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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明白过来,康熙根本就不是一时起意,而是早就想好了的,张小秋赐给八爷,年羹尧的妹妹赐给四爷,八福晋,她根本就没有反对的机会!轻叹口气,若是现在康熙将她们换一下,把年羹尧的妹妹赐给八爷,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四爷还能不能坐稳江山!
这本就是一个局,随便找一个借口挑起这事来,套已经准备好,就等着八福晋往里钻,她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个张小秋,八爷是娶定了!
我和八福晋不过点头之交,可此刻我却很是同情她,甚至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她生不了孩子,本不是她的错,可皇家的阿哥是不能没有后的,所以,她必须让步,八爷或许爱她,可八爷也是一个温和孝顺的人,他八面玲珑的性子,决定了他不会去忤逆康熙的意思,更何况,他还想要那个位子,这就注定了,八福晋是要让步的,她的爱情,她的婚姻,注定不会完美,而这一点,和我是如此的相似,我们追求的不过是一生一代一双人,可是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家族,却不能够实现!
“谢皇阿玛恩典!”四爷和四福晋起身谢恩!
四爷和四福晋的接受顺从,更衬托出了八福晋的突兀,或许这就是区别,四爷能忍,四福晋为了四爷,也不得不忍,尽管她的心可能在滴血,可她还是笑着接受了这一切,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伟大,伟大的悲哀!或许这就是一国之母的心胸吧!反正我是做不到!
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八爷和八福晋,我偷偷看了眼胤祯。他似乎感同身受,正担忧的看着八爷,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忽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的含义,只有我们自己能懂!
“谢——皇阿玛!”八阿哥艰难谢恩!
“卿琴,还不赶快谢恩?”良妃轻喝!
八福晋脸上浮起淡淡的悲哀。却不过一瞬,便被倔强代替,“皇阿玛,额娘,儿臣不同意!”
八嫂——“十二福晋暗暗拉了拉八福晋!
八福晋毫不畏惧的看着康熙,丝毫没有因为四周的压力而退让!
“胡闹。朕给老八指个侧福晋还需要你的同意不成?”康熙愠怒道!
众人一看康熙发火了,立刻屏声静气,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康熙当做了出气筒!
“皇阿玛既然不需要儿臣的同意。那又何必问儿臣的意见?”八福晋反唇相讥!
“放肆,看了朕是太宠你了,越发无法无天了!”康熙指着八福晋,勃然大怒!
或许现在本就不是一个提出这件事的好机会,八福晋的性子刚烈无比,康熙最起码应该让良妃私下里做做工作才是,不过即便是那样,八福晋许也是不会同意的罢,毕竟有些事情,是不能退让的!
“皇阿玛若是真的宠儿臣。就不会给胤禩纳侧福晋!”
“你看看,他们兄弟几个哪个像胤禩一般。只有一个福晋,你还有理了?”康熙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
前些时候听说康熙赐给了小七两个侧福晋,果然不假,否则康熙也不会这般说了,只是小七并没有大办。故而我也不是很清楚!
难道作为皇子,只有一个福晋就不可以么?多么悲哀!
“皇上,卿琴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依臣妾看来,这事不如容后再议吧,今儿大过年的,还是说些其他事吧!”宜妃笑着打破僵局!
八福晋是她的内侄女,她自然是护着的!
康熙怒气稍解!
“皇阿玛,卿琴不懂事,您不要气坏了圣体!”八爷愁容满面的请求!他的确是为难的,一方是自己的皇阿玛,另一方又是自己的福晋,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她不懂事?朕看她懂事的很!”康熙不无讥讽道!
“儿臣要恭喜皇阿玛了!”我起身,盈盈一拜,淡笑道!
“哦?何喜之有?这难道也算是喜?”康熙挑眉,不悦道!
我微微一笑,不理会众人或是不解或是担忧的目光,抬头和康熙对视,细细解释道,“自古人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享受天伦之乐,今天过年,本就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之前儿臣一致认为皇家太过威严,没有平常人家应有的欢乐,今日一看才觉儿臣竟是一直误会了,皇阿玛虽贵为皇上,却对子孙宽容慈爱,所以才能容忍八嫂今日的小脾气,八嫂性子直爽,平日里是我们大家的开心果,今日她也不过是出于对八哥的爱才会如此,真爱无价,儿臣想,不管谁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定也是不好受的吧,而八嫂却敢于说出来,这不正是皇阿玛一直欣赏她的地方么?吵吵闹闹,其乐融融,这正如平常百姓家的生活,儿臣今日得以看到,很是欣慰,故而恭喜皇阿玛,我们的家和睦了,大清才会繁荣昌盛不是?”
接收到胤祯温柔赞赏的目光,我冲他调皮的眨了眨眼,表示我可以应付!
八福晋看我的眼神有些吃惊,似乎没想到我会替她说话!
“宁一,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替老八媳妇儿说话?”康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其实我现在也猜不准康熙的态度,可是我必须这么说,因为我认同八福晋的观点,她的勇气,让我佩服,而且,这也是我趁机向康熙表明态度的一个时机,否则说不准他今天给八爷赐婚了,明天就会给胤祯也赐个侧福晋来,要知道,现在府里的已经让我很头疼了!
