏侯煊听说凤悠然出场了,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转向楚洛伊,此时的楚洛伊正一步一步的从楼梯上走下来,那曼妙的身姿、倾国的姿色,眸含秋波,令无数男人看直了眼,流了一地的哈喇子。
她真美,美的让人不禁屏息,美的让人望尘莫及。
她是他的洛伊吗?会是吗?夏侯煊一遍又一遍的这样问着自己,但却始终没有确切的答案。
夏侯煊站起身来,目光痴念的看着楚洛伊,曾几何时,她还是他一个人的,可是如今,她却成为众多男人取悦的对象。虽然她说她是凤悠然,不是楚洛伊,但他的心为什么还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这般的疼痛不已?只是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楚洛伊从未离开过他!
凤悠然虽然是欢喜阁的头牌,但她有个规矩,那就是卖艺不卖身,不管是哪个男人,即使给她再多的银两,也无法赢取她的欢心,更别说是娶她了。
但是对于男人说,野花永远都比家花香,让他们花多少钱,他们都愿意倾囊而出,只为博得红颜一笑。
这一年来,她在这个欢喜阁里阅览了无数的男人,他们那些丑陋、风流的嘴脸尽收她的眼底,让她觉得这些男人只是她敛财的工具,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凤悠然抱着琵琶,在台上坐下,如白玉般的纤细手指轻轻和弦,自弹自唱起来:
一缕情缘独祭天
问君你可曾听见
欲断情丝心纠结
天上人间罪红颜
一语道尽千古怨
袅袅炊烟魂梦牵
醉卧楼台空对月
天机道尽情缘劫
滔滔江水两相怨
一曲歌赋遥祭天
为谁望穿了秋水
还抱琵琶来伴月
泪洒落幽幽静夜
声声叹来声声怨
缘尽如何能唤回
唯有梦里续前缘
哀怨、婉转的歌曲回荡在欢喜阁的每一个角落里。
夏侯煊一直伫立着注视着她,眼底深处有着无尽的伤感与哀愁,楚洛伊的每一句唱词都痛击在他的心坎上,她的神情、她的哀怨、甚是是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极了洛伊。
楚洛伊知道夏侯煊在注视她,所以她刻意的不去看他。
她之所以选择这首曲目,也是要让夏侯煊跟她一样痛,一样受尽心灵上的折磨。
唱完曲,楚洛伊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来,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对着各位捧场的看官鞠躬致谢。
“再来一曲……”
“再来一曲……”人群中有人起哄道。
“徐妈妈,让凤悠然过来陪我喝一杯!”一名面相轻浮、猥琐的男子扯着公鸭般的嗓子喊道,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些许的醉意了。
沈慕凡见到闹事的男子,脸色顿时变的难看极了,“元涛?”沈元涛是沈慕凡同父异母的弟弟。
“你弟弟元涛天天都来欢喜阁吗?”夏侯煊问道。
“回皇上,这个微臣也不是很清楚。”他们俩兄弟一向不和,即使见了面,大家也无话可说。
“不说他了,喝酒。”
徐妈妈虽然心里不想理会男子,但是还是满脸堆笑的上前,“沈公子,您经常来欢喜阁,应该知道悠然是不陪喝酒的。”
“啪”的一声脆响,沈元涛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骂道:“老子天天来这里消遣,难道让她陪着喝一杯都不行吗?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让她来陪酒。”
“沈公子,您消消气,你就看在徐妈妈的份上,消消气,别跟悠然一般见识,好吗?”徐妈妈满脸堆笑的赔礼道歉,“沈公子,今晚这顿酒钱徐妈妈我请了。”对于徐妈妈来说,没有这些猥琐、好色的男人,她到哪里去赚钱,所以她宁愿被人呵斥,也不愿意得罪他们。
楚洛伊根本不予理会那些猥琐的男人,将琵琶交给身旁的嫣红,便转身朝着楼梯走去。这样的事情,她看的实在是太多了,都已经懒的搭理了。
沈元涛见状,赶忙推开面前的徐妈妈,恼怒的冲上前来,一把拽住楚洛伊的手腕,“你不就是想要银两吗,本公子有的是银两。”说着,沈元涛从怀里掏出一把银两递给楚洛伊,“今天你是愿意陪酒也好,不愿意陪酒也罢,大爷我今天是要定你了。”
夏侯煊见状,赶忙上前,想要替楚洛伊解难,但是却被沈慕凡拦下,“皇上,您别着急,先看看再说。那个凤悠然在这种场所混饭吃,相信她应该有能力摆平那些无赖之徒的吧。”沈慕凡不想他们的身份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被揭穿、被公开。
夏侯煊松开握紧的拳头,眸光再次回到楚洛伊的身上,凝神而立,静观其变。
“你给我拿开你那肮脏的手,不要碰我。”楚洛伊眉宇间微微蹙起,似乎对沈元涛的粗鲁行为,感到不悦。
“凤悠然,别给你脸不要脸,否则别怪老子今天对你不客气。”沈元涛****的目光落在楚洛伊的胸前,露出让人恶心的笑容来。
楚洛伊见状,实在是忍无可忍,抬脚踹向眼前不要脸的臭男人,“你给我滚开。”
“啊……”一阵嘶喊充斥在耳边,沈元涛捂着下身上蹿下跳,引的所有客人哄堂大笑。
沈元涛见被人嗤笑,恼羞成怒,举起拳头,朝着凤悠然招呼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女人,出来卖,还装的跟个贞洁烈女似的,竟敢让老子我断子绝孙,我先让你不得好死。”
夏侯煊再也看不下去了,就在他准备挺身而出时,一道微怒的声音由外响起,“是谁胆敢在这里放肆。”下一秒,一抹黑色身影已经飞进欢喜阁,稳稳当当的落在凤悠然的面前,接住沈元涛挥过来的拳头。
“高公子……”徐妈妈见到救星来了,高兴的不得了。
“高允奕?”夏侯煊也认出了来人,看他挡在凤悠然的面前,想必他是为她而来的!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夏侯煊不禁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