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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绘，石头打开了以后，我们当然容易分出优劣。”辛绾带着他来到一箱孔雀石旁，“但如果是原石，我们要透过表面看清里面是什么样子就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了，爷爷只教了我个大概，真正要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得靠经验……”</p>
她正和辛绘说着话，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p>
来电人是……哭包。</p>
她犹豫了一下，没接。</p>
手机却一直在震，辛绘看见了，提醒她，“姐，姐夫来电话了。”</p>
“……”她无奈，板着脸训斥辛绘，“不专心学习，尽走神。”</p>
辛绘委屈的，手机震动声响儿这么明显，能怪他走神吗？他继续指指手机，还在响呢……</p>
辛绾只好接了。</p>
手机那端传来他的声音，“绾绾？”</p>
“嗯。”她应了一声，面无表情。</p>
“你是明天的飞机回家吧？我不能去接你了，让司机去接？”</p>
还以为她明天的飞机？她早回了……</p>
但她也没解释，只说，“是的。”</p>
“那我给司机打个电话！”</p>
“不用了。”她说，“我自己回就行。”</p>
“自己怎么行？你带着行李呢！我来联系司机吧，你别管了。”</p>
行，那她就别管吧！“我这边还有事，就先不说了。”</p>
“哦……”他迟疑了一下，想说什么，辛绾就把电话给挂断了。</p>
辛绾继续给辛绘讲矿石，带着他磨矿，声音平缓而柔和。</p>
一个下午过去，工作间时间静静流淌，却也飞快，天快黑的时候，辛绾拍拍手上的矿粉，对辛绘说，“今天就到这儿吧，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你现在还得以学业为主。”</p>
“嗯。”辛绘一贯听话，跟着姐姐去洗手，打扫工作间。</p>
而辛绾的手机再一次有来电，这次的来电人却是庄老。</p>
“庄老，有什么事吗？”她听出庄老的语气有些急迫。</p>
“绾绾，你们花青堂这一次的颜料是不是出了问题？”</p>
辛绾微微皱眉，“怎么会呢？不可能啊！我上次交给你的颜料，是我严格检验过了的！”</p>
“不是你交给我那批，是美术学院陈教授定的那批。”</p>
陈教授？辛绾脱口而出，“我并没有给陈教授发过货啊！”</p>
花青堂商标出问题，她就停止了对外销售，而辛颐堂的商标《受理通知书》还没拿到，她这段时间都没经营，就算要发货，也得等一个月后，先打上辛颐堂的商标才开始。</p>
“那你看看出了什么问题，的的确确是花青堂的东西，但质量很不过关，我也不信这颜料是你出的。”庄老毕竟是从辛爷爷还在的时候就在用花青堂的，又是辛爷爷好友，对于花青堂信誉的看重，不比她轻。</p>
“庄爷爷，颜料在哪呢？我想先看看！”她心里已经冒出几个可疑的人物，但是，她还是想先看看颜料再说。</p>
“不在我这，但我可以约陈教授来我这里，你看看。”庄老道。</p>
“好！那麻烦您约时间，我任何时候都可以！”</p>
放下手机，辛绘担心地看着她，“姐，出了什么事吗？”</p>
辛绘原本想哄着他说“没事”，至少这么多年来她都是这么做的，无论花青堂有多么难，无论她遇到什么，她都会告诉奶奶和辛绘没事，下意识地保护家人，已经成了她的习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