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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绾和粟融珵一起山上墓园的时候，粟融珵仍然戴着他的大墨镜和口罩。</p>
辛绾收拾了一系列祭品，和他上了车。</p>
两人单独去的，没带司机。</p>
车上，辛绾问他，“不是说不下来的吗？”</p>
他哼哼了两声，“你以为我想下来被粟融宇那只鬼嘲笑？我不来你怎么面对我爸的宝贝？”</p>
粟振的宝贝？</p>
她想了下才明白，是指尚清梅吧？</p>
心尖像是被谁的手指轻轻一捻，些微的软，些微的酥。</p>
辛绾这不是第一回来史馥墓上，甚至不是第三回。</p>
那年冬天，把冻成冰人的他找回去以后，每年特殊的日子，他来看妈妈，就会叫上她一起，而高中那回，在这里狠揍他一顿后，她便没有再来过。</p>
她把祭品一一摆上，除了常规祭品，还有挂耳咖啡，和一小盒樱桃。</p>
粟融珵看着她在墓前忙碌，突然想起两个小小的人儿手牵手在市推着购物车，小男孩说，“我妈妈喜欢喝咖啡，喜欢吃樱桃，我们要买咖啡和樱桃。”</p>
“好。”小女孩点点头，帮着他把溶咖啡和樱桃放进购物车里。</p>
稚嫩的童音恍若昨天……</p>
她还带了开水，挂耳冲泡后散出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他久久凝视她认真的模样，久久不说话。</p>
她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他，“怎么了？”还以为脸上脏了，伸手擦了擦。</p>
那一瞬，她眼里是有春风十里的。</p>
他看得有些失神，忽而伸手绕至她后脑勺，缓缓靠近，却在即将和她鼻尖相撞时才想起自己戴着的大口罩，眼一闭，放开她默默流泪去了。</p>
辛绾不由暗暗好笑，扯扯他衣服，“都准备好了，你和妈妈说说话。”</p>
很自然就改口的“妈妈”，他不禁侧目看了她一眼，看见她含笑的凝视。</p>
他忍不住身后揉了揉她的头，才开始默默和母亲说话。</p>
“妈，我和妞妞来看你了，昨天我正式娶她为妻，从此以后，我会像您希望的那样，好好和她生活，您放心吧。”他顿了一会儿，又默念，“还有一件事……昨天婚礼的时候，那个女人坐在了原本该你坐的位置，我没有反对，因为……一来我不想闹出矛盾让婚礼不好看，不想妞妞一辈子一次的婚礼，有不好的记忆了，二来，妞妞终究要进我们家来生活，虽然我并不怕这个女人，但还是不想一开始就让妞妞来面对一个剑拔弩张的环境。妈，我只有你一个妈妈，我心里想的一直是你，我知道，妞妞也和我一样。妈，我爱你，你一定懂的，对不对？还有，我今天很丑，你会不会笑我？”</p>
他默念完，侧目看她，她也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好像在默默和妈妈说着什么。</p>
他微微一笑，当然，如果他知道自己这么笑起来有多丑一定就不会笑了！</p>
“在和妈妈说些什么呢？”他问她。</p>
她偏头看他一眼，抿唇一笑，“不告诉你。”</p>
“那我来猜猜！”他笑道，“你一定在说，妈，珵珵终于落入我的魔爪了，是不是？”</p>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在他胳膊上一扭，“你别胡说八道！”</p>
“难道不是吗？你还说，妈，看我以后怎么把珵珵驯服得服服帖帖！”</p>
“我才没有！”她有那么凶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