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端午后

水兰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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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原则底线永远是不同的,特别是当遭遇重要决断的时候。

    向戎虽是非自愿地站到了二皇子一侧,但是他已经为二皇子做了能要了他性命的事情。其实他早已没了选择,只是那个秘密他永远不能让人知道。

    至于大哥……其实与一个会杀弟的太子相比,他宁可扶持这位二皇子,至少如此他也不必去插手皇家那些鲜血淋漓的事。

    “我本还想好好说,又没能忍住这暴脾气。”向荣院的正房里,老郡君阖着眼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琼娘,我做错了么?”

    “郡君没错,如今且还好,亏了二爷先行去通风,不然世子一旦出了手,咱们府里就是没得选择了,长公主那方也要得罪的。”琼娘低着头伸手轻轻地为老郡君揉着:“世子如今是身在迷雾中,以后自会明白老郡君的一番苦心。”

    “只是不知道我这老骨头还能不能活到那时候了……”

    向荣院里的叹息声没人知晓;自从老郡王病倒之后,她一个女人撑起这个家早是没了精力;有那么一群不省心的大的还有那么一群小的。

    二郎跟着他耶一共做生计,三郎今年也十八了倒是毫无作为;赵氏对这个庶子太过放纵,能看得出她那颗心太窄。大郎日后是要接替世子的,倒不知要将自己的庶子也一并扶持扶持;到底都是向府的骨肉。

    四郎书学的好,日后当会有作为;最可惜的却是五郎。

    老郡君轻轻咳了两声睁开眼看了看琼娘:“最近怎没见到三房的五郎?”

    “五郎君这些日子都在外院跟着先生学书呢,听闻……成绩不错。”琼娘想了想,似乎并没有哪里不对。

    “你明日去让五郎来一趟向荣院,我有话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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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后的第一日向乐哥早早起来做了瑜伽练了马。小虾昨夜飞出去之后到现在还没回来,向乐哥看了看专门给它备的小窝空荡荡的心里有些别扭。

    昨日端午节过后,各个诗会上都传出了不同的竞渡诗篇,有那么一首特别引人注目,诗句是如此书写:

    五月五日天晴明,杨花绕江啼晓莺。

    使君未出郡斋外,江上早闻齐和声。

    使君出时皆有准。马前已被红旗引。

    两岸罗衣破晕香。银钗照日如霜刃。

    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

    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

    鼓声渐急标将近。两龙望标目如瞬。

    坡上人呼霹雳惊,竿头彩挂虹蜺晕。

    前船抢水已得标,后船失势空挥桡。

    疮眉血首争不定,输岸一朋心似烧。

    只将输赢分罚赏。两岸十舟五来往。

    须臾戏罢各东西,竞脱文身请书上。

    吾今细观竞渡儿。何殊当路权相持。

    不思得岸各休去,会到摧车折楫时。

    向乐哥看到这诗篇的时候愣了一下,这跟自己那世的一首《竞渡歌》如出一辙,如此看来。或许自己之前为岑表兄和四哥誊抄的那两册诗书或许当真都是有不同的人写的;这会儿真是为自己没将名字写上松了口气;这可是*裸的版权问题,差点就做了傻事。

    然而这首诗前是描述着竞渡的激烈景象,但最后那一句却点破了昨日那繁华下的暗流激涌。

    写着诗的人兴许也是酒醉了书下的一纸壮烈并未留名。待到第二日清晨再有人去找,他已经没了踪影。到底是没找到他的人,恐怕是逃命去了。

    其实这会儿并没有文字狱那等的森严,老百姓若是想骂骂皇城里的人只要不是跑到皇城门口指着那朱门大吼一般都没有人会理睬你;然而这首歌却不同,白纸黑墨地将朝堂上政党间的暗流写得如此*。

    当着诗篇传到了惠帝的耳边时,惠帝本是喜悦的脸阴了下来。

    他此时是个最敏感不过的人,生活在深宫多年;早已从刚继位时的纳谏谦虚到了如今想坐拥江山百年的地步。人最怕的是贪,一旦贪了,再明白的人也要有昏庸的时候;可是到底还是做过十几年的明白人,此时的他并不像想象中的怒极。

    成仁让在一旁站着等着龙颜大怒,可是半天没听到个动静于是抬头去看了看,只见这位帝王一个孤寂的背影站在那金銮殿的门前看着那高高宫殿下的一切。

    “成仁让,朕是不是活得太久了些?”一声重重的叹息传到了成仁让的耳边,他却不知该答什么,只是默默听着,便又听到了一声长叹:“当真是因果循环啊……想当年朕继位时便是争了兄长的位置,如今偏宠景儿多些,太子便怕了;难道朕就不能表现出对自己儿子的喜爱么?只要朕一日还在,他的太子之位便都在,他何苦如皇兄那般闹不明呢?”

    这不似个帝王的,却似个平常人家为人父的抱怨;他是帝王,本当是可以随心所欲的;然而如今他连对自己亲儿子的喜爱都不能明示在面上。

    他想不通,他是当真想不通;然而他却忘记了人都是有野心的,就算是那佛门清净之地,也有过为了住持方丈的位置头破血流的时候;一碗水端平?何其难。

    “大家可要寻两位皇子一来……?”成仁让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

    “罢了,就当是什么也没听着吧。老了,老了……让他们闹去吧。”惠帝摇了摇头背着手慢慢离开了这高耸的殿堂。

    是啊……老了。

    成仁让摸了摸自己那缕垂下已花白的发,曾经他是伴着这位君王政变上的位,如今还要看到他的儿子为了这皇位闹得鲜血淋漓么?还是这才是帝王家千年不变的因果?帝王家有兄弟么?那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言辞罢了。

    向乐哥感觉到郡王府里发生了许多的变化,不是面上的,而是人心。

    往日会来遣人来嘘寒问暖的大伯娘今日没差人来;她跟着姐姐去给老郡君晨省的时候琼娘说老郡君一夜未合眼,这会儿在歇息便让她们都散了,然而她看到了父亲与大伯只见的变化。

    他们的关系似乎恶劣了许多,大伯见到父亲时一眼的轻蔑,连正眼都没给一个。(未完待续)

    ps:=-=作者又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