“皇阿玛,儿臣不是替八嫂说话,只是八嫂并没有做错,或许在座的都以为阻止夫君纳妾是不可理喻的事,可儿臣却觉得,爱情本就是自私的。既然爱对方,就不可能接受他再娶别的女人,八哥和八嫂情比金坚,是皇家的榜样,儿臣佩服八嫂!”
说出这些,康熙可能会更发怒,可我却感觉轻松了许多,毕竟。这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
康熙微微蹙眉,却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发火,而是看着胤祯,问道,“老十四,宁一的话你也听到了。若是朕什么时候也给你指一个侧福晋,你是什么态度?”
不知康熙为何要这样问胤祯,今日明明不关我们俩的事。可我还是忍不住看向胤祯,期待着他的回答!
胤祯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不慌不忙的起身回道,“皇阿玛,宁儿的意思就是儿臣的意思,儿臣此生,有宁儿一人足矣!”
心微微一暖,我挂着淡淡的笑意坐下!
“罢了,老八的事容后再议吧!”令我没想到的是,康熙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我和胤祯一眼。又看了看八福晋,末了。竟说出这么宽容的一句话!是让步了吗?怎么可能,若是没有记错,这张之碧之女可是为八爷生了唯一的儿子,弘旺!
“胤祯,你说八哥是不是真的爱八嫂呢?”回去的路上,我窝在马车中厚厚的被子里。抬头看向胤祯!
由于这场闹剧,除夕宴会后期的气氛一直有些压抑,虽然大家都在极力营造欢乐的氛围,可无奈康熙心情不佳,自也兴趣缺缺,我和胤祯索性早早禀明回府,毕竟,府里还要热闹一场的,我本来是要和初云她们一起坐马车的,可胤祯非要分成两个马车,我自也是没办法,便索性随了他去!
胤祯想了想,猜测道,“许是爱吧,不然八哥这么多年也不会只有八嫂一个人!”
“可若是和那个位子比起来,这份爱恐怕就不那么重要了吧!”我叹口气,刚才八爷的态度根本就不坚决!
“八哥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儿女情长!”胤祯揉揉我的脑袋,笑道!
我忽然想问胤祯,若是让他选择,他会怎么选?可转念又一想,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争夺那位子的意思,问也是白问,人的思想是会变的,胤祯现在爱我,可是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呢,人是会厌倦的,到时候,他会不会也如其他男人一般,厌倦了我?毕竟他是阿哥,他的辉煌在后面,而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会年老色衰!
这个问题我从没想过,是因为一直相信他,可现在想到这个现实的问题了,我自然会顾忌!
“胤祯——”我轻声唤他!
“嗯?”胤祯伸手揽过我,凝眉问道,“怎么了?”
“你会不会一直这样子爱我?宠我?”我有些忐忑的问!
胤祯闻言,微微一愣,继而更紧的搂住了我!
我有些不悦的推他吗,“你怎么不回答?”
好一会儿,才听到胤祯缓缓道,“因为,我要用一生回答你这个问题!”
再没有顾虑,再没有烦恼,只想这么一直下去,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爷,福晋,您们回来了!”刚下车,黎儿黄莺几个丫头便迎了上来,笑着招呼!
“这么冷的天气,你们不回屋等着,站在这里做什么?”我微微皱眉!
“奴婢们等着爷和福晋回来一起包饺子啊!”香芋调皮道!
进宫之前我便让香芋她们做好准备,等我们回来便一起包饺子吃,这群丫头一听我和她们一起包饺子,乐的和什么似得,怕是早就等在这儿了吧!
“知道了,快洗手准备,等云侧福晋她们回来,让她们直接都来惜宁小筑吧!”我边吩咐边进屋!
“您要叫她们来?”黎儿诧异道!
我回头笑着道,“今天是除夕夜,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她们看不到胤祯会很难受的,今日我就破个例,大家一起过年!”
“宁儿,你可真大度!”胤祯叹口气,无奈道!
“谁让你娶这么多老婆的,给,你擀皮儿?”我随手递给他一个擀面杖,打趣儿道!
“可是我不会——”胤祯苦着脸抗议!
我好笑的看着他,不以为意道,“没事,我教你,以后每逢过年,擀皮儿这种体力活,就由你来!”
“宁儿,可不可以给我换一个啊?”某人竟然不顾丫鬟在场,直接撒娇!
黎儿黄莺几个看着这个样子的胤祯,好笑不已!
我无语的望了望天,看了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啊!
“唉!”我作势叹口气,“本来想和你一起做我们今年的最后一顿晚餐的,不想你竟然不愿,那你便去厨房烧火吧,我看看找谁和我一起合作!”
“宁儿——我看我还是学着擀皮儿吧!”胤祯耷拉着脑袋道!
我暗暗好笑,心中期待不已,一直以来只会拿剑的胤祯,看他怎么学擀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