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三章,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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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足向前。

    严颂微垂着头,并不知道祁王向他走来,只感面前一阵清风,抬头时面前是祁王身上特有的浓厚檀香气。

    “干什么,宫廷之中,打起来怕是不妥。”严颂故作镇定,一面向齐清儿递眼色。

    “我跟你说过,别玩过了头,看看现在,皋帝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皇后乘着自己为一宫之主已经在后宫当中为所欲为,太子那里跟不用说,指不定母子二人早有了谋窜之心,省得夜长梦多,想尽早登上皇位。到时候,严大人,连你摆脱不了下狱的可能!”祁王涨红了眼眶,说完这些旋身背对着严颂,双手抱在胸口。

    真的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出手伤人。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在他突然不能确定齐清儿对他的感情的时候。在面对同样爱着她的严颂,甚至亲吻过她唇瓣的严颂,他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齐清儿看出祁王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忙上前将严颂拉到了一边,“怎么回事,难道就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了?!严颂,你一向医术精湛,药是你配的,难道就没有相对应缓解的药吗?”

    严颂撇嘴,不屑的斜目看了看祁王,复又转回来看着齐清儿,“有啊,那也要我能接近皋帝啊,他现在被一群太医围着,外面还有个坐山老虎一样的皇后,我就是有法子也使不上啊!”……“毕竟我给他配这个药是私下里的,没有旁人知道,我总不能打着太医的旗号进去吧,皇后第一个把我赶出来,难不成还要我跟她动粗的?!”

    他的话也没错。

    齐清儿扭身看向祁王,这个时候问题的关键还是皇后。

    祁王的背影动了动,挺直的双肩一丝不苟,他转过身回到严颂旁边,“你是御林军首领应该知道兰成公主入宫一般都喜欢走哪几条宫道,还有她一般喜欢在哪里下肩舆,之后步行?”

    这个时候问兰成公主做什么?

    齐清儿看着祁王,满脸狐疑,难道是......

    严颂蹙眉,这祁王话说前言不搭后语的,但看着他严谨的态度,想了想后,道:“她啊,一般都走武英殿南边的侧宫道,当然也要看她去哪里,若是到养心殿,一般会经过御花园,她总是喜欢在那里逗留一会儿,也会在那里下肩舆,然后步行。”

    祁王颚首,垂目沉思。

    齐清儿跟着道:“皋帝病重,兰成公主今日一定也会入宫,不过我刚才在养心殿尚未见到她本人。估计......陈府上的事就够她燋头烂额的了,要入宫不会早,但她一定会来,但我估计今日她不会经过御花园,毕竟养心殿躺着是他的父皇。”

    此话一落,祁王眼中闪过一丝犀利,他转身和剑枫商量了什么。

    齐清儿这里听不清楚。

    严颂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一直避开齐清儿的眼神。

    生怕一个藏不住,在她面前露了馅,毕竟在她面前他从来没有心虚过。这一次皋帝那边确实是火上浇油了,他不愿看到祁王和齐清儿之间腻腻歪歪,但他更不愿看到齐清儿和祁王辛苦谋划的事情泡了汤。

    剑枫领命似的颚首,然后跑开。

    祁王转回身来的时候,脸上有隐隐的清明,他先对着严颂,道:“麻烦严大人到养心殿门口亲自把守,到时候任何情况也方便联系。”

    严颂闻言,装着不屑,但还是跨着长腿走开了。

    时下,宫墙边又只有她和祁王。

    “你已经想到了对策。”齐清儿本想发问,却说成了陈述句。

    祁王点了点头,没有要解释是什么对策的意思,“清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是个薄情不择手段之人,你会不会向我要解释?”

    这话有些刺耳。

    尤其是薄情二字。

    齐清儿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又何曾不是手段之人,你也未曾向我要过解释。”

    隐藏住了嗓音里面的颤抖。

    她的回答似乎不是他想听到的那个答案。

    半饷。

    他道:“还回养心殿吗?”

    这个问题好,她现在倒想看看祁王他到底要使什么手段让皇后离开养心殿。

    齐清儿浅道:“回,估计纯净公主还在那边等我呢!”

    “那好,你先过去,我过一会儿再进去。”他边说边站住了脚,看着她离开。

    齐清儿重新回到养心殿的时候,直接找来个空缺跪下。

    此时养心殿中的人甚多,不止是皋帝的嫔妃还有诸皇子与众公主。

    皇后坐在主位上闭目小憩,没有看见齐清儿进去,连后面进去的祁王她也浑然未觉。

    她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守在养心殿侍疾的。

    分明就是来示威的,她是皇后,皇帝倒下了,后宫之后就她最大。

    齐清儿再次扫了一眼四周,看见太子和皋璟雯齐齐从养心殿的内厢阁中走出来,皋璟雯眼眶红红的,她看到齐清儿便直直走到了齐清儿身边,噗通一声跪下。

    而太子则是不紧不慢地在皇后耳边说了什么,皇后装作喝茶抬起长袖挡住了脸面,然后便看见太子的后颈因为点头而晃动了一下,随后直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皇后,最终在人群之首跪下。

    跪下的皋璟雯依然奄奄的哭泣,齐清儿拉了拉她的手,小声道:“别哭坏了身子。”

    皋璟雯红肿的双眸眨了眨,两只手都覆在齐清儿手上,“我从没见过父皇这个样子,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眼眶是凹进去的,头发白了大半,人也消瘦了......”

    她说模糊,不停的抽泣。

    但齐清儿也能猜到必是病得很重了,“那里面的太医都怎么说,可瞧出是什么症候?”

    “都说不清楚,关键时刻太医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还有说说不定做一场法事便好了。”……“华驮御医也在,他也不能确诊,只说病得蹊跷……”皋璟雯哭得泪眼模糊,连人都看不清楚。

    齐清儿微微叹气。

    想来是严重到几乎不可回天。

    不然皇后她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擅自给她自己解禁,估计她和太子都等着皋帝早早宾天,也好早日登上他们仰慕已久的皇位和太后之位。

    她暗道,万不能让他们得逞。

    这时守在养心殿门口的张公公一溜烟地跑到了皇后面前,神色慌张的说了什么。

    皇后脸色一白,她迅速地看了看太子,又抿唇看向张公公。

    似有些纠结,但最终起身,道:“本宫身子有些不适,需回宫小憩,这些就先交给慧妃。”

    说完让张公公领着速速离开了养心殿。

    齐清儿愕然。

    这到底上的是哪一出?

    看看祁王,跪在蓉王后面,依旧是一副恍若隔世的态度,似乎里面病危之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与这周围的凄惨声毫不相融,却有恰到好处的重叠在一起。

    这个时候,严颂突然步履振威地走了进来,在慧妃面前停下。(未完待续。)